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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生辰】送个礼物再?送个西南王
段白月拿下手,而后便?表情一僵。
楚渊不解:“嗯?”
段白月道:“小花猫。”
楚渊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将脸埋在他胸口,来回擦了半天。
段白月笑着将人抱紧:“我当?你早上要去忙,现?在空了?”
“纳瓦已经回去了,还送来了一样东西。”楚渊道,“是?汨昙花,据说能起死回生。”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起死回生的玩意?,上回楚项假扮我接近厉鹊,也说是?为了骗天鹰阁内能起死回生的琉璃盏。”段白月道,“叶谷主呢,他怎么?看?”
“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小瑾自然会喜欢,即便?是?不能起死回生,那也是?他先前?没见?过的东西。”楚渊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脸,“脏死了,这行军打仗的,谁还要过生辰。你若有心,陪我一道吃碗面便?是?,哪里用得着自己来煮,会吗?”
段白月答:“应当?和?洗米差不多。”
楚渊摇头,拉着便?往外头走,打定主意?不能让这人在厨房多待,看着便?是?一副要闯祸的架势。
段白月笑着环住他:“瑶儿与?木痴前?辈已经帮忙弄好了,我丢进?锅里便?是?。”
楚渊看了一眼,果然就见?案板上面条码放整齐,两个大碗里头酱料青菜都已经备好,甚至还有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配着画,看起来不像是?食谱,倒像是?武功秘籍。
楚渊:“……”
“来。”段白月拉着他的手,将人按在一边坐着,“在这等我。”
楚渊双手撑着脑袋,坐在小板凳上看他忙活。片刻之后,段白月将面捞出?来一碗,回头有些自得道:“如何,厉害吧?将来也饿不到你。”
楚渊幽幽道:“锅溢了。”
段白月赶紧转身?,手里面碗晃动汤洒出?来,烫的倒吸冷气,还得小心翼翼先放下,又忙着掀锅盖加冷水,兵荒马乱打仗一般。
楚渊将头埋在胳膊里,肩膀有些抖。
段白月熄了火,蹲在他面前?问:“哟,气哭了啊?”
楚渊踢他一脚,抬头眼泪都要笑出?来。
段白月用拇指蹭蹭他的脸颊,也笑道:“走,吃饭去。”
两碗简单的汤面,几片肉几片菜,味道也是?家常,楚渊却吃得很干净,满满一碗,汤都没剩下。
四喜在外头道:“皇上,薛将军求见?。”
“宣。”楚渊放下筷子。
“皇上,西南王。”薛怀岳进?门后见?二人正在吃饭,一时间有些歉意?,“可要末将稍后再?来?”
“不必了。”楚渊道,“将军找朕何事”
“回皇上,白象国内已经搜查完毕,并无异样。”薛怀岳道,“伤员已经安置妥当?,纳瓦国主也已回宫,不过朝中与?城中都空了大半,想要重建起来,怕要费一番气力。”
“派王猛率八百人暂时留下,一来保护纳瓦,二来也能多少人手。”楚渊道,“过一个月再?来与?大军会和?。”
“是?。”薛怀岳点头,“那末将便?下去准备了。”
“还有。”楚渊又想了想,“去请妙心大师过来。”
薛怀岳领命,转身?出?了船舱。
段白月单手撑着腮帮子,看船顶,思考人生。
楚渊扯着他的耳朵,将人拎到自己面前?:“坐好!”
段白月将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好端端的,找那个秃……嘶,那位大师做什么??”
楚渊道:“你猜。”
段白月道:“我不猜。”
楚渊道:“你敢抗旨。”
西南王自暴自弃,从鼻子里道:“嗯。”
楚渊半气半笑,又有几分无奈:“乖,别?闹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妙心,也知道妙心不喜欢你,可就像你说的,这还在打仗呢,卓云鹤也不喜欢薛怀岳,你何时见?他们起过矛盾?”
