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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烟花绚烂却短暂,引得许多人迷失在那黑暗下?的刹那美好中,就连在家中过年的老百姓们,都忍不住大街小巷窜出来,顶着肩膀上孩子们的尖叫和笑闹声,热热闹闹看西洋景儿。
承德帝迷上道家学问后,因为国库空虚才解开禁了许久的海运,到正和帝继位后第三?年,才有别国的商人远渡重洋而来。
如今舶来品更多是在宫中和沿海的城府多一些,京城虽说是国之重地,权贵人家也不少见舶来品,对老百姓来说还是少见的,更别说只有过年过节才偶尔放一次的烟花了。
除夕夜里?大理寺和九门提督都会派人在主要街道驻守,也不禁止老百姓们张灯结彩到街上凑热闹,算是冬夜里?难得沸腾的时候。
静嘉到城楼时,柔妃已经跟自家额娘说了好一会子话,见到静嘉过来,她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着与静嘉点点头,一起往前?头去。
静嘉也看见自家弟弟了,虽说他出身安国公府,可因为安国公府在京中的‘独特’,就连安国公都不受待见,更别说定国公和太后有意打压,安宝赫只能按从三品的右营督官规矩,叫给安排到了保和殿去,没资格面圣。
这会子人太多,静嘉并不好跟宝赫说什么,左右该说的话她都已经叫人传给淮骏了,见到宝赫她也只笑着点点头,没说别的。
“锦嫔娘娘,万岁爷请您上前?呢。”林守成从一旁冒出来,低声笑道。
柔妃和一直跟在后头的仪嫔都有些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看着静嘉往前?头去。
平妃见着了自家额娘和嫂子,这会儿是没心思拈酸的。
只有景嫔和哲嫔并着几个小贵人,那醋意都快从眼眶子里?溢出来,可惜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静嘉很有分寸,上前?后她屈膝谢过皇帝的恩典,便与容贵妃一人一边恭敬扶着太后站在了皇帝身旁。
太后其实有些头晕,没听见皇帝的吩咐,但见静嘉垂首恭顺的模样,倒也还算满意。
反倒容贵妃深深看了静嘉一眼,安宝赫是有资格进乾清宫宫宴的,即便安宝赫被这般打压,静嘉仍然平静接受,若不是她真的没什么野望,就是太能忍。
也不知怎得,容贵妃突然想起静嘉刚进宫时候的模样,那时她好像也是这般恭顺,可就是这样恭顺,她也仍然没叫墨勒氏讨了好。
太后反复交代给容贵妃的话,因着这会儿太后身子虚弱,莫名叫容贵妃多了几分警惕和深思。
这时天空‘哄’的一声开始了五彩斑斓的惊艳瞬间,叫容贵妃眸中多少思绪都被掩盖在了那些光彩底下?。
因为太后身子不济,也不用大伙儿陪着守夜,静嘉回到丽景轩时,还没过子时,虽然困倦却也还能撑得住。
“您若是困了,不如早些歇着,明儿个一早还要去贵妃娘娘那里请安。”杜若心疼静嘉身子还没好利落,妥帖伺候着静嘉躺下。
烟花放过后,热闹的街道上很快就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安静。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内,墨勒氏也收到了苏叶传出来的消息。
索嬷嬷有些不乐意:“主子,那位贵人前?头也没说要干涉安国公府的事儿,这也太霸道了些吧?”
重要的是主子毒药都喝了那么久,眼看着愿望就能达成,偏偏这时候康太妃传出消息来,那主子不是白受罪了吗?
