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习惯一出门就塞着二十公分的假阳具、习惯邵烨动不动就一巴掌打过来、动不动就压上来、用他冰冷的嘴说着嘲弄讽刺的话,习惯殷健南一边说爱你、一边不停的用力干你…习惯到很习惯、习惯到不管多久之后的多久再怎么洗涤,不管是身体、或者是记忆,都,无法消去。

 …这一天晚上,当中逸喝完桌前的一杯牛奶,以及一大杯白开水之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三人吃饭,自从乐乐去幼稚园之后规矩变的比较好,会自己吃饭了,也比较不会挑食,看啊!我的儿子长得还真好,一副健康宝宝的模样呢!

 乐乐本来安静的吃饭,突然发现中逸在看他,于是问道:“爸爸你哪时候生病才会好?”“还要过一阵子吧!怎么了吗?”中逸温柔的回道。

 “爸爸老师说这个月的23号,星期天我们要到文化中心表演,那时候你的病会好吗?”乐乐期望的问道。

 “乐乐要表演什么呢?”殷健南突然热心的加入他们的话题。乐乐愣了一下即回答说:“我们要演戏,我演仙度拉故事里载南瓜车的小松鼠,然后当我被仙女棒变过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匹马喔!”说到小松鼠时乐乐用双手比个小圆,说到马时他把手张开环个大圆,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什么鬼东西的烂角色。”邵烨不屑的说。

 中逸看到乐乐的小脸不开心的皱下去,连忙问他说:“那乐乐在演戏中要讲什么话呢?”“爸爸我都不用讲话,老师叫我学马叫就好…可是爸爸马怎么叫呢?你可不可以教我?”乐乐开心的问道。

 “哈哈…”邵烨一听马上笑到喷饭:“你爸爸最会学马叫了,叔叔有听过说,你爸爸真的学的好像好像喔。”邵烨说的煞有其事,中逸满脸黑线的不想理他。

 “爸爸那你可以叫给我听吗?”乐乐满脸期待的问。“乐乐别听邵叔叔胡说,爸爸不会学马叫。”中逸平静的回答。

 “才怪!你爸爸真的很会学马叫,我听过他学母马的叫声说,当母马跑给公马追时它会叫的很喘很喘,它在叫说快追上我吧!快追上我吧!然后公马就追上了,公马会去舔母马的屁屁让母马叫道好爽好爽,然后公马就会趴在母马的身体上,母马就会说快上来吧!快上来吧!”

 邵烨挺认真的说,唱作俱佳的逗乐乐开心。“那为什么爸爸要学母马叫?不学公马叫呢?”乐乐好奇的问道。“邵烨你闭嘴!”中逸咬牙的说道,濒临发狂的边缘。

 “噢…”为什么爸爸不叫给我听?却叫给邵叔叔听呢?老师说爸爸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幼稚园的其他小朋友他们都没跟叔叔一起住,为什么我和爸爸要跟叔叔一起住?爸爸还被叔叔绑起来,叔叔这么坏,爸爸还学马叫叫给他听,我跟爸爸最亲,又要表演,爸爸都不肯教我。

 “这样吧!乐乐叔叔带你去动物园看马,你跟马学会学的比较快。”殷健南连忙打个热场。乐乐一听到动物园,顿时眼睛睁大放亮又镶上好几颗星星,听说动物园里有各种各种的动物,有狮子、老虎、大鼻象、猴子、孔雀还有马,乐乐看过那些图片,早就很想去了,于是他抓住这个机会:“那爸爸也要一起去喔!”