“又开始讲道理。”段白月坐直,“逗你一下都不行。”
“说正事的时候不许闹。”楚渊拍拍他的脸,“晚上再?给你逗。”
段白月:“……”
楚渊凑近,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好了,到此为止。”
西南王心情甚好,晚上再?逗,嗯?
四喜公公引了妙心进?来,又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两副碗筷收拾走。
“大师。”楚渊站起来,“这几日辛苦了。”
“皇上言重了。”妙心道,“只是?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快则今晚,迟则明日,大军便?要前?往翡缅国。”楚渊道,“只是?这白象国现?如今满目疮痍,想重建怕是?要花一番力气。朕会留下王猛率八百楚军,只是?为确保纳瓦的安全,还需一个高手护他左右,不知大师可愿留下?”
咦?段白月摸摸下巴,心中春风得意?,甚好甚好。
妙心微微迟疑了一下,而后便?道:“若吾皇有旨,小僧自当?从命。”
“那便?多谢大师了。”楚渊道,“稍后朕会宣王猛前?来,往后他便?只听从大师调遣。一个月后,待到一切都安稳下来,大师再?率军撤离此地?。”
“是?。”妙心双手合十,低头道,“小僧遵旨。”
“那大师便?回去歇着吧。”楚渊走到他面前?,“有劳了。”
妙心轻声叹气,转身?出?了船舱。
楚渊微微皱眉,看了他的背影一阵子,转身?道:“你有没有……笑什么??”
段白月咳嗽两声,道:“心情好。”
“可我觉得妙心似乎有些心事。”楚渊坐在他对面。
段白月道:“有心事就对了,估摸着又是?要说让你早些成亲。”如此执念,若不是?那位陶太傅易容,估摸着就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很合理。
楚渊:“……”
“为了我,才将他留下的?”段白月又问。
楚渊哭笑不得:“这同你有什么?关系。纳瓦身?旁无人,妙心又武功高强,出?家之人慈悲为怀,留下护着他再?合适不过。”
段白月道:“随你怎么?说。”总之只要人留下了,那便?怎么?都成。
下午的时候,妙心果然便?率人去了白象国。其余大军也收拾行囊,在白象国补充了一些淡水与?新鲜蔬菜后,便?分批启程离开,继续前?往翡缅国的方向。
叶瑾在捣鼓了那朵汨昙大半天后,也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楚渊的生辰,不过行军途中条件艰苦,于是?跑过来问:“不如我送你一捆绳子?”
楚渊不解道:“什么?绳子?”
叶瑾道:“天蚕丝织成的,即便?是?千枫与?少宇加起来也未必能挣断,你可以把那个谁捆起来,我送你迷|药。”
楚渊纠结许久,问:“为何朕要将他迷晕了再?捆起来?”
叶瑾一拍大腿,道:“那当?然是?方便?阉掉。”
楚渊道:“四喜,送九殿下回房。”
四喜公公笑容满面,将叶瑾劝了出?去,不过回来时依旧拿了个盒子,满脸为难说是?推不掉。
楚渊头直疼,打开后还真是?一捆绳子一瓶药,于是?随手放在桌上,又宣了温柳年?进?来议事。
另一头,段白月与?沈千枫清点完出?港战船,一转眼便?已经天黑。心里惦记着楚渊,段白月匆匆回去主船,就见?楚渊果然还没用晚膳,桌上摆了几盘小菜一壶酒,一根红烛正在哔啵作响。
“怎么?也不先吃点东西。”段白月蹲在他面前?,“我那头事情多,想着一时片刻弄不完,还特意?让瑶儿过来说一声。”
“我知道。”楚渊笑笑,拉着他一道站起来,“也不饿,等着便?是?了。”
饭菜重新被热过,色香味都失了大半,不过酒却是?好酒。西南府的酿的酒都在宫里,这一坛是?叶瑾去白象国寻来的陈酿,也是?出?自大楚,名唤“红裳”。
