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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儿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几年前的旧事,她不过是随口一提,这个男人居然都去查了出来。
别的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种她的污点过往。宣瑾昱本就介怀当初她只是看上了他?的脸,现在好了,发?现她并不是只看中他一个人的脸,整个人都泡进了醋坛子里了。
如?今还用这种揶揄的口吻对她说,让她如?何回应都不是。
“咳……夫君,其实这是个误会,你要相信我。”蔻儿干笑?着举起手摇了摇。
宣瑾昱很淡定:“哦,什么误会,夫人说来听听?”
蔻儿回想起当初刚刚进京途中,在此落脚的时候,就忍不住扶额。
这个,说是误会吧,也算是有那么两份,但是事件的起因,绝对还是因为她好色而引起的。
当时她不过十二有余,论起年纪来不说大小,正是有种奇怪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做出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而当时落脚在这个镇子上时,她就因此差点惹出了事。
其实说起来,她不过是刚刚落脚此地,在落脚的附近酒楼尝些特色菜肴,正巧了酒楼中正有一家书院先生与学生们一同宴饮,有一个白衫书生端着酒杯从她所坐的席位经过时,宽大的袖袂正巧挂在了蔻儿的发?髻上,那书生一愣,连忙道?歉,因为声音不错,加上道?歉口吻诚恳,蔻儿不算很气,抬头看他?时,发?现是一个面色清秀的青年,相貌温润,带着读书人的儒雅。
这一看,蔻儿手就痒了,本想轻描淡写放过他?去,这个时候心里头却生出了旁的念头,笑?眯眯的说若是准许她做一幅画,那此事就一笔勾销。
那书生吃了一惊,却也同意了,站在那儿任由蔻儿打量,无处不配合。
蔻儿也利索,画了一幅画后,也道?了谢,所?有的事情说来也就是没有什么,本该顺顺利利解决,但是不巧,蔻儿嘴痒,随口说了句美人也,正巧让久等先生不归前来寻找的学生们给当场听见了。
学生们只当蔻儿是什么放浪形骸之人,故意调戏他们先生,十分?震怒,听说之前也有此事,再加上蔻儿放在桌子上墨迹尚未干的画卷,一下子就让这群学生们怒了,觉着蔻儿言行轻佻,非好人家女儿,口中就骂了几句。
这下子把本来还想解释的蔻儿给气到了,当场就顶了回去,与其中一个年纪小的书生大吵了一架,亏得当时她身边带着不少人,加上那个白衫书生在旁边帮腔,慢慢的平息了双方的怒火,那个年纪小的书生后头还想蔻儿道了歉,算是就此揭过。
只是到底在当时给蔻儿留下了不太好的影响,也因此让她没有吃到当地的特别菜,毁了心情,也对那个白衫书生少了两份容颜的喜爱,画好的话随手一卷,当时走的时候根本没有记起来,直接遗忘在了酒楼之中。
而从那之后,蔻儿更是没有想起这件事,在加上回到方家后一大堆子破事等着她,等她有了闲暇时间可以想美人的时候,就是她出门偶遇宣瑾昱的那次。
有了宣瑾昱,什么白衫书生都成了背景,蔻儿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这次出京正好落脚此处,恐怕她还想不起来呢。
但是这件事年代久远,想必宣瑾昱打探来的消息也不会很真实,最多就是知道她和书生吵过架,既然如此,模糊模糊其中缘由也可?
蔻儿当即就一脸诚恳道;“夫君且听我说,当时我离开风家有些心情低落,脾气也不太好,那时候正巧了有个书生撞到了我,作画一幅算是赔罪。我就想反正无事也是无事,画就画了,没想到这一画就出了事,他?的学生……太刚烈了,总觉着我是要欺负他?们先生一样,故意说了我一些不好听的话,我当时气急,才会和人差点吵起来。”
然后又紧紧盯着宣瑾昱,认真道?:“我才不是看上了他?的脸,毕竟我有……”
“毕竟夫人之前都画过那位大师和那个镖师了,眼光高了,是么?”宣瑾昱浅笑?着悠悠然接话道?。
蔻儿:“……”
啊,差点忘了这个。
蔻儿嘴角微微一抽。
吃醋的男人真不好对付。
宣瑾昱想了想道:“说到底,那个教书先生相貌不俗吧,不然夫人也不会作画,并且口中说着‘美人’这种夸奖的话?”
他?也被喊过美人,不过那个时候蔻儿已经是他的皇后了,这种称呼他全盘接受,就当做是闺房乐趣了。但是转念一想,一个初次见面又没有任何了解的陌生人对着他?喊美人,不说多的,大刑是躲不过的。
就算他?是个普通人,这种来自陌生少女的调戏也会让他自尊心收到打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来。
但是得到的情报中,那个教书先生非但没有对蔻儿的调戏生气,反而在学生们对蔻儿出言不逊的时候出手阻拦,才化解了当时一触即发的场面。
宣瑾昱可不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调戏会让一个男人这么毫无芥蒂的接受。
那个教书先生当时的反应,还真是让他?觉着意外。
蔻儿一愣,想了半天,皱着眉头思索着:“唔,相貌的话,我是记不得了,就记得挺风雅的……”
毕竟只是匆匆一面,而且她当时又被气人的事情占据了心思,最终画好了的画也没有拿,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让她把这个人记下来的环节。时间又过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恰巧路过,不是当时差点吵起来的那一架,她恐怕直接把这件事遗忘的干干净净了。
宣瑾昱心里头这才平衡了些。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教书先生完全没有在蔻儿眼中留下任何痕迹都还能让蔻儿大概记住,那七八个在蔻儿箱子中装了许久的‘画中美人’们,这种会让蔻儿记下来的事情岂不是说多了去了?
