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他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亲密,现在他可以了,舒淮又觉得羞穿地心,赶紧用力含了他一下,低头拉着他去停车场。

她想开车门进去,他又很热心地把她翻过来,压在车上和她亲吻,舒淮都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回应他。

不远处响起开锁的声音,舒淮吓得赶紧松开,路人尴尬咳嗽一声,舒淮的脸顿时涨红了。

“害羞了?”

舒淮锤他一下,他轻轻笑起来。

驱车回家这段路都有些无言,是裴寂礼说:“怎么知道是我的生日。”

舒淮道:“偷看了你的身份证。”

裴寂礼闻言,手放在唇上,不自然地咳嗽着。

她也看到了那张卡片。

被他小心珍藏,在上面贴了一层膜,还放在钱包里。舒淮想起来就脸红。

两个人都不看彼此,等到家进门,又忍不住抱在一起,黏黏地亲吻起来。

舒淮觉得今天氛围很好,他的手在背上抚摸,本来应该能成的。

但是她生理期。

舒淮贴着他的唇小声道:“你想做么?”

他在黑夜里吻她的脖颈,当做回应。

过了会儿才问:“不舒服?”

她揉了揉肚子,他就懂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舒淮像个抱枕一样被他双手搂抱着,她探出个脑袋,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最近他很辛苦,舒淮挺体谅地在他额头亲了下,把他抱在怀里,第二天他醒得很早,收拾厨房,做早餐,弄好了又用打开扫地机器人扫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它撞了会儿墙。

舒淮醒来看他头发还翘起一缕,穿着薄毛衣,两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看机器人扫地就忍不住捂着嘴笑。

裴寂礼抬眼看到她,笑得眼睛都弯成小月牙,萌得心都化了,招呼她过来抱抱,舒淮坐在他腿上,跟他道:“裴先生,饿了。”

裴寂礼把她放在餐桌上,舒淮都觉得自己是个漂亮的瓷娃娃,他走哪抱哪,怕她摔坏了一样。

舒淮低头吃着丰盛的早餐,他给她别头发,舒淮还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还有好多。”

“那别给我浪费。”裴寂礼这样说,没有责怪的意思,“多吃点,太瘦了。”

舒淮感觉自己肚子都能掐出一把肉,好久没跳舞,马甲线也没了。听到太瘦了心底瘪嘴摇头,但也觉得他是好心。

“我好胖的呀,再吃就圆了。”

裴寂礼闻言,都快不认识胖这个字,不了解这个概念了,赶紧又往她嘴里塞了一些。

*

周末她没什么事,在群里跟小姐妹闲聊,刷刷微博,看到一个挑战合集就转发到群里,跟她们说:【有对象的不试试?】

舒淮一会儿就被围攻了。

姐妹花:【你怎么不试试!??】

舒淮嗑着瓜子,空下来手才回复:

【他不打游戏】

现在她们说他是她对象,舒淮也不再反驳。她还是艾特郁棠,【来嘛宝贝】

郁棠最近交了新男友,舒淮想接着这个借口看看她对象什么人样,能把好姐妹郁棠骗走。

郁棠原句回复,舒淮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偷偷扒着门看裴寂礼在做什么。

他确实在用电脑,好像在看电影,戴着耳机,舒淮凑近看了看,又像在看什么讲座?讲课?

她没看仔细,一心想着把手机放在哪个隐蔽的地方。好不容易藏好了,这才悄悄挪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这个挑战大概就是,你男朋友在打游戏,你过去抱抱他他什么反应。

舒淮从他胳膊下往上钻,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把他抱紧了。

裴寂礼身体格外僵硬,在她想要侧头亲亲他的时候,裴寂礼砰地关上了电脑。

舒淮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赶紧坐直身体,小声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裴寂礼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刚才情况紧急,他动作大了些,害怕吓到她,赶紧把她抱回来,轻轻道:“没事,不怕。”

“你在看什么,我没有看到的。”

“不是…”裴寂礼说,“软软,我刚才在开会。”

“……”

*

舒淮爬回来了。

她把自己反锁在门里,群里还在追着她发视频。

舒淮在群里的备注是“铁T”,姐妹们现在还热心地催促她改成“成熟男人的小娇妻”。

小娇妻:【我麻了】

姐妹们:【你咋了】

小娇妻:【他在开会,线上开会,员工给他讲报告,他正听着呢,我爬上去了,还他妈要啵啵他的脸蛋呢】

【色.欲和性.欲都消失了.jpg】

群里顿时被牛逼刷屏。

舒淮麻了许久,过了会儿才从床上振作起来,扒着门缝看他,他声音很平和地点评刚才人家的报告。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舒淮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裴寂礼回头,她又缩回去。

她看到他温柔的笑,赶紧躲得远远的。

应该没什么事吧。

其实刚才的事情在场员工都能看到,一开始是震惊,在沉默的卧槽中,裴寂礼骤然切断了连线。

他亲了亲她的侧脸,等她出去,靠在座椅上大概犹豫了五分钟,然后打开电脑,看着自己的脸没问题,才开了直播。

远处的会议室热议话题不外乎“卧槽是谁啊”“女孩儿,真的是小女孩儿”“女儿????”“妈耶”“女朋友吧,看着身材成年了”“白衬衫啊白衬衫,重点是老板的衬衫!”“没听到叫了寂礼吗!那是普通人能叫的吗!?”

