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和无一郎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心脏跳的飞快,不敢去看前面已经分开的情侣,只能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膝盖。
好尴尬。
感觉和无一郎牵着的那只手逐渐冒出了汗,我感觉更是尴尬,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无一郎牵的很紧,我没有成功。
和疑惑我动作的无一郎对上视线。
我:“……”
我小声:“手出汗了。”
无一郎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松开。
我奇怪看他。
那双薄荷绿的眼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我感觉我和无一郎都没有看电影的心思了。
我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手臂,隔着外套能够感受到他僵硬起来的肌肉,并不夸张的展现,是属于少年的体态。
无一郎定定的看着我,等着我发言。
我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在我没有注意的时间里,我和无一郎后面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现在整个放映厅只剩下我和无一郎,另外一对情侣,我们这四个人了。
我拉拉与他牵着的手,凑近他小声询问:“要不,我们也走吧。”
让另外一对情侣包场好了。
从电影开始到现在我一点都没有看进去,现在也完全看不进去了。
无一郎点头:“好。”
他站起身拉着我往外走,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猛地控制不住前倾,一头栽在了他的后背上。
无一郎当即不动了。
我赶忙站直身体。
在无一郎回头看我时对他扯出一抹笑。
——好、好丢脸!
无一郎:“走吧。”
我:“我会好好跟着无一郎的。”
无一郎:“……”
无一郎:“嗯。”
他应声的声音很小。
在放映屏幕上姿态诡异恐怖的女鬼,扭曲着向我们爬来的画面下,无一郎拉着我走出放映厅。
走出电影院我们无所事事,没决定好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我和无一郎索性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
走在路边步行街上,和各色各样的路人擦肩而过。
身边有无一郎牢牢的抓着我。
没有任何烦恼,顶着暖洋洋的太阳,整个人都被照的暖烘烘的。
感觉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虽然我的体力不好,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累,但在体力耗尽之前,我很喜欢跟无一郎走在一起的感觉。
将喝完的饮料瓶扔到垃圾桶里,我手里还提着一直没怎么吃的爆米花。
黄澄澄甜腻腻的爆米花乖乖的待在纸桶里,刚刚看电影时没怎么吃,出了电影院我反而不想吃了。
而且觉得爆米花好累赘。
但是不能够扔掉,浪费食物是不好的行为。
“我来拿吧。”无一郎接过我手中的爆米花。
我侧目看他。
注意到我的视线,无一郎将手中的爆米花递到了我面前,白皙的面孔认真道:“要吃吗?”
我伸手拿了一粒,放入口中。
好甜。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甜腻。
或许因为是无一郎递过来的。
想着无一郎一手拿着爆米花,另一只手牵着我,没有第三只手能够用来吃爆米花,我捏起一粒递到他嘴边:“无一郎要吃吗?”
无一郎低头叼起我指尖捏着的爆米花。
见他吃下去,我问:“甜吗?”
无一郎看向我:“很甜。”
我又问:“不腻吗?”
无一郎略微摇头:“不腻。”
我笑道:“跟我的感觉一样。”
原本甜腻腻的爆米花,似乎因为投喂的人不一样,它的味道也发生了改变。
原来我们喜欢的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喜欢的是将食物递到嘴边的那个人。
我指着公园树荫下的长椅:“去那里坐一会吧。”
无一郎点头同意。
坐在椅子上,我看着前方空地上锻炼的老人们,拿着气球和风筝玩的小孩子,还有时不时拉着手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恋人。
我无聊的拿着爆米花吃,无一郎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手放在膝盖上,仰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的树叶。
我时不时的投喂他一颗。
他目光不在我身上,却总能在我将爆米花递到他嘴边时,及时的张嘴吃下。
出来约会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虽然和无一郎在一起也没有那么无聊就是了,但是总觉得我和他在家里边应该会更自在一点。
比如说坐在榻榻米上打游戏,一起看电视,我看肥皂剧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他会贴心的给我递纸巾。
或者是躺在走廊上晒太阳午睡。
春天是最容易犯困的季节了。
加上我昨天晚上熬夜写完了作业,今天又早早起床收拾打扮自己,现在坐在椅子上困意忍不住的往外冒。
现在提回去会不会有点扫兴?
无一郎看起来也很没意思的样子。
啊——我今天还浪费了两张电影票。
初次约会就被我搞得很糟糕。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我偷偷去看无一郎。
恰巧碰上他看我的视线。
和他眼神相撞的瞬间,他怔了怔,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无一郎做出这种举动很是可爱。
还带着点呆萌。
总之,我手有些发痒。
“可以摸摸头吗?”我问。
如果不可以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男孩子都不怎么喜欢被摸摸头,他们应该是喜欢摸别人的头。
“可以。”无一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我:“……那我摸了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种,类似提前告知他做好准备的话语,伸手朝无一郎的头上摸去。
无一郎的头发很是柔软,保养的很好,手感好的让我有种在摸小动物的错觉。
摸了两下我收回了手。
见我收手,无一郎好像有些失望。
“要摸我的吗?”我将头凑过去。
由于低着头,我看不到无一郎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抬了起来。
之后——我感受到一股热源出现在我的头顶,像摸小猫,无一郎顺毛一样的顺着我的头发,从上往下轻轻抚摸。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舒服。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
无一郎顺我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我抬头看他,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的泪珠,身体倾向他,十分自然的靠在他肩膀上。
我伸手捂嘴又打了个哈欠。
无一郎任由我靠着。
“稍微的休息一会儿吧。”他声音清润,带着催眠曲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