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有些情感,称为魔障,不破不立。”

靳明嫣三岁开始画画,十八岁前往法国拜入林观鹤门下,二十岁拿第一个国际大奖,二十二岁开个人画展,被媒体同行称为明日之星,今年她二十五,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天,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所以林观鹤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靳明嫣当晚就买了机票,带着简易的行李回国,直飞落星镇。

七年前,这里偏僻落后,只有大巴直达,现在这里变成旅游胜地,交通便利,到处都是游客。

“您好,是靳小姐吗?”

导游又低头看了一眼靳明嫣发给他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是长卷发,五官立体,眉眼间意气风发,证件照像是艺术照似的这么好看。

“是。”靳明嫣取下墨镜,墨绿色的卷发只到脖子那,发丝的每一个弧度都散发着精致的气息。五官没怎么变,但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

她身上穿着一条绿色的吊带长裙,细细的两根带子挂在纤细的锁骨处,脚踩细高跟凉鞋,眼波流转间全是风情,视线收起时却透露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凉薄。

“可以走了吗?”靳明嫣语气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别人这么打量自己。

“哦哦,好,现在就可以出发。”

第一个景点是落星镇第一中学,这是靳明嫣亲自定下的行程。现在正值暑假,游客可以进学校参观。

靳明嫣戴上墨镜,并不想被当年的同学认出,哪怕只是有可能。

她想找的是回忆,可现实总让人失望,这里已经没了当年的痕迹。文理楼变成了科技楼,她当年所在的教学楼变为了体育馆。

转了半天,靳明嫣本就不高的兴致降到最低点。

导游最会察言观色,提出建议,“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落星镇好看的风景多着呢!”

靳明嫣没回话,取下墨镜,走向校门处的一颗大树,手指摸到粗糙的树干,她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浅淡笑容。

身后的导游赶紧拿出相机拍照。

“靳小姐,你看,这张照片拍得好吗?”

靳明嫣扫了一眼,明明她穿的是裙子,但她看见的却是穿校服的自己。离开那年,她在这棵树下拍过照,不仅是毕业照,还有和他单独的合照,不过早就被她撕了。

被忽视的导游将照片发到“美好落星”的群里。

【导游王福:大家看看我这张拍得怎么样?】

照片里的女人只有一个侧脸,却仅用半边脸就讲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导游张顺:好啊!太好看了!!王哥有这技术不早说,教教我呗,改天我给我老婆也拍点好看的照片。】

【导游王福:主要还是人好看,这位小姐可是国外回来的艺术家,我拍的这东西还入不了她的眼呢!】

游泳池边,成江海窝在躺椅里刷手机,点进群聊就刚好看见这张照片,本来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即一变,双指不断放大照片里女人的脸。

“我操!我□□操!!!”

“鬼吼什么呢?”正在窗边看文件的顾语骂他,“整天一惊一乍的,你哪有副总的样子?”

成江海激动得找不到北,浴袍掉地上也不管,穿着裤衩子就冲进旁边的房间里,“我操!舟哥!大小姐回来了!他妈的她竟然回来了!!!”

阳光突然刺眼。

顾语愣住。

大小姐啊……终于还是要出现了吗?

…………

靳明嫣逛了一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才入住当地的客栈,名叫“落星”。落星客栈开满了落星镇,已经成为这里的地标建筑。

客栈只有两层,站在二楼的窗边能看见远处的湖泊,湖边栽种的依旧是柳树,落日夕阳下,色彩丰富,风景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好看。

七点钟下楼吃饭,靳明嫣和其他住户一起围坐在院子里,客栈的经理亲自招待他们,热情洋溢地介绍落星镇。

“当年落星镇只是个边陲小镇,谁能会想到有今天呢?现在城东那片的居民区全拆了,建成了公园,景观可好了,你们晚上可以去看看,非常热闹。”

“说到这,就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了,我们陆总就是在城东那片出生长大的呢。”

有人发问,“陆总?陆同舟?”

经理一脸自豪地介绍,“是啊,陆总,我们落星客栈的创始人,现在落星镇的首富。”

靳明嫣拿起酒杯轻晃,嫣红的酒体不断撞壁,她披着薄纱披肩坐在人群中,神态慵懒,静静听他们讨论这位“陆总”。

“我听说陆总高中都没毕业?”

“诶哟,现在谁还凭学历来判断一个人牛不牛啊?”

“我还听说陆总以前是小混混,靠女人发家呢……”

“……”

吃完饭后,靳明嫣拒绝了好几位男士的邀请,独自前往城东的公园。

终究是要去看看的,毕竟是住过一年多的地方。也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丢失了许多东西。

步行到公园门口,靳明嫣没进去,买了瓶水喝,坐在花坛边听卖唱的姑娘用婉转的嗓音唱“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谜总是看不清,其实我用不在乎掩藏真心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

歌声落幕时,身边坐下一个人,和她并肩,和她一样看着公园的入口。

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黑色西裤上,冷白皮藏不住凸起的青筋,慢慢的慢慢的,修长的手指不自然地开始收紧,有颤抖的幅度,控制不住,最后他只能虚虚地握成拳。

有风吹过,肩上的薄纱掉落,他试探性地伸手替她拉上去,她没拒绝,他的手指不经意间从她光滑的肩膀上滑过,很凉。

靳明嫣收回视线,“陪我进去看看吧。”

“好。”他的嗓音哑到连他自己都被吓一跳。

公园里的路灯很亮,他们沿着林荫道一路向前,英俊高大的男人和漂亮纤细的女人总是吸引目光,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气氛奇特。

