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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陈潇潇正抱着那个管家在哭。
黎白进去的时候还挺诧异的,不知道两人怎么没一会儿就混得这么熟了。
哭泣和拥抱,应该是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去做的。
陈潇潇听见声音以后,满脸泪水地抬头看去,见到是黎白,小小地叫了一声,捂着脸觉得害臊了。
黎白:“……”
那个管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负责的是这间套房的服务——站了起来,歉意道:“陈先生您好,我见陈小姐情绪不好,所以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简单地解释了这么两句,但看上去,应该是陈潇潇情绪爆发了,这个人刚巧见到,于是就安慰了一下。
黎白:“没事,你们继续聊。”
他进了小书房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但其实他听得见。
陈潇潇在小声跟她说话,喊她作“君姐”,在说自己最近的难过。
黎白想起来了,刚到这里的时候,她介绍过自己名叫宁君,是他们这套房的管家。
一个看上去就很独立自信的女性。
不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但面对着这样的陈潇潇,她温婉地在一旁劝说,还拿了自身的经历来举例。
很善良的女性。
黎白不再去关注外面的情况,坐到了电脑前,试图学会上网这一个艰难的知识。
·
湛彦觉得自己太衰了,不适合在外面待着,还是尽早回家的好。
顺便把鼻烟壶赶紧给他爹,这要是再弄丢了,可就真的倒大霉了。
因为前两天才撞了车,他妈好一阵数落,只认为是他不小心,开车太野了,没收了他所有的车钥匙。
家里车库也对他禁止开放了,要是想用车只能司机接送。
湛彦本来想抗议,但是没办法,他妈是家里的天,他跨不过去。
来连云酒店是找发小的,对方刚回国,最近都住在这里。看完了人,湛彦才下楼要走,却丢了东西。
黎白把鼻烟壶还给他了,这实在是今天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给司机打了电话,两人约了会面,朝着门口走去。
从连云酒店到灵淮别墅区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湛彦坐在后面翘着腿,摸出了手机开始跟发小聊天。
【我最近太倒霉了:我刚才差点把辛苦求购的鼻烟壶给弄丢了】
【卡:……刚不还拿给我看的吗?】
【我最近太倒霉了:对啊!就下楼去花园这会儿功夫,还没走一半路呢,我一摸兜,完球,东西不见了】
【卡:继续】
【我最近太倒霉了:我找得那个累啊!到最后直接瘫长椅上了,还好遇见了一个好心大叔,捡了我的东西还我】
【卡:所以找到了】
【我最近太倒霉了:对啊,完璧归我!但是我貔貅裂成两半了,就在我找东西的时候】
【卡:!!!】
【我最近太倒霉了:跟大叔唠嗑的时候,路过拐角,上面还砸下来一个花盆,要不是大叔拽了我一把,我可真是要被开瓢了】
【我最近太倒霉了:严重的话,你可能以后就再见不到我了】
【卡:……彦啊,你最近可不是倒霉】
【我最近太倒霉了:???】
【卡: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最近太倒霉了:很贴切。对了,那大叔卖了我一块小玉牌,玉质不太好,但居然是块暖玉诶】
【卡:这个路数为什么越来越奇怪了?】
【我最近太倒霉了:要了我三百万,我寻思着,好歹是救了我的命,这价钱也还行吧】
【卡:……】
【卡:突然怀疑你被仙人跳了】
【我最近太倒霉了:不能吧?他还知道我貔貅裂了呢,这东西我就戴脖子里呢,没人碰的】
【卡:对,也就是这点,让我只是怀疑,不是确定。行了,你赶紧回家给兰姨说一下吧,看这能不能修补,实在不行再去求一个】
他发出这信息,对面却很长时间没有回应。
【卡:???湛彦?】
再过了一会儿,对方才回了过来。
【我最近太倒霉了:卧了个大槽!!!!】
【我最近太倒霉了:喻信你都不知道我刚才遇见了什么!我差点告别这个美丽的人世!】
【卡:……你这么活泼,不太像】
【我最近太倒霉了:啊啊啊啊啊我窒息了!我今年又不是本命年为什么这么犯太岁啊!我刚才差点出连环车祸!要不是贺叔的车技高超我现在就被夹扁了啊!】
发小里面紧张起来,直接给湛彦打了电话,而不是慢悠悠发微信。
先是一阵鬼哭狼嚎:“呜呜呜呜呜呜呜喻信信啊,我命好惨哦!”