 “我…不…”一听到乐乐这么说,中逸顿时感到股间塞入一阵剧痛,满脑子填充那一只可怕的假阳具的幻影,好像它就快要塞进来似的,于是他立刻加以拒绝,却看看乐乐的小脸迅速暗了下去。

 “有叔叔陪你去就好了啊,你爸爸身体不舒服就让他躺着休息吧。”“哼!”邵烨对殷健南态度的转变充满不屑。

 “我要爸爸陪…”乐乐瘪嘴说,那是一种想哭又忍哭的声音,他不知道殷叔叔怎突然对他这么好,但他不喜欢殷叔叔,只喜欢爸爸。

 乐乐的忍哭声,让中逸相当心疼,甚至立刻要心软了,只是想起上次的恐怖记忆,又想到其实乐乐的适应性也蛮强的,所以看他涨红了脸忍着哭,还是迟迟不肯松口答应。

 “你爸爸不会陪你去的,他要陪叔叔,还要学母马叫给叔叔听。”邵烨委实不愿让中逸出门,又觉得逗小孩子也很好玩,所以故意气他。

 “爸爸你变心了,老师说你和我是最亲近的人,叔叔是外人,现在你都只听叔叔的话,都不疼我了。”乐乐说完,气愤的跳下椅子,边哭边冲回房间。

 “乐乐…我…”中逸待要追过去,却被邵烨一把拉住:“别急!别急!你还要打一剂营养针呢!”邵烨不关痛痒的说道。

 中逸一听立刻萎顿下去:“求求你以后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好不好?”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一向坚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哭的中逸、这一次,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了。

 中逸的眼泪,透明的,透明的一颗颗伤心,像雨中的梨花,纷纷从花瓣上抛下哀戚的美丽的泪,无声而断肠、无声而裂肺…邵烨别过头去,殷健南拳头握紧。

 宛似白玉般的手臂,出奇的无力、出奇的软弱,鲜黄的液体从针尖上刺入腕中柔嫩的血管里,一滴挨着一滴,雨中的梨花,纷纷从针筒上挤进哀戚的美丽的营养液,周流全身,由他而囚,委他而存。

 邵烨低敛着目光板着脸不发一言,待他帮中逸注射完之后,殷健南出其不意一颗铮铮然的铁拳击落在他的帅脸上,邵烨硬生生的承受下来,随即挥出铁拳加以反击。

 片时两人打成一团,跆拳道、泰拳、搏击术纷纷出笼,风声呼呼、拳脚霍霍,中逸只失神的站着,似对眼前一切不动于心,只有干掉的泪痕生生挂在脸颊上,流露出他的痛苦。

 “你他妈的讲那些是人话吗?你说你该不该揍?”“我是该揍,但只有中逸有资格揍我,轮不到你出场。”

 “叫中逸揍你…”殷健南面目转为狰狞:“你看…你看…中逸这样子怎么揍你?”殷健南指着中逸说道:“你这小子还是人吗?你把他弄哭了,当初说好一起拥有他的,可我不准你伤害他,不然我就找十个男人轮奸你,把你干到死。”中逸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死白,呼吸急速起来,多年前殷健南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也…

 “哈哈哈哈…拥有他,殷大情人你拥有他了吗?你觉得你拥有他了吗?他就像个假人般的任我们摆弄,不管我们怎样都没有回应,这是你要的吗?哈哈哈…”邵烨张狂却空虚的笑:“我倒宁愿狠一点,看他真实的表情…”

 语言之中不断交换拳脚,中逸看他们两个打得激烈、也打得做作,心脏揪紧的跳着,在胸腔内砰砰作响,他脑昏目眩的站起来只想逃离,逃避这一切…

 直觉的他朝乐乐房间的方向走,直到颈子勒疼了无法呼吸,才蹲下身子全身莫名的发抖起来,嘴里牙齿不断打颤,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害怕、只是害怕,往事如电如火般的掠过,记不住什么,他只是发抖,只是不断的发抖…

 就算偶尔忍不住的反击,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儿戏罢了,只被允许在他们有限度的宽容内,做出微不足道的抵抗,提供他们的恶趣…“爸爸…爸爸…”

 躲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乐乐,看到爸爸蹲在地板上,知道他的绳子不够长,一路哭一路跑来,用小小的温暖的手紧紧的环住他,感到爸爸发抖的厉害,立刻说:“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后会保护你。”

 小小的圆手倏然一紧,紧箍的小臂收慑了中逸的心神:“乐乐…”一股温暖油然而生。“爸爸不要怕有乐乐在,乐乐长大后会保护你。”

