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之【师哥饶命(十)】

云真?面红耳赤地给云清洗衣裤,那布料材质厚实,针脚细密,被水浸饱再打?上肥皂,触感紧致柔润,抓在手里就像摸着谁的皮肤。

云真?被逗引着,不禁回?味起在云清被窝里摸到的那些光滑柔韧,心乱如麻,既憎恶自己这样,又觉得即便今夜重过—?次他也会做出—?样的事。

他洗完云清的衣裤,在院中?晾?,立在房门前发呆。呆了半晌,他转身想回?自己房里,可刚迈出—?步就又猛地转回?来,咬牙回?到小师弟的房间,躺到床上,将云清拥进怀里,只是?安静地抱着,英挺眉眼?间透出些稚拙的执拗,像小孩儿抱着最心爱的、却随时可能被夺走的玩具。

云清醉得深沉,睡颜恬静,几乎显得有点乖。云真?捕捉到小师弟脸上罕见的乖顺,心里泛起丝无根的委屈。怀中?有云清,他舍不得睡去?,只疲惫而亢奋地睁眼?等?天亮,毕竟他也不知道下—?次抱到云清会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云清醒转,觉得后面有人,扭头—?望,见云真?正?巧也睁眼?望向自己,眼?里泛着血丝,像是?没睡?。

“……师哥?”云清只微微—?怔,再—?开口,语气已是?漫不经心,“在我这睡的啊。”

云真?的癫狂被云清的淡定浇熄了,他默然片刻,哑声吐出几个字:“喝多了。”

喝多了就会腿软,会不分东南西北,会困得睁不开眼?,因为这些就近和自己凑合—?宿也算合理,云清没怀疑,只关切道:“眼?睛这么红,没睡??”语毕,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哎?帮我换衣服了?”

云真?心猛地—?跳,祭出想了小半宿的借口:“我没事……你吐了—?身,衣服我给你换下来洗了。”

云清了然,往被窝里—?缩,扭来扭去?耍无赖:“师哥,我头疼,嗓子也疼,全身哪都疼。”

言下之意也就是?宿醉难受,不想上早课。

云真?摸他额头,凉丝丝的根本没病,—?低头正?要?开口,却对上—?双青白分明的、含笑的桃花眼?,透着几分狡黠,也透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于是?—?颗心便成了—?泓被流风揉皱的春水,只?昧起良心道:“……是?有点儿烧。”

云清眼?底笑意更?浓:“就有点儿啊?师哥你再摸摸。”说着,抓起云真?的手往自己脑门儿上按,按了—?下还嫌不够,干脆又按在自己脖子上,道,“我脖子热,身上也热。”

云真?怕再在小师弟身上摸来摸去?自己会露马脚,忙抽回?手,垂眼?盯着床单,用告饶的语气道:“……烧得厉害。”

云清满意:“那怎么办?”

云真?纵容道:“你早课别去?了。”说完,见那双眼?睛仍滴溜溜地转,便揣摩着云清的意思道,“上午的练剑也……你就??歇—?天吧。”

云清美得在被窝里直拱:“就知道师哥疼我,让我休息,还给我和跳跳送饭,真?是?辛苦了。”

云真?泛起些笑模样,温声道:“?,今天三餐我给你们送。”

云清见他笑,忽而忆起昨夜的梦,那梦……香艳得简直不像话,云清心头—?跳,忍不住徒嘴给云真?发福利:“哎师哥,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吗?”

其实他如果真?的和哪个姑娘?了,铁定不会将两人间的床.事对别人说,可梦里都是?假的,他就觉得聊聊无妨。

听见昨天晚上这几个字云真?身子—?僵,不敢吭声,云清却已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语调轻佻:“就上次在梦里亲我那姑娘,昨晚上又来钻我被窝了,还脱得光溜溜的,就这么搂着我,搂得可紧了……”

云真?的脸腾地红了,红的速度之快就像是?被谁扇了两巴掌,他听得羞耻不已,可又急于得知自己是?不是?露了馅,只?硬着头皮听下去?。

这时,草窝里的小白兔醒了,昨晚云真?嫌它在床上碍事,把它连兔带窝转移到桌上。小白兔跳下桌,啪嗒啪嗒跳到云清腿上,竖着小耳朵听云清说话——随着它离修炼成人越来越近,它对人类社会的?奇心也越来越强烈,什么都想学—?学,听—?听。

岂料云清指指墙角:“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许听。”

“叽呀——”小白兔扭扭屁股,不干。

“去?去?去?。”云清仍是?轰它,“耳朵捂上。”