湛彦跟喻信聊天到一半,前方贺叔突然猛打方向盘直接朝左侧拐,那动作既突兀又迅猛,湛彦要不是贪图狗命养成了习惯,在坐好以后系了安全带,都能直接飞出去。
这一趟操作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左右猛拐,中间还加速了,最后直接撞到了某处绿化带,冲上了人行道。
好在人行道旁边是大广场,没人溜边在这儿待着,不然都要撞上人了。
湛彦没防备之下在后面被甩得歪七扭八,想张口问话吧,还没说呢,就差点咬了舌头。
于是他就抓着门上的扶手尽量缩好,等着这一趟艰险经历赶紧过去。
等到一切结束,湛彦哆嗦着下车,这才发现,眼前的路上那一长条的车子都撞到了一起,连成了串。
湛彦:“……”
紧张兮兮,并且下意识地拽紧了怀里的玉牌和半拉貔貅。
·
黎白正在跟siri说话,让它给自己找离婚需要什么东西,并且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网页。
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关页面,可惜,看着键盘上的字符,他不懂这是什么。
湛彦出车祸的时候,他这边是有感应的。
黎白:“……”
这人可真是背啊,都被人动手到这个境地了,还没查出来?脑子被驴踢了吗?
在这些不能修炼的世界里,他的一切灵力都是靠原本存储的那些,用完之后就没了。
不像是在修仙界,打架时候拼的就是运转灵力和吸收外界灵气的速度,谁快谁就厉害。
当然,也依赖于谁的灵力多。
天赋奇才根骨绝佳的黎白,敢称第二,就没哪个剑修敢称第一。掌门师兄老是看着他,哀叹怎么就这么个瘪犊子有这般好的资质,老天真是没眼。
——毕竟成名的老前辈要么是飞升了,要么是死翘翘了。蝉联仙门大比三年第一的黎白,还真的是能放出这般豪言。
反正按照那个玉牌里的些微灵力来算,黎白自身的灵力够护佑湛彦活到这个星球爆炸。
感觉到湛彦没出什么事儿,自觉没砸了招牌,黎白满意地继续低头看电脑屏幕去了。
看了两分钟,他突然想到,三百万也不多,花完了怎么办?
要不,等湛彦什么时候有需求了,再去坑他一笔吧!这孩子掏钱爽快,可以一救。
黎白敲着桌面:“我还是先画几个符纸出来,说不定以后还能卖了换钱。”
大家的方式不一样,但原理都差不多,他又有灵力加成,还是很有竞争之力的。
所以价格要定得贵一点。
黎白看着跳出来的那个页面广告,上面是一套看着很不错的别墅。
只要三千九百八十八万,你就能拥有这个家!多好啊,看着也不错,还有个小湖泊。
正跟发小吐槽的湛彦,突然打了个哆嗦。
喻信:“怎么了你又?”
湛彦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可能是风凉,我穿得太少了。啊不对,我这应该是后怕!”
喻信:“……我就多余关心你。”
湛彦嘿嘿地笑着,跟他在一旁小声聊天。
路上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响到让人窒息,交错来回,这一截道路上全是车头怼车尾。
交警忙疯了,医生也一趟趟来,拉着人就跑。
贺叔在跟警察说话,先简单地记录,等会儿还要去一趟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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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了就好办,三百万还是很充足的。黎白直接约了两个月嫂过来。
一个照顾小孩,一个照顾陈潇潇,两个人其实专长有所侧重,这样安排更好一些。
套房门口就是一间小厨房,有什么需求的话,也能联系这里的工作人员去买。
至于医院和卖场,更不是问题。
他带着陈潇潇和孩子去了私立医院,这里人很少,一般到了就能直接看诊,手术和住院安排也就半天或者一天。
就是贵,一个病房三千九一天。更别说其他的了。
提前一天预约,他们还能把本市的顶尖专家给约到,第二天就能来看诊。
黎白看着刷刷往下走的余额,感叹:“钱可真是不经用啊!”
