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33(一更)

晚饭自然也没吃成,林哲亲完人宣示了主权,便带着顾淇走了,也不管剩下两个男人是什么反应。

回去的路上,顾淇偏头看着车窗外一路延伸的塞纳河风光,惨兮兮的摸着手链上的佛牌嘀咕了一句:“好饿。”

手链收紧了些,似乎在安慰她:“回去吃。”

回到小别墅,林哲帮顾淇准备好食材,至于烹饪这事还得她自己上。跟着,健身、洗漱、亲亲抱抱,林哲回古曼童塑像内修身养性,顾淇再去泡了个澡、上床睡觉。

经历被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整天,此时还没人陪.睡的顾淇盯着夜色中更显恐怖的古曼童,不怕却忧心。

……

接下来的一周,Mitchell换了副就是来为E家工作的模式,除顾淇上课时间外都不再与她接触,他来第一天的温柔熟络好像不存在。

Alizée和Diane看见他这副“我们只是工作关系”的样子,一脸无解。

而高子翔呢,看完热闹该怎么就怎样,上课依旧话少嘴毒,只是奴役他助理小杨的时候更多了。

苦逼的小杨默默将苦水往肚里吞,老师真的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而且吧…他瞧一眼顾淇那,Mitchell和这位姐姐的互动也少了。

最后一天,上课的地点由工作室“Beau”换到了OneMe在这里的分部。

半圆形的活动场内,已经专门为顾淇搭好了一个小型T台。活动场平日会因为实际活动需要进行改装调整,这次临时的T台也是昨天才搭好的。

原课程计划里没有这样的安排,与三位老师站在活动场里的顾淇,有点紧张又有点懵。

今天说是上课也不上课,准确点说应该是培训成果汇报。

台下已经摆好了桌椅,她今天要连环十套衣服,展示不同风格的服装之美,为OneMe十余位高层和Mitchell这位E家代表做汇报秀。

E家因为林爷爷插手,直接收了她,但也确确实实不放心她。Mitchell的到来代表着,比之其他模特,她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

再过十分钟,T台就会变成她一个人的独秀,顾淇由着服装助理整理她身上这条来自C家的高定大摆裙,挑人的紫色穿好了显高贵,穿不好则很压气质。

三位老师也都在台下坐着,后台没有她熟悉的人,巴黎分部的同事她几乎都不认识,手腕上的手链也被要求取了下来,没有一个熟悉的人陪伴,顾淇深呼吸着,只能靠自己缓解紧张。

这场秀很重要,对于穿书者顾淇来说,则更为重要,一是对自己心理素质的检验,二是证明她的进步是确实存在的。

“CiCi!Readytoetopower.(顾淇,准备上台。)”

顾淇朝人点了点头,对自己说了声“加油”,就位准备。

中世纪风格的圆舞曲响起,站得直直的顾淇出场。

高强度培训最大的好处就是熟能生巧,曾经因为不擅长与快节奏BGM配合的顾淇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养成了惯性,该怎么定点、怎么摆pose、怎么控制表情,她处理得已经很好。

台下十几位着职业套装的OneMe高层,顾淇有一半都认识,她知道,这些高层都是专程从帝都那边飞过来的。看着他们的表情,顾淇紧张的心情松了一些。

从贵气的中世纪风格、花田园风格、色彩大胆的日式风格……到古朴诗意的国风,十套衣服都是OneMe从世界知名品牌中购买的有代表性的服装,顾淇必须要以一张比之西方略显劣势的东方面孔,很好展现他们的美。因为换衣服间隔的时间只有八分钟,在妆容上不能大变,风格变化就要看顾淇在T台上的功力了。

后台那顾淇在换衣服,台下的高层们则趁着这时间打分和简短交流。

时间走向12:00,顾淇的十套服装展示全部完成,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彻底断了那根紧绷的弦。她已经将近来的努力都付诸行动了,公司会怎么安排她今后的工作,也只能看这些高层的意思,当然还有她的金手指林哲。

