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看来是让夫人带着学生逃难,其他人则负责挡住食死徒的进攻。哈利向前了几步,让自己正好处在两伙人之间。他发现凤凰社的成员有很多在,不过穆迪却没在这里,无人能发现自己的隐形。

 ***“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走上前,用感慨万分的语气说:“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期待着这一天,开心高兴喜悦无法形容的心情。啊,也许就是当我们终于面对面,一个要送走另一个时的感受。”

 “汤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带着你的食死徒大张旗鼓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要我的命?而且,不该没有被人来观赏吧?”

 伏地魔微微眯缝了眼睛:“你的命?那不重要,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阿不思,我亲爱的校长。重要的是霍格沃茨,重要的是未来栋梁。至于你…你不过挡了我的路而已。

 而扫开我最大的绊脚石,怎能不让我万分开怀、喜乐无限?”“是吗?那是我想错了。我从不认为我杀死你的时候会开心,还以为你也是一样。”“的确是你想错了,邓布利多!怀念过去,瞻前顾后,这是老人才会做的事情,不服老不行。”

 老人才会做的事情?非常好。哈利在心里又给冠冕记了一笔。“我的确老了,汤姆,但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胡作非为。”

 “少跟我提起这个名字!”伏地魔大手一挥:“你希望我想起什么?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冷酷?想起你在霍格沃茨是怎么对我的?那可不会让我对你心生怜悯。”

 邓布利多脸色微沉:“当时或者我的确做错了,错过拉你走回正路的机会。但我不认为我现在做的也是错的,而你,汤姆,你的暴行最后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

 他正好说中了冠冕最担心的话,于是他的声音变得刺耳:“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你一定要死,你死了之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留下来的遗产,只要他们肯服从我。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只是有点遗憾而已。”邓布利多仍然那么平静,他的目光扫过每个食死徒,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也许哈利·波特真的没有来,也许他只是偷偷在一边看着,不管哪一种,伏地魔如此突兀地大举进攻,代表自己必然中了那个男孩的缓兵之计。

 可是今日他不能死,他的事情还没有全部安排完,他的敌人也还没有倒下。眼看邓布利多要动手,伏地魔却突然退后:“食死徒全部退下,我们把战场让给别人。”

 食死徒早已有了默契,立刻七个人一个门钥匙,全部消失无踪。他们倒也没有去的太远,门钥匙的目的地是霍格沃茨的塔楼,只要暂时逃过那边就好。

 面对食死徒的退却,霍格沃茨的教授和凤凰社的成员并没有轻松,反而在看到从城堡大门涌入的东西之后,尽数变了颜色。阴尸!“阿不思,这么多阴尸是从哪里来的!”

 麦格教授惊呼,这里可是霍格沃茨啊!邓布利多的脸也白了。这些阴尸毫无意外来自黑湖,可是他不知道,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这些阴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埋藏在黑湖中的!

 阴尸虽然恐怖,但是火焰是他们的克星。这些不同,所有人的魔杖中都喷出了蓝色和红色的火苗,可是烧在他们身上只是让他们痛苦,稍稍退避,然后反而更加嗜血地蜂拥前来。

 这些阴尸至少有三百年的历史才会如此!邓布利多立刻招呼所有人退后,普通的火焰已然不成,若用厉火的话可以,在场大多数都会用,可这么一大批阴尸烧过之后,霍格沃茨城堡也可以GameOver了。

 “退,把他们引到庭院去!”用一重重火焰阻拦了一下阴尸的脚步,邓布利多带领其他人挥动魔杖炸开窗户。“连墙壁也要一起炸!”麦格教授尖声说。

 万一阴尸觉得墙壁是个阻碍,转头不理他们去找学生了怎么办?于是噼里啪啦轰轰隆隆,霍格沃茨的一面墙消失,露出一个大窟窿。

 哈利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他的隐形衣不止可以隐蔽身形,也能够隐蔽气味。于是他不管风霜雪雨寒暑一直揣在怀里的某木偶委屈了,看着他们大肆破坏的模样,鼻子一酸小脸一拧:“疼。”

 哈利差点没岔了气,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在他头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出声。还好他们离凤凰社那边比较远,身边靠得近的全是阴尸,这东西凭气息分辨人类,听不到他们说话。

 木偶开始起劲儿的挣扎,别人在拆他,他要抗议他要抗议!哈利被他闹烦了,要拿着魔杖要拽着隐形衣还要护着它…于是伸出手,在他脑袋上重重来了一下。

 小木偶愣住,然后终于闭上嘴巴,不过就像这身体突然变成水做似的,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哈利头疼,连忙给他用手绢擦干:“不哭,我是一时手劲大了点,现在是危机时刻,明白吗?绝对不能发出声音,我以后会为你报仇的。”

 霍格沃茨眨了眨眼睛,泪汪汪看着他。哈利立刻点头:“我保证不骗人,而且不用以后,今天那个带头拆你的老头子就会死了。”“哦,那好吧,不过很可惜。”木偶非常非常认真地说。哈利摸了摸它的头,那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也许…”

