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已经快到了吗？”虽然已经摘下了口罩，但长时间的奔跑依旧让楚言凝感到力不从心。
其实这句话其实无需问出口，当他们发现挡路的恶魔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这个事实已经无需质疑了。
“就在前面了。”约翰温彻斯特并没有回头,他攥紧了手中串着十字架的项链————就在半分钟之前,上边的那个十字架还贴在一个恶魔的额头上,让那个恶魔连哀嚎都来不及就消散殆尽了。
“嘀嗒”一声微不足道的细响引起了楚言凝的注意。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这声音是从约翰温彻斯特脚边传来的。
顺着年长中年人的脚向上望去,就能轻易发现对方的长风衣有一角颜色略深。再联系到蝙蝠侠之前向楚言凝无声传递出的约翰温彻斯特身受重伤本应无法正常行走的消息来看，对方长风衣上沾上的应该是血。
哥谭的每个人都知道,哥谭的暴力城管就像是行走在黑夜中的幽灵,无论是出现还是消失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脚步声,十几分钟前蝙蝠侠靠近楚言凝时发出的脚步声实在是太明显了,估计只有约翰温彻斯特这个外人发现不了其中的不正常。
好吧,他们面前的这个脚步轻快，身负重伤却连气都没喘一声的人究竟是不是约翰温彻斯特都是个问题。
楚言凝侧头看向了蝙蝠侠所在的方向。黑暗骑士此刻正眯着眼睛,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蝙蝠侠总是有自己的计划,楚言凝并没有打扰他,因为他也有着自己的计划。
他将目光落在了约翰温彻斯特的手上，对方虽然紧紧的抓着那个十字架项链，但是他的手指并没有碰上项链上的十字架。
楚言凝小跑了几步,跟上了中年男人的步伐，他从地上跃起从背后拍上了对方的肩膀，“约翰！”
手掌拍到对方肩膀上的声音非常响,约翰温彻斯特在那一瞬间扭过了头,蝙蝠侠也将自己的视线移回了楚言凝身上。
楚言凝可以肯定，自己那一下绝对拍到了对方的伤口上，但是约翰温彻斯特却面色如常。不过这并没有证明什么,因为这世界上有些人，他们的忍耐力特别强————就比如他们身后那个正因为楚言凝的行为而投来不赞同目光的人。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最快的试探出结果，就必须要敢于亲身去与目标接触。这样做风险很大，但收益同样可观。就像是中国的一句老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作为世界最佳侦探之一的蝙蝠侠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在之前的日子里上前试探的那个人都是他自己————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部分正来源于此。
“我记得这条项链是之前玛丽送给你的，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舍得拿出来用。”
被提到妻子名字的约翰温彻斯特愣了一下，随后他很珍惜的将项链收回了手心。由于手指遮挡的关系，楚言凝看不清对方是否碰到了十字架。据他所知，那个十字架是在圣水中浸泡过的东西，对大多数恶魔有着与生俱来的克制作用。
“确实如此，不过，就目前来讲，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个和木仓里头的几枚浸泡过圣水的子弹能用了。毕竟之前追杀恶魔废了不少力气。”约翰温彻斯特看了楚言凝一眼，“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拼一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现在手上的武器明显不够。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楚言凝朝对方伸出了手，“我可以帮你多复制一些浸泡过圣水的子弹。”
“缺武器？”约翰温彻斯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lt现在在你们手上，我以为只要木仓内还有一颗子弹，你就能够无限复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lt是由萨麦尔所打造的、号称几乎能猎杀一切生物的木仓，这种东西全世界只有一把，并且绝对珍贵。想要复制它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说着，楚言凝当着对方的面将那把细长的手木仓掏了出来，他直接将木仓打开，让约翰温彻斯特能够看到里边剩余的子弹数量，“我也是最近才拿到它的，里边只剩下两颗子弹了。”
约翰温彻斯特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有复制这种神器的能力，我早就脚踢路西法，手锤加百列了，”楚言凝吐了吐舌头，一脸遗憾，“哪用得着在哥谭兜兜转转，还被里边的人类反派欺负。”
“不过这样也很好，没什么威胁性，就不会有人总对我虎视眈眈了。”
“你看，天堂的大天使和地狱的高级恶魔就是因为清楚彼此实力的强大才不停的打来打去，永远没有安宁的时候。所以大天使和高级恶魔的数量总在减少。”
“好吧………”约翰温彻斯特深深地看了楚言凝一眼，他状似无奈地说着，“我还指望你复制出米迦勒的长矛，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通关了。”
