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舒淮被他折腾完起来都费力,裴寂礼穿好衣服去做饭,舒淮饿得不行,又起不来,光听见他叫她,张张嘴也没什么?力气讲话,只能等他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裴寂礼把她从被里抱出来,给她穿好衣服,搂着去厨房吃饭,舒淮小口小口吃了些才恢复些体力,低头把自己的份量都吃光了。

她好久没贴在他怀里,这下也不管裴寂礼怎么玩她她都懒得挪窝,就喜欢黏在他身上,裴寂礼等人吃好放在沙发上,舒淮懒洋洋地靠着看他刷碗,裴寂礼心情不错,她也高兴。

除了浑身酸疼以外一切都好。

他洗净回?来,把她抱在膝上,舒淮扬着下巴看他,裴寂礼低头亲了亲,手又放了进去。

舒淮心想应该不会再搞一次,眼睛含水地看着他,“今天不去工作么??”

他摇头,打开电视后靠,调到经济频道看起来,因为他的手掌,舒淮有些不安定地游移,她有点侥幸心理,不想从他怀里离开,也觉得他该够了,等他下移才咽咽口水。

舒淮靠着他紧抓他的衣料,想要离开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被他温水煮青蛙一样在掌下手中把玩。

舒淮从来没想过衣冠禽兽能跟他挂钩,现在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全英的经济分析,手里面却对她做这种事,舒淮合着眼睛想他变态,等忍不住交代了才浑身松弛地躺在他臂弯里,裴寂礼轻轻笑了下,舒淮感觉他在笑她这么?快就撑不住,纵然不满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在她以为差不多就得了已经快晚上了,裴寂礼又把她放在沙发上轻.抚,舒淮感觉他也没那么想.要,却用了一整天玩.她,她地都沾不得,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舒淮赶紧侧过去背着他,一会儿他又握住她的大腿,在身后过来了。

舒淮快被他弄到床下的时候他才把她捞回?怀里,她都麻了他却没够,舒淮暗暗想明天他该上班了,可第二?天醒来看到他在身边,有种又喜又悲的奇妙感觉。

舒淮扶着墙去厕所,头晕,又扶回来,裴寂礼醒了,搂过来亲亲她,带她去洗澡,舒淮心想这次应该不会再搞她了,可真到了浴缸里她又认清现实,仰头请求:“不来了。”再玩就坏了。

裴寂礼还颇为认真地帮她检查情况,他出于专业角度说:“没关系的。”

舒淮想爆发说有关系,可他的手掌温热,她又没了骨头,贴在他怀中随便他摆弄。

裴寂礼第三天终于去工作了,临走头吻吻她的唇,舒淮还没醒,累得翻身都没有,好不容易醒来,头重脚轻的,她扶着墙去厕所,一阵阵恶心反胃,抱着马桶吐了半天,都是酸水。

这次她知道两天是怀不了孕的,应该是胃病犯了,洗脸漱口回到床上,一会儿又热得不行,强行对付吃了两口饭,手机也没看,挨到裴寂礼回来才直起身子,声音全哑了:“裴先生。”

他把她玩得发烧了。

舒淮吸吸鼻子,也不知道该吃什么?药,看手机头晕,在家里躺了一天,把他叫过来,贴上他微凉的手掌才舒服一点。

裴寂礼低头看看,病得脸都白了,不禁皱眉,“怎么了?”

他觉得舒淮身体还不错,这两天确实没什么?节制,居然也能把人弄得病了。

舒淮把一天的不舒服都说了,他低头掖好被子,问她:“没吃好吗?”

舒淮嗫嚅,裴寂礼让她诚实地说,她才道:“可能是喝了太多酒。”

那几天她基本没有吃东西,抽烟喝酒,又出国乱吃,没一天稳定点的三餐,这才搞坏了胃。

裴寂礼闻言沉默半晌,给她喂了些药,用温水压进去,舒淮抬头看他,有点躲闪,连带着委屈。

“喝酒。‘”裴寂礼摸摸她的额发,“怎么喝这么?多?”

舒淮提起来就难过,蹭蹭他的腿,裴寂礼缓缓明白,她为了他食不下咽。他还记得舒淮在他不在的时候饭都吃不好的样子,何况她被带走,心情应该也很低落。

是他没控制好,已经好久没做,他想多和她在一起,把她的抵抗力都弄得下降了。

他把空调调高,将?人放在被里,多灌了些热水,安慰道:“出汗就好了。”

舒淮点头,他做了粥过来喂她,舒淮吃了两口就摇头,窝回?被子里皱着眉,蜷成一团。

裴寂礼躺下去轻拍她:“再吃一些?”