墨勒氏脸色不太好看,她捏了捏额角:“算了,她只说留着那贱种有用,叫那个腌臜玩意儿多活一段时间也无妨,总不好坏了阿玛的大事。”
墨勒氏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嚣张还好好活着,甚至还能捏着安国公府,少不了墨家在后头给她撑腰。很多事儿泰平并没有瞒着自己唯一的嫡女,所以墨勒氏疯归疯,总知道什么更重要些。
报仇随时都可以,可只有墨家得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才能叫安塔拉氏遗臭万年,所以墨勒氏很有耐心。
“叫老爷身边的长随先停一段时间药,弄些五石散回来,少量多次的叫他沾染些,不必着急,别叫人发现就行。”墨勒氏淡淡吩咐。
索嬷嬷这才欢喜地点点头:“听主子的,老奴这就去安排人寻摸。”
五石散这东西寻常药房并没有,甚至好些地方都难倒腾,也只有南方好些管的没那么严谨的城镇才能找到。
“传话给墨家在宫里?的钉子,叫她们跟苏叶接触看看,若是苏叶有了外心,杀了她。”墨勒氏想了想还是吩咐道。
她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康太妃从来都是有条不紊,走一步想十步的主儿,很少临时做出什么安排来,即便墨勒氏打算先?按着康太妃的意思做,也得保证那是康太妃的意思才行。
索嬷嬷觉得也是,只是她知道总督大人是个严谨性子,迟疑着问:“此事可要问问总督大人?宫中安排的人手连贵人都瞒着,若是惊了鹭,只怕会坏了墨家的计划。”
墨勒氏恹恹地摆手:“无妨,挑个不起眼的,左不过是个嫔,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索嬷嬷想了想也是,静嘉手段是有,可若是真那般厉害,也不会叫主子压制了十年。
这不管是去探查苏叶还是淘换五石散,都需要时候,墨勒氏这边暂时也停了毒,只喝着解药。
宫里御花园一个不起眼的粗使苏拉接了吩咐,开始慢慢找机会跟苏叶接触。
只是他还没找着机会呢,承乾宫就先?发生了大事,三?阿哥接连几日都吐奶不止,夜里?也哭着不肯睡,很快就起了高烧,偏太医怎么都查不出原因来。
容贵妃急得都没心思叫众人请安了,跟着熬了三?天,整个人都憔悴得吓人,太后实在不放心,连刘佳嬷嬷都给送了过来,帮她镇着承乾宫。
随后便传出柔妃晕倒的消息来,等柔妃醒了以后便去乾清宫前跪着,只求太医院会诊。
刘佳嬷嬷知道后脸色立时就变了:“贵主儿,柔妃这是怀疑您对孩子不利?她怎么敢?还是跟主子……”
“她是三阿哥的额娘,关心则乱也是有的。”容贵妃有气无力打断刘佳嬷嬷的话。
她这几日累得已经说话都没力气了,眼瞧着马上就是元宵宫宴,她都没心思管,连静嘉都叫她抓出来拖着病体替她处理宫务。
刘佳嬷嬷还是有些生气:“那她为何不来承乾宫求见?这分明就是给您上眼药呢!”
容贵妃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姑爸爸的身子你最清楚,左右我问心无愧,叫太医院会诊,赶紧叫三阿哥痊愈也是好的,就别叫姑爸爸跟着操心了。”
刘佳嬷嬷的怒气在听到容贵妃的话后戛然而止,太后一直想瞒着贵妃自个儿的身体状况,可到底贵妃经常去慈宁宫,还是发现了些不对。
刘佳嬷嬷也担心太后气大伤身,沉默着不说话了。
倒是若柳小心上前?:“主儿,叫太医院会诊是没问题,可您的威严也不容抹黑,不如叫满宫妃嫔都过来立规矩,即便是太医院万一查出什么来,也别给人机会联手作怪,立时叫人请万岁爷过来查清楚为好。”
容贵妃和刘佳嬷嬷对视一眼,叫若柳这番话提醒了,若是三阿哥只是意外生病就算了,万一若柳猜对,是有人故意陷害,也必须得防着些。
刘佳嬷嬷脸色严肃:“贵主儿,若柳说得对,您赶紧下令请各宫妃嫔全都到承乾宫来。也别等太医院会诊出结果了,去请人的功夫,您立时就去请万岁爷的旨意,先?封了各宫,禁止奴才们私下?走动,等查出若是有人不老实?,马上搜宫!”
容贵妃也不是个笨的,蹙着眉想了想对若柳吩咐:“叫赵谦拿着我?的牌子去关尔佳府,将?事情跟阿玛先?说了以防万一。若是他发怒,强硬些跟他说,我?和老祖宗的安危全在他手里?,叫他务必冷静。”
随后容贵妃对着刘佳嬷嬷吩咐:“姑爸爸那边不必惊动,叫常总管安排董兴福和福顺带着我?宫里的苏拉去请所有妃嫔过来。劳嬷嬷拿着姑爸爸的牌子走一趟太医院,叫所有当值的太医都到承乾宫来。”
说完容贵妃站起身:“我?亲自去请万岁爷。”
刘佳嬷嬷和若柳见容贵妃镇定自若,吩咐的事情比她们想的还要周全,都下意识应声,赶忙行动起来。
虽说还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但是太后如今身子骨出了问题,承乾宫和慈宁宫这时候都经不起风浪,是有风吹草动的可能,承乾宫上上下?下?都就多了几分莫名的仓惶。
自打进了正月开始,静嘉也一直忙得紧,打从初五迎过财神后,她就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三?阿哥病了这几日,她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身体内毒性未消,这么一忙碌,那脸色跟太后都有得一拼。
魏嬷嬷和半夏倒是有心劝几句,静嘉也没功夫应付她们,只是敷衍应着。
杜若知道自家小主的安排,虽然心疼,可还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倒是叫半夏若有所思了好几天,后头也不跟着劝了。
