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唉。

我虽然也知道英雄课是用来磨练个性的，但是……我现在是不能使用个性的状态啊。

虽然楠雄他多数时候都特别不靠谱，但是这次不是也给我提供了信息帮助了吗？

他也是有用的持有灵的说。

“……我已经用了啦。”我有点心虚地推开了春日同学的手，“只是我的个性比较特殊，你看不到而已。”

春日同学的脸都气红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个性是怎么回事？”

“……”

“既然用了个性，就不要用这么心虚的语气啊！”

恢复人形的水流君和猫又君见我俩起了冲突，急忙奔过来试图阻止我们。

“不要吵架啦你们，比赛已经结束了吧。”意外地长得非常老实憨厚的水流君摆着手，试图将身体挤进我和春日同学之间。

猫又同学也将爪子缩了回去，跑过来搭住了我的肩膀，圆场道：“春日同学，冷静一点啊。森罗同学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呃，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不不不不，”我急忙安慰，“并不是猫又同学的错。”

耳麦中传来欧尔麦特的声音：“好了，你们几个，先从设施中出来吧。”

春日同学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理我们三人，转身大步踏出了设施大门。

“唉唉。”水流同学有点苦恼地说道，“请别介意，春日同学她，似乎是非常较真且容易钻牛角尖的性格，本人还是个努力的好人啦。”

“她翻脸翻得也太快了。”我夸张地摊手，“亏我前几天跟她有了点交情，还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变好了呢！”

我们三人一起落后春日同学几步，走出了设施，在听完欧尔麦特的点评后，继续观看下一组搭档的角色扮演进行。

我们几人中，欧尔麦特主要夸奖了一下水流同学，因为他顾全大局，充分扮演了营救人质的英雄角色，并不与猫又同学缠斗。还夸了他的绅士风度，并提醒如果是真的遇到敌人的话，并不要因为对方是女性就有所动摇……

不过他在点评完后，还是将目光投射到了我的身上，微笑着对我说：“森罗同学的话，放学后能抽出时间来会客室喝一杯茶吗？”

果然，在英雄课上不使用个性果然还是太突出了。

就算是那种很隐秘、无法被肉眼观测到的个性，也是需要向老师报备的吧。

我在同班同学们的注视下向欧尔麦特老师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比赛也略有些心不在焉，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春日同学跟前段时间一样，那种怀有不满的视线。

……她真的很容易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对别人生气啊。

「你还真是悠闲呢。」楠雄立在我旁边，抬头看着投影着同班同学战斗情况的大屏幕，他微微蹙眉，「真奇怪，明明你用体术就能制服她，为什么要强求你使用个性呢？」

“因为是英雄课嘛。”我耐心地冲毫无常识的楠雄低声解释道，“作为一名职业英雄，依赖个性是必须的。如果只是使用体术的话，会被人轻易地划分到弱小的行列，那样的话就只能成为警察，而不是职业英雄了吧。”

楠雄轻轻嗤笑了一声：「真是扭曲的世界观。」

楠雄作为人类生存的世界与我现在所处的时间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他那时候还没有个性的诞生，大家都是无个性，他自然无法理解现在社会的生存方式。

我也并没有将他的吐槽放在心上，而是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下课后在会客室门口站定，我还在思考着性格古怪的春日同学。

这么一想的话，跟她成为朋友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为什么非要成为那个奇怪的女孩子的朋友？」楠雄非常不理解，「明明自己行动不是更加舒服吗？」

“人类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啊。”我窥着楠雄面无表情的脸，“说起来，就算是冷漠如楠雄，在生前或许没有女朋友，但是一定有朋友的吧？”

楠雄瞟了我一眼，目光短暂地悠远了一瞬，哼了一声：「……都是他们自顾自地黏上来的。」

说完，他盘起腿飘起来，背过身不理我了。

看吧，就算是难搞如楠雄，也是需要朋友的。

我的话交朋友讲究缘分这一条件，从开学到现在，春日同学难道不是本班内跟我最有缘分、交集最多的人吗？

「啧，你只是懒吧？」楠雄忍不住偏头吐槽了我一句。

这时候，会客室的门内响起了欧尔麦特老师熟悉的声音。

“是森罗少女吗？不要在门口徘徊了，请进来吧。”

“打扰了——”

我一边推门一边出声提醒道。

会客室内，瘦骨嶙峋的欧尔麦特老师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摆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见我进门，他示意我坐下，取用了茶几下的置物板的空茶杯，为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推到我面前，并用他那黑洞洞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我。

即使是我，在上一任No.1英雄的注视下，也会不自觉地挺直脊梁，正襟危坐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稍微放松些。”欧尔麦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质，“只是稍微对森罗少女的个性感兴趣，所以特意叫你过来。”

