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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有幸见证过那一晚火爆场面的人,从此再不曾怀疑过安莫离是某某某的替身。
丫替身能一个眼神就吓的燕倾歌脸色发白吗?替身敢抬腿就去踢燕倾歌的屁股吗?更别提还踢的那么犀利那么彪悍了,这哪是替身?这就是位活祖宗。
不信你看人家燕倾歌边揉着屁股边舔着脸又凑过去的样子,典型的记美色不记疼,简直就差把安莫离供起说‘亲爱的,你喜欢就多踢我两下吧,我不介意’。
恶~所有人都被燕倾歌大不要脸的精神恶心到了,但同时也深深为之折服,果然,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面对这等祸害怎能不打!
安家大宅
找了个借口赖在房间里不肯出去的安莫离愁得直揪头发,话说自从那天父亲拿了他的头发去做了D什么A的之后,他的生活就彻底热闹了起来。
才不过一天,什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大伯、二伯、姑姑、叔叔、堂兄弟、堂姐妹、表兄弟、表姐妹,好家伙,一长窜的亲戚齐齐跑到他面前晃,直晃的他眼晕。
这还不算,好歹他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物,看看而已又掉不了肉有什么好怕的?可能不能别一见到他就哭?
这个抱着他来一嗓子‘我可怜的大侄子’,那个又抱着他来一嗓子‘你受苦了’,还有个更过份的,老用默默无语两眼泪的眼神盯着他不放,看一眼哭一声,看两眼更不得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稀里哗啦往下掉,哭得他都想跟着哭了。
他知道,大家这是心疼他才会表现的这么激动,也很感激他们如此在意他,可他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两辈子加起来都快二百岁的人了,真让他老老实实依在谁怀里帮人家擦眼泪顺道再哄哄小话,他是死都做不出来的。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安家人开始学着收敛起外放的情绪,尽量自然的和他说话聊天,只是明里暗里的,大家都在有意无意间套他的话,今儿所谓的‘和家里人多熟悉熟悉’的‘安家茶话大会’就是套话的升级版,大有不橇开他的嘴马誓不罢休的架式。
呻/吟一声歪在床上打了个滚,怎么办?难道真要编套谎话出来骗人?可什么样的谎话能骗得过所有人?几天来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安家的情况,这里面从商的从政的都有,说句不好听的,老狐狸大狐狸小狐狸那是一只挨着一只,怕是自己谎言一出口,等待着的就是更加严厉的审查大会了。
再次呻/吟一声,他不傻,因为自己咬死了牙关不开口,安家人的表情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他们大概误会了什么,脑补出来的东西怕是比自己经历过的更为难堪,再加上昨天下意识运用巧劲把安以谨掀翻在地,安家人当时的眼神几乎是一下子寒成了霜。
他们该不会以为自己这些年在当杀手吧?仔细想想还真可能。
无语望天,修行之人修的是身体,自然也少不了体术,而那个术,就是世俗界里称之为武功的东西,差别只在于两者吸收的方式和方法不太一样罢了。
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才能明白自己并没有学坏呢?
呃…不知道这里的坏和自己理解的坏是不是处在一个层面上,貌似杀人放火在世俗界里也不算好事吧?而自己杀过的人数都数不清,如此一想,自己和杀手倒也没什么两样了…
楼下客厅
苏冰澈捧着苹果小口小口的吃着,他手中的苹果是安莫离上楼之前递给他的,说好了等他吃完安莫离就下来,他也听话,让慢点吃就慢点吃,每一次张嘴也不过咬下一小口来,灯光下,他半眯着眼帘任墨发垂散在肩头,配着俊美非凡的如玉脸庞,竟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般,耀眼而迷人。
坐在沙发对面的苏澈撇了撇嘴,他才不承认自己刚刚也看愣了眼呢,什么优雅高贵?苏冰澈根本是个傻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一个大男人家家的竟然留发,他当这里是古代吗?
“你叫阿澈是吗?”安家老爷子慈祥的笑着,语气柔和的不可思议,没办法,想套一个傻子的话你就得有更多的耐心。
看都不看安老爷子,苏冰澈专心致志的啃苹果。
‘咳’安老爷子尴尬的咳了一声,倒也没生气,只是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莫离的?”
啃苹果的动作一顿,苏冰澈挑起眼帘静静看着安老爷子不说话,清亮的眼眸中幽光闪闪,没人知道那光代表着什么。
就知道提莫离阿澈一定不会无视,安老爷子再接再厉,脸上慈祥的笑堪比太阳般温暖“不知道莫离这些年过的如何?你待在他身边多久了?可有人欺负过他?”
众人屏息,虽说厅内众人和安莫离都没深处过,但架不住老安家人心齐,不管长辈小辈都一个毛病,护短,特别对三岁就失踪的安莫离,那是十足的上心,脑补中不知道补了多少安莫离童年的悲惨和成长时血与泪的交织,补的心肝生痛生痛的,都恨不能赶快把欺负过安莫离的人抓起来痛打一顿才好。
合握着苹果的手指在收紧,很快手指就陷进了果肉里,苏冰澈垂下头,断断续续的声音低低响起来“…为什么要拒绝…莫离…他那么爱你…不要废了他的修行…不要赶他出凌门…不要打他板子…好多血…尸体碎成了一块块…”声音在颤抖,手中的苹果早已经变了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很多很久仿佛很熟悉的画面,有时画面里展现出来的场景惊得他整夜整夜都不敢合眼,即使紧紧抱着莫离也一样,他怕极了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真的看到莫离碎成一块块的尸体,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刚刚安老爷子一问到莫离好不好,那些画面就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他看着莫离被打,看着自己冷漠的一次次将莫离推远,看着莫离被废掉修行扔出门外,他不知道自己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只是愣愣的陷在灰色的画面里发呆,寒意由脚底直窜到心头。
大厅里寂静无声,人人都被苏冰澈惊爆的回答震哑了嗓子。
爱不爱的且不说,什么叫废了修行?什么又叫赶出凌门?打板子和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该死的苏冰澈,你给我们说清楚!