舒淮不想吃,搂着被贴在他胸口撒娇,裴寂礼把人抱好,拍着哄她睡觉,舒淮的身体一夜都没什么?好转,裴寂礼用了些退烧药也不见?成效,哄她喝些粥一会儿就摇头。

裴寂礼道:“不吃会打针。”

舒淮不想打针睁开眼睛,委屈地吃光了,裴寂礼拍拍她,舒淮看他要走,伸手拉住,裴寂礼哄了一会儿才离开。

她醒来就看见?他把衣架挪过来,挂上一瓶药,把她的手拉出来要扎,舒淮还没反应过来针已经埋进去了,裴寂礼动作利索地给她把针管黏在手上,将?手放回被里,下面用小枕头垫高,坐在她旁边看她生气地瞪着他,裴寂礼面不改色地又挂上一瓶药。

太专权了,还骗她。

舒淮好久都没输液,胳膊又凉又疼,吃饭都满脸不高兴。

裴寂礼道:“不输液不会好。”

舒淮这些天吃药也扛不过去,夏天天热,总在被里也怪难受,裴寂礼现在都是线上会议,公司也不去了,专注照顾她,舒淮气了一天,等第二天看他换了一边手扎,举着自己青了的小手诉苦,裴寂礼拉过来亲亲她的手背,舒淮眨眨眼睛,撅了下嘴,裴寂礼笑着也亲了亲她的唇。

舒淮有精神些了,坐起来看他拍拍她的手背,精准地刺到她手背的血管中。

舒淮说:“你倒没有手生。”

裴寂礼道:“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他左手偶尔会抖,但不吃力不会,舒淮自己攥紧拳头,他用右手扎到血管里还不至于那么困难。

裴寂礼放下她的手,让她等一会儿,舒淮知道他还要喂她吃饭,看到白粥鸡蛋抱怨道:“好没味道。”

裴寂礼习惯在别人生病的时候煮这些,看她吃得没意思,便道:“中午吃汤。”

舒淮这才高兴一点。

她坐着也不舒服,跟裴寂礼搞了两天,后劲儿很大,躺下才好些。

舒淮跟病魔缠了小一周,两手背青青紫紫,碰一下就疼,人又瘦了一圈,嚷嚷着想吃肉,他就炖了些鸡汤。

“想吃炸鸡。”

“胃好了再说。”

他总念叨油大盐大,还是垃圾食品,甜品也忌了,舒淮喝了半个月的粥才等来一碗红烧肉,吃得一脸满足。

她彻底好了,在家里活蹦乱跳,想过要回?去住,但是每天看到裴寂礼的诱惑太大,她又不要脸地留在这里蹭吃蹭喝。

他给她调理的很好,脸上长了些肉肉,裴寂礼偶尔伸手捏捏,捏出一些软肉来才罢休。

舒淮看看他的左手,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送出去的礼物,把车钥匙放在他手心。

她小声道:“给你的。”

舒淮已经忘了半个月,现在那辆车在楼下估计接了不少灰。

“后面有可以放喝的的地方。”舒淮说,“还宽敞,你坐着也会舒服一些。”

送东西的人是她,却感觉舒淮有些躲闪和不好意思。

裴寂礼看看钥匙,问她:“花了多少?”

舒淮低头扒拉饭,“没多少。”

对于她来说真的没多少,她只想对他好。

裴寂礼看她嘴角都粘上米粒,给她擦擦,问她:“我查了查,我公司租的写字楼,好像在你名下。”

原来叫江南地产,股东跟舒淮和顾铭都没有关系,有一些顾家人,再想想应该是代持,现在顾铭扳倒舒北,舒淮也要毕业,两个人都退出了演艺圈,也没必要再遮挡,这几?天他查了下,舒淮的持股高达51%,是绝对控权的大股东,自己能低价租到这么?好的地段,估计也是她的照顾。

“还有之前有人买了不少东冠的股票。”裴寂礼再联想,“也有两个在酒局针对我的老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还有…”

舒淮捂住他的嘴,脸都快扎到饭里了,“没有了,你快吃吧。”

她现在觉得太丢人了,偷偷摸摸对他好,说白了还是在骗人。

裴寂礼拿下她的手,放在手心轻握,“滑雪跳舞开车,都是原来学的。”

他有过怀疑,总觉得她是天赋异禀,本来就头脑聪明,学东西快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现在想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要是一天就掌握了那么多,做题可以,真正的实用技能还是得多实践。

他都忽视了,因为很喜欢她。

舒淮把饭一粒不剩地吃净,低头拉自己的裙子,不敢看他。

“是不是也不喜欢我给买的衣服?”

