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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千尘给凤决做了一回衣服,然后为了哄他不生气,又搭上一顿糖醋排骨。
还有大黄,现在看见凤决瞪它就绕道走,它能感觉到这个人对它有深深的敌意,生怕一不当心,就会变成一锅红烧狗肉。
纪千尘笑话凤决小气,怎么说也是想要做天下之主的人,居然和条狗过不去。
凤决深不以为然。他不仅和狗撞衫,而且,他家小娇妻生平头回给他缝制新衣,竟然是先给狗做的同款。这事儿哪个男人能忍得了?
纪千尘在姚大婶的帮助下,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婚期前几天完成了大红的嫁衣。见时间有多,姚大婶又帮她添了几处刺绣,就连晓禾也帮忙了,在她的裙摆处绣上云纹蝙蝠,取如意百福绵延不断之意。
大婚这日,姚家不过请了三五好友。张大嫂一家子都过来了,大江难得有机会整日赖在晓禾身边,给她打下手,虽是忙忙碌碌,却是甘之如饴。
见俩人时不时低声细语聊聊天,张大嫂看在眼中,喜在心头,想着自家接媳妇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
姚家二老到底是不敢坐高堂之位,便推说二人有父母在,拜了天地,遥敬高堂,再夫妻对拜,也就成了礼。
礼成后,姚家人招呼客人在前院围桌吃饭,凤决躲在屋后头的大树上,与韩晋、小七分饮了一壶喜酒。还有一壶,单独敬了小六。
韩晋笑着劝道:“公子心中着急,便早些洞房去,不必顾忌我和小七,来日自有痛饮的时候。”
凤决绷着脸,一本正经:“我像是心中着急的样子么?”
俩人一同看向小七,老实单纯的少年不觉红了脸,认真地点头:“像。”
凤决抬腿给了小七一脚,小七轻功好,一提气落到了更高的枝桠上。凤决头也不回地跳下树来:“喝完赶紧滚!下回喝多少都算我的。”
那俩人看着他的背影,躲在树上偷笑。笑完,小七问韩晋:“公子回去了,我是不是也该回去守着?”
“守个屁!”韩晋笑骂了一句,“今晚你走远点,小孩子家家,看不了该看的,当心长针眼。”
小七又喝了口酒,嘿嘿地傻笑。
简陋的洞房,纪千尘无聊地坐在床边,只看得见红盖头底下流苏摇曳的一方地面。
凤决回来了,关了门,她从红盖头底下看见他到了跟前。他站了半晌没动,也不揭盖头,纪千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不好意思催促。
凤决又走近了一步,一手环住她的后腰,一手抄到膝弯下,纪千尘整个身体一下子悬空离了床。她轻呼了一声,旋即,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腿上。
凤决就坐在刚刚她坐的地方,把自己的新娘牢牢地抱在怀里,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掀她的盖头。
他像个孩子,好容易得了心爱的娃娃,非要踏踏实实觉得她是自己的了,跑不掉了,才敢一个人慢慢地细看。
今晚的纪千尘明艳不可方物,五官本就精致出挑,再配上新娘子艳丽的装束,光彩照人,美得晃眼。
身上是大红的嫁衣,头上和身上的首饰全是凤决亲自绘了图叫小七拿去找人订制的。婚礼虽然简陋,值钱的东西全都戴在她身上了。
然而,纵使繁花缭乱,珠翠满头,凤决更爱看的,是她的泼墨青丝、皓齿明眸,香腮上的胭脂宛如绽放的桃花红,唇如朱丹像甜蜜诱人、熟透的果子。
他看着看着就馋了,眸光黯下来,滚了滚喉结。若非惦记着还不曾喝合卺酒,他已忍不住想品一品她的甘甜。
仿佛想了许久了,不记得是从前几日打了她的屁股,还是吐露心迹那夜吻过她的唇,亦或者更早更早,早到与她的初见。
初见时,情爱是颗外表艳丽的蜜果,被埋藏了这些时日,发了酵,添了馥郁的芬芳,增了岁月的厚重,酿成了酒,历久弥香。
凤决箍着她的腰,右手够着床边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纪千尘怕被他摔着,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子衡放我下来。”
他紧了紧手臂,不放。
“快放我下来,仔细着你的腰和腿。”
凤决坏笑了一声,递了杯酒在她手中,自己拿了另一杯。“栖栖且喝完合卺酒,再试试我的腰腿好不好。”
“……”她红了脸,不作声了。栖栖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更主要的是,他叫起来分外温柔,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那声音像春回大地时,解了冻的河流,像冰封的泥土里探出融融的绿意。那声音与他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感觉全不一样,他自甘堕入滚滚红尘,求一场酣畅淋漓、男欢女爱。
饮了合卺酒,他白玉似的脸颊也泛起绯红。原本就是喝了酒回来的,虽不是瑶池玉露、宫廷佳酿,却是更加醉人。
他将两人的酒杯都放回桌上,长而浓密的眼睫底下眸光深邃,他泛了红的眉眼分外俊美,尤其是眼尾那挑起的一抹酡色,平添诱人的魅惑。
他缓缓抚过她大红的嫁衣,像是在欣赏她做新娘的样子,又像只是要将她胸前每一道褶皱抚平。
修长优雅的手指蓦地扯开了她衣侧的系带,接下来,一点一点解她的扣子,凤决显得极有耐心。
纪千尘渐渐地连耳根都红得彻底,她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昨夜姚大婶怕她不懂,特意来教过她。姚大婶说,她先出嫁便先教她,等晓禾嫁人,再教晓禾一遍。那语气,当真是拿她当闺女。
其实,纪千尘是个现代人,虽没吃过猪肉,却见过满地猪跑。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只是,真到了坐在他怀里,靠得这样近,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她还是有点紧张。
她侍候了凤决这么久,今晚,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宽衣,也是第一次叫她栖栖,还将会有许多个第一次……
婚服从肩头落下,露出素白柔软的中衣,凤决想起夏天她欠得流口水却没吃到的冰碗荔枝,雪白的肉,滑嫩勾人。他开始动手取下她头上的珠钗,瞧着与素白的衣裳不相衬。
纪千尘这才反应过来,动手和他比手速,她可不想自己只剩了肚兜的时候,眼前这人还衣冠齐整。那她岂不是吃亏?
