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送走越前龙雅后,迟雾看着满室狼藉,不禁有些头疼。

正在跟森鸥外打电话的芥川龙之介,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这才想起,刚刚他光顾着打架,全然忘记了这是在中原中也的家里。

他匆匆跟森鸥外挂断电话,咳了咳,不自在道:“抱歉。”

迟雾笑笑说:“没事,你赶快先把名单送回去吧。”

“不急,先帮你收拾。”

说着,他身上那件攻击性十足的黑大衣,生出无数灵活的藤条,分工收拾客厅厨房。效率非常高,看得迟雾错愕不已。

她一直以为,这东西只能用来打架杀人呢……

不过一楼被破坏的实在太严重了,即便多了许多“帮手”,仍旧一时半会收拾不好。

而迟雾中午到现在,就吃了一口白米饭,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便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能垫垫肚子的。

只是厨房虽然大概都恢复原样了,但食材什么的,都被砸蔫吧了,肯定是不能吃了。

迟雾有些苦恼,忽然又想起之前烤的红豆蛋黄酥。

她急忙打开嵌在墙壁里面的烤箱,待看见里面完好无损,甚至还带有一点温度的红豆蛋黄酥时,感动到想掉眼泪。

她献宝似的把东西捧到芥川龙之介面前,说:“芥川先生,忙了一下午了,还是先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吧。”

她脸上都灰,看起来脏兮兮的,但眼眸却格外清亮莹润,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芥川龙之介动作一顿,没再拒绝。

他拿了最近的那颗,张嘴咬了一口,随后脆软的千层外皮、软糯细腻的清爽红豆沙、蘸有清冽白酒香的沙沙蛋黄,便一层层地绽放在了他的味蕾上。

红豆蛋黄酥没加多少蔗糖,就像迟雾所说的那样,不甜。

但不知道为什么,芥川龙之介又觉得好甜。

是那种沁到心坎上的甜。

芥川龙之介看着满眼写着“求表扬”的迟雾,眼神微动。

他刚想张口说什么,公寓大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哐啷一声,震的窗户都跟着抖了抖。

迟雾循声望去,就看见了风尘仆仆、满脸焦灼的中原中也,愣了下,呐呐道:“……啾啾?”

原本还在门口的中原中也,下一秒就站在了迟雾面前,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迟迟,没受伤吧?”

两人紧挨,迟雾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颤栗,不禁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抚道:“啾啾放心,芥川先生在这,我没事的。”

中原中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身体依旧还在颤抖。

迟雾便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哄道:“啾啾,我真没事,不信你看看我呀。”

中原中也闻言稍稍退开了些,垂眸看她,见她除了脸上、身上沾了些灰,但面色依旧红润,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迟雾便连忙道:“你看!我就说没事吧,你非不信!”

说着,她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极其亲昵。

一旁的芥川龙之介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咬了一口的红豆蛋黄酥,眼底突然浮现一抹茫然。

转瞬即逝。

而中原中也确定迟雾没受伤后,过了好半晌,才将起伏过大的情绪平复下来。抚了抚她的脸颊,自责道:“迟迟,对不起。”

迟雾叹息道:“啾啾,别跟我道歉,我不喜欢。况且今天的事,你也什么都没做错呀。”

中原中也涩然道:“我的存在就是个错。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三番两次地置身于这种危险境地……”

“啾啾!”迟雾打断他,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中原中也嘴唇动了动,然后又无声合上。

见此,迟雾便软下眉眼,跟他晓之以情道:“啾啾,我挺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的。而且我今天还做了件大事,可兴奋了!”

“因为那份名单?”

迟雾之前听到芥川龙之介跟森鸥外打电话,想来森鸥外都有跟中原中也说,所以也就没奇怪他为什么知道这事的。

于是就“嗯嗯”使劲点着头,就差在脸上写着“快夸我”这三个大字儿。

中原中也不想拂了她的兴致,却还是忍不住扯扯嘴角,不赞同道:“下次不许这么胡闹了。”顿了顿,又叹息着缓缓道,“还有……我们家迟迟真勇敢。”

他念“迟迟”这两个字时,说不出的缱绻温柔,让迟雾忍不住红了脸,咧着嘴,腼腆地笑。

中原中也见她笑,嘴角也跟着止不住地寸寸上扬。

他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余光瞟到一片黑色衣角,这才想起一直默不吭声的芥川龙之介。

转头叫道:“芥川。”

芥川龙之介敛了眼里的情绪,朝中原中也“嗯”了声,说:“在下先带着名单回去向森先生复命了。”

中原中也没有挽留,只交代道:“路上小心。”

芥川龙之介点头,看都没敢看迟雾一眼,就三两下消失在了原地。动作快的,带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迟雾没来的跟他告别,不等她懊恼,就被中原中也突然抱在了桌子上,他整个人也顺势挤进她的双月退之间。

身体紧挨……极其危险。

“迟迟,”中原中也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港口Mafia对我来说很重要,但你与我而言更重要。”

迟雾一愣,听他喉头哽了下,继续道:“所以迟迟,答应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迟雾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保证道:“啾啾,我答应你,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中原中也动容地叫了她一声“迟迟”。

迟雾便回以一个温柔的笑,然后俯身靠近他,用肢体语言,来安抚他那颗不安躁动的心。

中原中也愣了几秒钟,很快抢过主动权,将她压在桌子上……

微凉的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将他们的头发吹拂在一起,紧紧纠缠,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