第27章 第 27 章

在大笔资金支撑下，新工业园区和福利机构正投入建造，短暂地为更多人提供了就业岗位。伴随持续走低的失业率，哥谭的犯罪率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抑制。

——一切都正朝着好的那个方向发展。

这样的生活对于海伦娜·贝蒂内利*而言，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她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

海伦娜不再像之前一样开着一辆布满弹痕的摩托闯进杰夫的维修铺子，火急火燎地让他赶快给自己修缮完毕，好迅速投入下一场战斗。她开始有了点属于自己的时间，泡在杰夫的店铺里，看看装配指南，自己上手改装那辆摩托。

她闲着，总有人行色匆匆。

今天杰夫一如既往的忙，他的技术在哥谭那些摩托车手里面赫赫有名，不少没法子改装的车体都送到这里来让他试一试。海伦娜就呆在他店里还算干净的地方，泡杯咖啡似有似无地翻着手里的书。

引人注目的银色摩托车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伴随一声响亮的轰鸣而来，在汽修店门前堪堪停下。

娜诺从车上跳下，取下头盔，露出她颇有攻击性的面容。那一双猫似的瞳孔略微扫过店里的寥寥几人，看见杰夫后将头盔随意挂在了车上。她今天穿了一身皮质纯黑机车服，比起专业的赛车手，更像个玩票性质的爱好者，但海伦娜注意的远非这个。

她身上好几处地方沾上了暗红色的液体，这绝对不是颜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实打实干涸的血。

尽管现在没穿着战斗服，海伦娜还是谨慎地拿上了自己的包——那里头是她的十字弓，经过精准调校，能够轻易洞穿一个成年人的喉咙。

那个寸头女人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椭圆的猫状瞳孔向着海伦娜的方向瞥了一眼，复而又转了回去，对着正帮检查摩托的杰夫。

“最近生意还好吗？”

杰夫在已经不太干净的帕子上擦了擦布满油污的手，仍旧笑呵呵的。

“托你的福，还不错。”

他好像没看见娜诺身上那半身的血，自顾自地发问，“今天又清剿了一波？”

女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搭在另外一处的白毛巾，为自己仔细擦净手上的血迹。

杰夫说的不错，她今天的确是去清剿了一波帮派分子，只不过里面顺带有个黑面具而已。

黑面具的情报网络明显落后，或者说老板的工作干的不错，致使罗曼·西恩尼斯在面对她时仍旧不够谨慎，以为设下金蝉脱壳的计策就能万全，被炸成碎片也能复原的娜诺一枪毙命。

“我来的时候走的小道。”娜诺和海伦娜眼神无意间对上，似有所指。“如果你的朋友能够管住嘴，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杰夫非常自然一摆手，“我信得过她的。”

娜诺点头，将话题转往别处。

“我是先打车再打人的……”

“懂了懂了。”当着这个打手的面，他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只是边翻起白眼边检查起车辆受损情况。“今天这次也给你免费修行了吧。”

将被子弹打穿的防风镜卸下，他调侃道，“你难不成也要去买卫星不成，不然怎么手里总是那么缺钱。”

昨天鲍尔斯家的大小姐一掷千金投资航天的消息可没少在圈子里传，虽然普罗大众搞不懂为什么一直从事酒店行业的鲍尔斯家族要搞航空，但是因为有布鲁斯·韦恩这个例子珠玉在前，所有人接受的速度还挺快。

甚至隐隐有变成一个新梗的趋势。有钱没地花？不如学学阿莱娜·鲍尔斯，闭上眼睛往墙上掷飞镖，扎到哪个就在哪个行业投资。

看到娜诺一个劲咳嗽，老板只当她感冒，一个劲赶客。

“车送到就回去了哈，等修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等着门口的女人走了，海伦娜才放下拎着十字弓的手，走到杰夫身边，装作好奇似地询问。

“那人是谁？”

杰夫在哥谭好歹也混了这么久，和海伦娜又熟识，哪里不知道对方这番话是想挑起什么话头。只是修理店店主向她摇摇头，语气中不无惋惜。

“是红头罩那边的人，但是是个好孩子。”他从零件箱里翻找可用的东西，说话间就已经挑了三四个在手里，“我一方面盼着这孩子跟着红头罩黑吃黑，多清除一点哥谭的渣滓，一方面又盼着她能活下去……”

“你说人是不是都这么矛盾？”

