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特级咒灵篇（三）

夜幕降临,泉坐在露台的栏杆上眺望着江景，夜晚的江水流淌着缤纷的色彩，偶有船只鸣笛路过,碎破了一池光辉。

下面是繁华的商业区,车水马龙。在这种?繁华的地带,拥有着一套复式高级公寓,五条悟不愧是大少爷,财大气?粗。

这个世界的时间过了十年,在他身上流逝的时间不过才三年。

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偶尔想起那些往事时,又觉得恍如昨日。

或许是装满着爱与欲的心刚刚回来,即便他不愿意再记起，可心脏还是在一抽一抽地作痛着，同时又夹杂着过往爱恋的欢喜。

忍不住地，他的手触摸到了右侧胸膛上,摸不出什么,莫名就是不想松手。

就这样放空思绪,坐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泉才站起来,离开露台,往一楼走去。

一楼空荡荡的，没有见到五条悟的身影。

泉打开厨房的冰箱,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除了饮料之外,没有任何的食材。在厨房里找了好一段时间，泉才在储物柜的角落边缘找到了一袋乌冬面。

将面煮熟后，只加了一点点的食盐和香油,泉直接就这样清汤寡水吃着乌冬面。

泉边吃面边思考着。

现在的他是咒灵，有心脏跳动声响，能在阳光下行走，有体温，别人也能看得见他。

这算是咒灵吗？与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之前成为尸鬼时，靠着吃咒灵缓解肚子的饥饿，他知晓咒灵那恶心如同抹布的臭味，他的身上，应该没有多少异味吧。

应该是没有，不然五条悟早就嫌弃捂着鼻子喊臭了。

泉尝试着在脑中呼唤着系统，系统很多次在关键的时候都在装死。比起回答泉所有的疑问，系统显然更喜欢给出一点点信息，让泉抽丝剥茧地破开谜题，完成各种?任务。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系统给玩死。他倒是异常坚韧，亦或者说正是抱着复仇的信念，让他可以坚持到现在。

空气中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泉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就看到五条悟缓缓地走过来。

他戴着黑色眼罩，白发都因眼罩被箍着竖立，莫名地，有点儿卡卡西的样子。

泉此时才仔细地打量了下五条悟，他与十年前相比，脸部褪去了婴儿肥，脸部线条硬朗了些，即便依旧是娃娃脸。另外，与十年前张扬轻狂的高?中生状态相比，他整个人也成熟许多，只是说话声调比以前更为轻浮。

“吃这么清淡吗？一点点的佐料都没有啊。”五条悟语气讶异，他又摸了下眼罩，恍然大悟道，“啊，忘记了，因为我很少在这居住，冰箱确实没有什么食材。”

乌冬面已经吃完了，泉起身就端着碗去洗。

等到泉将碗洗干净，五条悟还是站在原地，他戴着眼罩看不见他的眼，泉依旧能察觉到五条悟刚才在一直观察他。

泉想了下，道：“能跟我说一下咒力的事情吗？还有我的事情。”

五条悟夸张道：“真是惊讶啊，看到你老是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完全没兴趣呢。”

泉淡淡地瞥他一眼，又扭过脸不再说话。

五条悟此刻也没有逗弄他的心情，他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沉思了一小会，他开始讲解：“关于咒灵的来源，你应该知道一些吧。既是人们身上产生的负面情感会产生诅咒，只要是人，身上都会有咒力的波动。而咒术师却会控制住负面情绪，让咒力泄出减少。另外，咒术师则负责解除诅咒驱除咒灵。咒灵同样分各种?等级，大多数由着咒术师进行评级登记，你是特级诅咒哦。”

“对于诅咒评级，你们是怎么评定的？”泉顿了顿，他眼中露出疑惑神色，“我并没有跟你有过多的接触，醒来见到的就是你。还是说，在我醒来之前，我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们认为我是特级诅咒。”

五条悟的脸对向泉，旋即，他勾唇发出一声轻笑，语气带着赞赏，“真是聪明啊。没错哦，你身上确实发生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是什么？”

“那一天，我的学生在拔除咒灵，因为收取到的情报错误，那次并不是简单的二级咒灵拔除任务。帐里面出现了五只一级咒灵。对于我可爱的学生来说，五只一级咒灵显然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五条悟手撑着腮，他脸颊上飞快地晕上两坨奇怪的小红晕，“猜猜，后来发生了什么嘛？”

