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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千尘从洗手间回来,拿了包包准备离开。
田莉也不爱唱歌,早就想走了,她叫住纪千尘:“一起走吧。”
路子俊跟着她俩起身:“我也早点儿回去,省得女儿数落我又不在家陪她。”
田莉笑着打趣:“您可真是模范老爸。”
“诶,模范可以,老字我可不接受。”
路子俊确实不算老,他结婚早,虽然现在女儿三四岁了,他也才三十出头。
他问了俩人的住址,说打个车顺路把她俩都送回去,单身女性晚上独自回家不安全。
纪千尘本来想说不用,抬头看见迟恕和陈欣怡并肩走过来,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想,却又不可控制地去想,都说久别胜新婚,今天陈欣怡不知道是从哪里飞回来,对于他俩来说,这应该会是个浪漫的夜晚吧。
她恍恍惚惚的,从上车一直到田莉下车,她都在发呆。田莉下车后和她说“拜拜”,她才缓过神来。
路子俊也跟着下车,在路边买了两瓶水,才重新回到车上来。他这次没坐前面,而是坐在之前田莉的位置,把水递了一瓶给纪千尘。
“不舒服?”
纪千尘愣了一下,心虚地“嗯”了一声。
“那杯酒喝猛了吧?喝点水。”
“谢谢。”
他自己手上那瓶先拧开喝了一口:“你今天说两回谢谢了,下车的时候是不是打算再说一次?”
纪千尘笑了一下:“无以为报,要不然,我给你说一个秘密吧。”
她看见路子俊颇有兴趣地侧过脸来看着她。
“我来面试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康宁?我告诉你,是为了一个人。”她没醉,但确实有点酒精作用,她闷了一晚上,这会儿发挥效力了。
路子俊没动,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试探地说出两个字:“迟恕?”
纪千尘抚了抚胸口,就连听到他的名字,都还是会怦然心动啊。“我和公司里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可不一样,我喜欢他的时间最长。”
“有多长?”他似笑非笑。
她伸出三根手指,又收回一根:“二十多年!”
“你喝晕头了吧?”路子俊差点笑喷,“二十多年前你还在学习系鞋带,白天玩滑滑梯,晚上看《天线宝宝》呢!”
他笑完,终于敛了神情,变得一本正经:“我想,你俩是大学同学吧?”
“你怎么知道?”纪千尘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乎乎的,人家可是公司人事领导,还面试过她的,当然是看过她的应聘资料。她和公司里大名鼎鼎的迟总同校同系同届,这还不明显吗?
路子俊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没回答这个傻问题。其实,他前天还在好奇,她明明说自己不是个爱助人为乐的人,为什么又替李糖接下了陪同拓展的苦差事。
现在他明白了,同时还明白了为什么自从迟恕和陈欣怡双双出现,这姑娘的表情就跟胃疼似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和我前妻,也是读书那会儿好上的。那个时候人的想法很单纯,以为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是一辈子。”
“那,有没有复合的可能?”纪千尘又开始发扬她的八卦精神。
路子俊轻笑了一下:“并不是所有失去的感情,都值得被追回。”
她的眼睛里也失去了光彩,低语着:“确实。”
放弃攻略任务,她会死吧?会永远消失?可那又如何,上一世加这一世,她已经赚够了本儿了。只不过,现实世界里的爸妈怎么办?那可是亲爸妈,把她养大,没享过她一天福。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做那种恶意破坏别人感情的事,这是她的底线。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你有消极怠工情绪。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纪千尘:“别闹,很烦。”心情不好,她直接屏蔽了系统。
“哈,刚才聊到哪儿了?”她重新对上路子俊,“不复合也没关系,反正公司里有大把的仰慕者。”
“你这都是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路子俊挑了下浓眉,故意绷着脸说,“公司有制度,同事之间不许谈恋爱。”
“所以,迟恕他不适合你。”他又轻声补了一句。
纪千尘被他的神逻辑逗得笑起来。“这样一说,整个康宁的一大片好男人都淘汰了。”
也行,没有迟恕,她也不一定非要嫁给别人。把每一天当世界末日来活着,她一样会过得很精彩。
到了小区,纪千尘还是说了声“谢谢”:“太晚了,我就不邀请领导上楼喝茶了。”
路子俊也不客气,和她道了别,叫的士掉头出了小区,拐上了主马路。
纪千尘回到A市,是租住的小公寓,只有一室一厅,面积非常小,不过她还挺满意。这是临要回来的时候,她托魏婕帮忙才找到的地方。
岑意小时候是个弃婴,并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她是被养母岑静抱回家养大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老天让她遇到了岑静,她拥有了缺失的母爱。
