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当粉丝的第34天

两人在这边低语，孙茜冲着两人挥了挥手,“你俩是不是看到陆星野都惊呆啦？快下来啊,啊啊啊,我迫不及待需要有人分享我激动的心情。”

耿灿灿拉着江眠下楼，“走，我带你去找啤酒肚。”

说着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手机,给总导演拨了电话,“导演！现在别录了！有事跟你说！”

江眠有种预感：耿灿灿要去砸场子了！

但她并不想阻止,并且还想和她一起动手。

去你.妹的！

开始前什么都不说,现在都已经开录了给这么大惊吓。

江眠心想,我能理解你想制造惊喜的心情，但你能不能提前做做工作？

秦牧、陆星野、赵易、耿灿灿、江眠。

这五个名字放在一起就是一出宫廷大戏。

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控制不好就撕逼,而且还是捉对厮杀的那种，江眠更惨,她要一打二,史上最惨前女友。

江眠现在的心情比上坟都沉重,亦步亦趋的跟在耿灿灿身边，只见她拉开门,像个女战士一样朝总导演走去,开口就是一句,“我特么的！不录了！”

“疯了？”总导演正坐在机器前看白天录的视频，想着剪哪些出来合适，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做噩梦了就出来发脾气？今天你可是答应了我的,现在说不录就不录，逗我玩呢？”

耿灿灿一口老血哽咽在后头，“你请嘉宾的时候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现在闹着玩呢？！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

众人都走了出来，节目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耿灿灿和总导演看。

耿灿灿说，“这阵仗要是开始录，你信不信分分钟给你把场子砸了？！”

“砸场子？”总导演皱了皱眉，冷声道：“耿灿灿，你现在是副导演，也是嘉宾，无论从什么角度，你都没理由拒绝这个节目。”

耿灿灿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回头看了一眼，在昏黄灯光下，一整个节目组的人都在望着她，夜色漆黑如墨，她想起前些日子的辛苦，从筹划到立项到实施，一步步都是这些工作人员陪着自己一起弄出来的，甚至连这个恋爱小屋都是她的心血。

现在就这样退出，节目绝对无法正常进行拍摄，所有的工作人员需要再次和嘉宾核对日期，需要做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而她，是一个很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她一个人，无论怎么麻烦都可以，但现在她的身后有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这些人几乎看着她在职场中一步步成长，而她们也一起受过其他大牌嘉宾的委屈，现在，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给他们委屈受。

耿灿灿舔了舔下唇，用手紧握着江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眠和耿灿灿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她的心软。

她伸手在耿灿灿的手心抠了一下，耿灿灿侧过头看向她，低声问道：“可以吗？”

江眠没回答，只是下意识回头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陆星野，他倚着门，半眯着眼，轻蔑的看过来，嘴角还带着笑，江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也微微勾起唇，笃定道：“可以。”

一场声势浩大的“砸场子”项目就这么轻易的落下了帷幕。

身在污泥之中，如何才能纤尘不染？

耿灿灿没学会，江眠也没学会。她们都是最普通的人，都有最简单的儿女情长。

江眠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参加一个恋爱综艺，更没想过，她会在节目上遇见陆星野。

原以为自从大学分手后，她们就会像两条相交的线一样，错过那个定点便越离越远，可没想到，她们的发展轨迹变得曲折离奇起来，如今又有了无数个相交的定点。

总导演给了时间让耿灿灿消化自己的情绪，两人隔绝了所有人上了楼，而且耿灿灿把楼上的摄像头关掉了。

江眠坐在她身边，给她递了罐啤酒，，坐在房间的地毯上，两人边喝边聊。

“绵绵，对不起。”耿灿灿心情很郁闷，扁了扁嘴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初笃定这辣鸡节目请不来陆星野这种咖位，可没想到这个节目擅长创造奇迹。

准确的说是那位空降的导演擅长出产奇迹，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祝福他孤独终老了。

“这和你又没关系，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江眠略带苦涩的笑了笑，“你自己也不想看见秦牧啊。”

耿灿灿：“……”

良久的沉默之后，耿灿灿怒骂道：“原来那个留洋的博士就是秦牧！我早该想到的！这人就是阴魂不散，还追到我工作单位来！当不了我男朋友就当节目组嘉宾吗？！”

“哎。”江眠突然灵光一闪，撞了撞耿灿灿的肩膀，“你说那个女嘉宾的离开退出会不会就是秦牧干的？”

耿灿灿微眯了下眼睛，内含杀气，愤愤道：“肯定是他！我就没见过比他还无耻的人了！”

