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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个病句,不需要点开再看一遍,明天中午十一点半见挑拨手段太幼稚,差评。
郑薇假装听不懂,愣愣问道:“陪衬?什么陪衬?姐姐在说什么呢?”
柳琴琴看着郑薇明明秀美不输宫中任何一个美人的相貌,却偏偏作出这样一副痴态,不禁一阵腻烦,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不是要回宫吗?走吧,晚了,各宫就开始下钥了。”
郑薇扶着乔木的手,这宫里的美人们都讲究个弱柳扶风,明明她身板壮得能斗牛,也不得不跟着众人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体态,省得太过与众不同。
“小乔,你今天不大高兴呢。”主仆两人走在冗长的宫道上,夜风渐渐凛烈,郑薇听着“呜呜”的风声,想起关于皇宫的各种渗人的传说,心里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涌。
为了壮胆,她只好拉着乔木说话。
乔木嘴巴撅得老高:“瞧美人说的,奴婢哪有不高兴的份啊。”
才进宫没半年,你就get到了“口是心非”技能,这样真的大丈夫?
郑薇假装不明白乔木的抱怨之意,笑嘻嘻地道:“那是,想想啊,咱从这儿回去就能喝到刚刚炖好的,热乎乎的,奶香浓滑的南瓜芋艿汤,多美啊。”
“咕嘟”,乔木咽下了一口口水,随即想起来什么,恨恨道:“奴婢就是不忿,小姐也没触着大小姐什么,她要用到您了,就把您招来了,不用了,再把您丢过手,太过份了!”
一生气,乔木从小叫到大的“小姐”也急得说出了口。
郑薇嘿嘿一笑,正准备说话,拐角处一排侍卫列队走过。主仆两人忙垂下头,盯着侍卫们的皂靴从眼前经过。
郑薇聚精绘神地盯着这排靴子,一双,两双,三双……咦,有一双居然还绣了朵藏蓝色的小梅花,想不到,古代的男人还挺闷骚嘛。
做皇帝的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入了宫墙后,别的男人是一眼都不能再看,生怕看一眼去就会怀孕似的。
但既然被郑家坑了进来,郑薇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后宫中先站稳脚跟再说。
出了这个宫道不远,就是郑薇现在住的景辰宫。
因路上耽误了一下,回宫的时辰就晚了些。郑薇不着急,她的堂姐郑芍现在是景辰宫的一宫主位,守门的小太监拦谁的门也不会拦她的门。
丝箩早在门房那等着,忙迎上几步,给郑薇披上披风,笑咪咪地道:“主子回得可真是巧了,您下晌炖上的汤刚刚起灶,现在晾得温温的,进屋就能喝了。”
瞧这小丫头,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就这么会说话?
郑薇一听就明白了:她堂姐的小厨房这时候肯定在给皇帝炖着补汤。这是景辰宫的老传统,方便他们来完一发后补补精血。
那她的这点小甜品自然是不能占着灶眼,要被撤下灶的。
奶黄细腻的汤汁果然像丝箩说的一样,浓香清甜,郑薇满满的一碗下去,心满意足:她这么卖力为了什么?不就是辛苦表演之后这一碗靓汤吗?
好汤,好饭,好觉。
郑薇一觉起来,神清气爽,梳头的时候,听乔木小声道:“昨儿个主院里要了三次水。”
嚯,她这堂姐,狐媚程度与日俱增啊!
郑薇就着乔木咸湿的小八卦,精神抖擞地吃完了早餐,再见到郑芍时,她果然身娇腰软地斜倚在贵妃榻上。芙蓉粉面,檀口鲜妍,一副被滋润得能发光的媚|态。
郑芍慢条斯理地饮完最后一口燕窝粥,扫过殿中来请安的一干低等嫔妃,声音微哑:“都齐了?那我们走吧。”
澄心和玉版两个大宫女一左一右地扶住郑芍,当先向殿外走去。
郑薇紧随其后,转身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身后的刘选侍和王常在嫉妒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们嫉妒也没有用,这是郑薇作为盈夫人最得力大跟班的待遇。
就算不是她的跟班,那她还有跟郑芍青梅青梅,一起长大的情份在。于情于理,郑芍也会在人前给足她面子。
景辰宫离皇后住的坤和宫有些远,郑芍品级不够,还不能坐只有贵妃和皇后才能坐的舆轿。
因而,等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到了坤和宫后,坤和宫主殿上已经坐满了人,一屋子姹紫嫣红的美女全朝她们看了过来。
郑芍泰然自若地向皇后行了礼,脆声笑道:“我来迟了,真不好意思,没误了众位姐妹的事吧?”