魏嬷嬷比二人都更聪慧些,也知说了无用,便都不再说,只是三人近身伺候得更妥帖了些。
这日半下?午时候,在承乾宫派人请她过去之前?,魏嬷嬷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进门跟静嘉禀报:“小主,孙总管派人传信儿,大阿哥病重起不来身,叫您注意穿得素净些。”
静嘉马上明白了孙起行的意思,对着杜若吩咐:“将?你处理过的那几件有问题的衣裳取过来,我?这些时候出门时候都要穿。”
杜若刚要回话,刘福就在门外禀报:“小主,董谙达过来了,说是贵妃娘娘请各宫小主和娘娘们去一趟呢。”
“我?知道了,这便换衣裳过去。”静嘉冲着杜若使了个眼神,在杜若快速冲进去安排衣裳的时候,扬声道。
董兴福在外头等着,见秦福冲着他摇摇头,不动声色在门口笑道:“贵妃娘娘有要紧事儿请娘娘过去,还请娘娘见谅,加快些速度。”
静嘉没戴旗头,只就着自己简单的春梅两把头,连首饰都没带,随意贴了粉色菡萏的花钿,穿着浅紫色杜鹃花暗纹的双开襟方领宫装,踩了双矮底儿的花盆底,统共用了一盏茶功夫,就扶着半夏出了门。
“叫谙达久等了,这便走吧。”静嘉笑道。
董兴福瞧着静嘉面上的憔悴和眼底的青黑,眼神闪了闪,语气更恭敬了些:“不敢当娘娘的客气,奴才冒犯了,实?在是事发突然,还请娘娘见谅。”
静嘉虚虚扶了一下?:“无妨,姐姐的事儿更重要,先?去承乾宫再说吧。”
董兴福躬身不再说话,等静嘉进了软轿,他这才带着人往咸福宫去。
等静嘉到的时候,除了咸福宫的几个小贵人和常在答应还没过来,需要卧床休养的淑贵人也没来,其他人包括眼睛红肿神色虚弱的柔妃都已经在座了。
贵妃是和皇帝在所有人都到了以后一起进门的,进门后皇帝第一眼就不动声色去打量静嘉。
见她那副鬼样子,皇帝心里?莫名多了一股子恼意,脸色不免就更冷了些,直到坐在上首的椅榻上,都只沉着面色不说话,叫在座或者站着的妃嫔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今儿个请各位妹妹们过来,是因为三阿哥在本宫这里?好端端的,突然就生了叫人查不出来的怪病。”容贵妃也不废话,冷着脸开门见山道,“各位妹妹别怪本宫给你们添腻烦,后宫子嗣本就不多,个个儿都金贵着,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叫人心里?不安,总要查个明白,才好叫人放心。”
柔妃闻言眼泪又落了下?来,噗通跪在地上泥首下?去:“贵妃姐姐恕罪,我?去乾清宫求万岁爷做主坏了规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三?阿哥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日日听着他不好的消息,恨不能替了他去,一时慌了神,过后万岁爷和姐姐怎么罚我?都认了,求万岁爷和姐姐千万明察。”
容贵妃垂着眸子不为所动,可在皇帝面前,后宫女人的立身之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语气适时轻柔了些:“妹妹先?起来,你这是说哪儿的话,若真是有心人活得不耐烦了,万岁爷和本宫必定给妹妹一个交代,此事有一就有二,后宫决不允许有人对皇嗣动手!”
柔妃谢过皇上和贵妃后,踉跄着叫蓉娟扶她起身,不动声色看了静嘉和德妃一眼,见二人都垂着眸子,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
三?阿哥难受她哭得是真心实?意,容贵妃都没发现她有哪儿不对,可柔妃心里?清楚,若是静嘉没有告诉她德妃的安排,这会子三?阿哥就不只是吐奶和发烧了,只怕命都要交代进去。
单凭这一点,即便静嘉什么都不说,她也会竭尽全力将?德妃拉下?水。
容贵妃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不说话,冷着脸问若柳:“太医都到了吗?”
“回主儿,都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若柳躬身回话。
容贵妃吩咐:“叫他们立刻进去给三?阿哥把脉,若是今儿个查不出三阿哥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万岁爷和本宫都饶不了他们!”
就在太医紧张会诊的时候,孙起行和董兴福从外头进来,董兴福只躬身立在一旁,孙起行打了个千儿跪地:“回万岁爷,慎刑司和都虞司的大力太监都已经安排妥当,各宫甬道都已经封了,所有奴才都不许进出。”
除了静嘉和德妃还有柔妃三?个,其他人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连仪嫔都有些诧异,下?意识看了静嘉一眼,趁着别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垂下?眸子安静等着。
等太医院的太医们出来以后,身为院首,姜太医站出来回话:“回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三?阿哥脉象是内湿外热之症,可按照方子叫奶嬷嬷喝了药后,丝毫不见好转,甚至出现脾胃弱症,倒是……倒是像中毒的症状。”
柔妃猛地站起身来:“中毒?怎么会中毒?你确定吗?”
