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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苍老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精神气饱满的年轻人,心下略有些开心。纵然他一天老似一天,不过,国朝的年轻人愈发蓬勃了。
皇帝一时又有了豪迈不输少年的心情,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的感觉再一次充盈在皇帝的心中,他拖着年迈的身体,从龙椅之上转了下来。
皇帝在大殿之中略微走了几步,看着不少因为他下来而失了方寸的贡士,心下有些无奈的叹息了声。
转头,他忽然看见自己身边脊背挺直的小公子,这人的家境应该一般,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是已经浆洗过两三遍的模样。
不过,这人虽然家境一般,但是策论一点也不一般。皇帝看着这字字珠玑,所图远大的模样,心下一动。本来开海禁只是一道试题,但是,让这个少年一说,好像开海禁有万世之功的模样。
皇帝看着考卷上面的“燕寻”两个字,心下略微分了几分精力记住了这个名字。
“落后就要挨打”这话说的没错,十分切合皇帝的内心。或许……皇帝心中心念急转,更想要好好看看燕寻的考卷了。
这个少年能够把所有想法赶紧写完就好了。年迈的皇帝一边慢慢往前踱步,一边想着等到试卷全部写完了,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名次呢?
燕寻用心的回答着有关要不要开海禁的题目。这道题目算是一道辩论题目,你可以说开海禁的好处,也可以说不开海禁的好处,总归就是言之有理、能够自圆其说就可以。
燕寻心中,想要好好阐述明白开海禁的重要性。
从前上学的时候,有关海禁学习了不少,谁都知道,闭关锁国就是自取灭亡之道。从前清朝是这样,如今这个朝代,也会是这样。盛朝的海禁,有点像清朝时分,已经慢慢的开始严格起来了,不过,这位皇帝也是文治武功马上过来的,他对这海禁海上贸易有些犹疑,这就表示自己还有机会,而陛下肯定能够看懂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燕寻想到这里,一下子把未来的展望写的更加清楚明晰了,看起来就像是让人身临其境身处其中一样。
皇帝再走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燕寻的身边,他越看眉头拧的越紧,最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又开始沉思起来。
眼前这个贡士,说的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他的脑子也是经过血与火的淬炼了,怎么能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皇帝慢慢在燕寻身边站定,燕寻看到身边的阴影,心下略有些欢喜,一字一句写的更加认真了。
这倒是难为了燕寻的前后座,这可不是一般的监考老师,这是皇帝啊!他们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强行让自己沉浸在试卷中。
皇帝看燕寻的试卷,越看其中的内容越生气,燕寻这会儿写到这里,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是已经发生过的了。
想到从闭关锁国开始,越来越贫穷妄自尊大的国家,又想到最后被列强的坚船利炮给打破的关锁,想到了鸦片的肆虐,想到“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赔”的无奈调侃,燕寻抬头,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
书生胆子颇大!
皇帝本身到了年纪,就偏爱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看着年轻人,好像他自己也能年轻一些了。
但是,自家几个儿子从小开始就强行装作大人,到了成年斗的跟乌眼鸡似的,看了就格外生气。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皇帝心中还是比较欣慰的,对燕寻的有些放肆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悦。
而且,这个书生也是忧国忧民!皇帝心下十分感慨,心中想这少年未来当官也能当个好官吧!