她手心都攥出了汗,坐在他腿上施展不开,再加上生怕慢了,平日里做得熟练的事,今日却磕磕绊绊起来。
她解个扣子,像是生拉硬拽,凤决忍不住勾起薄唇,眯了眯眼:“栖栖竟是这般着急么?”
“……”纪千尘“嘿嘿”地笑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说“不急”,还来不来得及挽回自己的淑女形象?
床上早已经换了崭新的红帐红被,俩人终于相拥着滚进被里,凤决搂着她,低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纪千尘觉得,自己像是又飘在水里浮浮沉沉。
两世的初遇,她分不清自己是纪千尘还是凌宝儿,或许,她都是。她在水里不上不下地扑腾,快要吸不着气,她不顾一切地抱紧眼前的人,攀住他的脖子。他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渡船,是她的彼岸。
他一边是抑制不住的情迷,一边又时时留意着她的感受。俩人都是生平头一回,又是难受又是向往。他像抱着个易碎的宝贝,想拼命地攥紧,又怕它会碎。
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吻着,安抚着,内心却又想要更进一步地试探。纪千尘剔透如水的眼睛氤氲迷蒙,支离的莺啼婉转娇柔,不知是在求救,还是在讨饶。“子衡……郎君……”
这要命的软语落在凤决耳中,他猛地落了帐。
红烛摇曳,摇碎一地柔光……
次日,纪千尘若非担心被姚大婶、晓禾,还有那起子爱八卦的大妈大嫂们笑话,她真不想起床。
她深刻地领悟到,自己的医术着实不赖。在她的精心医治下,郎君的腰好,腿也好,简直不要太好!
凤决慵懒地撑着头,慢条斯理地玩她的头发,侧着身子欣赏她抱着被子君,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栖栖若是还不愿下床……”尾音拖长,带着危险的气息。
纪千尘一掀被子:“下、下床。”
“你若是还不愿下床,我便去帮你端些米粥、喜饼,在屋里吃。”凤决一挑墨眉,站起身,俨然是个正人君子,“你方才想到哪里去了?”
纪千尘鹿眼圆瞪,他刚刚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凤决抿着薄唇,到底憋不住笑意,轻轻捏了她晨起白里带粉、细滑若丝的脸颊,用拇指蹭了蹭。
他一低头,用唇贴住她的额角,默不作声搂住她的腰。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久到,许千尘差点靠着他,再一次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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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二月,凤决等人赶往建阳,与集结完毕的云鞘大军汇合。
时值三皇子凤清与秦晴大婚之际,满朝同贺,于承西殿大火中销声匿迹的二皇子凤决却突然率领云鞘杀向都城。
前些时,关于凤清残害手足、挟天子号令天大下的传言再一次被渲染得沸沸扬扬。两位皇子兵刃相见,一个说父皇病重,代理朝政,一个说要清君侧,救圣驾。
孰是孰非?局外人皆是雾里看花。
韩晋原本建议凤决再忍耐些时。凤决不出现,凤清与秦家明里和睦,暗里斗得不可开交,生怕被对方占了先机;凤决一出现,便呈三足之势,反而多费些工夫。
凤决不是不愿等,只是担忧凤崌的安危。
云鞘自建阳一路杀来,势如破竹。因从前在承西殿时,凤决便与韩晋悄悄拉拢可用之人,釜底抽薪,一路上,诸多守关武将倒戈,令秦太尉恼羞成怒。
直至凤决逼近皇城,凤清与秦太尉幡然醒悟,空前合作,将云鞘阻于良州,相持不下。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