但温馨的服务和贴心的照顾,以及周围人对陈潇潇释放的善意,都让她逐渐轻松了下来。
趁着月嫂照顾她在这里做检查,黎白问了护士之后,摸到了心理医生那边。
这医院业务还挺综合的,黎白过去看了看,这层楼的装饰跟楼上又很不一样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这里对于人的精神是有一定安抚作用的。
在这里听了护士的介绍,又跟对产后抑郁症有研究的医生见了面,两人交谈了几句,黎白觉得这里还可以。
陈潇潇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也明白自己是病了,她并不抗拒治疗。只是之前在刘成安家里,他们不愿意相信,还讽刺她想多了。
单是这两天跟黎白的相处,和经历的这些,让陈潇潇心理压力少了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叔叔,当年在所有人都不愿意领养自己的时候,是陈魏强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下来,这是陈潇潇的恩人;另一方面,囡囡这两天开始安静下来,很好带,不怎么哭泣了,虽然有时候也很皮,但跟最初不一样了。
陈潇潇是爱这个孩子的,怀孕初期,她很期待。只是后来就变了,孩子变成了她的枷锁、最后一根稻草,困着她、压抑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就算是在这样被照顾的轻松氛围里,陈潇潇还会时不时地发愣,有时候会暴起,有时候会突然哭出来。
怀孕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孕吐、变重、膀胱被挤压、胃被挤压、便秘……太多副作用了。日常一个发烧,还会让人一整天都难过,更别说这长达十个月的孕期了。
陈潇潇是剖腹产,生完孩子之后按压腹部排恶露,还要下去走动,没了镇痛泵之后,刀口能让她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还有喂奶,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完孩子,居然是这么的痛苦。
没有人告诉她,而这一切跟带孩子相比,又是无法相比。能连续地睡四个小时,就已经是她最好的经历了。
陈潇潇没有感受到所谓的“生完孩子就好了”“母爱是自然而然就会迸发的”“你不知道孩子有多可爱”,不好的,太难受了。
也许以后会好,可是现在,她不好。
身体的不适、精神上的压迫、外界的讽刺,她周身所处,全是痛苦。这让她感到真正的窒息,因此,她想到了死亡。
黎白说要找医生之前,跟陈潇潇商量过。他没觉得她会拒绝,但如果拒绝也没关系,换另外的方式就行。
陈潇潇答应了,并且表现得很积极,希望可以尽早。
来了这个医院,陈潇潇是很诧异的,但随即就是很感动。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叔叔,自己省吃俭用,却给她最好的。
她想说,去公立医院就好,这边太贵了。
可黎白早就约好了,来这的时间就是昨天跟这边的人定下的。月嫂直接带着她去见医生了。
妇产科出来,又去见了心理医生。
孩子也很健康,两个月嫂照顾着,正在咯咯笑。
黎白买了新手机,添加了宁君推荐的一个离婚律师的电话,打算问一下这边离婚是什么流程。
——网上广告信息太多了,黎白看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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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安家里。
出走三四天了,陈潇潇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刘成安打,短信和微信都没发。
刘成安最开始是很舒服的,因为再也不用听见一直不停的婴儿啼哭声了,也不会被陈潇潇骂着说他不管孩子了。
就连他妈都过得格外舒服。
洪翠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带着老花镜,得意道:“呵,我现在的生活,那才叫一个美呢!想干嘛就干嘛,也不用给某些人啊,带孩子、拖地做饭,做完了人家还不满意,还得嫌弃我不上心。”
刘宏富在一旁:“你看看,你又说这了。一天提三回。”
洪翠凤:“哼,咋的?我还不能埋怨了?活儿都是我干,趁着歇息的时候说两句怎么了?”
刘宏富不想跟她对话,连声道:“行行行当然行,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洪翠凤这才消停下来。
刘成安啃着西瓜出来,跟他妈说道:“这都好几天了,潇潇也没个音信,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他说着担心的话,表现得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洪翠凤一瞪眼:“这么大人,还能出什么事儿?你别瞎操心,人家在外面不定过得有多好呢,哼哼!”
这话完全是讽刺,她幻想里,陈潇潇现在怕是对着囡囡手足无措,肠子都要悔青了!
刘成安也就是这么一说,又拿了新的西瓜,象征性再多问了两句:“这电话短信也不发,微信都没联系,我好歹是孩子他爸,担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洪翠凤冷笑:“人家翅膀硬了,看不上咱们家了。当初嫁进来,怕是就存着当家做主的梦呢!哎,成安啊,我可跟你说,你别跟她打电话,我就是要看看,这人能扛到什么时候!”