舒淮猛地抬头,又赶紧摆首,“没有!”

她喃喃:“你给我的都喜欢,裴先生。”舒淮缠着他的手指,和他说,“只要是你。”

裴寂礼一直觉得她的爱无缘无故没有缘由,她的坦白信才让他明白,她已经喜欢他很久了。

裴寂礼让出腿,她两下就爬到他腿上,搂着他说:“我爱你。”

裴寂礼听到她亲口说,心里微动,低头捏捏她的鼻尖,舒淮没有收到回应,酸涩地摸着他的手腕,裴寂礼便捧着她的脸轻抚。

舒淮还有东西送给他,问他:“我的包包放在哪了?”

当时直接甩在玄关,他这么?精细的人肯定会收好,裴寂礼帮她拿来,舒淮掏了半天,拿出两个礼盒,递给裴寂礼。

一个是手表,她没敢买太高调的,只是劳力士。

还有一个盒子,裴寂礼打开,看到了一条新手链。

舒淮拽拽他,“你还生气么??”

裴寂礼笑道:“我哪里在生气。”

她握着他的手腕,仰头问:“我的手链…”

裴寂礼想起来,给她看看外套口袋,里面是她原来的那条,她拿出来,断了的位置系了一个死结,这条本来就偏小,他这样没法?戴,再看看,上面还有一枚钻戒。

她心动起来,回?头看他,裴寂礼正在低头摆弄他的新手链,给自己套上后还抬起来前后查看。

原来他没有丢掉,只是坏了。哪怕没法再戴,他也随身携带。还有戒指,他原来想过和她结婚。

是什么?时候买的,她都不知道。

舒淮心中所有的阴霾消散,把手链放回口袋,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磨蹭,嘴里都是“爱你爱你”。

裴寂礼只想知道她爱不爱,到没必要说这么?多次,说多了让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舒淮看到他耳朵红了,笑?着亲了亲,低头给他把礼物系好,还说:“以后坏掉了我再给你编新的,还有很多款式可以做。”

她确实手巧,这个跟上个的编发不同,像是祈福2.0。

舒淮特地弄得细些,主要是想让他戴手表方便些,两个都套上才满意地点头。

她不是为了遮挡这些伤痕,单单觉得和他相配罢了。

“你喜欢么?”

“嗯。”

舒淮看他确实喜欢,一下子上了瘾,裴寂礼第二?天回来就发现舒淮把他不怎么穿的西服收拾出来,又换了一波新的。

舒淮毫不遮掩自己资本性质,跟他说:“穿过一次就旧了,每个季度都要换新款。”

她给他系领带还要说西装牌子,哪些品牌的风格和他相配,他听得一头雾水,舒淮也没指望他能记住,最后总结:“以后我会给你买的。”

裴寂礼每次回家都有点小惊喜,这次舒淮准备了一大捧鲜花,裴寂礼花粉过敏,打了半天喷嚏,吓得舒淮赶紧把花丢了。

他想劝她可以了不要乱花钱,但是一想是舒淮的钱,他好像也没办法?多嘴,晚上难得地在床上做了一次传统的爱,裴寂礼低头吻吻她的眉眼,舒淮睁开眼睛回?吻他,还没分开她便嘟囔:“我们搬家吧。”

裴寂礼笑道:“家里小了?”

舒淮点头,跟他说:“还可以把阿姨接过来住。”

她盘着他的腰,两个人还没分开,她有点舍不得,就这样和他商量:“中环外面不是有院子吗,我有一处,两个小院,后面有游泳池,中式设计,开十几?分钟就能到公司。”

裴寂礼觉得应该他来买,舒淮这时候真诚说:“房本写你跟我的名字。”

他哑然失笑?,把她压着弄了一会儿,她彻底不神气了,歪头嘟囔,“你不想写?”

裴寂礼本来是养家的人,被舒淮这样一弄,他成了吃白饭的小白脸。

他感慨:“我这个年龄也不容易。”

舒淮以为他工作累了,问他要不要再买俩子公司给他分担职能压力,裴寂礼摇头,他只是认为他这个年龄能被包养不容易。

舒淮第二?天很认真地跟他商量:“那只是个毛坯房,老房质量不太好,拆了重新弄的,还没有装修,你找人装好不好?”