 他知道霍格沃茨虽然初具灵识,不比一个婴儿大多少,但他并不笨,对于任何事情都学得很快,也能够分辨善恶是非。

 只不过他不在乎而已,就像雏鸟情结一样,他在乎的只有哈利,会帮助的也只有哈利,不管杀人放火还是什么,如果哈利有一天说霍格沃茨需要重建,他可能也只是考虑一下,就帮哈利拆了自己。

 人冲了出去,阴尸自然也跟着冲了出去,太久太久没见肉味让他们垂涎三尺,不杀光所有人类绝对不会罢休。哈利套出双面镜:“喂。”

 很快那边就有了反应,映出冠冕那张扭曲的蛇脸:“…又穿着隐形衣?你跑去哪里了?现在城堡里全都是阴尸,被吃了我可不管。”

 “我穿着隐形衣,哪里会被吃?光凭阴尸杀不了邓布利多,不管你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给我出来办事。我不需要你杀他,把他和其他人隔开。如果这件事都做不到的话,你也就不用再做事了。”

 哈利慢悠悠地说,然后看了看时间:“告诉你的全部手下,一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如果魔法部的人过来搅乱,让邓布利多逃过这一劫的话,你就代替他去吧。啊…”放下双面镜,伏地魔嘴抽抽,眼抽抽,还好食死徒大多都是跪着或者低着头,没有几个敢看他。没有几个,也有那么几个知根知底的,例如斯内普,例如马尔福。伏地魔正对上斯内普的目光,于是立刻开心了,这不是有一个比自己更悲催的吗?

 “我忠诚的仆人们,去吧,阴尸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胜利的大道就在前方。”他突然站起来,几乎所有食死徒都跪了下去。

 “不许伤害学生…还需要我说第二次吗?”然后立刻,所有食死徒都蜂拥跑了出去。不过这次他们记住了伏地魔的嘱咐,免得自己最后倒霉。伏地魔叫住了斯内普,单独的。

 “哈利说让我至少把邓布利多和其他人隔开,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食死徒。不过我觉得我告诉你就可以,这就是他的本意。”

 “是的,我知道了。”斯内普袖中的拳头悄悄攥紧。伏地魔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你作为一个食死徒在我身边。说实话,我一直在惶恐不安,害怕下一刻哈利·波特…我的本体,黑魔王的主魂…对我说不需要我了,然后一道绿光,一切结束。

 可是每每看到你,我都会觉得就算走到那一步也不是最差,因为死了不是最糟糕的结局,你会比我悲哀多了。因为他不爱我,却爱你。”斯内普几乎能看到的轻轻颤抖停止了,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伏地魔沉下脸,他真不愿意做,这种用话刺激他,并且提醒他,促使他下定决心去做不愿做的事情。摇摇头,他还真是被传染了,担心这个干什么?他是黑魔王,才不用去担心一个食死徒的死活。

 和阴尸的战争并不危险,但却恐怖,张牙舞爪的东西,只能被称之为东西,然后烧成焦炭,还会一抽一抽地蠕动。

 他们耗费了大半的魔力,阻挡一堆不是人的怪物。这是为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他们全部都不遗余力,但心里也知道,一旦魔力用光,离这里不远的食死徒就会把他们彻底消灭。

 “留下一些魔力,准备门钥匙,米勒娃。”邓布利多魔杖中放出的火焰比谁都猛烈,他还是顶在最前方,一步不退。身体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衰老,魔力却会逐渐加深,但是那并不是大海或者无底深潭,总是会干涸。

 身后一股大力把邓布利多拉扯,然后旁边的树倒了下来,阻挡阴尸。是海格,他把这些教授一个个拉到禁林中,然后再狂吼着推断一棵棵树木。

 “我们到禁林去,邓布利多,那里比这里安全!”在灰尘飞扬的模糊视线中,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是一直护着一些人走的,可是随着一些黑斗篷的人出现,飞速移动加上战斗,他身边的人无可避免地越来越少了。

 直到突然停止在一块空地上,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已全是黑袍的食死徒。凤凰社的成员在远处,他能听见奔跑声还有喧嚣的追杀,但是却看不到他们的人,显然已经离得比较远。

 躲开这些亡命之徒的攻击,反击的魔咒比他们凌厉许多,食死徒们都不敢靠得太近。可是慢慢他也觉得捉襟见肘,心跳加快。刚刚的确耗费太过了,而且围攻他的人未见减少只见增多,伏地魔这次是下了死命令,这些食死徒不能像以前一样,见到他就只知道逃跑。

 这个时候再想后退似乎不可能,没有退路。食死徒已经开始有叫嚣的:“哈哈哈…邓布利多你不是很厉害吗?黑魔王想杀的人没有杀不死的,你现在怎么不行了?”

 邓布利多一个魔咒把这名食死徒轰了出去,其他人立刻噤若寒蝉,攻击却更为疯狂了。正在这时,其中一名食死徒却倒转枪口,对自己人发射恶咒,护下了邓布利多。

 “斯内普!”一个尖锐的声音怒吼:“你怎么敢!你竟然背叛了黑魔王!”斯内普站得笔直,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愧疚地看着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已经把斯内普逐渐排除在凤凰社核心之外,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说什么,现在还来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