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原本以为陈松北只是说说而已,结果从那天后,他竟真的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补起了习,除了教室,两个人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有了陈松北的帮助,南楠原本一滩死水的成绩逐渐有了点起色,她对此很满意,觉得那天的眼泪其实没白流,毕竟年纪第一给自己补习这事儿,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
但让她比较头疼的是,陈松北每每看到她的试卷总是要嘲笑一番。
“我本来以为你说你笨是在跟我客气,结果你来真的。”
“……”
少年眉眼冷淡,单手拿着她的卷子懒散地倚在她的桌边检查,冷嘲热讽一番后却还是会耐着性子给南楠讲那个他已经说了八百遍她却还是没有记住的数学公式。
南楠也因此发现了陈松北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那就是这个人不仅冷漠无情说话还极其的刻薄不留情面!
可他明明对其他同学和老师都很有礼貌,南楠对此表示过强烈抗议,要求他一视同仁,不要等到对她弱小的心灵已经造成了一些无可磨灭的伤害后才去后悔,祖国还需要她这样美丽的花朵。
但陈松北听过后也只会冷淡地回她一句。
“抗议无效。”
然后在南楠想要回怼的时候补上致命一刀。
“以你的智商和感知能力,等你察觉到这些伤害的时候估计也七老八十了,那时你的心灵肯定足够强大了,放心吧。”
对此,南楠只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他是个没有人性的两面派,却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两个人就在这样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一起走过了很长的一段高三时光。
在这期间又出现了很多不同版本的流言,但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也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当初那个荒诞的赌约。
她被陈松北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又新奇的领域,一个她认为,只要努力朝着这个方向走,就一定可以在未来和陈松北站在一起的路。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不愿再去回忆,南楠头疼地从床上坐起,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她侧眸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小黑,皱着眉头走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想去热杯牛奶助眠,不然今天一晚上都睡不着。
谁知道刚走到客厅边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不浓郁却也不好闻,南楠愣了下站定在那,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去。
阳台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的窗纱被拉到一边儿,随着风细微地漂浮鼓动。
陈松北坐在单人沙发里弯着腰,手肘搭在腿上,抬手吸了一口夹在指尖的烟,侧脸因为吸入的动作微向内拢,橘色火光忽明忽暗,白色烟圈缓缓吐出,被风吹散在空气中,他低着眼,神色不明。
似乎是也听到了声音,陈松北突然侧眸看过来,神色微愣,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和她在客厅碰上,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中。
南楠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整个人僵硬又局促地站在那儿,她还没忘,陈松北几个小时前因为她的话还在生气。
但错愕间,还是陈松北先打破僵局,他低下头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开口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问她:“怎么出来了?”
南楠回过神来,也有点尴尬地捏了捏睡衣的侧边轻声说:“有点睡不着,想去拿盒牛奶喝。”
陈松北弯腰坐在那儿,两手交叉搭在腿上,光线昏暗,南楠离得远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嗯,在冰箱里,有点凉,热一下再喝。”
“我知道。”
南楠收回自己的视线赶紧朝厨房走了过去,她先去冰箱里拿了牛奶,又踮起脚抬手到橱柜里取了杯子,简单清洗一番后站在水池旁把牛奶盒打开倒进杯子里。
期间她动作很快,因为总觉得陈松北的视线好像一直在她身上,让她十分不自在,却又不敢回头看。
忐忑地站在那儿等了三十秒,叮的一声响,南楠立刻打开微波炉的门,想把牛奶取出来快点回房间。
结果一着急忘记用隔热手套,手伸进去拿的时候,直接被烫得整个身体都瑟缩了下,手指快速抽出,玻璃杯随之倾斜倒在台面上滚了一圈,掉到地下发出清脆声响,牛奶也跟着撒了一地,滚烫的液体有一大部分溅在她光裸的小腿和脚踝上。
南楠被烫得低呼出声,抬脚下意识后退,拖鞋底却又踩到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和牛奶渍,让她没办法站稳,慌乱间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一个可以支撑的东西,又急又怕,腿上的痛感也在持续不断地增加,一时间狼狈不堪。
但下一秒她的手指直接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几乎是她被烫到的瞬间,陈松北就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陈松北用力握住她的手扶住她,南楠的身体惯性向后仰,整个后背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昏暗中触感和嗅觉都被无限放大,两个人之间只隔了层薄薄的衣料。
不同热度的体温相互传递,南楠整个被陈松北用后拥的姿势紧紧搂着,她能闻到他身上刚抽过烟后留下的烟味,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脏正急促而规律地跳动着,甚至能感受到他那滚烫结实的腰腹肌肉,正紧紧贴着她腰的上方。
粉色染上耳廓,她一时间紧张地没了反应,任由他摆弄。
陈松北一手扶着南楠的腰让她能平稳地站在地上,一边抬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半蹲下观察她的小腿肌肤,沉声询问:“烫到了?”
半天没人回应,陈松北稍稍直起身抬头看她,哪成想南楠也正低着头瞧他,眼圈通红,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看起来是被烫的疼得不行。
陈松北微蹙着眉直接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朝客厅的卫生间走去。
南楠疼痛之余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抓紧他的手臂颤声问:“…你干嘛?”