裴寂礼还在吃早餐,闻言抬头,明白她让他出装修费,名正言顺上本。

装修撑死花几十万,裴寂礼终究道:“好。”

舒淮想这样让他占便宜,他占就得了。舒淮还很担心他妈妈,问他:“那阿姨怎么说,要不要过来一起住,两个院分开没关系的。”

裴寂礼笑道:“她嫌没伴儿。”

从老家搬来京郊,裴母已经觉得没什么?乡下的感觉,这几?年经常来往,才有几?个能说话的老太太。

舒淮摆摆手,“那绝对很多伴儿。”

舒淮那片社区再往外都是四合院,绝对很多老头老太太,公园还能跳广场舞,后山随便爬。

裴寂礼看她认真在谋算,妥协道:“那我问问。”

舒淮总感觉少点什么?,试探着问:“我们这样像不像在准备结婚?”

裴寂礼很少听她提及这种事,他的手顿了下,抬眼看着她,也很认真地说:“等你毕业。”

舒淮握着他的手,轻轻回?应:“还有一年,让你等太久了。”

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裴寂礼真的不小了,他等了她那么久,包容她,盼着她毕业,也想过拥有两个人的家庭和孩子。再让他等,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裴寂礼摸摸她的脸,“好好毕业,你想考研我也会支持。”

舒淮笑道:“我才不要。”

她低头说:“我超讨厌学习的。”

曾经也想过弃学,天南海北转一场,顾铭不让,现在裴寂礼也不允许。她明白他们是对的,他们只是想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没必要非要平稳,但至少安稳。

舒淮缠上他的腰,亲亲他的下巴,“那我们先订好,毕业以后结婚。”

他低头说:“订婚么??”

那他也得去跟舒淮的家人见?面,再把她带回?家告诉母亲。

不过舒淮应该已经跟舒北一家断绝关系,他要过的只是顾铭的门槛。顾铭是她哥哥,年龄却比自己小不少,他还没什么?跟晚辈求亲的经验,有些犯难。

舒淮没想过那么复杂,以为他还要摆宴,跟他道:“我们两个先定好。”

说完亲了亲他,就当做盖章了。

裴寂礼轻笑?,拂过她的发,舒淮是认真在打算他们的未来,他不担心她中途放弃,有现在就足够。

舒淮站起来准备带着他去看房,裴寂礼今天休息,她吃完饭便踩上球鞋,拉着他往外走。

舒淮让人把她红色的超跑弄过来,裴寂礼下楼就看到她张扬靓丽的跑车,舒淮小小一个人,还很绅士地打开副驾驶,邀请他入座。

裴寂礼失笑?,坐进去后,舒淮还撑着车门低头吻他,抿了下才松口,盯着他道:“我们出发。”

裴寂礼温声说好,舒淮本来感觉自己挺飒的,带着男朋友出来撒花的状态,他这样温和平静,不管她在驾驶位还是副驾驶,都很像爸爸带着孩子出来玩。

她在这开车,他就像驾校的教练,安静注视她的操作,舒淮在红灯时停下来,还问:“你要试试么??”

裴寂礼对车没那么多要求,不过毕竟是男人,也会有点这种情结,出了车祸之后他便不怎么想自己开车,除非是去接她,现在舒淮这样问,他便道:“回?来我开。”

舒淮爽快答应,路过星巴克要了一杯牛奶咖啡和一杯水果茶,递给裴寂礼,两个人抵达未来的新家,裴寂礼上下看看,主楼有三层,旁边用走廊和副楼相连,社区一进来就是柳树湖泊,他看到草坪上悠闲溜达的孔雀,眉尾动了动。舒淮看见?,念念:“原来我也有的。”

她还有两匹小马,不过没什么?时间养,就送回?草场了。

舒淮问他:“我可以养小马么?”

