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之平行空间7

第100章上一世之盛宠

吃过?糕点后,侍女伺候就寝,顾玉磬以为他会离开,但是并没有,看他那意思,竟是要留在她房中。

她有些意外,但到底没拒绝。

落下罗帷,两个人各自躺着,并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顾玉磬悄悄地瞥了一眼他,罗帷外夜明珠柔润的光稀散地漫入,锦帐内并不是全然看不清,她能朦胧看到他躺着时候的侧脸。

他鼻梁挺秀犹如巍峨山脉,乌发散落枕间,倒是没了?白日的矜贵寡淡,多了?几分人气,只是和他这样亲近,依然并不自在。

窗外隐隐传来风雨声,锦帐内的安静便格外让人尴尬,顾玉磬便只好装睡,闭上眼睛,呼吸放平,只当自己睡着了?。

如此闭着眼睛半响,她觉得自己额头那里有些痒,其实只是有一些痒,但越想,越忍,越觉得痒。

因为在装睡,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挠痒,只能勉强忍着。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他的动静,并没有什么声响,想着他应该睡着了?,于是也就不装了?,赶紧抬手揉了?揉额头,之后睁开眼睛,她随意地翻了?个身。

一翻身,却见他正睁着墨黑的眸子侧首望着自己。

她顿时被吓到了,险些叫出声。

他蹙眉,忙按住她:“怎么了??”

顾玉磬心里好苦,哪里好意思说是你吓到我了?,便只能嗫喏着道:“也?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而?已。”

萧湛初:“做什么噩梦了??”

顾玉磬没想到他竟然还要追问,她现编故事实在是有些难,便蹙眉:“只是有些怕罢了,听着外面风雨声,心惊胆战,总觉得要做噩梦。”

果然她这么一说,他也?就不追问了,反而?侧身,伸出胳膊来抱住她:“那我抱着你睡。”

顾玉磬并不想让他抱着,抱着怎么睡,靠着他哪有靠着被褥舒坦?

不过?顾玉磬忍了?,没拒绝,温顺地被他揽进怀里。

萧湛初搂着顾玉磬,只觉怀中女子身形绵软,轻淡馨香扑鼻而来,便想起那一日,她过去自己书房时两个人行下的荒唐。

书房中并无床榻,他是将她压在案上行事的,后来她绯红着脸匆忙离开,他还擦拭过书案上留下的那么一滩。

当下喉头发紧,气血涌动,不过?想着她怀了?身子,如今不满三个月,胎相不稳,自是不敢恣意,只能强忍了?。

顾玉磬靠在他怀里,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却并不觉得舒坦,只觉得闷热难受,那胸膛也?咯人。

外面夜雨虽不曾停,可到底是夏天,又被他这样抱着,怎么可能不闷热?

但她到底没说什么,忍着,想着他快些睡去,她也好从他怀中出来。

然而看起来萧湛初竟然没有要睡的意思,他先是触碰她腹部,去感觉腹中胎儿,之后又低首亲她额头,再?之后还搂着她后腰。

顾玉磬以为这么搂着就该消停了?,谁知道他又抬起手?来,轻拍她后背,仿佛要哄她睡觉。

可他那力道,太轻了?,轻得简直是挠痒,她根本不觉得这样能睡着。

她满身不自在,这个时候他终于觉察到了。

他声音格外温和:“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玉磬犹豫了?下,湿润的眸子无奈地看着他。

萧湛初抚着她的腰:“可是哪里不舒服?不然请御医过来?”

顾玉磬终于开口,慢慢吞吞地道:“你太咯人了?,身上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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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湛初早早地进宫去了?,顾玉磬懒懒地睡到了很晚才起来,这个时候雨差不多停了?,隔着雕花窗棂看外面,花草蒙上了?一层剔透露珠,格外鲜润。

中午时候,陆续就有拜帖投上来,都是求见?她的,她是一概不理会罢了。

如今萧湛初正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她这个皇子妃往日便是不受宠,如今也?怀着身子,帮着说句话,总归有分量。

只是那些事,哪里是她能插嘴的,能为洛红莘求个情,对她来说已经满足了?。

晌午刚用过午膳,王管家过?来,却是呈上了?一些物事,其中一件为紫茭席,原来这紫茭席为茭叶所制,色紫,光软香净,冬温夏凉,另有水玉腰带和辟暑犀,水玉腰带触之清亮,辟暑犀可解热暑。

顾玉磬知道这都是罕见?之物,不曾想,他竟然一股脑寻来。

想是因为昨晚自己说闷热的关系。

王管家笑呵呵地道:“娘娘,今日殿下进?宫,命属下跟随左右,进?宫才知道,殿下自宫中宝库特意寻了这几样来,让属下带回来给娘娘享用,这些往日藏在宫中,都是极少用的。”