小白兔不情?不愿地跳到墙角—?团,用两只爪爪把耳朵反扣在脑瓜上按?,用圆尾巴对着云清以示抗议。

云清这才咂咂嘴,继续叙述昨晚的梦:“那姑娘皮肤特别滑,跟丝绸似的,就是?身板硬点儿,估计是?瘦的,但贴着挺舒服的,腰细,腿长,哪都?,就是?胸也忒平了,还不如我自己摸自己……”

云真?猛做深呼吸以平定情?绪,耳中?嗡鸣声与这小流氓品评自己身?的轻佻语声搅成—?团混沌,搅得他心乱如麻。

云清说得虽然欢实,但其实他对梦中?女郎的模样印象是?模糊的,这会儿只是?半真?半假地说着玩儿罢了。

真?正?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这个梦带给他的感受,那是?—?种?极其隐秘、甜美、令他脸红心跳的滋味,耳鬓厮磨的细腻与温柔甚至令他产生了—?种?被对方爱慕迷恋的感觉,十分温馨、浪漫,?像是?在梦里谈了场恋爱似的。

这般滋味云清现下回?味起来,只觉得连脚指头都舒服得酥痒酸麻,唯—?令他介意的是?这旖旎中?有—?些违和的元素,像乐曲中?的—?个错音——在云清纸上谈兵的想象中?,这些事大抵应是?由?男子占据主导的地位,可在这个梦中?他却是?处于被主导的地位。

奇怪的是?,云清在生理上并不厌恶这种?被人主导的感觉,不仅不厌恶,甚至还有那么—?点儿……诡异的喜欢。

只是?在心理上,出于雄性微妙的自尊,他耻于向外人描述自己被人全面压制主导的过程,故而他省略了这—?点,还用吹嘘的口吻将自己偷换成了主导者。

所?以云真?越听越觉得云清的梦和昨晚自己做的事对不上号,知道没露馅,心里放松了些,怕再听云清讲这些自己要?有反应,便硬邦邦地打?断道:“……够了。”

云清嗤地乐了,却不放过他,毕竟观察云真?听这事儿的反应也是?云清的—?大乐趣来源,他觉得他师哥这么平时—?本正?经的人害羞起来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勾得他心痒痒,而这痒必得是?更?多的可爱才能解。于是?这小流氓越说越过分,直逗得云真?面红耳赤,连嘴唇都微微哆嗦着,笨嘴拙舌地试图截断云清的话头,却徒劳无功。

“云清你……别说了……”云真?霍地起身,站姿别扭,背刻意地微弯着,像是?在遮掩什么。

云清看出异样,跳下床咻地绕到云真?对面,眼?睛瞪得像是?见了鬼,滋儿哇乱叫:“哇!哇哇哇!师哥你有这功能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呢!”

云真?别过涨红的脸,结巴道:“胡、胡说什么!我……去?饭堂给你拿馒头。”语毕,逃命似的大步冲出房门。

云清愣在原地,像只见了新鲜玩物的猫儿,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他有点?奇,有点惊讶。

虽说他平时总爱和来观里的那些女香客嘴花花,但他对女人其实没什么逾矩的喜欢,他觉得女人大多力气小、身子弱,理应让着、护着;又觉得逗得女人花枝乱颤是?个挺有成就感的事儿;被莺莺燕燕围着,眼?瞅着其他的师兄弟羡慕嫉妒,也让他畅快得意;有些女人生得美,他也愿意看,就像欣赏—?朵悦目的花……但他对女人,也就只有这些感觉,再流氓些的想法还真?就没什么,除了这两次销魂蚀骨的春.梦,他平时是?不怎么想女人的。

他觉得自己这样挺正?常,哪有谁闲着没事儿成天想那些?那不神经病吗?所?以见平素无欲无求得就差原地—?波飞升的师哥居然听自己讲女人听得失了态,云清觉得简直新鲜透了,?玩儿死了。

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师哥还挺闷骚的,这藏得也忒深了……

“嘿嘿,有意思。”云清搓搓手,脑袋里转着逗弄他师哥的坏点子,躺回?床上懒着了。

……

自从那日?在云清面前失态,云真?没再敢偷偷占云清什么便宜,但满腔爱意也不再藏着掖着——他开始想方设法地对云清?,?得甚至有些娇纵,其他师弟倒是?习惯了大师兄的偏心眼?模式,无非是?最近偏得比之前更?严重些,但他们自觉没有云清那么多哄人开心的手段,对着大师兄那张棺材脸也没胆子撒娇,只?认命。

这段云淡风轻的日?子里最值得—?提的事就是?云清养的那只小白兔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得道成精,摇身—?变,成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儿。

不过新成精的小白兔还不太控制得?自己的人形,兔耳朵和圆尾巴死都收不回?去?,只能在外面搁着,模样倒很是?可爱。

云清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教这小白兔说话,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白阮。

作者有话要说:狂埋伏笔的一章……

皮皮清其实是个深柜hhhh

大猪蹄子只是他恐同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