姜太医苦笑:“微臣也不曾见过这种脉象,微臣与几位专精妇幼的同僚诊断过后,都觉得像是中毒的征兆。可三阿哥的饮食和奶嬷嬷身上,臣等和医女也都仔细诊断过,不曾发现有丝毫不对,臣等无能!”
见所有太医脸色都不大好,柔妃哭得更厉害了:“求万岁爷做主啊!三?阿哥如今还用不得辅食,如何会中毒?定是四个奶嬷嬷有问题!”
容贵妃脸色说不上好看,这四个奶嬷嬷有两个是容贵妃安排的,也有两个是柔妃安排的,彼此之间都互相监督,如今出了问题,柔妃一视同仁,她也不能说不叫查。
皇帝拧着眉刚要开口,林守成突然从外头仓惶跑进来,噗通跪在了地上,脸色难看道:“回万岁爷,大阿哥病重已经昏厥过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德妃恰到时候变了脸色愕然起身时,永寿宫的小苏拉也踉跄着进了门,哆嗦着跪地:“回,回万岁爷,淑贵人身子不好,见红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皇帝狠狠拍了桌子一下?,震怒起身呵道:“混账!朕这后宫竟是成了筛子,都活腻歪了不成?孙起行!”
“奴才在!”孙起行抖着嗓子跪地。
皇帝一字一句声如寒冰般吩咐:“将?四个奶嬷嬷送去慎刑司,吩咐内务府安排四个奶嬷嬷过来!传朕旨意,着九门提督领兵封锁紫禁城,着马佳德恒领禁卫封锁后宫,令端亲王携宗人令于乾清宫等朕旨意!朕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动摇司尔勒氏的根基!”
德妃虽胸有成竹,却没想到事儿会闹得这么大,大阿哥那里是她安排的,淑贵人那里,她知道乌希哈身子不稳,但这见红时机是不是太巧了些?
仪嫔面色也有些慎重,两个公主无碍倒也罢了,可大阿哥和三?阿哥都出了事,偏偏二阿哥安然无恙,这若是叫人拿出来做筏子,只怕二阿哥和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有皇帝这番旨意,凭的叫人心惊。
她若有所思看了静嘉一眼,随即不动声色盯住了德妃。
柔妃倒是没想到事儿会这么巧,明明她该是强硬要求查明四个奶嬷嬷没有问题,才好将脏水泼到容贵妃身上,引着静嘉帮贵妃查明真相呢……这怎么大阿哥和淑贵人都来凑热闹?
不等她想明白,皇帝对着因为他的震怒跪了满地的妃嫔冷冷道:“若是叫朕查出来是谁心大了,不管她身份如何,朕定饶不了她!”
“万岁爷,定国公在乾清宫外求见。”小苏拉凑到林守成跟前?说了几句话,林守成小心翼翼禀报。
皇帝扫了贵妃一眼气笑了,这声笑叫刚因为前头的话心里?发凉的容贵妃,心里?突然空了一个洞,又是迷惘又是害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传朕口谕,叫定国公在乾清宫前跪着反省,什么时候他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觐见。”皇帝这句话已经没了前?头的怒火,可这淡淡的语气反倒是叫众人更害怕了些。
定国公乃是皇上的舅父,也是太后娘娘的亲兄长,更是掌西南兵权的国公,以前万岁爷对他一直都圣眷优渥,只可惜他非要上赶着触九五之尊的霉头,皇帝这口谕也叫众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生气。
德妃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沉重,尤其是淑贵人见红的事儿,叫她想起除夕夜里?自家阿玛那番话。
德妃将?阿玛给刺了回去,就凭她阿玛那偏心到胳肢窝的猪油蒙了心模样,说不准他会给淑贵人留下?什么后手,若是叫淑贵人逮住机会想要趁机害她……德妃眼底倏然闪过一抹猩红和狠厉。
现场所有人都被皇帝这前?所未有的怒气吓得不轻,就连柔妃都被皇帝那浑身气压吓得不敢继续哭,直到皇帝去了南三?所,容贵妃勉强叫众人坐下?,柔妃心底还有些发凉。
大概也只有静嘉还有心情在心底寻思,万岁爷不只是心计比后宫的女人们深,这轮起唱大戏的功夫……啧啧,真可惜皇帝不是个女人。
大阿哥和三?阿哥的事情都在人意料之中,叫静嘉也略感诧异的是,连淑贵人都来凑热闹,若是没有淑贵人这一出,皇帝那怒火滔天还真差点儿意思。
静嘉扫了眼面色冷沉,已经快摁不住心底煞气的德妃,眼底沉静无波,按照进度,德妃估摸着还要留上几日才会被揪出来。
就是不知道在这之前?,淑贵人和德妃谁更胜一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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