至于Mitchell则要想得更长远些,顾淇这场秀说是对她的考验,不如说是OneMe重新重视和计划顾淇模特工作的第一步。他看得出来,OneMe从CiCi身上要获得的,已经从单纯的商业利益转向了专业高度。

曾经那个在T台上大放光彩的小姑娘,应该回来了。

……高层们汇总评判结果,整理好后交到了Mitchell手上,Mitchell看到OneMe重高层给出的一致好评,笑了笑。

“YourestassuredthattheresultofCiCi\\\'sselewillremainunged.(众位可以放心了,CiCi入选的结果不变。)”只要CiCi不出大错,E家本来就没有抛弃她的打算。

“Thankyou.Enjoyyourcooperation!(感谢,合作愉快!)”OneMe派出代表与Mitchell握手,双方商业寒暄一阵,而后邀请Mitchell、高子翔等人去了饭局。

顾淇在后台换好衣服、卸了妆,给自己换了个日常妆容,便也跟了出去。饭局是领导们的商业互吹,她也不能吃不能喝,做好一个安静的花瓶就好了。

饭后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三点,巴黎的课程因为汇报秀提前结束,她本该解放,小心应对的饭局却让她没了多余精力。这会儿躺在沙发上,是一动也不想动。

林哲从佛牌里现出身形,他取了薄毯给人盖上,开了电视照旧调到France1。

他就这么听着下午时分的新闻,陪着顾淇小憩。两人谁也没提那些前面挤压的、没有解决的问题。

晚上,吃过晚饭的顾淇正收拾着明天要出发去伦敦的行李,大门门铃响起。顾淇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从二楼跑到一楼,去开门。

来人是许久不见的陈瑶瑶。

“淇淇姐,人家好想你!”

顾淇回报她,就这么将人抱着一个转身,陈瑶瑶被提溜到屋内,她长腿一迈支撑住自己,松开一只右手将陈瑶瑶的行李箱取了进来,接着将门一关,动作有力又漂亮。

陈瑶瑶从她身上下来:“姐,你这回是真的厉害,D家和E家的秀都拿到了!看你刚才抱我起来的力道,训练效果不熟嘛。”

看着瑶瑶兴奋,顾淇也高兴,这边除了陪着自己的林哲,一个熟人都没有,Peter把瑶瑶还回来陪她,她自然是很满意的。又想着她近来的心酸,顾淇忍不住眼眶湿了。

“哎呀,姐,别哭别哭,想想那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嘛。”陈瑶瑶见几乎没在人前掉过泪的顾淇眼眶都红了,赶紧又是一个熊抱安慰。

“说什么呢,是瑶瑶来了,姐姐高兴呢。你不知道我孤家寡人在巴黎,多惨。”

“沈总不是来陪你了嘛。”未免她情绪崩了,陈瑶瑶故意转移话题揶揄她,“你去新加坡,也是和他共度的呢。”其实明明不是,瑶瑶故意的。

“呸,和他有什么关系,快两个月不见,胆肥了啊!”

“什么呀,咱淇淇大小姐,奴婢瑶瑶宠着护着还来不及呢。”

两人打闹一阵,坐到沙发上说起正事。

“明天的航班公司已经给我们买好了,淇淇姐,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顾淇睨人一眼:“刚收拾呢,这一闹都打乱了。”

“淇淇姐你坐着,我,专业助理陈瑶瑶来!”闻言,陈瑶瑶也不顾旅途疲惫,上楼亲自去给人收拾了。毕竟要待一周不说,向来被伺候惯了的顾淇,她总怕她丢三落四,漏了什么东西。

……

小别墅内多了个人,陈瑶瑶虽睡在另一间房,但林哲还是以“你助理在,不方便”为由,仍旧回了古曼童塑像里,习惯了和他一起睡的顾淇,连着两晚看得见“鬼”却睡不到,郁闷加深。

