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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即是之前两家见证的三日之期,也是决定钟氏最后归属之期的日子。
今日这么大的事,盛蕾自然是起了个大早,等她用罢早膳,却听到下人来报,司时晖和时廊联袂而来,盛蕾忙起身与前庭去迎接。
只才刚到门口,开了大门,将司时晖和时廊迎上,将人请回门内,正欲关门之际,一只手却是将门挡住。
“老夫人,别来无恙啊!”
盛蕾听得声音,回头一看,这将门他推开的人,正是太岁赌坊的孟老三,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若是说大哥和时廊是过来见证的,那显然,孟老三其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十来人,不用看,便知此行便是来砸场子的。
“孟三爷,你这是?”时廊和孟老三也算是浅薄之交,见他这个时候上门,此事事关杜鹤,自是忍不住问上问。
“时都督,您也在,正好与我做个见证。”对时廊,孟老三倒是有几分尊重,朝其拱了拱手,然后望身后一招手,身后自有数十莽汉,顿连贯而入门内。
“你们这是要作甚?”盛蕾眉一皱,却是横手一拦,挡在为首莽汉之前。
“老夫人,此不关你的事,还请你让开!”孟老三看了一眼司时晖,知晓盛蕾轻重,自不予与盛蕾一般计较。
“是与老身无干,只是老身怕你这些个下人粗手粗脚,我这府里东西金贵着,可别碰坏了!孟三爷,还是先说道清楚比较好。”这会有司时晖和时廊在,盛蕾自然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阿露说的极是,猛三爷,说吧!”司时晖亦是随声附和。
“不瞒老夫人和两位大人,我此番还是为三日之约而来。”孟老三见状,倒也不瞒着几人,直接将来意告知。
三日之约,不就是还钱之约吗?难道她那公爹当日是空口说白话,并没将这钱还上!盛蕾下意识浮现出这念想,顿是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朝齐嬷嬷招了招手,吩咐了下去,“早说便是,嬷嬷,你领几位去钟氏院里。”
“几位,这边请!”齐嬷嬷带着几许害怕神情,向被盛蕾拦住的莽汉领路而去。
“孟三爷,我们去前院等候,想来要不了多久你的人,便能将夫君和妹妹带过来了。”盛蕾见齐嬷嬷走了,朝孟老三提议道。
“多谢老夫人美意,两位大人前面请!”孟老三自无推辞,望向时廊和司时晖。
既事有定论,一摊子人,自不愿闲站于门口,一并众人于前院正堂落座,等候杜鹤和钟氏前来。
齐嬷嬷和一众莽汉到钟氏小院时,杜鹤和钟氏还在难分难舍之际,见一干众人突然强闯入内,顿是大惊,刚要斥责,却见两莽汉上前,直接直接拆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一人提小鸡一般,提了钟氏和杜鹤,望前堂而去。
待行至前堂正厅,直接伸手一丢,将二人丢在了地上,“三爷,人给您带来了!”
孟老三见杜鹤身形,已经自末座上起身,待杜鹤被扔在地上厚,却是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意味深长道,“杜大人,哦不,现在应该是杜老爷,三日之期已到,孟老三我在赌坊里是盼星星,盼月亮,也没见着你杜家送上一枚铜板来,杜老爷莫不是要失信了?”
被强行拉开,又被拉扯道这里,还未缓过神来的杜鹤,听得孟老三的话,顿是愣了一下,仰着头,望着孟老三,下意识里说出了这么一句,“我爹不是说,这钱由他来还?”
“杜首辅那里,孟老三我已经去过了!首辅大人让小的转告大人一句话,杜老爷一句话,既无认错之心,便自行承担己过。首辅大人既已开此金口,小的自当遵从。杜老爷,这还请杜三公子出来吧!”
孟老三啧啧两声,倒是将自己为何会在这时候登门上府的缘由说了通透,顿是让钟氏剜心儿凉,眼上顿是糊住了泪水,一副凄弱模样,望向杜鹤。
“夫君,夫君,你可定要救救妾身啊!”这钱没还上,孟老三手里可捏着她的身契,若是真被这人带了去,那她岂不是要沦落勾栏之地了。
一想到此,钟氏顿浑身打了个哆嗦,猛拉向杜鹤,向其哀求道,只杜鹤这会神情怔怔,满心满念,皆是杜元基未曾还债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搭理钟氏。
倒是盛蕾,好心回答了孟老三的问题,“杜越彬自你那日走后,便失了踪迹,至今一直未曾归府。”
孟老三脸上露出几许遗憾的表情,见堂上一干众人,又推想到三日前所见,知晓盛蕾定不会搭理杜鹤之事,而有众大人在场,他也不好对杜鹤太过失礼。
“倒还真是不巧,不过好歹人还在,倒不知于让我空跑一趟,诸位大人,想来还有要事,我孟老三便不耽搁诸位了!汉六,把这妇人,给我带走。”
“是,老大!”名为汉六的莽夫,大步上前,一把推了杜鹤,然后抓了钟氏,抗人上肩,望向孟老三。
孟老三一挥手,跟着其入了杜府的一众莽汉会意,顿往门口而去。
“夫人,夫人!你们松开,松开。”杜鹤见钟氏被抗在别的男人身上,却是挣脱不得,这尊严,哪里还受得住,冲上前摆开了架势,就对着汉三冲撞了下去。
汉三直一推手,杜鹤的文弱的身躯,往后退了三四步,正要仰倒在地上,却见时廊适时起身,上得前去,伸手一按,按在了杜鹤的背上,止住了杜鹤的退势。
“时廊兄,你定要帮我!帮我这一回啊!”
杜鹤回头一看,是时廊,眼前一亮,似救命稻草一般,忙拉住时廊的衣袖,“两千,只要两千两,还请时廊兄借给我。”
“这……”时廊一愣,眼光下意识瞟向盛蕾,只见其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此处,便是听杜鹤这般言语,脸上也无不悦之处。
“你我兄弟结交一场,自然可以!”时廊心下思量,却是点头对杜鹤应承了下来,然后望向已停着门口处的孟老三提高了声量,高呼一声,“这钟氏姨娘的身契银子二千两,孟三爷待会过我府上拿钱可否?”
“时大人愿意出这银子,孟老三自是求之不得,只这杜三少爷所钱赌资?”有人还钱,孟老三自是堆了笑脸。
时廊脸上顿露为难之情,望向杜鹤,“杜兄,你知我刚入霍京不久,手上的这银钱不多,这近万两银子,时某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知,我知,剩下的钱银,我定会凑齐,还请孟三爷,再宽限几日。”杜鹤忙了点头,时廊能帮他还了两千两银子,他已心存感激,一万两实不敢奢想。
“如此,那便等我孟老三自时大人手里拿了这娘们的赎身银钱,我就将身契还来,但这娘们,我还须带走!杜老爷非是我孟老三不仁,你这妾室,我定好生招待,待你凑齐杜三少爷的欠资,我定将你这妾室归还。”
杜鹤终究还是杜元基杜首辅的嫡子,孟老三也不想将人逼迫太紧,后退了一步,想出了一个折中之策。
杜鹤环目四顾,眼神从盛蕾和司时晖的瞟过,随即化为绝望。
他已经知道,开口向盛蕾求助,无异于自取其辱,而司时晖,更是想都别想,一时间,偌大一个府邸,他竟连一个开口的人,都没有。
孟老三见其模样,自然会意,朝时廊扬了扬手,“时大人,请!”
“杜兄,时某先回去取银钱。”时廊朝杜鹤拱了拱手,跟孟老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