刘成安:“哦。”
洪翠凤晃晃肩膀,满是得意:“她要是想回来,那我可得掂量着,不能轻易放过了,省得以后再闹这么一出。”
远处正在享受按摩和舒缓音乐的陈潇潇,已经把这家子糟心货给忘八辈子远了。
·
湛彦那天惊心动魄的事情一出来,家里就炸锅了。
他爹推了所有的会议连夜赶回来,他妈直接停了手头的工作,开着车就跑警局接他去了。
见到湛彦安然无恙,她的心才落了回去。
湛彦没心没肺地笑着,还说什么“当是丰富经历了”。
气得他妈砸了他一拳,湛彦顺势趴倒,“哎哟哎哟”地卖可怜,缓解了他妈的心情。
彭静兰叹了气,肩膀起伏很明显,看着她这个儿子,对着那鬼脸,终于笑了出来。
回家了之后,听闻此事的亲戚们,住得近的都赶了过来。
有真心疼湛彦的,也有象征性来看看的,还有的就是不怀好意了。
湛彦的二叔湛询新坐在他身边,好一顿看,啰嗦地和什么似的,比对待他亲儿子都上心。
湛彦倒是很不耐烦,一模一样的话听了没一百次,也有八十次。还得回答同样的答案。
彭静兰拍了他一下,湛彦这才堆着笑脸,冲湛询新敷衍一笑。
湛询新一点都没不开心,反倒是受到了鼓励似的,又拉着他开始了新一波的关心。
等到送走了全部的人,湛彦往后一仰,瘫到了沙发上。
湛彦:“啊啊啊啊啊比我下午经历的都可怕!”
彭静兰见他活蹦乱跳的,连个心理阴影都没,这会儿很是放心。
她拿着一盘水果,里面是切好的什锦,七八种汇在了一起。
“喏,吃点。”
湛彦拿了牙签戳了一个:“唔,还挺甜。”
彭静兰端着盘子去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开始吃水果:“你爸差不多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大门就开了,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进来。
湛彦刚把东西咽下去,就被人强力拉了起来,上下左右前后地不停查看,嘴里还念叨着:“有事没事?有事没事啊?”
直把他晃得眼前冒金星。
消化了沉重的父爱以后,一家三口终于有了安静说话的氛围。
湛迹风脱了西装外套,把衬衫的扣子解开,说道:“我这一路上啊,那心跳得,可比当年厉害多了。”
他问湛彦:“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听助理说,今天那梧桐路上的车祸直接上了新闻头条?”
这是下了飞机之后,在回家的车子上,助理跟他汇报的。
湛彦:“那么宽的马路上,一整条都给怼了。我后来看,是说有一队大货车刹车失灵,拐弯时候没注意,把路给堵了,又撞了路上的一辆车子。然后后来不知道咋回事,一连串撞了起来。”
他那会儿其实缩在后座上,没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湛彦:“这事儿得问贺叔,他开车带我呢!哎爸,不是我说,贺叔的车技是真的厉害!要不是他,今天我可能就没了。”
彭静兰闻言,拽了身后的抱枕就朝湛彦丢了过去。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
这事她已经问过了,贺叔跟她说了当时的事情。贺叔当年是退伍了之后来湛家的,开车技术没的说。
彭静兰:“贺叔今儿回来的时候,在梧桐路上,说是开着开着,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前面还没出车祸的时候,他就开始打方向盘决定走另一条路了。”
提到这个,她也是庆幸:“我觉得是第六感,他直觉那么准,肯定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受。”
湛彦叫着:“加薪加薪!”
钱倒不是问题,他们从来不苛待人。
不过说到迷信,湛彦想起来了自己的貔貅,把脖子里东西拽了出来:“妈,你给我求来的那个什么大师开光的,今天裂成两半了。”
顶着彭静兰压迫的视线,湛彦硬着头皮说道:“我可没摔啊!它就是自己裂的!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
彭静兰:“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她问的是湛彦顺手编上去的玉牌。
湛彦:“这个啊?话说回来,今天我还遇到一件事呢,哦不对,是两件。”
于是给他们科普了自己今天的悲催,丢东西、有人拾金不昧、差点被砸花瓶、花三百万买了个杂质玉牌。
再算上连环车祸的话,那可真的是格外丰富了。
说完,湛彦咂咂嘴:“你们别说,今天这一连串,感觉过了半辈子似的。”
彭静兰和湛迹风没顾上纠正他话里的毛病,接过了湛彦递来的项坠,两人头跟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湛彦就这样被忽视了。
“哎,不是,你们听完故事都不发表感想的吗?”他不乐意了,“我口干舌燥地说了这么多,没个反馈,我多失落啊!”
彭静兰不耐烦地挥手:“别闹!”
说完这话,她就跟湛迹风低声道:“湛彦最近一段时间,是倒霉得不像话。我原本还当他是太皮了,现在想想,以前也作,却没作成这样啊!”
就算声音低,但离得还是近,湛彦听到了整段话:“……”
妈妈,我还是不是你的贴心大棉袄了?
