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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就像阵风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秦树阳到处找她,甚至想过报警,可是除了一个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她的手机号码也是新办的黑卡,没有一点个人信息。
她走了。
她回家了。
她只是在玩我。
她不要我了。
秦树阳脑海里来来回回盘旋着这几句话。事实?上他大概已经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就这么跑了,还在傻乎乎的到处找她。
这两天他就像疯了一样,从这里跑到那里,那里跑到这里,每天酒店老宅跑几次,工地上的活也不干了,一心找媳妇。
因为似乎只有这样,他才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他去了能想到的所有她能去的地方,甚至又跑了趟菁明山。
秦树阳火急火燎的连夜上了山,一路停也没停,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冲到方少华隐居的地方。
后半夜,他又失魂落魄的下了山,山路不好走,他又心不在焉的,摔了好几个跟头,头磕破了,胳膊也磕破了。
深更半夜,秦树阳就坐在镇口的石阶上发呆。
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般。
方少华对他说:“林冬她父母十?几年前就离异,她母亲带着她去了英国,除了这一次回来取画,就是前几年参加她父亲的葬礼,按理来说,除了很重要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夜里极寒,湿气很重,不久,他的眉毛睫毛上都沾了一层雾水,冷风吹的汗毛直立,可他的心里却更寒。
她跑了,没有留一句话,
还把自己给睡了。
街上别说个人,连条狗都没有。
他弓着腰,垂着眼,黑夜下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就一个人一直这么坐着…
等天亮,秦树阳搭上去县城的车,坐火车回到燕城。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形色冷峻的盯着车窗外,看上去很平静,却叫人生怕。
傍晚回到家,秦树阳一个人闷在房里坐着,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也不说话,沉重的黑影无力的摊在椅子里,在静穆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侧目,看向自己的床,目光定?住。
几十?个小时前,她还在这里,就躺在这里。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还天真的以为两情相悦,幻想了无数种幸福的未来。
自作多情,傻里傻气。
…
晚上,老四下班回来,见他房间门开着,随意喊了一声:“哥?”
并没有回应,他自言自语,“谁把门开了?”说着就走过去准备关上门,手刚落到门把上,看到里头坐着的人,他一哆嗦,“唉呀妈呀哥?你这是要吓死人。”
没有回应。
“咋也不开灯?”老四有些奇怪,往里走一步,按着了灯,看到秦树阳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哥?”
“哥,你咋了?”老四走到他旁边,就见他闭着眼,脸色难看的很。
“呦,咋糟蹋成?这鬼样子?浑身泥呢!”他奸笑两声,“野战了?”
秦树阳一声不吭。
“哥,你这脸色怎么了?肾虚了?”他呵呵的笑,“吃饭去呀,弄点牛鞭给你补补。”
无声。
“小嫂子今晚还过来?”
无声。
“你昨个上哪去了?”老四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咋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秦树阳依旧闭着眼,没有说话。
“说话呀,咋还闷了?你看你这脸臭的,跟小嫂子吵架了?”
他定?睛看着秦树阳的脸,这屋里灯太暗,这才看到他额头上的伤。
“哥你打架了?头上咋弄的?”他推他一下,“哑巴了。”
秦树阳开口,声音低沉无力,“没事。”
“和小嫂子战争激烈?磕着了?”老四笑了笑,见他不理睬,试图安慰,“嗨,小两口之间吵架难免的,女的嘛,哄哄就好了,你看胡子他们两,三天两头吵,还不是床头吵完床尾和。”
“你去吃饭吧。”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倦,又像闷了口气,格外的隐忍。
老四皱了皱眉,“真?吵架啦?唉,哥,我跟你说,你打个电话,要么发个短信哄哄,她不是喜欢打牌嘛,叫过来大家伙热闹热闹,保准一会就好了。”
有种异样的平静,老四突然心里慌慌的。
不对头,太不对头了。
上次被他狠揍一顿之前就是这感觉。
“哥你别这样,怪吓人的。”他感觉到一股隐隐的杀气,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这……前天不是还好好的……不是还”
“别再跟我提她。”
“怎么了……小嫂子干啥了把你气成?这样?”