“那怎么可能？毕竟是我见到没见过的东西。”楚言凝摊了摊手。
像是终于被他说服了一般，约翰温彻斯特将弓单匣抛给了楚言凝。楚言凝细数着里边的子弓单，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子弓单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是这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楚言凝重新将弓单匣抛回对方手中的时候，他对上了约翰温彻斯特含笑的视线。对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也许是更早之前。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中年男人如此说着，他将弓单匣重新装了回去，然后当着楚言凝的面将之前握在手中的项链重新挂回了脖子上。银色的十字架就这样垂在了他略深肤色的颈间，既像是某种证明，又像是某种挑衅。
楚言凝没有在乎这些，他只是逐渐放慢了步伐，任由约翰温彻斯特继续走在最前面。
他细数着自己从刚才一系列举动中得出的信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的笑容。他刚想要将这份愉悦分享给在场的其他人，却对上了一道写满了不赞同的视线。这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等等，你这是双标！”楚言凝再次抢占了先机，原本被双标的对象现在竟然跳起来职责蝙蝠侠双标。
他利用脚下的步子将暗语传递出去，因为有点紧张，他甚至不小心打错了几个音，“需要我将蝙蝠侠之前以身犯险以一己之力捣毁整个毒窝的消息翻出来吗？或者是蝙蝠侠独自潜伏进黑帮里顺手将黑帮老大送进了ggd？”
“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糊弄我。”说着说着，楚言凝又恢复了之前的小得意，“你当初的新闻我可是收集了一大摞。其中的一份三年前的报纸特别难找，我甚至为此花了将近一万美金美金！”
说到这里，楚言凝估计已经忘记了：在几小时前他还因为蝙蝠侠将一千万美金用在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而感到心疼。
蝙蝠侠：“………”
看着蝙蝠侠的嘴角似乎又往下撇了一点，楚言凝终于试图转移话题，“至少我们知道那个约翰温彻斯特并不是别人假扮的。”
一直沉默的蝙蝠侠终于开口了，他的脚跟在地面上砸出几身闷响，楚言凝毫不怀疑，如果蝙蝠侠说话的话，他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事情通过人脸识别也能弄清楚。”如果不是“约翰温彻斯特”还在场，蝙蝠侠估计会将面罩内详细的比对数据同步到楚言凝的手机。
“那你能否通过数据对比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楚言凝朝蝙蝠侠下眨了眨眼睛，他发誓这一次眨眼睛比上一次面对“约翰温彻斯特”时要真诚多了，可惜蝙蝠侠并不吃他这一套。没错，蝙蝠侠确实是一个控制力很强的人————他只吃自己想吃的套路。
“你太莽撞了，你该庆幸他没有挑在刚才那个时间下手。”
“他不会那么做的。”楚言凝露出了一个微笑，“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会。”
蝙蝠侠皱了皱眉，他确实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准备了na到nz的计划。通过之前的种种迹象，以及楚言凝通过特殊途径送回到他万能要带之中的拍卖盒子作为保障，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把握确定“约翰温彻斯特”不会贸然对楚言凝动手。
无论是在蝙蝠侠个人的行动中，还是在正义联盟的战斗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已经是一个相当高的概率了，要知道有着百分之百成功率的事情是实在是太少了的。换作以往，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因为这个概率而选择行动。但是此刻，他想到了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
“你应该跟我商量。”
“就像是你常说的那句话，想让敌人不知道，只能先向自己人保密。”楚言凝快速的回应。
这句话当然是正确的，但是结合此刻的语境可就说不过去了。
蝙蝠侠当然不可能接受这个回答，正是明白这一点，楚言凝决定继续转移话题。
蝙蝠侠觉得这大概是楚言凝比格外执着，非要在一个问题上死磕的超人高明的一点————虽然他非常不赞同两人的做法。超人的固执让他想将对方一个人丢在人去楼空的休息室里好好清醒清醒，而楚言凝…………
“约翰温彻斯特被恶魔附身了。”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被楚言凝的话题引走了，“………但是这说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12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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