冷心无情彭静兰继续跟湛迹风说道:“我让人去问了,说是今天一整条街上,出车祸的人都没什么大事。有受伤的,少数两个重了点,大多是轻伤,而且没死亡人数。”
这就很不合理了。
这样严重的交通事故,涉及车辆和人数还如此多,虽然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有死伤惨重的结果,却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湛迹风听出来她的意思,皱眉道:“你是说,有脏东西了?”
彭静兰点头:“这可是我找禅一法师求来的,看的还是我姑姑的面子。”
她姑姑兴致所来,跑去道观做居士了。道观和寺庙就在一座山上,佛道两家相处得倒是融洽。
湛彦出生以来,八字就轻,小时候总见到脏东西。然后就哭个不停,长大了也没好。虽然后来看不见了,时不时地老出点小毛病。
彭静兰就去求了各种东西回来,希望能镇一镇。
他们家五帝钱还一堆呢,有不少小五帝钱,也就是清朝的五个通宝。大五帝钱难得,他们还是找了一串来。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永乐通宝,年代久远,钱币损耗严重,存量极少。
是抵御邪祟的法器。
湛迹风望了眼家里某个方位,那里还用小五帝钱做着风水局呢。
他:“也许是意外呢?”
彭静兰叹气:“你别说,我现在手里拿着这玉,觉得舒服了许多。”
但又说不准就是心理作用。风水命数,向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湛彦挠着头,提醒:“妈,我饿了。”
湛迹风一路赶回来,也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
彭静兰:“我明天去找找我姑姑。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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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天晚上,湛彦就出了事。
他家是个三层别墅,楼上卧室都带着个阳台,湛彦住在三楼,他爸妈住二楼。
大半夜想上厕所,湛彦揉着眼睛拐啊拐的,屋子里是带卫生间的,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摸黑过去。
结果却撞在了墙上。
掀起眼皮看了看,才发现走错路了。
嘟嘟囔囔的,他也没当回事儿,提了点精神瞅了瞅,找到了路,就朝着那边过去了。
临了开门要进去的时候,胸前有个东西烫了一下,害得他立马就叫了出来,那个凄惨啊!
楼下当时就开了灯。
彭静兰担心着湛彦,眼皮老跳,本来就没睡太熟。湛迹风的睡眠则是一向很浅。
夫妻俩听到这惨叫,立马就下了地,鞋都顾不上穿,彭静兰哒哒哒就跑到了楼上找湛彦。
湛迹风还第一时间开了灯。
门外走道上的小灯是常亮的。
彭静兰跑到湛彦房门口,一拉开门就看见落地窗大开着,窗帘随着夜风屋里屋外地飘,她儿子蹲在阳台上抱着脑袋,抖个不停。
“彦彦?”彭静兰连忙跑过去,蹲下去抱着他,“怎么了怎么了?跟妈妈说,做噩梦了是不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向来日天日地浑不怕的湛彦,这会儿手都哆嗦了。
“妈、妈妈,我、我刚才,差、差点儿从楼、楼上跳下去。”
太恐怖了,要不是那一阵烫,自己就从栏杆上翻下去了。什么开门!什么卫生间!他最开始压根就没走错!后来才错的!
彭静兰大惊失色:“什么?!”
紧随而来的湛迹风也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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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彦找到黎白的时候,他正在玩手机。
一个仙侠游戏,很是快乐。
黎白:“啧,这个招式不错,回头我得试试。”
他看着渲染出来的动作,手还小小地比划着,想象着可操作性有多高。
陈潇潇面色好了很多,黎白把自己的余额展示给了她,并且表示“钱就是给你花的,我可以再赚,你一定要好起来”。
他说得真诚,陈潇潇哽咽着点头。
叔得多久才能赚这么多钱啊!肯定是留着给自己养老的,结果现在都花她身上了。
黎白被她看得莫名,只以为对方是感动的。
说了一次还不行,黎白干脆每天时不时地就在陈潇潇面前念叨“我钱就是给你花的,我能赚这么多,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你要是顾忌着还躲被窝里哭的话,我才是真的难受”。
几十次之后,月嫂看见他就笑。
陈潇潇倒不觉得烦,她看着账单就很心疼和羞愧,觉得拖累了叔叔。
黎白这样反复强调,每一次都把她放在首位,与刘成安家完全不一样,这让她感到温暖。
从住进来开始,就这样疯狂地过了几天,陈潇潇终于不介怀钱的事情了。
她在全方位的护理下,身心全面发展,活泼了许多。
昨天还去做美容了呢!
