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刁难

晚上，楚老爷子笑眯眯地拿着一水桶鱼回家了，许悠然她们把今天的收获全都给了他，正好可以吃一顿，两个人的收获就能够凑齐一盘鱼，这可是以往都没发生过的。

吃完晚餐，楚老爷子把自家老大叫进了书房。

“包子好吃不？”楚老爷子笑眯眯地问道。

“呃，好吃。”楚叔叔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那么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楚老爷子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楚叔叔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家老爷子，不自然地说道：“什么调查结果啊，爸，你是不是想多了？”

楚老爷子冷哼一声，“哼，你是我的种，你会怎么做我会不知道？恐怕不止是你，其他几家的小崽子们都坐不住了吧？你家老爷子很金贵是吧？凡是接近我们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对吧？今天吃包子的时候有没有验过毒啊？”

楚叔叔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是什么。

“哼！一群自作主张的小崽子，老头子还没有老糊涂，一双眼睛明亮这呢！人家小楚明显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闯了进来，人很老实，也很聪明，知道自己是小人物，也没想着要巴结我们这些明显就不好惹的老爷子。她没想着攀关系，就是邻居间的正常交往。以前啊，邻居之间做了包子，饺子什么的，互相送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啊，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可人情味却越来越淡了。难得碰上这么一个小丫头，你们都给我消停些，其他几家你也去打好招呼，别咋咋呼呼地捣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背后做了点什么，小心你们几个的腿！”

说完，老爷子也不管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脸色，自顾自地离开了书房，楚叔叔松了一口气，苦笑着拿起手机，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自己的腿是在老爷子面前，打不打断就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这么大的人了，为了这么一点事不值得。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可是这么多老爷子呢，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出门了也有人跟着，的确没什么好怕的，也许正是像老爷子说的，生活好了，人情味却没了，就当是哄老爷子高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其他家里差不多也上演了同样的情况，老爷子们都在警告家里的人别多事，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后辈，吓走了谁陪他们！

楚随风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回答许悠然地追问，楚随风已经事无巨细地把自己认识几个老爷子的经过反复说了几遍了，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决定日后一定要减少去钓鱼的时间，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说许悠然，咱们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是无意间遇到的，几个老爷子什么身份我不知道，家里是干什么的我一样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在乎，我就是去钓一个鱼，认识了几个和善的老爷子，就这么简单，我也不求人家什么，应该是他们求我教他们钓鱼呢，我也就偶尔去一下，照这个样子，我以后不去了。”楚随风赌气地拿着工具离开了许悠然的房间，说那么多，原先这个时候许悠然早就睡着了，现在越来越精神了，感觉力气都白费了。

许悠然愣愣地看着楚随风气呼呼地离开，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跟这些老爷子搞好关系是多么来之不易地机会啊，她居然还这个态度？

许悠然也是今天才明白，为什么爸爸明明钓不上几条鱼，仍旧会时不时去小溪边钓鱼，恐怕那个时候也是打着机会接触几家老爷子吧。

不过许悠然想到，那个时候几家老爷子实际上都不怎么理会爸爸的，可能是因为爸爸的技术太差了？

楚随风郁闷地回到房间睡觉，她不知道今天晚上许悠然是不是能睡好，但是作为明天的司机，楚随风觉得自己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睡眠，否则明天大家的生命安全就没有保障了。

第二天一早，楚随风自顾自地准备早餐，一切如故，只不过许悠然浓厚的黑眼圈告诉楚随风，昨晚她的努力的确全部白费了。

看着许悠然一大清早就抱着一杯咖啡小口小口喝着，楚随风除了叹气就是无语，真担心许悠然这家伙喝着咖啡把脸烫了怎么办？那家伙的脸一点一点的都快要点进咖啡杯里去了，两只眼睛几乎都看不见眼球，眯成了一条缝，偶尔清醒一下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副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

林可人混完早餐之后，拉着许悠然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回事，昨晚做贼去了？”

许悠然靠在林可人的身上，都没精力跟对方吵架了，也不是没熬过夜，也不是没有失眠过，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没睡好而已，怎么会这么累？许悠然找不到答案，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混沌了。

昨天晚上楚随风离开之后，许悠然就陷入了纠结和患得患失之中，虽然中间也睡着过一会儿，可是睡眠质量很差，感觉整个大脑就没有停下来过，总是会有一些事情跑到脑海之中，赶都赶不走。

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努力想要让自己睡着，可是这种斗争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早上，这样半醒半睡地睡了一晚上，许悠然反而觉得比平时更累，而且困得要死。

结果上班的路上，许悠然就这么睡了一路，然后强打着精神去上班了，不过整个人处于□□桶状态，几乎一点就爆，林可人认为这是典型的起床气，最好不要惹到她。

今天一早就有一场中层以上的领导会议，林可人忠心地希望今天不要有人找事，否则绝对是自寻死路。

有一句话叫做心想事成，可是有些事并不是好事，林可人多么希望今天自己没有这么灵验，为什么平时没这么灵的呢？

会议开始以后，许悠然就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展开了深刻批评，主要内容是大家在工作的时候不够细心，实际上就是说老董事长死后大家人心惶惶的没用心做事呗。然后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结果不是很理想，说到底就是觉得大家没有进入工作状态，造成了很多失误。最后警告了一下所有人，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大家的情况，但是是有时间限制的，希望大家能够尽快恢复正常，否则就要扣奖金了。