“我出现了，然后把五只一级咒灵拔除，救了你的学生。你们恩将仇报，将我关押。”泉面无表情。

“欸，别讲得这么无情嘛，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五条悟抱怨着，他笑嘻嘻，“当然，中途有可靠的五条老师赶来救场啊。真是的，我都没有好好在我学生面前出风头。”

不理会五条悟的插科打诨，泉继续说：“下一个问题，我当时出现用的是什么招式？怎么将五只一级咒灵拔除的？”

“你是从天而降的，就是咻咻咻一下子突然冒出来，当时可是把我们都吓到了呢。”五条悟长长的手臂在比划着，他兴致很高?，“至于招式嘛，你当时的眼睛很奇怪，猩红色有风车状的图案在旋转着。只是看了眼那几只咒灵，就让它?们在瞬间湮灭，没有了踪迹。”

“不过，当时你身上是有咒力在波动，现在，你身上却一点儿咒力都没有，真是奇怪啊。”

泉了然，五条悟说的应该是他当时正处在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下，至于咒力的波动，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把他的查克拉当成了咒力。

之前成为尸鬼时，他也能看得见咒灵，甚至捕获咒灵。

只是相应地，他并没有像咒术师感官灵敏，能察觉到咒灵身上咒力波动的痕迹。直到目前为止，他对于咒力的仍处在一个模糊的概念中。

现在，他变成了咒灵，身上真的会有咒力吗？

泉摊开手掌，他尝试着调动身上的力量，尽力地去幻想，将能量汇聚在手上。

一小会后，手心微微发烫，一小团青蓝色的光芒出现在手掌上，仅仅是维持了几秒钟。青蓝色的光芒很快又熄灭不见了。

这是咒力吗？

泉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勾了勾嘴角，语调上扬：“原来不是在暴走状态下才会出现咒力么？不过，只有这么一丁点点的啊。”

“这就是咒力？你们咒术师的圈内有那些没有咒力的人存在吗？”

“也有啊，是咒力微弱的咒术师，那是我的学生。像这样的没有咒力的咒术师能够借助咒具看到咒灵。”

“你的学生评级是多少？”

“四级。”

“如果以我现在的状态进行评级，会是什么级别？”

“你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吗？相信我，你身上有无限的可能。”五条悟突然上身靠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笑道：“忘记告诉你了，从明天开始，或许咒术圈的高?层那些烂橘子就要派人来拔除你哦。在此之前，希望咒灵小朋友学会使用咒术，有自保的能力。”

泉语气里带了丝讽刺，“跟老不死的意见不合？”

五条悟丝毫不介意泉这种?侮辱人的言辞，他轻佻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呀，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咒灵小朋友真是聪明啊。”

听到这话，泉特意扫了眼五条悟的头顶，上面的好感度显示器变了，好感度从负十变成了零。好感度为零，相当于面对陌生人疏离的礼貌。

十年前，还是少年的五条悟年少轻狂，十年后现在的五条悟，收敛了身上的少年意气，整个人变得不正经和轻浮，完全像是游戏人间。

到现在为止，泉对于五条悟并没什么负面的情绪，他不讨厌五条悟，同时又无感。

如果一直抱着这样疏离的态度，是远远不可能达成攻略百分百。

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多少心情。

泉垂着眼，他敛去心中的愁绪，接着问：“在你的眼中，我是怎样的？”

五条悟征然，他旋即调侃道：“这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吗？啊，突然问我这种?问题，好害羞。”

几次对话，泉早就习惯了五条悟语言上的轻浮，他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在你们咒术师的眼中，身为特级咒灵的我看起来是怎么样的。”

“这个你不要担心，你现在看着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我们咒术师眼中，一眼就看出你与人类的不同，基本上都会断定你为咒灵。”

“哪怕先在我身上没有咒力的波动？”

“恭喜你，答对了。”

五条悟突然掀开了他眼罩的一角，一只如冰雪消融澄澈蓝水的眼露出，或许因为六眼的魅力，那双眼睛每次凝视人时，总会勾人魂魄般吸取人的注意力。他直勾勾地看着泉，倒映着泉的模样，“从我的眼中看到了吗？现在的你是怎样的？”

如一泓平静如镜面的蓝色湖泊，倒映着黑发青年缄默的模样。幼态的面庞，五官精致，眉目间却带着无限的愁绪，冷淡又意外显得乖巧。

泉很快收回视线，他没有再说话了。

五条悟重新放下眼罩遮住眼睛，他道：“好啦，去好好休息吧，咒灵小朋友，明天开始正式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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