段白月一饮而尽,道:“听着像是?姑娘家的名字。”
“是?酒娘的名字,她是?大楚江南人,此生只酿这一种酒。”楚渊道,“据说为人豪爽仗义,又嫁得良人,所以附近百姓在成亲时都喜欢买上几坛,一来入口绵软不易醉,二来也想取个好兆头,像她那般富足安稳。”
“成亲的时候?”段白月笑,“若你喜欢,那我们也买上几坛给宾客。”至于交杯酒,那还是?要自己酿。
楚渊又替他添了一杯酒:“虽说没什么?后劲,不过也不许多喝。”
“自然。”段白月道,“忙了这么?多天,难得有个闲适安稳的夜晚,又是?你的生辰,我如何会舍得喝醉。”
几杯酒下肚,身?上与?心头都暖了些。船只摇晃,桌上红烛也跟着晃,外头有些嘈杂,是?大军撤离的号角声响。两人简单吃过饭后,出?去看了一阵子,就见?火把绵延不绝,像是?要一直烧到天的尽头。
“早些时候你宣见?薛将军,我闲来无事,便?去了趟白象国,与?那里的百姓聊了几句。”段白月道,“这南洋一带原本?大家都是?安安稳稳的,水路纵横商贸发达,要多自在便?有多自在,没人想着要打仗。”
楚渊看着他:“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段白月道,“楚项能折腾出?的风浪,顶多也就是?翡缅国与?星洲,再?加上那东海的潮崖,其余百姓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恨他要死。”
“东海潮崖。”楚渊转身?往下走,“南洋之战若能擒得楚项与?黑鸦,那里便?会是?一盘无主的散沙,管他上头在做些什么?,都不足为惧。”
段白月跟他回了船舱,道:“有件事,要不要听?”
楚渊问:“什么?事?”
“与?大明王有关。”段白月道。
楚渊皱眉:“云断魂?”
“上回攻打白雾岛时,我去彩虹口找过一回大明王。”段白月握住他的手。
楚渊眯起眼睛。
“后头他答应我会出?兵相助。”段白月又道。
“小瑾与?温爱卿,再?加一个赵大当?家都没请动鱼尾族,为何偏偏你就能?”楚渊狐疑。
段白月道:“大明王并非难请,只是?担心你身?居高位,有时做事会身?不由己。”
楚渊道:“嗯。”
“不过后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说人话。”楚渊拍他一巴掌,“到底是?怎么?说服前?辈的?”
段白月摸摸鼻子,道:“这事等战后再?问,成不成?”
“那你为何要这阵说?”楚渊莫名其妙。
段白月道:“理由可以战后再?问,不过我在出?海前?又写了封信给大明王,前?日刚收到回信,潮崖一带除了你先前?派去的楚军,云前?辈也会暗中打发人盯着,他对东海一带极为熟悉,即便?楚项战败逃窜,也断然登不上岛,所以你只操心南洋便?好,不比分神。”
楚渊越发纳闷:“为何云前?辈这么?听你的话?”
段白月道:“待到战后,我定然一五一十交代给你。”
“装神弄鬼。”楚渊踢踢他,“也罢,随你。”
段白月笑笑,叫了热水与?他洗漱,钻进?被窝中道:“正是?便?只有这么?多,余下的时间,可不许再?提战事了。”
楚渊枕在他手臂上,无语心想,若非你先提,我连潮崖都不想听。
段白月在枕头下摸出?一个盒子,又递给他:“喏,送你的。”
楚渊有些意?外。
“还真当?我就煮了一碗面啊?”段白月侧身?与?他对视,“怎么?这么?好打发。”
楚渊坐起来,打开盒盖后,里头是?个明晃晃的镜子,镶金镶玉,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怎么?不说话?”段白月也坐起身?,“这一脸若有所思的,想什么?呢?”
楚渊道:“废后。”
段白月失笑,握着他的按上那镜子,竟是?一股温热的触感。
楚渊不解:“到底是?什么?东西?”