皇帝对着燕寻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这里。燕寻便更加集中注意力开始写考卷,如今皇帝已经对他表示肯定了,其他大臣肯定不敢卡他的名次。
就算他说的话,有些大臣不愿意听,那也没关系。皇帝喜欢听就好了,毕竟他的大boss是皇帝。
殿试终于考完了,燕寻甩了甩有些酸软的右手,跟着等着他的大同回家陪夫人去了。
众多大臣开始了判卷,国子监祭酒路大人先把皇帝看了好久的试卷寻捡了出来:“这张考卷答的不错,我看他言之有物,而且,一切写的很详尽,可见平常是思考过这类试题了,是个忧国忧民的好苗子!”国子监祭酒一边说,一边给画了个圈。
殿试试卷,画圈就表示是好考卷的意思,要是有那种十位主考官都画圈的卷子,□□不离十就是状元了。
听过国子监祭酒路学名的话,其他判卷大臣心里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谁不知道你是皇帝最忠实的门下,附和陛下就附和吧,还给想出了个这么好的名头。
海禁一开,不知道又要引发多少事端,虽则这篇文章质朴又用词考究,但是仍然不太想要给这个人画圈。
不过……这是陛下看好的卷子,而且这卷子写的一点错处都没……其他大人看着那个圈之后,互相又望了几眼,终于也忍着不悦给画上了。
“大人,我们都评判完了。”
最后是主考官顾大人判卷,顾大人把手中的卷子拿了上去,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点头叹息:“这么一看,海禁真的是非开不可了么?难道真有什么西方?他们有高产的粮食,他们的武器比我们都厉害?”顾大人的思绪随着燕寻的卷子飞到了海外,飞到了未来。
“不错,这位贡士能够针砭时弊,言之有物,可。”说完,顾大人也给画了一个秀气的圈。
终于判完卷子了,众多主考官把他们批改完的卷子给皇帝呈了上去,前十名的卷子压在上面。
皇帝看着最上头一张燕寻的考卷,心下微微一叹,果然,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过,皇帝再读之后,又觉得发现了新的世界,他看着这张考卷,又翻了翻剩下九名考生的考卷,本来想要给个探花压一压燕寻的想法,已经消失无踪。
这燕寻如果都做不了状元,那么,其他人更做不了了。
不能因为他想法激进,人长得俊秀了一些,就做不了状元了。
皇帝想到这里,立刻就点了燕寻状元。
……
成绩一发下来,很快,报喜的人就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各家。
燕寻出身农家,但是却力压出身世家的考生成为了状元,引发了一些争议,但这位燕状元是有实力的,这可是连中三元啊!这是陛下当政期间第二位连中三元的人,十分让人心里震动——这个燕寻到底何方神圣。
不过,燕寻并不管这些俗事,他一边给胎儿读书,一边准备夸街,正春风得意呢,怎么会理会这些酸不溜丢的话。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正是读书人的最好写照。
燕寻一边寻思,一边收拾自己,穿上上面发下来的红袍。
他照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衣服,就听另一边小绿非常激动的和阿烟磨牙:“夫人,老爷要去游街了!”
燕寻:……
游街大可不必,这也不算是个什么好词。
就听玉生烟温软却认真的反驳道:“是夸街呀!”燕寻听到这里,心气才平。
“表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要是能够亲眼去看看就好了!”玉生烟本来想要去的,自家夫君中了状元,可是,自己的身子如今经不得挤来挤去,而酒楼的房间,肯定被定了。
想到这里,玉生烟有点委屈又有点失落。
看着玉生烟低落的模样,燕寻心下有些好笑:“怎么这么想要瞻仰我的风姿?”他本来想着事玉生烟傲娇的摇头,没想到这人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我已经处理好这些事情了,酒楼老板那里会不给状元的家眷留房间呢?我订好了,你可以去看,我让小绿大同把你送过去。”说完,燕寻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意思是你要怎么谢我?
玉生烟佯装小心翼翼的一掌糊了上来:“表哥,这样够吗?”说完,她的眼神中出现了狡黠之色,燕寻一看就知道,这人天资聪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不配合。
燕寻于是也就佯装生气的道:“哼,你别摸我!等到夸街的时候我不会看你的!”
玉生烟眨了眨眼睛,微微笑道:“听说探花是三甲中最好看的,那我也不看你,看探花去!”
燕寻忍俊不禁,今年同以往可不太一样,这位探花,他考试之后也是看过的,既然玉生烟喜欢看,那就看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多看几眼。”
说完,他大笑着离开了室内,准备夸街去了。
玉生烟也在大同和小绿的陪同下,也慢慢的走向燕寻订好的包厢。
“来了来了!!”玉生烟到了的时候,酒楼已经满人,她连忙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看楼下夸街的盛状。
最先来的是开路的差役,后面就是身骑白马的燕寻,他唇不涂而脂色大盛,端的是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俊秀美少年。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大概就是说的自己夫君吧!
玉生烟只觉得自己包厢周围的女娘好像齐齐陷入了激动之中。
“今年这位状元年纪很小吧?”
“这位状元公长得真是俊秀!而且还有文采!”这是夸颜值的。
“这位燕状元娶亲了么?不知道他有没有娘子……”这是想要冲击她的位置的。
玉生烟微微醋了一下,气呼呼的探头看探花郎去了。
而后,玉生烟就是一愣。这探花……不会是用来衬托状元的吧?榜眼倒是普通清秀,但这探花,已经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大人模样了……
怪不得燕寻让自己多看几眼!肯定是他已经知道这位大人长得什么样子了!