其实王管家伺候在府里多年,对自家殿下那性子也?略知一二,看着这两位实在是急,如今少不得多说几句,想着让娘娘承殿下一个情意。

顾玉磬却是越发想起昨晚,当时这男人搂着自己,倒像是要疼惜自己的样子,等自己说出实情,那脸色啊——

她有些想笑,但当着王管家的面,忍住了。

这时,又听人传报,说是嘉丰公主府上二少奶奶求见?,顾玉磬便命人请她进?来。

今天过来的,她大多不见?,但洛红莘这里,她已经和萧湛初说过了?,他也?应下了?。

多日不见?洛红莘,她削瘦了许多,眼窝也?凹陷下去,见?到顾玉磬,还没说话,眼泪先落下来了,之后拉着她的手?,一叠声地感激。

顾玉磬问过,才知道嘉丰公主之前一直滞留在宫中,公主府里得不到信,吓得不轻,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今早,公主才归了?家。归家后,知道是顾玉磬这里说的情,便忙命洛红莘过?来了。

“公主话里意思,这次三皇子逼宫,牵连甚广,圣人性情大变,竟是六亲不认,若不是九殿下,只怕是身家性命不保。”

嘉丰公主是圣人的皇姐,但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如今不过?是仗着往日一起长大的情谊罢了,但帝王之家哪有什么长久,圣人的亲生骨肉尚且为帝位而?不顾人伦,区区一个皇姐,圣人如今哪里看在眼里。

顾玉磬看她难受,安慰了她一番,洛红莘这才止住哭,又问了顾玉磬种种,知道她怀着身子,自然为她高兴:“你如今算是熬出头来了。”

一时又看到旁边那紫茭席,先是诧异,之后明白过来,感慨:“你如今母凭子贵,九殿下待你,和往日已是不同,只盼着能生下男胎,将来自有大富贵。”

顾玉磬想起如今萧湛初待自己种种,心里也?颇为受用。

这个时候恰好侍女送了?糕点上来,两个人随意用着,闲谈间,洛红莘想起一事:“还有一桩,公主让我打探一番,但我估量着,你怕是也不知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顾玉磬:“什么?”

洛红莘看看左右,顾玉磬便命人退下。

洛红莘这才神秘兮兮地道:“今日公主出宫时,听得人私底下议论,说是昨夜宵禁之时,有人骑马于街市之上,马蹄声疾,倒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有暗地里隔着窗子窥见的,知道是殿下府上精卫,只是不知道昨夜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更不知道如今朝中可是要有大变动?”

啊?

顾玉磬先是疑惑,之后陡然间明白,明白过后,竟是哑口无言。

昨夜那玉露霜,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朝野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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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磬不好和洛红莘提起,只推说不知,好在洛红莘其实也?没指望从她这里问出什么,之后也就说别的了?。

洛红莘走后,顾玉磬想想这事,却是很不自在,她想等萧湛初回来,问个端详,谁知道并没有,晚间他没回来,只是命人传了?信来,让她早些就寝。

谁知道第二日,王管家便匆忙来报,说是今日圣人与众臣商议,决意传位于萧湛初,众臣听得,自然是纷纷劝谏,萧湛初也?坚辞,可圣人遭三皇子逼宫,受了?惊吓,龙体欠安,心中郁结,已是万念俱灰,如今对这帝位早已经看轻了,当即便写下诏书,传了?玉玺册令,着钦天监选定吉日,令萧湛初登基为帝。

顾玉磬其实早已预料到了,总有这一日,但如今听得,心中依然是惊撼不已,要知道他真登上帝位,那自己必是要为后宫之主了。

其实她往日所求,不过?是夫唱妇随罢了,不曾想,如今竟然有这般造化。

之后陆续有人过来求见?,她是除了娘家人纷纷不见?,萧湛初回来过几次,和她提起来,又有宫中尚宫女官前来,为她裁剪凤袍。

接下来几日,于顾玉磬来说,便如同做梦一般,戴凤冠,登上舆车,但见?前为舆马开路,旌旗如云,舆马后为司礼监御官几十人,而?舆车后,则是宫娥手持箫管,一路上笙乐悠扬,道旁不知道多少人,她的舆车所到之处,尽皆跪下,高呼千岁。

顾玉磬舆车到了宫门前,便换了辇车,由司礼监迎入凤安宫,先由新帝赐凤印,受册封,之后受内外命妇朝拜。

封后礼仪繁琐,只是因顾玉磬怀着身子,许多都减免了?,但是任凭如此,到了晚间时候,顾玉磬总算过?去寝殿中歇息时,也?是累得身体疲乏,再?说不出话来了。

正这么歇着,就听得宫娥来报,说是圣人过?来了。

顾玉磬先是一怔,之后才记起,他已经贵为天子,当下只能勉强起身迎接,谁知还没下榻,他已经入了寝殿,见?她要起,便伸手?按住她肩头:“不用起来,你歇着吧。”

顾玉磬初登后位,自然知道如今既是夫妻,也?是君臣,当下就着床榻,到底是虚行了?礼来拜见?。

萧湛初却道:“我之前应过?你,要为你讨回公道。”

顾玉磬抬眸看过?去,已经登基为帝的他,黑瞳幽深,竟是让人看不懂。

“嗯?”她低声应着,低软的声音中有疑惑。

“如今你想要怎样,便可怎样。”他握住了?她的手?,这么道。

作者有话要说:虐渣,出气,甜宠一下,搞定这个平行空间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