陈松北没说话,手掌稍稍离开她的后背开了门抱着她走到浴缸前把人放了下来,蹲下身子就要去脱她的鞋。
南楠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拒绝,整个人都往后躲,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墙面,陈松北直接用手握着她的脚踝把人抓了回来,头也没抬地说:“不想起泡留疤就别动,给你用冷水冲一会儿。”
冷淡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但却成功地让南楠不再抗拒,站在那儿缓慢地哦了一声。
他向来知道她爱漂亮。
陈松北把她烫伤的那只脚慢慢放到浴缸里,抬手拿过花洒旋转开关到最冷处,头也没抬地说:“一只脚站不稳就扶着我,别又摔了。”
“……”
说完他直接打开花洒对着她被烫伤的地方冲洗,随着残留在腿上的牛奶被冲洗干净,陈松北话里的最后一个字音也消失在急促的水流声中。
冷水浇在刚刚被烫过的细嫩皮肤上,南楠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嘴唇都快咬破了,水冲过后被烫伤的地方变得更红,由最开始的疼痛变得像火烧一般灼人,针扎似的,扶着他肩的手也忍不住开始收紧。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陈松北突然放缓声音轻声安抚:“马上就好了。”
“嗯。”南楠小声应了下,一只手撑着墙壁,低头有些恍惚地看着他的发顶。
冷水冲了大概能有十分钟,直到南楠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快冰得没有知觉了,陈松北这才关了花洒,拿起一旁挂着的毛巾给她擦拭,避开那些被烫伤的红痕。
他一手搭在浴缸的边沿,原本干净的白T也被水溅到濡湿,整个贴在他的胸前,晃眼的白炽灯下,刚刚在黑暗中感受到的腹肌就那么明晃晃地展示在眼前,若隐若现的透明感,比直接看见的冲击力更大。
南楠别过眼,顿觉一阵口干舌燥,连腿上的疼痛似乎都少了几分。
眼看着陈松北给她擦完,南楠本想自己抬脚从浴缸里出来,结果陈松北把浴巾搭在一边儿,一手拿着她的拖鞋,一手往上揽住她的腰直接又把她抱了起来。
被沾湿的T恤紧贴着她的腰侧,把她的睡裙也弄湿了,而陈松北刚刚握着她的脚踝帮她冲洗的时候以及刚刚抱起她时,手掌不经意间扫到她的膝盖和大腿外侧的皮肤,略微粗糙的掌心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热度。
她全程红着脸,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反观陈松北的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一点波澜都没有,南楠顿时觉得十分羞耻,有种淫/者见淫的感觉。
陈松北把她抱到阳台的沙发上,顺势按开一旁的落地灯,橘色的暖光照亮一隅,直到看着陈松北消失在客厅,南楠这才抬手拍了拍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
陈松北进了卧室,也没关门,屋内传来一阵细微地翻找东西的声音,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陈松北拿着一管白色包装的药膏从卧室出来。
她原本以为陈松北会直接递给她,手都已经伸出去准备说谢谢了,谁知他却直接站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抬手把她那只被烫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睡衣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稍稍上翻了下,南楠着急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挣扎道:“我…我自己来吧。”
“别动。”陈松北并未给她机会逃开,抬手握住她乱动的小腿,稍用了点力,低声说,“老实坐着。”
“……”南楠欲哭无泪。
“烫的不是特别严重,明天应该就能褪红。”陈松北低头说着,沾着药膏的手指缓缓附上她被烫伤的皮肤,涂抹均匀后又轻轻地给她按摩放松了几下,冰凉的触感确实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疼痛。
只是南楠早就已经对此免疫了,跟烫伤的痛比起来,她觉得陈松北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对她来说才更像一种酷刑,尤其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汹涌澎湃,陈松北却完全一副坦然禁欲的模样,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颜控啊,简直太让人上火了。
又煎熬了好几分钟,陈松北这才缓缓扣上药膏的盖子抬起头看向她,说了句:“好了。”
南楠盯着他漆黑的眼眸,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好,谢谢,那我就——”
她心绪不宁,燥热烦乱,只想赶快逃回自己的屋子,却没发现陈松北握着她脚踝的手并未松开,话说了一半,身体也刚离开沙发一厘米,就被人拽了回去。
发丝颤动间,两个人视线齐平。
陈松北盯着她看,眸色突然变得有些深重,说话的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平和看文 感谢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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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颗星星给你吃》《喜欢她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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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文案如下
18岁时就凭借一首原创单曲红透乐坛半边天的陆斯嘉在外人眼里是人如其名,斯文有礼,温和谦逊,对待粉丝暖心又体贴,堪称二十一世纪追星人的模范标杆。
但只有乔月落知道镜头之外的他是个连袜子都不会洗的臭屁毒舌大少爷,她每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乔落落,我衬衫呢?”
“乔落落,我外套呢?”
“乔落落,我——?”
“……”门口的人型闹钟乔月落终于忍无可忍地开门把东西一股脑全扔到他脸上:“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乔!落!落!”
半躺在床上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某人看着门口那一抹娇小背影气急败坏道:“……你敢冲本少爷摔东西?你明天不用来了!我要打电话让整个娱乐圈封杀你!!!”
陆斯嘉受邀参加一档明星生活情景类综艺,官宣那天,粉丝们都期待看到自家哥哥平日里是个多么优秀的生活达人,为了全能人设不翻车,经纪人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乔月落这个苦逼的小助理。
于是她开始勤勤恳恳给陆斯嘉做岗前生活培训。
教他洗衣服,教他整理屋子,教他去菜市场买菜砍价,教他做饭……
却不成想教着教着就变了味。
某天,臭屁自大的人型哈士奇梗着红红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冲她喊:“乔落落,你今天教我洗澡吧。”
“……???”
两个人捅破了窗户纸在一起的那天,乔月落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却不成想陆斯嘉这个狗东西指使她上瘾了,从前还只是白天忙,现在是白天晚上一刻都不得闲。
某天夜里,实在受不了这个磨人的大型哈士奇,乔月落眼睛一闭,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被踹的人不但不恼,还麻溜地起身把炸毛的月亮搂进怀里哄:“乔月月,别生气了,我摘颗星星给你吃啊。”
幼稚鬼·-·和小可爱:)
原来,星星也会奔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