可恶!玉生烟“狠狠”地瞪了下面的燕寻一眼。一直在等着玉生烟望过来的燕寻灿烂的笑了起来,而后招了招手。
“!!!燕状元是看到我了吗?”
“哇!他是在和自己的夫人打招呼吧?燕大人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
“不,不是看到你,肯定是我!”
女娘们的声音还算比较小,最起码下面的夸街众人听不到,不过玉生烟听了个真切明白。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将自己给燕寻做好的荷包给扔了下去。
马匹行走的很慢,燕寻余光一直看着玉生烟,很快就一下子把这个荷包给攥住了。
玉生烟抿唇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下欣然。
很快,贵女有样学样,没什么家族标志的金簪玉钏络子如漫天飞雨一般落了下来。
燕寻躲避不及,一下子被络子给敲在了头上。
燕寻摸着微微有些疼痛的额头,还有些庆幸,幸亏是这个络子,不是金簪。要是金簪,自己怕不是要立刻见血晕倒。
燕寻一边再看了玉生烟一眼,一边夹了几下马腹,让骏马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
……
琼林宴夸街过后,燕寻补了官。因为是状元,所以他入了翰林院,做了修撰。
翰林院这个地方,说是穷没有什么油水。不过,却也不能一味的说这里穷。
翰林院用“清贵”二字就可以概括的差不多了。所谓清,自然就是指没有什么揽财的空子,而贵,是指阁臣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燕寻心里对待在翰林院没有什么意见,如今陛下的几个皇子都虎视眈眈的想要争权夺利,翰林院正适合避风头。
如今,他要做的事情,一是好好工作,二是在京城里等着自家父母上京,等着孩子出生。
虽则秦家又有人来骚扰,不过燕寻如今也不是什么白身了。他又买了几个护院,几个丫鬟,把玉生烟保护的严严实实。
这样,燕寻才算能够安心在翰林院读书做事。
翰林院的日子过得如同水一般平淡,燕寻闲来无事还是看了许许多多有关农学、杂学和历史的书籍。
学习农学是因为,万一有一天他被系统送回去种地了呢?总要学习一下的。学习杂学是因为他最近对织布机有点兴趣,想要看看能不能自己做出来。至于历史,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他总要知道这个历史是怎么回事。
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燕寻便继续找书看。他端坐在翰林院的书库,看着在宋朝时候就拐了个弯的历史,心下感慨。
“燕修撰,陛下传您说话。”门外,来了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公。
燕寻一看,立刻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他不是没有看过宫廷剧的,小时候他没少被宫斗剧情熏陶,这个太监这么年轻,可能是假传圣旨,想要引着他去哪里么?
燕寻脑洞大开,甚至都想到会不会是有人要撮合自己和哪位公主了。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呵呵呵,我去找掌院说一声,这个要去面见陛下,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呢。”
“哦,掌院和陛下在一处呢。”小太监朝着燕寻微微一笑。
燕寻一愣:“掌院和陛下在一处?”一边说,他一边往外走。
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个小太监有问题吧!
这时候小太监又笑道:“陛下正在掌院院子里,您直接跟着奴才过去就好了。”说完,他又微微弓了弓腰。
“……”皇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燕寻觉得自己可能有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咳嗽声,点头道:“好,公公给我带路吧。”
幸亏这位公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然可丢死人了!
燕寻默默的跟着小公公走了起来。
掌院的屋子里,燕寻果然看到了有些熟悉的皇帝陛下。
他脸上马上扬起大大的笑容,看了就让人觉得充满喜气,燕寻拱手道:“拜见陛下,掌院大人。”幸亏不需要一直跪来跪去的,不然,他恐怕真的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
“你来了,最近,燕修撰过得怎么样啊?”皇帝一脸朕想要和你叙家常的模样。
实际上,燕寻在翰林院过得怎么样,他早就看过了,也知道燕寻这个人颇能做实事,能够沉下心来。不过,例行还要问一下的,这也是关心臣子嘛。
燕寻于是回味了一下之前自己的研究,朗声道:“谢陛下的关心,臣过得很好!”