眼前全是陌生,靳明嫣叹气,“我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来了,太久了。

陆同舟脚步一顿,突然拉起她的手腕走上小路,两人之间的隔阂瞬间打破。

靳明嫣落后半步看他的背影,直肩阔背,似乎比少年时期更加坚硬了点,似乎又没什么变化,他的身形一直这么优越。

绕过假山,来到后面的灯光喷泉处,喷泉没开,陆同舟带着她走到最中心。

他歪了下头,指了指脚下,“这里,就是71号。”

靳明嫣抬眸,镭射灯照亮陆同舟的脸,一如当年耀眼。

硬挺的五官,一双眼睛最好看,睫毛长长的,眼尾下垂,以前显得凶,随着时间的沉淀,现在却显得深情,能将人溺毙在其中。

他以前喜欢穿各种T恤,尤其是白的和黑的,就算是冬天,他也只是在T恤外面加件薄外套,跟感觉不到冷似的。

她以为他是为了保持他拽哥的风度,不信邪地撩起他的衣服把手伸进去试探过,的确是热烘烘的,像个暖炉。

但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黑西裤,衬衫贴合胸口,里面的肌理显现几分,整个人有了成年男人的挺拔,少了几分少年时的锋利,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你好像没怎么变。”靳明嫣笑,用熟稔的对待老朋友的语气和他说话。

——仿佛当初闹得歇斯底里的不是她。

现在的她,的确成熟太多。

“是吗?”陆同舟看她一眼,慢慢放开她的手腕,双手抄进裤兜里,背对着她看远处的高楼,“是不是……记不起我曾经的样子了?”

靳明嫣轻笑。

他接着说,“你看,我就觉得你变了。”

一寸寸将她和以前做参考,更漂亮了,勾人的妩媚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眼里平平淡淡的,有艺术家的忧郁。

“恭喜啊陆总,我记得我说过祝你前程似锦的,现在实现了不是?”

陆同舟高大的身体藏在光影里,侧身看巧笑嫣然的女人,复杂的视线盯着她的脸,“我也祝过你梦想成真。”

“靳大画家,恭喜。”

…………

回到客栈,酒会还在继续,不想这么早睡觉,靳明嫣决定再玩一会儿。

游玩的城市,陌生的旅客,对异性的好奇,用老套的真心话大冒险来增加刺激和暧昧,众人哄闹着,看着一视同仁,在场的男性却将更多的视线投向坐在最角落里的靳明嫣。

漂亮的女性很多,漂亮又勾人的女性却不多。

拿到黑桃K,靳明嫣选择真心话。

“靳小姐有固定的情人吗?”

“有啊。”

这话引发一阵失落,偏偏让人失落的人还不自知,勾唇笑,“我们快结婚了。”

靳明嫣被抽中两次,一次真心话,一次跟异性贴面吻,她全部完成。

散场的时候,酒喝得已经有点多了,靳明嫣歪歪扭扭走回房间,刚刷开房门,身后就有人搂住了的腰,一阵浓烈的酒气靠近,意识还没聚起,她已经被人半强迫性质地带进了房间,一个旋转,她的双手被抬高按在门上。

灼热的呼吸靠近她耳边,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冒犯动作,两人的呼吸纠缠,分不清谁身上的酒味浓一些。

黑暗的房间里,他低头,指尖挑落锁骨上的两根细带,漂亮的肩颈线条毫无遮挡,他弯腰,呼吸一寸一寸扫过,皮肤寸寸起鸡皮疙瘩,明明没有真实地接触到,两人的气息却都加急。

他嗓音喑哑,“好想吻你。”

他往上直起身子,鼻尖和她相碰,隐忍到了极致,“好想你,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靳明嫣……”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右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身体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暧昧的气氛却已经率先到达了高/潮。

靳明嫣哼笑,莹白的指尖在黑夜里摸上他的脸,声线软绵绵的,“是吗?”

她的气息熟悉又陌生,裹挟着回忆呼啸而来,陆同舟脑海中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将人翻身按在门上,漂亮的吊带裙根本经受不住他的粗暴动作,丢在地上像块破布一样,被黑色皮鞋反复践踏蹂|躏。

在这种时候,他的本质就藏在不住了,刚刚在她面前装什么温柔呢。

情到深处,他汗涔涔趴在她背上低喃,“亲爱的,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好久不见~

小作者绝对刺激的预收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别当真》文案:

在和陈费谈恋爱前,多的是朋友来劝乔宛姿——陈费那种人,你最好别去招惹,太吓人。

原因无他,陈费是京圈里出了名的高冷贵公子,远离一切桃色,从不对哪个女人例外。

乔宛姿莞尔一笑,脱掉热辣吊带,换上纯白连衣裙,凭借极其出众的样貌和精湛的演技走进陈费的视野。

乔宛姿追了陈费一年,频频被无情拒绝,但她越追越起劲,势必要采下这朵高岭之花,狐朋狗友笑她转了性,回国后就像换了个人,居然从多情变专情了。

陈费答应和乔宛姿在一起的那天,他们第一次接吻,陈费霸道地咬破了她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他轻声说,“招惹我,是要负责的。”

乔宛姿却不是个对感情负责的人,激情过后,她有了新目标。

在跟陈费提出分手的第二天,乔宛姿音信全无,所有人都联络不上她。

*陈费曾去拜佛,一个僧人说他大智近妖,看透情缘,此生注定孤身。

陈费默认,直到遇见乔宛姿。

她的心机太浅,偏偏热情似火,或许冷清太久,他放纵她的步步靠近,结果用情太深的人变成了他,痴缠不放手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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