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贺兰廷一口咬住萧玦的脖子,轻吮着,萧玦脑海中一下就炸了。燕王殿下一个翻身将少年压住,眼底微红,“兰廷,你认真的?”

贺兰廷轻挑了一下左眉,嘴角勾着笑,双眸水雾雾的,十足迷人的小妖精。

萧玦压根受不了,一把扯掉贺兰廷的腰带,随后低头吻住了少年的唇。身下人身子柔软,极致地温柔缠绵。

大抵两人都有些放肆,又或者是贺兰廷主动得让人沉迷,两人竟是闹了大半宿。

翌日早晨醒来时,贺兰廷只觉得浑身酸疼,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半撒娇地蹭了蹭萧玦的下巴,忽而发觉萧玦的锁骨上有一处极深的牙齿印。

贺兰廷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昨晚他咬的。那会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折腾,就想咬人。想到这里,贺兰廷的脸颊瞬时热了起来。

萧玦也累,困乏得眼睛都睁不开,他搂了楼贺兰廷,瓮声道:“兰廷,再睡会儿。”

贺兰廷唇畔轻轻擦过萧玦的锁骨,“阿玦,你该推开我的。”

半睡半醒的燕王殿下倏地睁开了眼睛,“什么?”

贺兰廷指了指那牙印,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我咬你,你应该推开我的,都留了印了,很疼吧?”

萧玦低低笑了起来,“不疼啊。再说了,我不是也咬回来了么?”

贺兰廷的右边锁骨,同样的位置,是萧玦留下的印记。

“等晚些时候,我找个画师,想个法子将这印记留下,属于咱俩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闻言,贺兰廷脸红得愈发厉害了,他拧了一下萧玦的腰,“你羞不羞,留这个干嘛?传出去,你……你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贺兰廷的力气小,拧一把跟挠痒痒似的,萧玦非但没觉得疼,反而乐呵呵笑了,“我就想留着,多好看啊。兰廷,不然你自己弄吧。我记着你先前做过画,那红墨可好看了,而且好长时间那颜色都还是新的。”

“不要,不弄!”贺兰廷坚决表示反对。

可燕王殿下已经打定主意的事儿,那势必是要办到的。他张着爪子往贺兰廷身上挠痒痒,“弄不弄,弄不弄?”

“哈哈哈哈,阿玦,你……你放开我,哈哈哈……你快点儿住手!”

闹了一阵,贺二公子惨败,“好好好,我弄我弄。”

萧玦扣住贺兰廷的腰,“那可说好了,一会儿起来就弄。”

贺兰廷目光落在萧玦的锁骨上,微微翘起嘴角,“好。”

有一个专属于他们的印记,也挺好的。

两人又睡了半个多时辰才起来,用过早膳,萧玦便催促着贺兰廷去弄红墨。贺兰廷没有办法,调制了特殊的红色颜料,又用针将颜料弄到皮肤上。

“有些疼,你忍忍。”

萧玦轻挑了下眉,“不疼,尽管弄。”

贺兰廷一点一点将颜料上到萧玦的肌肤上,等全部弄完,竟花了快半个时辰。萧玦的皮肤上泛起微微的肿胀,他对着铜镜照了照,甚为满意。

“兰廷,这东西弄着挺好看的。”萧玦放下镜子,转身却发现贺兰廷竟扯下了半边衣裳。

少年拿着针递向萧玦,“阿玦,帮忙。”

贺兰廷肌肤盛雪,露出的这半边肩膀上有不少萧玦留下的红点点。萧玦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兰廷,你确定你也要?”

少年点点头,“嗯,开始吧。”

萧玦接过针,“有点疼,若是忍不住,咱们就不弄了。”

贺兰廷弯了弯嘴角,“弄吧。”

萧玦小心翼翼为贺兰廷上颜色,生怕弄疼他,“兰廷,疼吗?”

贺兰廷摇头。

“疼吗?”

贺兰廷再摇头。

“真不疼?”

贺兰廷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快些,我就不疼。再这么啰嗦,到晚上都弄不完。”

萧玦讪讪一笑。

终于两人全部弄完,贺兰廷拿起铜镜对着照。铜镜之中,两人右侧锁骨皆有一个红色的牙印,看起来傻傻的,却让人心里觉得格外幸福。

贺兰廷觉得,他对阿玦的依恋更深了。

燕王殿下的日常素来忙碌,贺兰廷却舍不得离宫,便留在他身边。萧玦有些心疼,更是担忧贺兰廷的身子。所以处理政事的时候,就一直让贺兰廷歇着,吃吃糕点,喝喝参茶。贺兰廷也不勉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忧思过重。