把酒店住成出租房,这家人也真的是好玩。俩月嫂看着他们叔侄的相处,感觉很有趣。
黎白早上跑完步,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玩手机。小花园景色不错,这地方人也少,他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
“呜呜呜叔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湛彦从远处看见了黎白,就一路小跑了过来,还不忘装可怜。
黎白百忙之中给了他一个视线:“作甚。”
湛彦那日晚上出了事,将黎白给的玉牌拿出来一看,颜色都变了些许。看着似乎也黯淡了些,又低头扯开衣领,果然发现了胸口上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痕迹。
——烫得有点狠,泛红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以为是报恩给的那三百万,买回来的可不是个废物。
“你又救了我一命,呜呜呜。”湛彦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黎白叙述了一遍,其间夹杂了不少自己的夸张措辞。
黎白听完:“哦。”
湛彦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探头看了一眼他手机,又说道:“我妈带着我去求神拜佛,传统的、偏门的、外国的,试了个遍。”
他撇撇嘴:“我觉得还是找你比较好,但他们觉得还是要找大师。”
黎白:“哦。”
湛彦:“但我来找你好多次,一直没看见你。叔,你电话多少啊?给我存一下呗!这里又不给我顾客姓名,还不给我查监控,要不是我每天来蹲你,恐怕是找不到你了。”
黎白:“哦。”
湛彦凑近了问:“叔,你是不是那天看到我身上有脏东西了?所以才给我的玉牌?”
黎白:“我就是缺钱。”
湛彦:“……”妈的,白感动了。
他不甘心:“那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啊?我妈找了好多人,但是大师们有的在闭关,有的外出了还没回来,找来的一些就很水,没有用。”
黎白:“嗯。”
湛彦:“嗯是什么意思啊?”
黎白一局打完,抬头看着他:“回答你问题的意思。”
湛彦眨眨眼:“我问题?我什么问题?哦对我是问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啊!你看出来了!”
黎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湛彦的激动中说道:“处理了之后,给钱吗?”
报酬还是要先问好的。
没等湛彦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不去。”
白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白工。
湛彦:“……给啊,救我命呢,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又半夜跳楼啊……”
那得多要点钱,想买那个别墅。黎白心里多了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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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彦领着黎白回家的一路上,很安静,一点问题都没出。
全是绿灯,连个磕绊都没打。
贺叔还笑着,说今天真是难得,不堵车不用等路口。
湛彦嘿嘿回应,下意识看了眼又在玩游戏的黎白,心里觉得是他的功劳。
从这方面来看,不论大叔有没有能耐,起码运气是很好的。
湛彦:羡慕QAQ
早给爸妈发了信息,等到了家,他俩都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彭静兰见到黎白这样子,愣了一下。虽然不求高人有什么超凡脱俗的模样,但这瞧着……
太朴素了吧?
就连找的肚仙婆,那也是偏神叨叨的啊。
湛迹风迎了过来:“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黎白:“陈魏强。”
湛迹风笑着道:“陈先生好,多亏上一次救了小儿。”
黎白:“他掏了钱的,钱货两讫。”
湛迹风:“……生命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黎白很赞同这点:“对,说得没错。”
但他这一次来就是要救湛彦的命,自己的话一说,怎么总觉得接下来要被宰了似的?
湛迹风努力忽视这点想法。
彭静兰带着黎白进去,跟他诉说湛彦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风水挺好的。”黎白评价了他们家。
这点倒是毋庸置疑,当初买房子时候就很注重这些。主要是想家人健康,并没有很注重财运,反正他们企业很顺利。
理论知识很匮乏,但是技术很好,黎白说不出什么高深词汇。
就只能让湛彦站在一块空地上,然后他从戒指里摸出来了几张符纸。
大师们一般是有很多步骤的,还要看生辰八字。唯有实在厉害的那种,才一眼就能瞧破。
可惜,都请不来。
彭静兰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是因为想托关系,在四处找人。
黎白就一句“你站过去”,这让他们仨很迷惑。
三人:这跟我以往见过的不一样啊?
下一瞬,短袖的黎白手上就多了数张浅黄色的纸。
三人:!!!
彭静兰精神一震,觉得妥了,这确实是大师!
这要是魔术,她把彭字倒过来写!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黎白将符纸一扬,直接洒向了湛彦。他本来想躲的,以为会砸自己脸上。
然而,符纸凌空跃起,飘到了湛彦的四周,定在空气里,巍然不动。
连个扭曲都不带的,就直直地在空中定着,跟贴在了玻璃上似的。
彭静兰和湛迹风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来了震撼。
自家儿子出息了!还真的找到了一个高人!