到底女人家心细,林美珍默默想了好一会,眼圈立马就红了“我就说莫离怎么会一下子将以谨打倒,原来他这些年根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是那个叫凌门的抓了莫离去,还让他看什么尸体…也不知道莫离遭了多大的罪才被凌门赶了出来,还是痛打之后才赶的人。”哭着跪倒在安老爷子面前,林美珍银牙都快咬碎了“爸,您可得为莫离做主啊,儿媳求您把凌门揪出来,这样邪恶的组织不能留。”
他们大家庭出来的人要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些,黑暗世界里打打杀杀的从不间断,像这种买了孩子甚或拐了孩子当杀手的事情年年都会发生,以前没碰到安家身上也就算了,如今拿了安家子弟乱踩,可不就触痛了安老爷子的心。
难怪莫离死也不说这些年去了哪里,让他怎么说?说他学习着杀人长大的?说他能再见天日还亏得凌门赶了他走?那孩子心里的伤比谁都多,怕是连问一问都会扯痛他的神经吧?
“你们怎么了?”知道不能一直赖在屋子里,安莫离磨磨蹭蹭走出房间,可站到楼梯上往下看时,怎么越看大家的脸色越不对劲?
“莫离莫离。”几大口将变了形的苹果塞进嘴巴里,苏冰澈跳起来冲上楼一把抱住了安莫离,因为嘴巴里堵了东西,说起话来唔唔的十分好笑。
“乖,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小心噎到。”指尖戳了戳苏冰澈鼓鼓的脸颊,安莫离轻声低笑。
讨好般将脸颊凑得与手指更近一些,苏冰澈享受般眯起了眼睛,他喜欢莫离戳他,更喜欢莫离看他的眼神,特别特别喜欢。
“你啊。”摇着头轻拍苏冰澈的肩膀,谁能想到,凌门首席弟子苏冰澈会变成眼前这幅乖宝宝的样子?回想起记忆里卓然淡雅的苏师兄,不由得喟叹一声世事无常。
不过还好,看样子阿澈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神智了,到时候他会好好和阿澈谈一谈,重新开始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怎么行?
楼下众人默默看着安莫离唇角边轻浅的笑意,心里头没有一个好受的,他们自问,若是自己和安莫离对换,可还能保持住本心不毁?大概…不能吧?
即使是苏澈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可以,他很庆幸当年失踪的那个人不是安以诺,他的以诺可没有安莫离的毅力,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会有那般的毅力让自己永远坚强。
拉着苏冰澈走下楼梯,每走一步安莫离的眉头就会皱紧一分,他不过才上楼躲了一小会罢了,怎么大家的表情就变化的如此…怎么说呢?像是去参加亲人的葬礼,悲伤到难以自持。
“莫离,你下来了。”干笑着,安振国轻拍着林美珍的背,刚刚眼急手快将爱人拉起来,这会儿她正埋在他怀里掉眼泪呢,别说她,就是自己何偿不想哭几声?可他是个大男人,男人不能哭,男人得用拳头说话。
“你们…”别再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过来了成吗?这一圈的亲人十几双眼睛,盯得人头皮直发麻。
望天,他想倾歌了,那家伙要是在场一定能给自己解惑,只是奈何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直到现在也没见着人。
“莫离是头一次来B市吧?明天让以谨带你出去转转,喜欢什么就买,爷爷给你买单。”
嗯?他们不再问自己这些年去了哪儿吗?不问也好,省得自己两难。
倒不是他不想说真话,实在是说了真话之后就避不可免的要说到修真,而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于稀少,很难让修为提升得起来,即使如燕倾歌这般由出生起就开始修行的,二十几年来也不过才堪堪筑基而已。
都说怀壁其罪,焉知这里就没有比安家更有势力的?万一等哪一天自己离开了却让安家人被各方惦记,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最主要的是,安家人只要修行就有可能激活兽灵脉的传承,被兽压,还是被群兽压,哪个男人喜欢?他毕竟算是安家这一支中的一员,自然不忍心把祸水引到他们身上去。
天知道兽灵脉被激活的安家人是像他一样去到另一个世界里,还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灵兽们跑到这个世界来,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敬谢不敏,背景离乡苦,被硬性扑倒更苦,亲人们,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算了。
当然,安莫离也没有伟大到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的地步,他只是想找一个小一点的,还不懂离别为何物的安家血脉带回去,那边灵气充足,又有他和伴侣们细心指导,哪怕这一代没有被激活,等孩子长大了还可以把希望记在下一代身上,最低也能让安家在那个世界里不断了香火,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愁继承人的问题了,刚刚好两全其美。
但想找一个小点的,还要父母全亡的,还要一定是安家血脉的男孩儿并不太容易,这才是最让他为难的地方。
“行,我也正想四处看看呢。”甩开纷乱的思绪,安莫离点头而笑,算了,一切看天意吧。
“这就好,你尽管去玩,让以诺他们都跟着,人多一点也热闹。”安老爷子说话间给几个孙辈使了个眼色,里面的含义大家都懂,一定要把安莫离保护好,顺便让他忙着玩,他们就趁这个空当把鸟毛的凌门翻出来,看看到底是哪路人物敢对着安家子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