而且,在F市,养母给了她一个虽然并不富裕,却很温暖的家。F市虽然不如A市繁华,却也是个山明水秀、生活安逸的地方。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岑静和外公岑朗相依为命了很多年。一直到,大学毕业的那年,外公去世了。岑意独自处理完外公的后事,去了大西北。
纪千尘回房洗了个澡,拿着干发巾擦头,听见手机响起来。
她从桌上拿了手机,怔忡了一下,擦头发的那只手也僵在了半空中。记忆里,这个号码这才是第二次出现在她的手机来电上,是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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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有换号,上大学那会儿,什么事都是岑意追着他跑,他从来不需要主动给她打电话。后来岑意消失了,他打过电话找她,她没有接。
岑意对迟恕是没有拒绝能力的,可是迟恕唯一一次打电话找她,她却拒接了。记得,她按下红键的时候,早已泣不成声,拇指也抖得厉害。她满脑子想着迟恕寒气逼人、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一下,斩断了一生的情缘。
手机已经响了好几声了,纪千尘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电话通了,可俩人都没主动开口,任由空气沉默,一时间万籁俱静。纪千尘犟着不肯先说话,迟恕似乎也是无从开口。
几秒钟过去了,谁也没挂,纪千尘想,他难得主动打一次电话,总不至于就为了和她拼一拼耐力吧?
迟恕知道,她认出了他的电话,她知道是他。要不然,这么长时间的沉默,她早就挂电话了。
“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号?”他总算说话了,声音极轻,轻得像多少次午夜梦回。
纪千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完全没想到,他打电话问的就是这个。
这是A市的移动号码,当年岑意读书的时候用的就是它。那次拒接了迟恕的电话,她换号了,换了个工作地的号码,可这个手机号,她一直舍不得停掉。留着它,就像留着抹不掉的记忆,忘不了的爱人,和那段无法割舍的青春。
纪千尘回到A市,就重新启用了这个号码,那天应聘表上填的就是它。难道说,迟恕当时一看到名字就厌恶得直接把表扔在了一边,没注意到电话?
那他今天为什么想到要拨打这个号码?在这个,和女友久别团聚,应当是甜蜜浪漫的夜晚。
她迟迟不回答,像睡着了似的,对面的人不耐烦地凶了一句:“说话。”
声音那样阴沉,像是想要把五年前没接通电话的怒气都补回来。
可她能说什么?如果今天没有见到陈欣怡,她或许会考虑来一番深情告白,可是,一切都不同了,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做了个深呼吸,语气平静:“这是我的事。”
就像那天他说“我的事,不用你来管”,那么很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电话里再听不见回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两边对峙着的是两个石头人,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她知道迟恕那般阴郁的性子,他听到这样的话,一定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此刻他就站在面前,整个人一定冷峻得像块冰。
纪千尘捂着胸口,分不清那里的情绪哪些属于原主,哪些属于自己。岑意爱他心疼他,无论何时何地,一生无怨无悔,可她始终没勇气选择和迟恕在一起。
爱就爱了,不在乎结局如何,岑意拼命地爱过一个人,只不过,没有结局而已。
一段漫长的沉默,电话被挂断了。热气袭人的夏夜,凉意彻骨。
一人挂一次,今生倒也公平得很。
纪千尘拿着手机,呆站在窗前,突然望见楼下有台黑色的车亮了下车灯,门被拉开,一个人坐进去把车开走。虽然只是黑暗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她脑中却莫名冒出一个闪念,那人是迟恕。
紧接着,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且不说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住址,就算知道,他今晚也不可能会来。
她吹干头发,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捧着手机给魏婕发信息。
纪千尘:小婕婕~你睡了没有?
魏婕:正准备睡,你要给我讲睡前故事?
纪千尘:嗯,给你讲一个感人的故事。
魏婕:说。
纪千尘:我为了他,大老远奔回了A市,然后发现,他有女朋友了。我白辞了那么好的工作,丢了那么高的收入,打了那么久的杂,心好痛,感觉自己是傻叉。
魏婕:你活该!
纪千尘:……太绝情了吧?虽然说以前是我跑了,五年了,他找女朋友没啥错……
几乎是同时的,魏婕的信息已经进来了:行了,别逗了,收起你的幽默,我明天还得早起。
纪千尘:!!!我那么真诚地跟你说!我哪里幽默了?