在宫中住了两日,虽然贺兰廷依然食量小,但多少能进食,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入夜,烛光微晃,映得少年的面颊忽明忽暗。他微翘的睫毛轻轻一眨,像是眨在萧玦心上,搅得三殿下心里直痒痒。

印记已经结好了。

萧玦指尖轻轻摩挲着贺兰廷的锁骨,红艳欲滴的印痕撩动了三殿下的心房。萧玦低头轻吻了吻,呼吸瞬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兰廷……”他轻声一唤,手下瞬间扣紧少年的腰际。

贺兰廷抬起眸,目光中露出一丝哀求,“阿玦,你饶了我吧。我……我还在病中呢。”

萧玦轻挑了一下眉,“小兰廷,前两日你也在病中。不知是谁,竟那般主动。”

“你……不许说话。”贺兰廷一把捂住萧玦的嘴巴,这个流氓,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萧玦将贺兰廷的手拿开,凑到贺兰廷的耳畔说了两句荤话,惹得少年面红耳赤。到底是没放过贺二公子。

夜半,累了一晚上的少年已经睡下。萧玦整理完好,也躺到了少年的身旁。望着贺兰廷安静的睡颜,萧玦缓缓弯起了嘴角,指尖顺着少年精致的眉眼滑过。

犹如殿内烧得滚烫的炭火,此时此刻,萧玦的心也是滚烫的。

他的兰廷,他的少年,好好地在自己身边。他笑得温和,睡得安静,没有再像先前那般痛苦无措。

萧玦将少年搂紧,左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在少年耳畔留下一句,“我爱你,兰廷。”

京都城北,城门早已关闭。一个白色的身影却在这样的黑夜里飞上了城墙,再从城墙跃上。待身子站定之后,他回过头,望了一眼城墙之上。

那里……有一个瞧不大清楚的黑色人影。

白色身影从城北出去,徒步走了一盏茶功夫后忽然停了下来。他左右瞧了瞧,随后钻进了小树林。片刻后,他骑着宝马一骑绝尘。

一夜好眠。

早晨起来时,萧玦神清气爽,抱着贺兰廷亲了好几口。贺兰廷被闹得很无奈,轻轻推了推三殿下的胸膛,“宫人都在外头候着了,别胡闹。”

两人又变回了先前的相处模式,萧玦耍赖地用下巴蹭着贺兰廷的颈侧,闹得贺兰廷直躲,“别闹,别闹了。”脸上却是挂着笑意的。

萧玦最喜欢贺兰廷笑,见他笑着,他比什么都高兴。

两人闹了一会儿,裴德海来敲殿门,“殿下,武德司指挥使赵凌赵大人求见。”

萧玦神情顿时一凛,“让他进来。”

“是。”

待赵凌入殿时,萧玦和贺兰廷已经双双坐好。萧玦道:“赵大人这么早入宫,所为何事?”

赵凌恭谨行过大礼,随后禀道:“殿下,景王昨夜已经派人前往江南了。去江南之人,正是您所说的景王谋士——白昀。”

萧玦微微勾起嘴角,“很好。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是。”

萧琅做事十分谨慎小心,即便是连身边的谋士都不知道他所养亲兵处于何处,所以这么久以来,萧玦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白昀将银钱送往江南,找到江南的负责人,再顺着江南那边的负责人找到萧琅的亲兵。

亲兵,是萧琅的筹码,亦是致命的打击。

父子之间,兄弟之间,走到这个地步,萧玦更多的是觉得悲凉。曾经的那些情感早已湮没在时光岁月里,他们谁都再也回不到过去。

见萧玦神情有些失落,贺兰廷紧紧握住他的手,“别难过。”

萧玦抬起眸,“我没事。”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白昀”到了江南,将银票交给江南的负责人齐珂。齐珂从前就与“白昀”交好,“白昀”找了个由头请齐珂喝酒。

酒过三巡,齐珂就有些醉了。

“白昀”不急不缓,又给齐珂倒了一杯酒,“齐大哥,再喝一杯,这是难得的好酒。”

齐珂打了个酒嗝,摆摆手,“不能……不能再喝了。我一会儿还得给军营送粮草去,这醉了可就耽误事儿了。”

“白昀”微微一笑,“无碍的,送粮草不是晚上么,现在时辰尚早,多喝几杯,即便是醉了,歇一下午酒自然就行了。”

齐珂被说动了心,“说得有理。”

于是一杯两杯三杯灌下去,齐珂终是醉倒,倒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后,“白昀”已经不在了。

齐珂也没多想,瞧了瞧外头的时辰差不多,便招呼来下人,外出办事。

夜雾弥漫,运送的粮草几辆马车驶入原本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哒哒的马蹄声与车夫时不时地一声“驾”。

齐珂不知道,在其中的一辆粮草堆中,藏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