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陈湘既然来了，这里也不缺照顾陈祝景的人，于是焦嘉逸没再多待，很快就借故离开。

陈祝景在三个姐姐的照顾下，如临大敌，丝毫不敢分心，全神贯注地复习着手中的书本。

只有在陈湘去了个洗手间的时候，他才稍微放松下来，塌了塌肩膀，瞅了眼钟瑶，看她没有明确反对的意思，这才偷偷摸摸地解锁了手机。

他点开某站，发现自己粉丝数量居然没有继续掉，喜出望外地挑了挑眉，得瑟道：“果然还得是我。”

钟瑶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的粉丝一直在掉，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我，我本来还以为是同行造谣一些莫须有的黑料来造谣污蔑，后来查了一下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陈祝景有些不屑地冷哼：“有一个最近才注册的新账号，视频风格和我几乎如出一辙，明明就是个只会复制粘贴的废柴，根本不会创新，但粉丝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他吸引，取关我之后成了他的粉丝。幸好还有更多粉丝拥有一双慧眼，并没有跟风抛弃我。”

钟瑶侧目，向司凝清确认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消失，而是转移。

也就是说粉丝从来就没有消失，而是从陈祝景的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了。

司凝清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动，吐出来几个字：“能量守恒定律。”

钟瑶嘴角抽了抽，这答案可以，很司凝清。

她嫣然一笑，对陈祝景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你的粉丝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陈祝景相当自信，他神采奕奕地说道：“那是，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替身永远没有正主香。”

说到这，他忽地想起自己和钟瑶结识的原因，顺嘴问道：“你现在视频账号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钟瑶眼神飘忽，不好意思说自己使用了“超能力”后，现在的粉丝已经比陈祝景这个师父还要高了。

陈祝景看她的神色，还以为她是数据不好有些灰心，于是体贴地安慰道：“新人前期把握不住流量密码是常有的事儿，你又不买流量造势，粉丝少也正常，好事多磨。”

钟瑶忙不迭地点头，生怕他下一句话是要看看账号。

少司命这个账号，目前还处于见不得人的阶段。

“等会我再发你几个素材库，到时候你再剪辑视频用得上。”陈祝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不过娱音上最近有一个后起之秀，id好像是叫少司命？”

“涨粉速度那叫一个快，不过我看了一下她的视频，那个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怎么能每次预言都那么准呢。”陈祝景啧啧称奇，“你说她会不会是在茅山上练过？”

司凝清道：“茅山是抓鬼的，预言似乎不在它的管辖范畴。”

陈祝景挠了挠头：“是嘛，那我不太清楚。”

钟瑶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对“少司命”聊得火热，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她怎么心越来越虚呢。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闹了好几天别扭的抖抖竟然主动现身，小脸上满是焦急。

它急得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就把视频展现在钟瑶眼前。

视频展示的画面是医院顶楼的天台，一个男人一手掐着女人的脖子，一手拽着她的头发推搡着她，女人奋力反抗着，但男女力量的不均还是让她几乎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只剩脚尖微微点着地面。

两人脚边是一个精致的手提包，此刻包内的东西零散落了一地。

男人双眼猩红：“你支付密码是什么？”

女人被掐住喉管，连呼吸都困难，她瞪着男人，脚乱蹬踹到男人的腿上，挤出一句话：“我，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是什么？快说啊！”男人手背上的青筋爆了出来，瞳孔充血，表情癫狂，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女人喘息愈发艰难，眼睛不自觉地往外突起，大张着嘴巴想要汲取一点点氧气，刚刚还能勉强挤出几个字的她，现在连大脑都在嗡嗡作响，连男人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楚。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女人后来的结局如何无从知晓，但钟瑶却在看到视频的那一瞬间，就“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黑如墨，眉头紧皱，眸中仿佛喷着火光，满满的都是愤怒与不可置信。

无他，只因为视频中的男女正是赵思远和去洗手间迟迟未归的陈湘。

钟瑶忍不住说了句粗口，算了算时间，陈湘已经走了快10分钟了，她一点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跑。