“我叫你别提她。”他提高声调,突然睁开眼看着老四。
老四那么一抖,给吓的呀,瞄着他的眼神,心里一虚,闭了嘴,没到十秒又开始试图活跃气氛,“哥你别生气嘛,睡一觉消消气就好了,明天再找她。”
秦树阳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着,又不说话了。
“女孩子嘛,就得哄着惯着,咱大老爷们,犯不着。”
沉默。
“我觉得…小嫂子。”他睨了眼秦树阳,笑逐颜开,“小嫂子吧,虽然看着不热情,人也挺好相处的,你看哥你现在穷成?这样,人家都没嫌弃你。”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欠揍。
老四用胳膊肘抵了抵他,嬉皮笑脸,装作什么也没说,“再说,这不是都过夜了么。”
“睡都睡了,有啥事再睡一觉就好了。”
“你能不能闭嘴。”秦树阳一手从桌上挥过去,书纸笔全掉在地上。
老四猛地一往后一退,身子抖了抖,就听秦树阳发疯似的喊,
“他妈的早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老子满城找她!”
老四看着有些害怕,“哥,你别这样,冷静。”秦树阳的手刚才一直垂着,老四这才看到他的手臂,太狰狞了,掉了一大块皮,都露肉了,他心疼的眉头紧锁,“哥,你的膀子。”
“你的膀子去医院处理下吧,别感染了。”老四看着他气红的双眼,咽了口气,把书和画纸捡了起来放在桌上,正要退回去,看到椅腿边掉着一张银.行.卡,上头还沾着白纸条,写了密码,老四哪来得及多想,蹲下身拾起来放到桌上,“哥你先自己冷静冷静,我出去了。”
秦树阳盯着桌上那张银.行.卡,怔怔的把它拿了起来,“老四。”
“唉”老四回过身,回到他跟前。
“这是什么?”
气傻了?这都不认识了?
他纠结的苦笑一声,“哥,这是银.行.卡啊。”
“谁的?”
“在你房间,还能是谁的?你的呗。”
“不是我的。”
秦树阳盯着它,气的手有些发抖。
“那不知道了,会不会是小嫂子的?”
他突然就站了起来,椅子倒到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他狠狠地把卡摔了出去,眼里充斥着血丝,目光狠戾而绝望。
“她把老子当什么了!”
老四吓得退后两步,腿靠着床,说实话,那么多年,还没见他发过这样的脾气,哪怕是跟着兄弟们一起干架,哪怕是那些人来要债,也没那么恐怖过。
他说话有点不顺溜,看着秦树阳那样子心里慌慌的,“哥…你别气…你消消气…”
秦树阳手撑着桌子,紧咬着牙,气的双手颤抖,心里像闷了一团火,压了一块石,积了一滩水,快要崩不住了。
他一抬手,把桌子给掀了。
老四退到门口,不敢上前,生怕他个不小心,把自个也给撕了。
秦树阳逮到什么摔什么,把速写本,建筑图纸全都撕了个粉碎,手臂一挥,桌上杯子台灯全倒了,老四吓得关了门出去,站在门外不敢发声,又听到屋里一声巨响。
“拿走!别让老子看到它!”
老四把卡捡起来,“好好好,拿走拿走,你一个人冷静冷静,我撤了……”
“他妈的把老子睡了。”
“就这么跑了!”
“……”老四站在门外,看着手里的卡,震惊了。
“就那么跑了!”
老四一阵唏嘘,“我的妈呀,哥这是被嫖了吗?”
砰——
嘭——
完了,拆家了……
老四没敢走,怕里头那位气急了出事,就在外头守着。
不一会,强子回来了,看见他站在秦树阳门口,“站那干啥呢?”
“嘘——”
他走过去,把强子拉去一边,小声说,“这是咱自家事,你可别出去说,小嫂子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应该是走了,不要哥了。”
“真?假的?”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这么回事,她就给哥留了张银.行.卡。”
强子笑一声,“那不亏啊,那妞那么俊,老二得人又得财。”
“哎,别瞎说,哥怕是动感情了。”
强子瞅着卡,“这里头有多少钱?”
“这我哪知道?他不要,让我拿走。”
“给你了?”
“那哪能!我暂给他保管着。”
“查查去啊,看看那女的给他多少。”
“不好吧。”
“没事,这有啥的,你别说,我特想知道。”
“别吧。”
“看看而?已,又不动,走啊。”
…
不远就有个银行,强子非拉老四去,到那一查,两人直接懵了。
“我日,让老二别干苦力了,出去卖得了!”
老四一愣一愣的,咽了口气,
“天哪!哥的初夜他妈的值三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