黎白又抽了一张,松手时停在了自己面前,他想了想,用灵力现画了一阵,成了之后便自动飘到了湛彦身前的地面上。
湛彦:别问,问就是很激动!
他此刻没有紧张,好奇地看着周围。因为没有黎白的允许,他也不敢去碰符纸。
黎白轻轻弹指,清脆声响起,地上的符纸自燃,吓了三人一跳。
纸燃烧却无烟,冒起来的还是白色火焰,瞧着甚是诡异。
空中的四张倒是没什么反应,但随着地上那张纸的最后一个角消失,以湛彦为中心,多了一个繁复的阵法图,旋转之间,交错的灵力腾空而起。
那四张图顺势融了进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湛彦感觉有一股清风从自己身上掠过,然后返回。多次之后,就像是在替他洗涤灰尘似的,湛彦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白光汇集于一点,于湛彦眉心穿了过去。
再回到黎白手中的时候,那地上亮起来的阵法也消失了。
黎白低头看了看,指尖上是一处漆黑的小团,很小,不过指甲盖那么大。
彭静兰连忙走向湛彦,抓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感觉好吗?”
湛彦眨巴着眼:“好像舒服了很多,这一个多月的肩酸腿疼也没了。”
彭静兰:“……”这形容是什么鬼?
湛迹风盯着黎白的指尖,小心翼翼问道:“先生,彦彦的事情解决了吗?”
黎白点头:“好了。”
湛迹风松了气:“以后不会再出问题了是吗?”
黎白:“啊,那就难说了。”
湛迹风:“什么?!”
彭静兰听到这话,也吃惊地看向黎白。
黎白晃了晃指尖:“有人再下手,就是第二次了。这一次的没了,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彭静兰皱眉:“有人对彦彦出手?难道是公司里的事情?”
湛迹风也在想,最近到底得罪谁了。
可是,摊子铺得太大,老爷子那会儿开始,湛家就得罪不少人了。
湛迹风:“……”突然慌张。
彭静兰也想到了这点。
商场如战场,更别说他们这种牵扯了很多的人家,哪怕是她彭家,也有不少仇敌啊!
黎白看到他们这么苦恼,就知道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他一点都不尴尬,直白说道:“再加一笔钱,我给你们找幕后之人。”
三人:“……”太直白了,很符合脸上的朴实。
要不是看到刚才那神奇的一幕,打死他们仨都不能相信,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奇妙。
·
虽然最开始没说好要给多少钱,但是湛迹风给的属实不少。
黎白说的找黑手,是利用飞出来的那个黑点,他找了张符纸,把黑点放了进去。
三两下叠了一个小三角,递给了湛彦。
“近期这人接触过他,那天晚上之前就触碰过,你们把他见过的人都找一遍。”
黎白说道:“对方再跟湛彦有肢体接触的话,这东西会发烫,到时候注意一下就行。”
想了想,黎白免费赠送:“如果要自己动手,那你们随意。如果想报复回去的话,把这个符纸用火燃了,兑水里,给对方喝下就行。”
湛彦没忍住,问他:“对方就死了?”
黎白震惊看他:“你怎么能不遵法纪!”你们和谐的大社会不就是靠着绝大多数人这样的吗?
我瞧着你是个老实孩子来着。
湛彦:“???”我其实也就是嘴贱,叔你不必如此……对不起我错了。
他俩的潜台词在眼神交汇中完成,彭静兰在一边瞧着好笑。
这人看上去分明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像是跟彦彦相似的性格。
黎白解释:“没多大威力,不至于之前的样子。但惩罚这人还是没问题的,跟湛彦一样,倒霉个三五天。”
湛彦插嘴:“丢东西那种倒霉,还是连环车祸啊?”
黎白斟酌了一下:“看命吧……”
那要是作孽多了,反噬一波也不是没可能啊!
湛彦后怕:“那看来我日常还是挺善良的,命里带善。”
彭静兰听不得他这么蠢,一巴掌拍儿子脑袋上了。
最后要给黎白一千五百万,算是特别多了,正常没这样价格的。
黎白也不知道市场价是什么,反正没费事儿,满足地接受了。
——起码小半套房子不是!