皇后一身明黄的翟凤袍,端坐在主位上,这身隆重的大衣裳套得她一张脸几乎要缩回脖领子里去。
她一如既往地温笑道:“没有迟。便是迟了,盈夫人伺候皇上辛苦,也是情有可原。”
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后一句话,让那些没什么宠的妃嫔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得很。
郑薇站在郑芍身后,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她们的交锋误伤。
郑芍像是没听出皇后的讽刺,拿手抚了抚饱满红润的脸颊,福了福身:“多谢皇后不怪罪我,实在是昨儿个睡得太晚,才起迟了。今晚,臣妾一定会多劝劝陛下的。”
劝什么?还能劝什么?
炫耀,这绝壁是□□的炫耀!
还有啊,这狐媚子竟然哄得皇上许下了今晚还要去她那的诺言?
几十个美女愤怒的眼神,烧得连作为路人甲的郑薇都背心开始发烫。
看着皇后明明生气,却还要忍着不悦,笑着对郑芍道:“还是盈夫人懂事。”时,郑薇深深地觉得,自己地位虽然低,但论不好过,自己肯定不是最惨的那个。
至少,她虽然只是个跟班,可她不用像皇后似的,明明小妾抢了自己的丈夫,还得一脸贤惠地夸她“抢得好,抢得妙,抢得呱呱叫”啊。
然而,郑薇马上也要不痛快了,皇后对付不了郑芍,开始转头找她的茬:“郑美人,我听说,你昨天把柔嫔的衣服刮坏了?”
柔嫔被点到名,不得不站了出来。她眼眶微红,看着皇后的眼神,活像对着能给她申冤的青天大老爷。
郑薇心中一凛,郑芍已经坐在了德妃的下首,见郑薇被责难,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郑薇只得孤身迎战:“是,臣妾走路不小心,把柔嫔娘娘的纱衣踩坏了。”
皇后一双剔得细细的柳眉微皱:“郑美人,身为后宫女子,一言一行当柔和淑慎,何以你动作如此粗鲁,连旁人的衣裳都扯破了?”
皇后这是意在沛公,郑薇怎么辩解都没有用。她无话可说,只能认错,惶恐道:“臣妾知错了。”
皇后点点头:“既如此,那本宫就罚你——”
“皇后娘娘,”郑芍突然插嘴:“昨日郑美人已经被皇上罚过了,她既已知错,娘娘就饶过她这一遭吧。”
还算她有点良心。
但是,即使皇后涵养好也不禁要怒了:“盈夫人,本宫说话,你插什么嘴?”
这话可就重了,郑芍再瞧不上这个家世不显的皇后,也不得不站起来,拿帕子沾了沾眼睛:“是臣妾的不对,只是,臣妾关心则乱,尚望娘娘原谅则个。”
皇后神色缓了缓,笑道:“我知道你姐妹情深,但郑美人行止有失,本宫不知便罢,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罚。”
皇后理由如此强大,郑芍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说:“娘娘说得是,是臣妾孟浪了。”
于是,郑薇得到了“禁足一月,罚俸三月”的惩罚。
禁足一个月,就意味着绿头牌要从敬事房里拿下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见不到皇上!
一个月足够皇帝把个本来就没有存在感的低等嫔妃忘得差不多,这比什么罚跪罚俸罚抄来得狠多了。
看来,皇后可真恨郑芍啊!
灰溜溜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王常在兴灾乐祸地安慰郑薇:“郑姐姐,你可别太伤心,皇后娘娘这是为了你好呢。”
“是啊,也省得她出去今儿个踩坏了别人的裙子,明儿个弄断了旁人的钗子。”正六品的秦贵人品级比郑薇高出半级,皇上一个月前召幸过她一次。凭借这个,她在郑薇面前也有底气有什么说什么。
毕竟,郑薇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从六品美人罢了。
郑薇觉得维持着“晴天霹雳”这个表情来掩饰自己“雀跃兴奋”的心情,这难度有点大,遂甜甜地对秦贵人笑道:“秦姐姐说得是,想来,一月前秦姐姐一定深有体悟吧。”
一个月前,这位秦贵人撞了天运地被皇帝宠幸了一次。结果,她也学着郑芍,第二日故意来迟了一会儿,向众女昭示其“有宠”的信息,被皇后拿住机会,也罚她禁足一个月,还抄了一个月的《女戒》。
现在皇上估计连她是哪个山沟里的哪头蒜都忘了。
“你——”秦贵人大怒,正要说话,瞥见郑芍正向这边看过来,只得愤愤地闭了嘴。
回到景辰宫,郑薇十分自觉地开始了自我禁闭的小日子。
拿着绣绷没绣两针,郑芍身边另一个大宫女玉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位嬷嬷,我只是奉盈夫人的命给郑美人送些东西,不会停很长时间的,您就行个方便吧。”
郑薇放下绣绷,向乔木努了努嘴。
乔木会意地起身,未几,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美人,这是盈夫人吩咐人给您的蹄花汤。”
郑薇眼睛一亮,想到里面有可能装的东西,她两眼死死盯着食盒,直冒绿光,把留在屋里的人朝外开赶:“都出去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