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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江水流反问道。

随即杜仲冷笑了一声,他立刻发现江水流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他差点说漏嘴。

“没什么意思。”杜仲不解释。

“我明明听见你说孩子。”江水流疑心杜仲是在说翡翡的事情。但杜仲的嘴巴捂得太紧,偏不告诉他。

杜仲怎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江水流。叶星雨自己不?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杜仲心说,想知道孩子的事情,自己查去吧。

杜仲只是冷嘲热讽地说:“你给?他带来了莫大的痛苦。你不?知道。”

杜仲想起当?初给?叶星雨做手术的场景。心里又酸又恨。凭什么叶星雨会愿意给江水流生孩子。

男人生子这种事太骇人听闻。那个时候,杜仲建议过叶星雨,趁胎儿还小的时候,他可以帮忙打掉。

不?过叶星雨坚决不同意。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自己去查吧。我真不?知道叶星雨为什么偏偏认定了你,在我看来你……”

杜仲酸涩地说:“你唯一的优点也就是……”

叶星雨惊醒。

医生的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他没说完的话是——你唯一的优点也就是遗传了漂亮的翡翡。

“翡翡——”

“星雨。翡翡没事了。”

叶星雨伸手摸了摸翡翡汗湿的额发?。翡翡出生时特别小一个,比别的正常出生的孩子都要瘦弱,只有五斤不到,瘦巴巴的像只小耗子。

因为瘦弱,所以生病也比别的孩子多。吃药打针住院,好不容易才?养到现在一副小大人模样。

“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明明应该更小心一点儿的。

江水流紧紧抱着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一直是一个好爸爸。”

杜仲酸涩地看着叶星雨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样。仿佛之前努力支撑起来的样子,都一下子垮掉。

杜仲心里骂了句,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一家三口留在病房里。

第二天,翡翡就好多了。醒来看见江水流简直要高兴地从床`上蹦下来。

江水流护着他,不?让他掉下床。翡翡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叔叔!我好想你呜呜。”

“乖宝贝,不?哭不哭。”

“爸爸我要回家。回叔叔的家。”翡翡哭着说。

不?知不觉,翡翡早就认定了哪里才?是他的家。

“回回回。今天就回家好不?好?”江水流给?翡翡擦着眼泪,即既是在对翡翡说,也是在问叶星雨的意见。

回家好不?好?

叶星雨听见江水流在问他。

叶星雨低着头,有些羞愧地点点头。其实他早就想说回去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当?初要走的也是他,想着要回去的还是他。就没见过自己这么作的人。

叶星雨觉得自己平时也算是一个拎得清的人,怎么一遇到江水流,就骄纵任性得不?像话呢?

难道这就是恃宠而骄?

叶星雨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

他独立了几年,独自拉扯大宝宝。他可以做到。但是一旦有江水流依靠,他改掉的那些娇气任性的坏毛病就一下子全养回来了。

叶星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觉得自己有时候挺不要脸的。

叶星雨搬出来没多少天,又把?东西搬了回去。至于租金也就不退了,毕竟麻烦了人家弟弟。

倒是喜姐先是听说翡翡过敏着急上火,然后听说翡翡好了放下思心来,接着就又听叶星雨说要搬回去。

喜姐抱着胳膊看着江水流搬行李。叶星雨的行?李非常少,像是本来就笃定?了只是出来旅游几天一样。

翡翡跟在江水流身后,一步不离。自从离开了这几天,翡翡就更加黏江水流了。天天都跟江水流身上长的小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这几天以生病的理由连学都不上了,硬是跟着江水流去公司。公司的人私下来打趣江水流是养了个五岁小领导,天天来视察工作的。

喜姐用手指戳了戳叶星雨的额头:“星雨,那你这几天图啥呢?就非要作一回。姐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有小作精的潜质……”

叶星雨被说得更加无地自容了。

“我……”羞愧地头都不想抬起一下了。

喜姐乐得哈哈大笑。

“你就仗着有人宠吧。啧啧,现在有人宠就是不一样了。恃宠而骄都学会了,了不?得。”

叶星雨彻底把?头低到了地上。已经完全不好意思见人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现在跟人感情好是好事。喂,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办酒席……”

叶星雨:“……”这还没想到这么远了。

话说回来,他们现在算是复合在一起了吗?都没有点明吧。反正除了江水流,他也不?要别人。

“喜姐等着吃你喜酒呢。”

跟喜姐道别以后,一家人坐上了车。叶星雨坐上车上,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为什么往这里走?”这条路陌生又熟悉,“这里不?是回去的路。我们要去哪里?”

“买了一个礼物,先去把礼物送给?你。”

街道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

叶星雨握紧了拳头,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最终,江水流把?车停在一栋掩映在绿树之间的白色小楼外。叶星雨带着翡翡下了车,他眼睛突然有些湿。

院子里种满了花卉,爬满墙的紫藤萝有了将开欲开的征兆。花是妈妈喜欢的。

他们父子俩嫌弃种花不够MAN,非要显得跟妈妈不?一样。因此移栽了好几批树来种,可惜种的大多数都枯死了。

为此妈妈笑话他们父子俩都是植物杀手。倒是后来前院的两棵梨树活了下来。

两棵梨树,是他当?年和爸爸一起种下去的。

而今已有十多年。

江水流打开铁门,叶星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他走得很小心。翡翡对这个陌生的房子有些害怕,紧巴巴地抓着爸爸的裤腿。

叶星雨走到那棵梨树前,树干上还刻着他的名字。旁边还刻着三个小人,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妈妈,还有一个是他。

叶星雨靠在树干上,忽然放声大哭。

这是他的家。

他的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点。我下班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