他伸手拿过旁边沙发散落着的文件夹，打开后翻到某一页：“学历上的个人资料上，森罗少女所登记的个性是‘灵魂召唤’吗？真是抽象又稀奇的个性，可以向我介绍一下吗？”

身为英雄课的负责老师，想要更加了解我的个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稍微放松了心情，将自己的个性简要地介绍给了欧尔麦特老师。

“但是我现在召唤出来的灵魂，跟随我已经有几个月了。”介绍完自己的个性后，我还是将楠雄的状况告知了欧尔麦特老师，“唔，怎么说呢，平常我召唤的灵魂，一般来说灵魂自身会有强烈的使命感。比如从前我因为被关在门外后以‘开锁’为目的，召唤了相应的灵魂，在灵魂附身在我身上为我开了门锁之后，默认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便会自动消失，切断与我的契约联络。”

我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欧尔麦特身边，正歪着头看着我的楠雄身上：“但是现在召唤的灵魂，不只是没有擅长的事情，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啊，我召唤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抱着‘帮忙撕开咖啡果冻包装’这种想法的，但是却没有按照原定流程走完，他似乎是相当有个性的灵魂呢。总而言之，他也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身边。”

顿了顿，我还是不希望欧尔麦特老师对楠雄有“一无是处的废柴”的偏见，急忙补充道：“不过他其实也帮了我很多，最近发现了他有可以跟周围灵魂交流的能力。比如刚才跟春日同学战斗的时候，春日同学的个性就是他告诉我的。”

……虽然告诉得并不是那么及时。

“这样啊。”欧尔麦特老师语调有些感兴趣，大概也是头一次遇到我这种稀奇古怪的个性，“那么森罗少女你的想法是什么呢？是因为目前的持有灵无法消失而苦恼吗？”

“当然不是！”我立刻否定了，“……即使有些不便，但在我独居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陪伴着我。我希望他能够一直在我身边……”

我的声音低下去，不自觉地抓了抓自己的制服裙角。

虽然这种想法确实很幼稚，也很无用。

楠雄或许对我的职业英雄生涯并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地跟我在一起。

欧尔麦特老师笑道：“确实，如果是相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确实是跟家人一样呢。总之，现在陪伴在你身边的灵魂君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使命才会一直守护着你，如果能有什么办法，能让森罗少女和他成为最佳的英雄拍档，就最好了。”

他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说对吧？”

“嗯！”

我马上理解了欧尔麦特老师的意思，我看向楠雄，后者触到我的视线，轻微地哼了一声之后，立刻扭头不看我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会加油的，跟他一起加油！找到最适合的能够一起成为英雄拍档的方法！”

与欧尔麦特老师的聊天愉快地结束了。

欧尔麦特老师将我送到门口，在我鞠躬道别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

“森罗少女，你的个性也并不是只能召唤一个持有灵吧？”他试探地问道，“个性的成长本来就是缓慢的过程，但一旦个性升级，所带来的蜕变是不可想象的。”

他弯了弯眼，和蔼地说道：“森罗少女或许可以从这一方面锻炼一下个性？在不伤害现有持有灵的基础上。”

我愣了愣，终于意识到了一直以来被我忽略掉的盲点。

“是的！”我大声道谢，“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教导！”

从教学楼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楠雄漂浮在我的背后，跟着我沿着操场的铁围栏旁边，穿行校园打算回家。

他似乎因为刚才我与欧尔麦特老师的对话，而略微有些别扭。

「我总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楠雄强调道，「只是暂时！暂时。白痴。」

“其实，我说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你非常开心吧？”我挑着眉看着他，五指张开，浮夸地按在胸口，“毕竟，你的人生中，没有过像我这样美丽善良又积极向上的热情少女，给你当面告白过吧？”

楠雄：「……」

他面无表情地飘高了一点，俯视着我，满脸的「我倒要看看你脸皮有多厚」的表情。

“但是，我必须要强调！”我叉腰对他说，“刚才的告白，是亲人、朋友之间的告白，我是不可能对一个灵魂产生男女之情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妄想了！”

楠雄发出一声冷笑。

我清了清嗓，执着地对他说：“我喜欢的男性，绝对不是楠雄这种令人操心的对象哦！”

楠雄双手环胸，忽然扭头向操场的方向看去。

我有点莫名，条件反射地夜扭头看了过去。

隔着铁围栏防护网，高二年级英雄科的学长学姐们正在进行饭后的消食出操。

我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段跟着大部队匀速前进的轰学长。

“呀！”

我立刻将楠雄抛在脑后，双手扣住防护网，睁大眼往里看。

「喜欢这种类型的？」楠雄降低了一点高度，飘在我旁边，语气揶揄，「毕竟是春/梦对象？」

……我感觉自己的脸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