裴寂礼道:“你可以养合法?的一切。”

原来以为给她买只猫就够了,现在裴寂礼觉得,他送的那些东西未免有些寒碜。

舒淮挽着他的胳膊,和他说:“这边也有私人医院,离一院不远,阿姨复查也方便。”

裴寂礼低头说:“谢谢。”

其实与她无关,她没必要这样费心。

舒淮摇头,想起什么?,靠着他胳膊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

裴寂礼答应,舒淮开车先去了舒家,这边空闲出一栋空荡荡的宅子,顾铭没住,舒淮也不打算回?去,顾铭便准备下半年找个买家买了,一了百了。

舒淮开锁进门,带着裴寂礼进屋,跟他指了指泳池,“我小时候在里面扑腾,慢慢就会游泳了。”

她又带着他上楼,她在哪里摔过她都记得清楚,最后走到主卧,轻轻道:“原来是爸爸妈妈的房间。”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白墙。

舒淮到了三楼,她的东西没动,舒淮也没有什么?想带走的,随便擦了一张座椅让裴寂礼坐,给他介绍自己小时候的小天地,还掏出整套的手工盒,五层,针线装饰配料都很齐全。

她这次准备带走了,以后再也不来。

舒淮指了指衣橱顶端,问他:“可以帮我打开一下吗?”

那里有她保存的相册,她上了锁,现在钥匙丢了,舒淮不够高,给裴寂礼装备了一把斧子,随便他砍。

裴寂礼提着砸了两下便开了,他伸手从里面拧开锁扣,把里面落灰的相册递给她。

舒淮用湿巾擦擦,打开第一页,是一张全家照,舒淮把舒北的脸用彩笔涂黑,现在看着很幼稚。

舒淮指着母亲道:“一会儿我要去告诉妈妈。”

她说妈妈在的墓园的名字,裴寂礼揽着她的肩膀,轻吻她的额头,舒淮揉揉眼睛,翻看原来他们一家,哽咽道:“本来会很好的。”

哪怕舒北已经落魄,梅晚也受到惩罚,可是家回?不去了。

舒淮把相册中顾柔的一张静坐的照片拿出来,又留了一张她们三人的合照,相册也随便丢在地上,窝在他怀里被他抱出去。

裴寂礼低头抚摸她的发,舒淮到了楼下才将?眼泪抹净,裴寂礼轻声问:“我们现在就过去?”

舒淮点头,“反正来都来了。”

她载裴寂礼去见?家长,希望妈妈在天上能祝福他们,也祝他平平安安。顾柔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会很喜欢裴寂礼的。

舒淮开到墓园,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一辆车,普普通通,她心里微紧,打开门看到舒北,下意识后退,裴寂礼在她身后,把人搂好了,商量:“要走么?”

舒淮摇头。

舒北佝偻着腰坐在妻子的骨灰前,看见?舒淮,流露出惊讶又遗憾的表情。

舒淮问:“终于知道不对了么??”

舒北不置一词,他看到裴寂礼,似乎又要说教,不过一想自己没什么?资格,原来财大气粗,现在也没有这种底气。

他撑着拐杖站起来,有些艰难地往外走,舒淮没有搀扶,裴寂礼只帮着打开了门。

舒淮抿抿唇,拉着他过来,默默告诉顾柔,这是她喜欢的人,未来的丈夫,希望妈妈保佑他以后平安健康,半生顺遂。

舒淮双手合十,轻轻念道:“拜托啦。”

裴寂礼侧头看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总归是报喜的样子,抚摸她的发,将?她搂紧,舒淮眼眶微酸,等走的时候还问他:“你不觉得我们太绝情么??”

我们包括顾铭。

舒淮相信,如果换成裴寂礼,他不会这样苛待,哪怕对方是个做错事的人。

裴寂礼道:“那是你们的选择。”

他不会用自己的眼光去评价,因为这是他们的人生,舒淮和顾铭有权利选择不原谅,他也不会代替他们原谅或者责备他们。

舒淮笑笑?,环着他的胳膊走在草地上,小声道:“这样我才喜欢你。”

喜欢裴寂礼,那么温柔良和,一派平静。

裴寂礼走出几步才把按住她的肩头,正对着她道:“我不会做那种事。”

舒淮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抛妻弃子。”

舒淮噗嗤笑了,感觉他认真地在说,又端正神色,点头:“我相信你。”

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不然舒淮也不会一眼就相中。

他捧着她,搂着腰背将?她送在唇边,舒淮张开就感受到他的安抚,也投入到他的安慰中,把他环得严实。

舒淮和他漫步到停车场,诚邀裴驾驶员上座,自己跳到副驾驶,裴寂礼刚才用眼睛研究她怎么开的,现在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正好实验了一把,开到市区便平稳了。

舒淮看他眼睛里有少见?的少年意气,问他:“你要一辆吗?”

裴寂礼在风中没听清她的询问,等红灯时停驻,她正好加大音量问他:“你要法?拉利吗我买给你!”

裴寂礼没吓到,人行道的路人倒是被惊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这两天能不能一口气把完结码出来,毕竟还有一个楚落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