魏婕:你如果说迟恕有很多很多女人暗恋他,这个我信。但是,这世界上皮最厚,最不怕冻的女人就是你了,别的女人一旦靠近他,分分钟被冻死。放心,除了你,他找不到别人来忍受他。
魏婕发来一个表情:晚安。
纪千尘发着呆,小婕婕说的话似乎没毛病,可是细想想,又和现实相违背。
陈欣怡不怕冻,因为迟恕对她很暖啊。从前他冷冰冰的,或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真正让他动心的人。这就很扎心了。
纪千尘一回来,迟恕就猜到是为了他,那么今晚他带着陈欣怡出现,他应该也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可他打了电话,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那就是他想让她明白的事实——他有女朋友了,请她的“故技重施”适可而止。
她很郁闷,应对的方法就是,熄灯,睡觉。
夜色里,迟恕一边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用耳机接听电话。
“你还在外面呢?急着从我家离开,是跑哪儿去了?”陈欣怡应该也只是问问,这样的问题,迟恕向来不喜欢回答。“我好像做错件事儿,你可别骂我。”
“嗯。”迟恕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她往下说。
“我跟我妈说,今晚发现你们公司有个美女,听蒋波说她叫岑意。也不知道,这个岑意,是不是那个岑意。”
迟恕默了一下,问她:“大姨怎么说?”
“我以为我妈她知道这事儿的,谁曾想她不知道。她当时就急了,让我问问你到底是不是。她说十有八·九就是那姑娘又回来了,如果真是,叫我劝你离她远点儿。她当年就是和你玩玩而已,这回肯定又没安好心。”
陈欣怡又急着继续说:“诶,以上全是我妈的观点,不代表我的哈。我看今晚那个岑意还挺好的,至少够漂亮,配得上你。”
陈欣怡是迟恕的表姐,她妈妈就是俞诗,迟家父子关系不好,迟恕幼时多得大姨的关照,和陈欣怡自然也十分熟稔。她只比迟恕大一个月,所以,迟恕从不叫她表姐,都是叫名字。
大学毕业时,岑意跑了,迟恕消沉了好些时。俞诗知道陈欣怡和他关系好,把她派去打探消息,后来,她还真的从某位陪迟恕一块打过架的哥们那儿得知了关于岑意的事。
这位哥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看到岑意跑了,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他对陈欣怡说的,几乎全是岑意的坏话,说她人美是非多,追迟恕的时候觉得新鲜,结果撩完就跑。诸如此类,别提多难听。
俞诗一听,当时便从心里把岑意此人拉入了黑名单,她走了,对于迟恕真是大幸。俞家是书香门第,俞诗一辈子清高,她觉得像岑意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配和迟恕在一起。
而迟恕知道了这件事,正式和当年那些狐朋狗友绝交,断了联系。
后来,陈欣怡去了国外留学,一年都难回来一次。这回难得的假期,她没想到一回来,就不小心捅到了马蜂窝。
陈欣怡年轻,思想比俞诗开化得多,她今天在洗手间遇到岑意的时候,就想问问她当年是不是曾经和迟恕同学过。然而,毕竟一面之交,她怕自己太过唐突,才没问出口。
迟恕在电话里听着陈欣怡絮叨,半晌终于说出句话来:“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还是没回答,这个岑意是不是就是那个岑意。但陈欣怡想,他这应该算是默认了。
迟恕挂了电话,却在心里问自己,她对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迟恕:这是咋了?
纪千尘:胃疼。
迟恕:正常,醋喝多了胃肯定疼。
纪千尘:迟早换你醋一回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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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烟战战兢兢活了十几年,生怕自己这张脸惹了杀身之祸。
直到一个月夜,她听到有人要将她填井。
为了活命她主动去勾搭了一个大靠山
——当今皇上赢绍。
进宫之后,星烟任由媚骨疯长,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狐狸精,缠上了赢绍。
满朝文武百官惶惶跪在赢绍的面前,集体抗议,“妖妃祸国,请皇上三思啊。”
赢绍低下头看了一眼正在玩弄自己衣摆的美人儿,很高兴的宣布,“那就不当妃,当朕的皇后。”
众臣集呼:“妖后!”
后来,耳根子不得清净的赢绍,拖着星烟去了龙床上,十月之后赢绍抱着两个胖胖的皇子出来。
重臣齐呼,“皇后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