……

哗啦——

是玻璃迸裂的声音。或许当蝙蝠战机出现在苏三苏视野中时，她就应该有所警醒，但是现在已经迟了。

蝙蝠侠撞碎玻璃，勾枪几乎在同时射出，带着难以阻挡的惯性缠住了苏三苏的脚踝，将这个女人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苏三苏试图伸出强健有力的胳膊拉住蝙蝠侠，好为自己的老板多争取些时间，可惜错误估计了对方的身体协调程度。蝙蝠侠借着勾枪的牵扯躲过了这一手，反而更加迫近里面的房间。

冰山俱乐部老板所在的地方连门板都采用了合金成分，杰森·托德后人乘凉，却大大咧咧将门敞开，面对蝙蝠侠亦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冰山俱乐部的掌权人甚至对着蝙蝠侠遥遥举杯，葡萄酒在他的杯中微微摇晃，泛着血色的光。“需要我敬你一杯吗？”

蝙蝠侠巍然不动，宛如一座无法翻阅的山，眼下这座山积聚起无穷多的阴云，仿佛下一刻就要刮起暴雨。

“黑面具今天失踪了。”一同搭档这么久，再确切不过的陈述句，加上他从那副面具里投出的锐利目光，杰森·托德自然知道蝙蝠侠在怀疑谁。

可他只是嗤笑一声，好像听了什么笑话。“那还真是一件好事。”

面对蝙蝠侠越发紧皱的眉头，红头罩只觉得有趣极了。“你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我现在可是按时纳税的良好市民，对哥谭可是有着卓越贡献的。”

“你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自焚。”蝙蝠侠逐步靠近，投下一片阴影。“她来自人体实验，残存多少人性和常识尚未可知。”

“什么人体实验？”杰森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抓住便反问道。

“人体改造实验。”蝙蝠侠收敛话题，并不想勾起红头罩过多的好奇心。

“招徕这样的人为你做事，小心有一天会反噬。”

“你以为只是跨过了一条界限。实际上，她或许会拽的你更深，杰森。”

他的名字自蝙蝠侠口中说出，犹如一记惊雷般唤起了杰森·陶德剩下一半的警惕，他右手搭在腰间缓缓后退，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猫。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增进我和员工的感情。”他不着痕迹地抹除自己的内心流露。“我会多关心员工心理健康状态的，现在，蝙蝠侠，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说明黑面具是我杀的，就请离开这儿。”

杰森·托德挑衅似的并起两腕，眼里燃着一簇火焰。

“除非，你想毫无根据地逮捕我。然后让所有媒体猜测为什么蝙蝠侠会逮捕他赞助人的儿子。”

蝙蝠侠的离去和他的到来一样不着痕迹，杰森给苏三苏放了一天假，自己却站在之前的位置久久不曾移动。

“你不高兴。”娜诺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子里翻了进来，她坐在那张老板椅上，一点都没担心自己身上的血会沾到上面。

她比之前在修理店的时还沾上了更多血，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看见杰森转向自己，解释道，“回来路上碰见一些黑面具的手下，所以耽误了时间。”

不过重点依然是。“你为什么不高兴？”

怪不得他一直没有查到娜诺的来历，原来背后有着这样的秘辛。

换作以前，杰森大概会立刻含糊过去。偏偏今天得知了这样的情报，他忍耐了又忍耐，终于走来敲了敲桌子。

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的娜诺看向他，似乎在等对方解释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

“我已经处理了黑面具。”总不该是因为担心任务没完成吧？拜托，她到地球来之后似乎从未失手。“他不会再出现了。”

她那异乎常人的技能原来并不是天生，而是从一次次实验里攥取的代价。杰森审视着娜诺，同样审视自己。

用你做实验的那些人是否受到了惩罚？

你是否曾孤独、无助，或者正在愤怒，就像航行在一片永无港湾的大海上？

但他最终没有说这些。

杰森·托德有些不知所措地垂眸，半天才憋出一句。

“给你放两周带薪假，如果有朋友的话就和他们出去玩吧。”

娜诺却因为这句话显得有些忧愁起来，像只垂头丧气的猫咪。

听克拉克说，他现在正在调查咖啡厅爆炸案，应该没时间出来。人类就是这点不好啦，总是有太多事情占据他们本就不长的生命。

她原本就不喜欢流星，现在更是为这样的短暂唏嘘不已。

“忙工作呢，应该没有空吧。”

不料杰森·陶德面色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有别的话想说，但终于憋住了。

为了娜诺的美好心情，杰森决定将前几天收到艾丽卡和阿莱娜·鲍尔斯一同游玩的消息一起带进坟墓里。

作者有话要说：*海伦娜，女猎手，我特别磕她和问者的cp hhh

更新迟了我有罪我忏悔orz

克拉克：不！我有时间啊！我有超级速度！

杰森大概想起了比扎罗吧（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