反正主要内容就是这些，许悠然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然后让各部门经理做个反思和保证。

本来这个会议开得好好的，大家该说的话说完就各走各的，谁知道张杰这个白痴居然这个时候跳出来，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董事长，我想老董事长的规矩，现在应该还有效吧？我们公司之所以能够做强做大，就是因为没有关系户，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每一个人都必须对公司有贡献。”

张杰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可人实际上很想说他就是一个关系户，当初要不是老董事长，张杰根本没这个能力进公司工作，更别说做到现在这个部门经理的位置，而且张杰这么一开口，林可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如果其他时候，许悠然可能还没这么大反应，因为说到底还是她们两个理亏，可是今天不一样啊。

首先，许悠然没有睡好，本来心情就差了，其次，楚随风原先虽然的确是一个关系户没错，可是楚随风现在跟几个老爷子关系好啊，虽然不知道这种关系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可也说明楚随风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更何况这些天的贴心照顾，的确让许悠然恢复状态了，就林可人而言，她觉得这个钱花得还是值得的，可惜的是，张杰不知道，他还在继续找死。

“现在老董事长刚走，就有人公然违背公司原则，招了一个关系户不说，还给了这个关系户超高的待遇，独立办公室，每天无所事事地在公司乱逛，每个月的工资还能达到中等水平，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觉得现在公司员工之所以没有办法迅速进入状态，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闲人，拿着不应该有的工资在公司乱逛，这严重影响了整个公司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所以我认为，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应该予以充分的重视。林副董事长，我听说这个人是你招进来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看着得意洋洋的张杰，林可人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就被许悠然打断了。

“这个人的确是林副董事长招进来的，但是不知道张经理注意到了没有，这个人是为我服务的，仅仅只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大家应该知道我的情况，这个人是林副董事长招进来专门照顾我的。是的，她是有一个独立办公室，但是那个办公室是以前董事长夫人专用的，我现在只不过是废物利用。而且她是照顾我个人生活的，属于生活秘书，所以在公司的时候，我才特意把她跟公司员工分开，不让她了解公司内部情况以及工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公司的大部分股权应该都在我自己手里，身为公司的所有者加上董事长职位，在这个特殊时期找一个人来照顾自己，难道都不行吗？张经理,你什么时候管起人事部的事情了？要说关系户，这个公司只有一个，而且是原先老董事长亲自招进来的，张经理难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倒是觉得现在公司部门有些繁琐，有些部门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也许消减一个部门更能让人感到重视，说不定能大幅度提高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呢？你觉得呢，张经理？”

许悠然的话让张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脸色涨红地咬着牙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吭，其他人看到张杰这个样子都强忍着笑意，不说话。许悠然说的是谁，再明显不过了，公司里谁不知道张杰这个位置就是多余的，统计工作罢了，随便来个员工都能做好，只要把最后结果借给秘书处就行了，哪里需要一个经理专门递数据啊，张杰这个职位，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一个高级跑腿员，根本就是浪费公司资金。

只不过正如许悠然说的那样，许氏家族成员拥有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可以说是公司的绝对拥有者，安排一个这样的闲人，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说到底，大部分钱都是他们家出的，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张杰这么一闹倒是有一个好处，至少大家知道这个新招的人是干什么的了，虽然知道是秘书，可是一开始大家根本不清楚这个秘书的性质。

因为楚随风在公司里几乎没有处理过任何事物，没有人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董事长给自己找了一个贴身保姆罢了。

现在老董事长夫妇去世，董事长只有单身一人，有这么一个生活秘书在的确可以让不少人放心，这明显是一件好事。

生活秘书不干涉工作事务，这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举措，所有人在了解完楚随风的工作内容之后，对于楚随风在公司不做事反而表示了理解个赞同。

就好像其他部门不喜欢自己部门被安插了其他部门的人是一个道理，各司其职才是一个公司运转的正常方式，一个生活秘书，让她了解了公司的工作，很有可能会造成消息泄露的危害。

所以，现在再也没有人对楚随风感到不满了，反倒是张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让不少人看了笑话。

散会之后，张杰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许悠然冷哼一声没有任何表态，刚才只是吓唬一下张杰，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要是他老老实实的，那么她还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养着他，可是如果他不知好歹的话，许悠然并不介意让他滚蛋，在许悠然的眼里，林可人可比张杰重要多了，他竟然敢用楚随风来攻击林可人，许悠然不教训他才怪呢。

林可人倒是有些同情张杰了，在许氏夫妇去世之后，她曾经提醒过许悠然注意一下张杰这个人，结果许悠然似乎马上想通了，对于张杰并不像以前那么信任，今天这么一弄，张杰在这个公司算是彻底没了地位，能够继续留着都只能说他脸皮厚，想要再搅动一下风浪，恐怕是有心无力喽。

林可人摇了摇头，对于这种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旁人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看着对方自己一点点走向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