 乐乐再度保证。倏然一击,邵烨的俊脸再度挂彩,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红红的咸咸的铁锈滋味,这一次他没有回击,只是看着中逸目眦俱裂笑笑的说:“你看我们为他打得拚命,他一点也不看在眼里…”说完之后,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你…流血了…”殷健南说。“我知道…”邵烨说。

 他们的声音有着悲怆的意味,两个人在空气中交会许多无奈与理解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已经决定要恨了,不管我们再怎么做,都不会有回报的。”“要什么回报?他的心你要的起吗?我早就放弃了。我只但求我爱他、我要他,这样就足够了。”“这是我的事。”“…”“这一生与他纠缠定了。”“…要告诉他真相吗?”

 “别说了,他知道了会崩溃的…”两人的对话到此截止,空气中的血腥味、肉体的痛、心灵的不满足,藉由暴力来打个痛快之后,果然暂时舒缓心灵的空虚,只是当血腥味转为稀薄、肉体由巨痛转成钝痛,暴力变作疲惫之后,空虚加剧,就像全身失重的掉在黑洞里,茫茫的了无着底、无物可依…

 当他不看你的时候,残暴的、温柔的、再怎样都没有意义,头破血流也不会有人珍惜…“少爷…少爷…”长柏期期艾艾的说。“什么事?”殷健南问道。

 “电话。”长柏说的把电话拿给他。殷健南接过电话听了半晌,眉毛皱了一下:“是谁告诉你电话号码的?…他很好,不劳挂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烦了。”

 就在殷健南准备挂上电话时,邵烨忽然说道:“是白老爹吗?让他来吧!”“你?”殷健南有些不明白。

 “我是不是对中逸太不好了?我应该偶尔施舍些好给他。”邵烨笑笑的说,鲜红的血再度沿着嘴角流出,殷健南突然也感到拳头阵阵发疼…

 三天之后,中逸在殷健南和邵烨的安排下,终于能与父亲见面,两人的上一次见面是五年前吧…临出门时他俩还是要在中逸的穴里桶那支假阳具:“规矩是不能改的,别忘了自己的身分。”邵烨说。

 “我知道,来吧!”中逸吸足一口气,尽量得张开腿,放松身体,意外获准和父亲见面令他的心很亢奋,好像让异物进入身体里也不会那么疼了。

 欣喜、期待的表情洋溢在他年轻的脸上,带来他脸上难得一见的酒窝,邵烨看得痴了,又爱又恨,一把二十公分长的黑黝巨物狠地钻入他下身的洞里,螺旋转般的兜璇而入,中逸在大口的呼吸来迎接它,巨痛沿着他的下身神经传达到他的太阳穴,但含有一丝微快乐与甜美的期待…

 快能跟爸爸见面了,不知他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期盼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默默的他的下身已接纳了一半的假阳具…“好像还有点困难,你的身体再放松点。”邵烨狭促的说。

 “?”中逸不明所以,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已经尽力配合了,但听邵烨这么说还是深呼吸忍着不适的放松身体,促不及防邵烨的脚狠狠的将假阳具的后半截踢进他的肛门,一竿进洞,啪啦的狠。

 “呕…”中液惊呼一声身体顺势向前趑趄一步,殷健南赶紧将他抱住,恶狠狠的瞪了邵烨一眼,登时就要冲过去补他一拳。“别理他,快带我去见我爸爸吧…”中逸说。

 父子两人被安排见面的地点在邵氏所属的西餐厅里的包厢,在场的人有邵烨、殷健南、中逸、白德伦、汪承等五个人,中逸从另一道门进来的,车程劳顿的他虽怀着雀跃的心,无奈只能凭着殷健南的肩头一步一步的挨着往前走…

 内里的受伤一直没有间断、也一直没有完全好,上次带乐乐去幼稚园时,为了顾虑头面,过于逞强以致里面伤得不清,这次他可不敢,尤其邵烨那种羞辱式的另类疗法,让他很认命的、很小心的往前移动步伐。

 门被推开了…眼前的背影颀长而伟岸,古铜色的肤色看起来也很健康,那是中逸心目中最原始的父亲原型,中逸示意推开了殷健南,步履正常的往前走去,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