此时,她正皱着眉坐在沙发上,等着房东老夫妻回来收房。而且,她卧室里那座古曼童,要怎么带去伦敦呢。昨晚,林哲也没给出解决方法。

很快,陈瑶瑶迎着一对老夫妻进门,顾淇起身相迎,扬起甜美的笑,礼貌问了好。

头一次见到房客姑娘的真人,老太太松开她的先生,笑容可亲的给了她一个贴面礼。这姑娘,长得比照片里更漂亮。

因为中午就要赶飞机,顾淇也没多寒暄,直接请老人家检查房间里的设施和布局,老太太略略扫了下,口里说着“我们放心”,倒是她的老公没那么随意,他从客厅、餐厅、厨房看到了一楼卫生间,稍微有点严肃的脸上也柔和下来,但秉着严谨的精神,还是继续上楼,一间间检查。

和上回陈瑶瑶看不到古曼童类似,顾淇本不用担心会被老人家发现塑像的存在,她主动跟在他的身后,却还是有些忐忑。

林哲身体的不稳定,她看得出来。

到自己住的那间卧室,门被打开,顾淇在后头屏住了呼吸,老爷爷进屋看了一圈,在某个地方短暂定住了。

“Girl,yotsomething.(姑娘,你有东西忘了。)”门板挡住的地方露出来,正是梳妆台的位置。

而梳妆台放着一个被红布遮住的东西。

顾淇纵然跳起的心又落下一些,想来也不算糟,老爷爷并没去动她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知道被罩着的是邪.门的古曼童。

“Okay,I\\\'lltakeitnow.(好的,我现在就带走。)”顾淇道了谢,去抱古曼童下楼。同时心里默默吐槽从昨晚到现在都装聋作哑的林哲。

陈瑶瑶见顾淇抱着个东西下楼,奇怪的正要问,先被人一个眼神阻止了。

老爷爷跟着也检查好下来,朝老伴点点头,老太太嗔怪了对方一眼,又给了顾淇和陈瑶瑶两个东方姑娘一人一个拥抱。

“Iwishyouallthebest.(祝你们顺利。)”

顾淇抱着东西不方便,朝这对感情很好的老夫妻又甜甜笑了下,看墙上时钟快指向11:00了,便告别离开。

见淇大小姐没法拿行李,陈瑶瑶只得一手拖了一个,跟上去。

去机场的路上,顾淇一直没说话,她在想怎么托运怀里这尊大佬,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憋了半路疑问的陈瑶瑶也忍不住开口了:“淇淇姐,这是什么?”

顾淇眉头拧着,纠结了好一会,想着瑶瑶品性可信,还是开口告诉她了一些事:“一座泰国请回来的塑像,我最近信这东西。”

陈瑶瑶立刻反应:“和你手腕上这串手链一个意思?”

顾淇点头。

“嗯。”陈瑶瑶也没多事的问更多,而且文哥似乎也知道一些的样子,还是等淇淇姐忙完这一波,主动告诉她吧。

*

顾淇怀抱被布遮掩但仍旧惹眼的塑像、手里拿着登机牌,看着去托运他们行李的陈瑶瑶,正考虑是同样拿去托运还是就这么抱上飞机,随着“顾小姐”三个字,迎面向她走来了几个颇有黑.道气场的男人。

待人走近了,其中两个男人她好像还有过一面之缘。

“顾小姐,老爷让我们来帮您解决麻烦。”

“这个?”顾淇垂头,视线落在自己怀里。

说话的男人点点头,就要从顾淇手里取东西,见顾淇还有点犹豫抗拒,他又郑重说了句“请顾小姐放心”,这才让人松了手。

“你们帮我送去伦敦吗?”