段白月道:“这在南洋一带是?圣物,叫月落,据说是?海神娘娘遗留下的梳妆之物。上回出?海寻我时,你或许没注意?,这南洋诸国大街小巷上,可到处都是?这玩意?,不过那些都是?仿品,这个却是?真的。”
楚渊拿起来看了看,镜中人影模糊,看着的确像是?有了些年?份。但即便?的确是?宝贝,送个女儿家的梳妆之物,感觉也还是?很……值得打发去冷宫。
段白月替他收起来,又道:“自然不是?让你拿着梳头,据说此物能呼风唤雨,亦能掌控潮汐涨落,就算只是?传闻,也能图个好兆头,让海神一路庇护大楚,战无不胜。”
楚渊笑笑:“也是?,多谢。”
“你我还要言谢。”段白月敲敲他的鼻子,下床打开柜子想将盒子收起来,却又看到了白日叶瑾所送之物,“这是?什么??先前?没见?过。”
“小瑾给的。”楚渊道,“让我阉掉你。”
段白月见?怪不怪,很是?习惯。打开盒子看了眼,便?冷静地?重新关好,塞到了柜子最底下。再?回到床上时,手中多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玉罐。
楚渊躺在床上看他,眼底有些亮光。
西南府药庐不比琼花谷少,能做的自然不是?只有毒药。打开之后,被窝里有幽幽花香,衣衫抛在外头,楚渊翻身?压在上头,低头含住他的唇瓣,咬咬舔舔自己玩。段白月笑着回他一个吻,单手取了药膏细细做准备,另一只手抚过那光|裸腰腿,揉捏得他软了身?子,方才将人放回被窝,低头重新亲了上去。
两人都是?欲念情浓,段白月自然也没几分耐心,再?像他方才那般小猫一样咬着哄。卷着那甜软舌尖便?不舍得再?丢,重重一吮,趁着对方吃痛皱眉之际,便?将人整个按入怀中。楚渊咬住下唇,下巴抵在他肩头,眉头皱着,许久才缓过神。
“好了?”段白月在他耳边轻问。
楚渊低低应了一声,指尖一寸寸滑过他的脊背,如同火光燎原。
外头,四喜公公将侍卫都打发走,守在门外挺乐呵。过了阵子,段瑶与?叶瑾也溜达过来,远远看了眼,自然知道这阵仗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一个喜气洋洋,另一个揣着手,望天,望天,望天。
段瑶强行把他拖走,夜色正好,不如大家一起看蛊虫,赏毒草。
后半夜时,床帐之间,段白月吻吻他汗湿的额角:“累坏了?”
“你不累?”楚渊在他怀中蹭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道,“嗯。”
段白月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半是?疼惜半是?喜欢,却也知道他白日里劳累,不舍得再?多做什么?。弄了热水清理干净后,便?又上床重新怀进?怀里,手掌拖着他的腰背轻轻按揉,也好明早能舒服一些。
在他怀里睡着,楚渊向来便?不会多有防备,抓着衣袖便?能沉沉睡到天光亮。军队已经悉数离开白象国,按照计划行航倒也没什么?大事,即便?是?有,薛怀岳与?沈千枫也足以解决,倒也难得安静了一早上。
楚渊睁开眼睛,看了眼身?侧之人。
段白月伸手捏捏他的下巴:“醒了?”
楚渊与?他对视片刻,觉得还是?有些昏沉,于是?又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怀中,自己发了好一会呆,方才道:“嗯。“
“今日估摸没什么?事。”段白月在他身?上拍了拍,“若是?不舒服,便?不起来了,我去打开窗户,你透透气就接着睡。”
“大军都撤离了?”楚渊问。
“嗯。”段白月扶着他坐起来,“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除了王猛与?妙心,以及那八百将士外,其余人全部已经清点完毕。”
“那就好。”楚渊揉了揉腰,伸手掀开被子,段白月将人拉到怀中,“真要起床啊?”
“去外头走走。”楚渊皱眉,“打开门窗让这里透透风。”两人欢好了一夜,这房中气息自是?春|情未散,的确有些……淫|糜。段白月咳嗽两声,替他穿好衣裳后,便?带着人出?了船舱,却恰好看到温柳年?正在另一头的甲板上,蹲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走吧。”楚渊道,“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