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追踪毒源

当李岳亮跟柯衍说，苏轻窈性命无忧这句话时，柯衍这个大男人如同一个小孩儿一般，嚎嚎大哭了起来。

握着苏轻窈的手不放，不顾形象，也不要形象。

李岳亮对柯衍此时的心情是感同身受，他拍了拍柯衍的肩膀，给他无声的安慰。

等柯衍情绪稳定了以后，李岳亮这才说道：“阿衍，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现在阿窈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觉得这件事也该跟你说说了。”

“请说。”知道苏轻窈没事了，柯衍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轻窈看，就像是看不够似的。

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看不够，看着苏轻窈，知道她脱离危险了，柯衍心里就非常安定。

“阿窈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是南疆那边有名的枯骨红颜。”李岳亮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这种毒在南疆不常见，能够得到这种毒的人，应该跟南疆的世家有所交集，阿窈此次中毒，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下毒，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提高警惕。”

“枯骨红颜？”柯衍重复了一遍：“去年我趁着宁家那件事的时候已经把南疆安插在安海县的钉子拔除得七七八八了，可总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或者是近段时间他们才刚刚安排进来的人，我会去好好查查的。”

“嗯。”李岳亮道：“这次你可以借着追查毒源的机会好好查一查，阿窈会中招，应该是有人故意在自己皮肤上抹上了毒药，这才导致阿窈中毒。”

说着，李岳亮指了指苏轻窈右手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上的皮肤跟别处的很不一样：“我怀疑应该是有人借着看病的名义靠近阿窈。”

这些都是李岳亮的猜测，要想落实，自然是得柯衍自己去查。

虽然事情发生了十几天了，再查起来确实是困难重重，但好在有蔡川在，他只要把苏轻窈最后两三天看过的病人走访一遍就行了。

如果这两三天的病人里，有人突然消失或者殒了，那么十有八九就跟这个人有关系了。

蔡川记忆力非常好，而且苏轻窈给人看病开方子的时候也习惯让人报一下他们所在的村子，所以只要按照地址找过去就行了。

前面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不过半天时间，蔡川就已经找到了所有的人。

在苏轻窈看过的几十号病人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到场。

这个人，是个妇人。

根据左邻右舍所说，这位妇人的家境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常年喝药的儿子，还有一个残疾的夫君。

她是家里最健全的人，可谁知道在她出事前的三天，她就安排自己的儿子和夫君去投奔远房亲戚了，她跟左邻右舍说，是因为她亲戚那边有个大夫，医术高明，所以想让她夫君陪着她儿子去瞧瞧病。

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家里有个常年喝药的儿子，每年都要花费好几两银子，家里也因为这个儿子的缘故，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妇人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把儿子的病治好，只要她儿子的病好了，那么家里再穷再苦，日子也过得下去。

只要不用喝药，不用每天都操心这些药钱，心情自然就好了。

所以妇人让她夫君带着儿子去看病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怀疑。

而在妇人的夫君和儿子离开没两天，妇人就发起了高热，然后去了苏家医馆看了病，抓了药，喝了以后也没什么效果。

三天后，她去了山里，最后死在了山里。

大家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所以匆匆帮着就地掩埋，又让人去捎了口信给她的夫君和儿子，只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夫君和儿子却没有出现。

得到了这一消息后，柯衍立刻让人按照妇人左邻右舍提供的地点找了过去，只可惜他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妇人的夫君和儿子。

人虽然没有找到，但是也不是一无所获，在那个村子找到了他们的亲戚，根据亲戚所言，这对父子两人只在他家里待了一下午，然后趁着天黑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不知道。

不过从他们聊天时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应该是不打算回到安海县来了。

如此说来，这就是一件精心策划的事情。

妇人提前安排好了儿子和夫君出逃，然后自己留在这里，给自己下毒，顺便把毒传给了苏轻窈，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地方，默默等死。

当仵作检验完了妇人的尸体之后，证实了柯衍的这个猜测。

线索看似到这里就断了，但是柯衍却没有放弃，让人继续寻找和排查跟这妇人所有往来过的人。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这世上的事情，只要是做过的，自然都不可能是无迹可寻。

当柯衍彻底想要了解一件事的时候，自然是能够通过所有的途径，了解到真相。

虽然是麻烦了一些，耗时耗力了一些，但是柯衍却不会放弃。

五天后，追查还没有进展，但是笼罩在县衙上空的乌云散去了。

苏轻窈醒了。

她的醒来如同给这个已经按了暂停键的府邸开启了启动键。

苏轻窈一醒来，就看到柯衍趴在她的枕头边上，沉沉睡着。

躺在了床上十几天，苏轻窈整个人都快要躺废了，而且她现在是醒来了，但是因为长久没有运动，此时动一动胳膊都觉得酸疼。

浑身也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苏轻窈想要动一动，想要翻个身，谁知道用力过猛，直接把柯衍吵醒了。

柯衍趴在苏轻窈的枕头边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下巴上的胡渣也很长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一抬头就对上了苏轻窈那双清澈的眼眸。

“阿窈。”柯衍喊了她一声，声音沙哑，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和珍视。

“衍哥哥。”苏轻窈轻轻喊了他一声，这三个字她说得很是费力，喉咙很是不舒服，太久没有说话了，苏轻窈觉得自己快要丧失了语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