陈祝景还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

“阿湘出事儿了！”钟瑶扔下一句话，下一秒身影就消失在病房内。

司凝清的脸色也一变，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唯独剩下被吊着腿的陈祝景懵逼地坐在床上，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摸了摸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心头无端地笼罩了一层阴霾，他扑腾了两下，想从床上下来，可刚动了一下，就被来查房的护士按了回去：“你现在不能乱动。”

他只好坐回床上，偏着头盯着病房门口，希望陈湘赶紧回来。

这栋住院楼一共有16层，陈祝景所在的病房在9层，钟瑶本想搭乘电梯，没想到电梯正停在地下负二层，几乎每一层都要停一下，等到电梯慢悠悠地上来，再带她上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司凝清刚刚知道这次的预言，她拧着眉，直言道：“爬楼梯吧。”

钟瑶点了点头，两人奔向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了上去。

没想到根本用不着爬上顶楼，在14层的时候，两人就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扭打声和被捂住嘴后含糊不清的呼救声。

司凝清从小学习跆拳道，身体素质比钟瑶更好些，她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就飞奔了上去，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14层。

此刻14层的楼梯上，赵思远扯着陈湘的头发，想把她带去顶楼，可陈湘一直的奋力挣扎更加激怒了他。

他一脚踢到陈湘的后腰处，嘴中骂骂咧咧：“臭表子，和自己亲弟弟搞在一起，就是这个原因才要和我分手的吧？一对奸夫□□。”

赵思远穿着刷得锃亮的皮鞋，鞋子又尖又硬，踢到陈湘的后腰处，使得她直接往前趔趄几步，脑袋撞到了水泥墙上，发出“咚”地一声。

他继续想拖着陈湘上楼，没想到突然蹿出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直接握住了他伸向陈湘的魔爪。

司凝清用力一拧，只听“咔吧”一声，她赶在赵思远尖叫之前道：“你要是敢叫，我就再废了一只手。”

赵思远瞬间咬紧了牙关，疼得冷汗直冒，愣是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虽和陈湘谈恋爱，但是对她的两个舍友也只是知道对方的存在，以前从没真正接触过。

没想到第一次和钟瑶碰面，命根子差点被踢碎；第一次见司凝清，直接废了一条手臂。

“你知道陈湘是什么货色吗，就这么保护她？”赵思远疯了一般挑衅着，“还是说，其实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陈祝景一受伤，你们都巴巴地上去伺候，原来还有这层关系。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倒是要好好请教一下那个小屁孩的御女之术了。”他咧嘴一笑，口中极尽污言秽语。

赵思远刻意激怒司凝清，另一只拳头已经抡了起来，就准备趁她不注意挥上去。

没想到司凝清捏着他的手一紧，一股奇妙的类似电流的东西就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流进了他的体内。

电流刚一进入，就在赵思远的体内撒欢儿，肆意乱窜着，每经过一处，他都觉得血管似乎燃烧了起来，血液也跟着沸腾，就连皮肉也有了被电击的剧痛之感。

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赵思远登时疼得跪倒在地上，恨不得满地打滚来纾解体内的痛苦。

钟瑶喘着气出现，对于赵思远的惨状她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无法想象，如果她没有预知的能力，或者来得再晚一点，陈湘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她冲到墙角，扶起软倒在地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陈湘，她精心梳理的头发被扯得杂乱不堪，原本柔软白皙的脸蛋此刻浮起了青红色的巴掌印，看着触目惊心。

钟瑶拳头紧了紧，恨不得一脚踹死赵思远。

她压抑着怒气，把陈湘背到背上，转身大步离开。

她对司凝清有信心，赵思远这个废柴只有挨揍的份儿，她现在赶紧赶紧带着陈湘去医治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这里就是医院，满头是血的陈湘刚一出卫生间，就被远处眼尖的护士注意到，护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她一边联系着医生，一边惊呼：“这是怎么回事儿？”

钟瑶说道：“楼道里有一个变态在施虐，你快联系保安进去制服他。”

护士还以为是医闹，吓了一跳，联系保安的同时迅速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