这就没办法像湛彦那天一样,直接转账了。留了彼此的信息,约好明天让人去办。
黎白没半点犹疑,直接答应了。
湛彦主动提出要去送黎白,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地,还跟爸妈说了在外面请恩人吃顿大餐,晚点回来。
彭静兰爽快答应,并特批了经费给他。
湛彦更开心了。
他俩走后,彭静兰与湛迹风商量着,看怎么逮那幕后黑手。
但结合黎白刚才所说,此人必定近期接触过湛彦,还得是那晚上之前特意来过一趟的。
想来想去,这是亲戚动的手。
二人:“……”
日哦,万万没想到,不是对手公司,倒是窝里横。
彭静兰看着刚才没收的小三角符纸——她怕湛彦又给弄丢了——面无表情道:“我选第二个。”
让对方感受一下什么是残酷。
湛迹风同样面无表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很赞同。”
·
这一天,黎白在算账。
他剩下的钱得有两千万了,还有几笔没到。
黎白:“离房子越来越近了。”
唉,想想他可是坐拥一整座山的师叔祖,怎么到了这里,连巴掌大的地方都没,还得掏钱买啊?
湛彦的电话打了过来:“喂,叔啊!你给我的那玉石,我一个伯伯特别喜欢,还想要,你还有吗?”
黎白:“有,一点。”
湛彦大大咧咧的:“他们那些人都想要,说那玉很好,而且放在家里了之后,体感都变好了。得有二十多人,你有几块啊?要不咱们搞个竞拍?”
黎白:“三百多块吧。”
贫穷如他,灵石就这么多了,剩下的直接被掌门师兄扣下了。
若不是上一次手快,这三百多还落不到他手里呢。
刚想说“我也想要一块你能不能给我留着我暂时没钱”的湛彦,沉默了。
三百多块极品玻璃种,你跟我说叫一点?
一、点?
湛彦生无可恋:“那我也想要,你算我便宜点呗,我来十块,马上就去找我妈要钱。”
可以留着当传家宝,还能给我妈设计一套首饰出来。
黎白:“可以啊。”
挂了电话之后,按照一块五百万,黎白算了下自己又能进上不少的账。
“那房子够了。”他看着最后算出来的数字。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装修怎么办?
黎白食指在桌子上敲着:“还得给陈潇潇留生活费,总不能比房子钱少吧?小孩子花钱那么多,还得长那么大。”
回想凌苍派里培养弟子的花费,那真的是灵石如流水,天才地宝从没省过。
就连他,还不要面子地出去扫荡,试图掏回来点什么上古遗迹里的珍藏,以弥补他在凌苍派造成的破坏。
算算灵石跟这边货币的兑换,黎白觉得,养一个陈潇潇和小孩,实在是太省钱了!
黎白:“啊对了,得赶紧带着她离婚去。”
这件事情已经跟陈潇潇提过了,对方想了一会儿,脸色难看地瞟了眼手机。
然后答应了黎白的提议。
哺乳期的女性提出离婚的话,男方同意之后就可以了,不必等待。
相反,男方提出,女性拒绝的话,这个不行的。
陈潇潇:“但我想把囡囡的抚养权要过来,刘成安他们不会对我女儿好的。”
黎白:“好啊。”
陈潇潇:“嗯!”
她的态度越来越积极了,也不再纠结于所谓的“女人一定要有个家,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对于这些洗脑的言论,陈潇潇终于看开了。
狗屁言论!每个人都是个体,喜欢的就去做,不喜欢的就拒绝。
为什么当初自己要顺应大流,到了年纪就觉得要结婚了?
还在被人数落的氛围里过了五年,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了。
陈潇潇给自己打气。我可以的,我有养活自己和孩子的能力,我可以自己过。
以后再难,也总比前段时间压抑到想死的情况要强。
陈潇潇已经在思考未来要怎么规划了,跟她聊得来的君姐讨论了很多。
黎白隐约知道,她俩成了好朋友,打算做个什么工作室。
哦,反正搞不懂。
那就多赚点钱,给陈潇潇留着。
完全不知道这人打算过苦日子的黎白,已经给她留好了舒适的未来。
黎白:“但刘家人,还是要尝点苦头的。”
虽然陈魏强没提,可他最喜欢自我发挥了。
黎白摸出来一沓符纸。
“幸亏上一次回去的时候,找徒孙们要了一堆。”
都放在储物空间里了,比一人都高。
黎白写写画画,顺便挑了些徒孙们送他的新创意之作——奇奇怪怪,当属符修。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六点更新,有时候来不及查错字,可能就直接发出来了。第二天有时间了会修改。
人物错乱的话,是因为我码字累了,换了语音输入……后续查错的时候,会忽略很多
对不起orz我以后一定尽量避免,不出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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