无论如何,少年人的乐观和明朗总是陛下希望看到的。皇帝看着掌院笑了一下,而后道:“朕对你的磨砺,你过关了。”说完,就见掌院慢慢的退出了他的屋子。
“朕看了有关的你开海禁的话,而后也派人出去巡查过。这个世界很大,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朕想要问你,如果不开海禁,真的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么?”皇帝微微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并不是他自负,如今大盛在他的治理下,天下太平,军容整肃,不可能到燕寻说的那一天。不过,燕寻这个提议,也碰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皇帝神色不动,任谁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燕寻微微沉默了一下,他看着皇帝真挚的道:“陛下,大盛有如今的日子,全赖陛下兢兢业业,宵衣旰食,但是,您能确定,您的后嗣有您这么文治武功么?您有魄力,想要开海禁就可以开,想要海禁就禁,因为您不怕外面的世界。而你的子孙,万一被打了一次,又没有您的乾纲独断,他们是选择继续缩回去比较容易,还是开海禁打回去容易?他会像您一样有雄心有魄力么?大臣会支持么?”
皇帝一顿,燕寻真是敢说。这话的含义是他的子孙后代未必有他这种手腕,到时候越来越落后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话也并不让人生气,毕竟,在他的嘴里,自己是这么雄才大略,而明智的自己心里的确明白,这种事情会发生的。
秦有二世而亡,隋炀帝做皇帝的时候也算有雄才,不是一样都是灭亡的下场?所有人都说着千秋万代,可是,这千秋万代,真的是那么容易?
皇帝眉心拧了起来,良久才叹息道:“爱卿说的有道理,这件事,除了朕,其他人恐怕并不是那么好做。”皇帝心里明白,人心复杂,在他在位的时候表现的很好的大臣,对他的儿子孙子却不一定尽心。
“罢了,朕知道了。”陛下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在考虑,几个儿子中,能够承继自己志向的会是谁,而燕寻对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又有没有什么偏向。
“哦,对了,听说你是承恩侯府的女婿,这么看来,你还应该叫太子一声表兄呢。”皇帝说这个的时候,一脸认真,我就是你亲戚的模样。
“陛下……”燕寻说到这里,脸色略微有些这件事是难言之隐的意思。
皇帝于是立刻就明白燕寻要说其中的隐情了:“怎么了?承恩侯府对你不好么?新科状元,应该也不至于吧?”
燕寻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外面,见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副我和你熟才和你说真话的模样:“陛下,实不相瞒,臣和承恩侯府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燕寻佯作擦了擦额头,直言道:“更不敢称太子什么表兄表弟。我夫人从小是被我舅母捡到养大的,所以……我夫人也不确定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而承恩侯夫人一心想要微臣和微臣的夫人和离……微臣夫人都有了身孕了,一直被这样闹,臣实在是担心。”说到这里,燕寻一向乐观的脸上露出几分愁绪。
皇帝终于问了,燕寻垂下眸子,神色中划过一抹深思。
怪不得太子当不了皇帝,恐怕皇帝现在对太子就不太满意了。燕寻想到这里,却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反而更谨慎的说着自己的心情,着重说了自己和阿烟的感情。
纵然是这样,皇帝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起来。承恩侯不成器,他的夫人也这么不像话,承恩侯一家,只知道给太子拖后腿,偏偏太子觉得自家舅舅才值得依靠。
皇帝深邃的眸子看着眉目上泛上愁绪的燕寻,心下思忖——倘若燕寻说的是害怕被承恩侯府强权分开,那么他一定会怀疑燕寻是被哪个皇子给买通了,在他眼前给太子上眼药来了。不过,如今燕寻说的是担心被闹的伤到孩子和夫人,这样皇帝很容易就相信了。
更兼,他也派人调查过,燕寻的确是极爱重自己的妻子的,曾经说过妻子供他读书所以此生唯有妻子一人这样的话,甚至就连妻子怀孕身边都没有其他人。皇帝想到这里,心中的怀疑便打消了。
“朕请太后宣你夫人进来说话,相信承恩侯不敢再对你夫人说什么了。燕爱卿是朕的股肱之臣,你且放心。”陛下不愧是陛下,既然下不了赐婚圣旨了,那么请太后帮忙立威也可以。
燕寻是他看好的,留给儿子的臣子,他也愿意为给这人一点优待。
“多谢陛下!”
“好了,那么你去把你能想到的海禁的一应问题都给朕写出来。”皇帝轻轻的拿起了被太监送过来的明黄茶盏,微微笑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干了。燕寻点了点头,面上很是激动的道:“是,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