同居女友石锤了。不近女色的裴总有女人了!

本来嘈杂的会议室看到老板的直播又立刻安静下来,准备报告的本来就紧张,后半段说得磕磕巴巴的,倒是裴寂礼一派宠辱不惊的儒士风度,给他好好点评了,工作也安排下去,这才切断直播。

舒淮的脑袋又探出来,低声询问:“裴总,你播完了吗?”

裴寂礼笑着把她招呼过来,蹭了蹭她的侧脸,舒淮要是猫,得被他蹭掉不少毛毛。

“怎么这么娇?”

…?

谁他妈娇了?误会大了!

舒淮捧着他的脸,窘迫道:“他们是不是看到我那样了。”

“没看到脸,没事的。”裴寂礼低声笑她,“不丢人。”

“那多丢你的人。”

“我也不丢人。”裴寂礼道,“有你我很骄傲。”

舒淮听到,抬头看他,看到他的眼睛里的喜爱,又把他搂紧了,晃晃悠悠道:“我也超级骄傲,裴先生是最好的。”

舒淮在他那里充满电才看手机,真把视频放出去了,要套郁棠的狼,郁棠半天没回消息。

其实舒淮很担心,因为郁棠从不跟她们藏着掖着,她现在没权没势,乱交男朋友很危险。

舒淮知道自己有点老妈子,偶尔会偷偷去郁棠的学校看她,郁棠独来独往,她看到很难过。

也见过她的男朋友,很高的男生,耳朵上有个黑色的耳钉,寸头,没看到脸,但是感觉不怎么温柔。

舒淮思考了半天,才在晚上给郁棠发消息。

【对不起啊,只是玩,你没有不高兴吧?】

郁棠很快回道:【没有啦,最近有点忙,没有不高兴呀】

舒淮缓缓敲下几个字,郁棠看到,眼眶酸涩。

【我们都好希望糖糖幸福,希望糖糖宝贝永远开心,我们永远爱你】

郁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试了,但是沈原不耐地推开了她,她怎么可能在姐妹群发。

郁棠想跟舒淮倾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需要关爱,又怕过度的索取让朋友不耐烦,男朋友也是,其实换来换去,到最后她永远得不到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郁棠不敢存他的照片,微博大号从来都没有他的消息,等到他有什么事,才会转到小号,骂骂黑子,顶顶数据。

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

她切到聊天框,输入了一句“铭哥晚安”,又删了。

只有那个对话框的背景图是顾铭。

舒淮放下手机,又拿起来,盯着郁棠的界面,最后嘱咐“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那边很快回答“我知道啦”。

她仍是有些不放心。但是郁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一个同龄的朋友过度操心也不是个事,便不再说其他。

刚将手机收起来又开始震动,她记得这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是舒北。

舒淮不再给他备注“爸爸”。

“喂?”

“小淮?”

舒淮听到他的声音,他好好地叫她小淮,心口酸痛,压着声音问:“有什么事?”

舒淮觉得,只要舒北给她和妈妈道歉,她还会认他,她没有跟顾铭一样决绝地改姓,大概是还有一点幻想。

她握着手机,又听到他说:“梓麟出事了。”

舒淮的心沉到谷底,冷漠回应:“关我屁事?”

“舒淮,”舒北也急了,“他是你弟弟!”

“我只有一个哥哥,我只有。”舒淮说,“我只有顾铭,我没有弟弟。”

“他好歹也是我儿子。”舒北尽量和气地说话,“是我没管好他,他最近沾上了赌博,报警确实有些用,但是来家里人的越来越多…”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爸爸最近公司也紧张。”

舒淮冷哼:“堂堂集团老总找我借钱吗?你不就是不想出?觉得打水漂。我的钱也不是闲钱,哥哥的也是,你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一分。”

舒北没了顾家支持确实稍显落寞,但是给舒梓麟堵个最多几百万的缺口还是绰绰有余,竟然算计到她头上来。

她骤然挂断电话,顺路也关机了。

舒淮有一瞬间感到自己的无情,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母亲的死状冒出来,提醒她永远不要相信抛弃妻子的男人。

男人都是狗东西。

她这样想,又听到裴寂礼敲了敲房门。他听到屋里她的讲话声,不禁问道:“软软,怎么了?”

舒淮打开门,看到他,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还好裴寂礼不是。

她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裴先生,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