男人摇摇头:“送回老宅。”跟着考虑到顾淇可能不知道,又补充道:“在新加坡。”

顾淇皱眉,她是林哲的伺养者,塑像离开她,她不放心。虽然那地方是林哲以前的家之一。

“老爷原话:塑像的存在不重要了,您有其他载体,您可以放心。”他一句不落传达林绍祺的吩咐,虽然他们并不明白,但也不去好奇。

“好,我知道了。”周边来往的乘客往这边看来的目光多起来,空了手的顾淇将墨镜重新戴好,不想引起更多注意。

也确实,她有手链,林哲一半时间现身、一半时间寄居在佛牌里,也是一样的……吧。顾淇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

入住E家安排的酒店,还是上次复选时那一家,这次有瑶瑶,E家为两人安排的是价格不菲的套间。在E家分发房卡时,顾淇发现,每位模特的房间都是同样规格的套间。

E家这次,大手笔啊。

从乘电梯到进走廊、再到刷卡进房间,两人一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复选时成功晋级的那几个同行。而晚上和瑶瑶出来觅食时,还碰上了带着助理刚到的陈一磊。

连出道不足一年的小师弟都带了助理,看来E家这次是打了招呼的,它家的决选会是一场硬仗。

“师姐,今天的妆挺漂亮啊。”陈一磊将手里并不重的双肩包也丢给了戴眼镜的男助理,小伙子呆呆的接住,似乎还不习惯伺候这位老板。

顾淇瞧一眼他痞痞的样子,还是这么嚣张,不过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见过五面不到的同门,说话间倒没那么客套。她视线移到明显青涩的助理身上:“新找的?”

“嗯,人叫陈南,刚大学毕业,立志做经纪人呢,被Peter安排来伺候我了。”

“伺候?小师弟,说话还是注意点,这是公共场合,被拍到让网友知道,文哥还不骂死你。还有,文哥岁数比你我都大,师姐我都叫着‘哥’呢,注意点礼貌。”

“噗嗤,”陈一磊张扬的俊脸因为这一笑更耀眼了,大厅有其他客人投过来目光,而引起动静的人无所谓的睨了陈南一眼,“不好好奴役着,他能实现做经纪人的伟大理想吗?”

说完,朝顾淇送了个飞吻,走了。

顾淇抱臂看了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啧”了一声。这小子,没大没小,比这两年的自己还张扬。

“你说,Peter是不是多年欲求不满才想不开,答应公司带他?”

陈瑶瑶:啊?

*

夜晚,顾淇转头看一眼窗外的繁华夜景,压制住出去逛一逛的打算。明天一早就要去E家集合,她忍下了。

住套间的缘故,到现在林哲都没有出来。顾淇看一眼时间,对着瑶瑶说了句“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便把自己房间的门关好反锁上。

因为地上铺着厚地毯,她脚步也没有刻意放轻,几步走到床边,盘腿坐下。

“林哲。”声音倒是放轻了。

“MyAngel,”随着熟悉的称呼,林哲直接出现在她身前,带着阴森寒气的吻直接压下来。

顾淇闭了眼,大半天不见的想念,也让她更热情配合。

而林哲啃着人,手不忘按了遥控器,电视突然响起的广告声吓了顾淇一跳,而隔音效果不错的外头,刚洗完澡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陈瑶瑶也听到了一点动静。

“淇淇姐,你还没睡吗?”怎么像是电视的声音?

陈瑶瑶的喊声隔着门传来,顾淇赶紧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她喘着气,声音有些不稳:“我定了时,看一会儿就睡了。”

“……行,姐,”陈瑶瑶握在门把上的手转了转,还反锁了?但想到她裸.睡的习惯,也没再继续纠结,“明早我叫你啊。”

房间里,顾淇专门等了一会儿,见没再有动静,小小的危机解除。她瞪了面前男人一眼,仰着脖子就往他下颔咬了一口。

“嘶——”自己倒弄痛了。

林哲眸中有一丝笑意,他拿遥控调小声音,仍是调到一个播新闻的频道,这是他近来了解一些事的必要习惯。

跟着,他覆在她耳边轻声告知:“明天决选、后天集训,你不怎么能陪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有错别字,后面空了再改吧,依旧12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