“啧。”江眠摇了摇头道，“你这就是偏见，秦牧这人看起来不错啊。”

“请你千万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所骗。”耿灿灿露出个职业假笑，“忘记了在陆星野身上吃的苦头了吗？”

江眠：“……”

耿灿灿又补刀道：“忘记了，你在陆星野身上没有吃过苦头，是陆星野在你身上吃够了苦头。”

江眠：“……”

拔刀吧！我允许你先跑四十九米。

一罐啤酒喝完，江眠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许久之后，她拍了拍耿灿灿，“到时候我要是想打他，你记得劝劝我。”

耿灿灿先是点了一下头，然后轻笑了一声，“姐妹，你觉得我能劝得了吗？以前哪次我劝是管用的？”

江眠：“……不一样，我会改的。”

现在的江眠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人了，也不再是陆星野的女王，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没有权利和资格这样对陆星野。

她要改，要对陆星野变得疏离客套，要和他隔开距离，无论云泥抑或天地，总归要回到最初的起点。

两人冷静好了，这才下来继续录素材。

工作人员递过来任务卡，孙茜拿来读给大家听，“请用信封内的经费完成今日晚餐。”

经费给了两百，中午饭是耿灿灿做的，她现在状态不好，不想做，江眠亦是，她俩半眯着眼听大家商量。

赵易比着自己的小拇指说：“我会做饭，但是只有一点点。”

孙茜：“中午是灿灿做的饭，很好吃。之前不是说好了晚上要吃火锅的嘛？灿灿，要不要出去买菜？”

耿灿灿忽然睁开了眼睛，她朝拿着经费的裴畅伸出手，“畅哥，给我呗，我和江眠去买东西，你们可以在家里玩一会儿。”

裴畅犹豫了一下，看向外面，“现在天黑了，你们两个女孩子……”

“我送她们。”

“我送她们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前者是陆星野，后者是秦牧。

两人对了个眼神，陆星野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去吧。”

秦牧笑了笑，打趣道：“你要是出去的话，今晚的火锅都吃不上了。”

耿灿灿的瞳孔在此刻放大，内心爆出了一万句不能播的脏话，最后咬牙假笑道：“要不就让裴畅来吧，他看起来体格好。”

“哦？”秦牧正朝她走过来，轻笑道：“这是说我体格不好吗？”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似有若无的瞟向耿灿灿，看上去暧昧无比，耿灿灿下意识往江眠身后躲了一下，“没，就是……”

这话该怎么说？怎么说都不对！

秦牧就是拿准了她的死穴，什么邻家大哥哥，就是个恶魔。

江眠为了让自己能够尽快吃上饭，立马劝道：“一起去吧，正好有个拎东西的。”

耿灿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有的选吗？

没有。

江眠在西餐和中餐之间更偏向于中餐，她比较拿手的也是中餐，而火锅这种东西，是只有和耿灿灿在一块才能体会到的乐趣。

江渚宁愿吃最简单的意面，也不会选择火锅这种吃完以后浑身是味儿的东西，江枫几乎不怎么和她一块吃饭。

一个人吃火锅纯属是找虐，她还没有这么强的心脏。

所以这一回的火锅她还是挺期待的，最好是那种大家只顾吃，零交流不打架的阵势。

她们的身后都跟着PD，她挑了几样菜之后就把主动权交给了耿灿灿，秦牧一直都拉着购物车跟在耿灿灿身后，她只好叫了裴畅去零食区。

“绵绵，咱们的钱只够吃火锅。”耿灿灿喊道，“没有钱买零食。”

江眠直接拿了四五包薯片扔进购物车里，“我自己掏钱还不行么？”

耿灿灿：“……还能这样？”

她把目光投向了跟拍PD，摄像大哥一脸无辜，心想你一个副导演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耿灿灿想了一会儿，“买吧买吧，我想吃六个圈，还有德芙，多买点，回去拿个小箱子存起来。”

“行。”江眠说：“六个圈买几个啊？那里的冰箱挺空的，要不都填满吧。”

“都行。”耿灿灿说，“回去以后看能不能让节目组报销。”

话音刚落，电话立马响了起来，总导演冷静中带着些压抑颤抖的声音传来，“灿灿，节目组不负责这个经费，请自行解决。”

耿灿灿皱眉，“这么小气的嘛？导演，我们只是买点零食而已啊。”

“你的好朋友……拿了三瓶八二年的拉菲。”总导演吞了吞口水，“这特么是家里有矿啊？”

耿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