宣瑾昱思考了下,对蔻儿说道?:“夫人,今儿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去看看你曾经做过画的美人吧。”
蔻儿张大了嘴:“啊?”
什么叫做,去看看她画过的美人?
宣瑾昱怜悯地看着蔻儿:“既然出来了,那就要好好玩乐玩乐,稍微去见见有过一面之缘的旧人,也是应该的吧?”
蔻儿斩钉截铁:“没有旧人,不玩乐,不应该!”
这个头绝对不能给宣瑾昱开了!
一个教书先生,或许没有什么,可是若是明儿他们去见了教书先生,那岂不是说,之后他就会在每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都会拿美人说事,她总不可能带着宣瑾昱一个个去把自己见过画过的美人挨个找一遍吧!
这对于美人们来说,分?明是无妄之灾啊!
蔻儿头都摇圆了:“绝对不行!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来搅扰别人寻常生活的!而且他?们也未必知道我是谁啊,这种事情太没有意义了!”
宣瑾昱却嘴角一凝:“他?们?”
蔻儿:“……”
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的样子?
厢房算不得很大,里头点着三五根蜡烛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昏黄的室内,能够清晰看见跪坐在榻上垂头丧气的蔻儿,以及坐在她身侧一脸麻木的宣瑾昱。
蔻儿对着手指,低着头喃喃道?:“这个……当初妾身的确画了那么一些……不在箱子中的……美人图。”
宣瑾昱却问道:“返京的途中?”
蔻儿老老实实点头:“……嗯。”
她那个时候因为太过沮丧,加上对未来充满了茫然,整个人像是刺猬一样试图竖起一层防御来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自己最擅长的来从中间找到自己的能力,从而不否定自己,给自己一些自信。自然途中她就会把遇到了的一些或许在襄城时不在她眼中的男男女女们,她也为了麻痹自己,或主动或被动给这些美人们做画,认真算一下,她就自己印象中记得的,好似就短短十五天的旅途中,她就画出去了五六幅或者更多吧?
宣瑾昱斟酌了下,用荒凉的口吻道:“夫人,你究竟画过多少人?”
蔻儿迟疑:“是指我画过的全部的人么?”
宣瑾昱觉着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就摇了摇头头,给蔻儿圈出了一个范围:“十一岁以后,十三岁之前。”
这个阶段是他未曾见过的蔻儿,他?也想知道,在没有他?的时候,蔻儿是怎么样的。
蔻儿回忆了下,然后一脸诚恳看着宣瑾昱:“夫君,妾身觉着,这个答案你可能不太想知道。”
她那个时候究竟画了多少人,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单独那些在她记忆中留下了深刻影响的,随便一数就是数十人,更别提那些惊鸿一瞥的瞬间惊艳美人们了。
宣瑾昱沉默了下:“……没事,为夫承受的住。”
自己夫君一脸的幽幽蔻儿怎么看不出来,她干笑?着:“……其实吧,我只是喜好画画罢了,无关所画对象,只要是适合放进画中的人,有了那份感觉,我的笔都会想动,所?以,夫君,那些人真的都是无关紧要啊!”
见蔻儿好像打算抵死不说,宣瑾昱微微挑眉:“哦,所?以为夫当时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喽?”
蔻儿没想到这里还有个陷阱等着她,只能勉强笑着:“夫君这说的是什么话,妾身看重的当然不是夫君的脸了。”
顶着宣瑾昱似笑?非笑?的视线,蔻儿硬着头皮软绵绵靠在他怀里,用娇滴滴的声音道:“妾身是因为对夫君的绵绵爱意啊!”
宣瑾昱搂着怀中的蔻儿,已经发?现了她一身肌肤的战栗,想了想,决定缓刑。
“为夫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不妨夫人展现一下对为夫的绵绵爱意吧。”宣瑾昱松开了搂着蔻儿的手,同时挑了挑眉,加重了字音,“是绵绵——爱意。”
出京第一天,蔻儿就抛弃了一个以往并没有多少感觉的词,总觉着之后听见看见绵绵两个字,都会心抖。
这一觉睡得宣瑾昱神清气爽,蔻儿满面愁容,夫妻二人面对面用了膳,底下已经收拾打点的差不多,准备趁着清晨天高气爽出发。
蔻儿令几个宫女准备了不少的糕点茶果全部装上了马车,毕竟接下来的一天,按着正常的行使,大约是在傍晚之时找不到住处的。
这一点早在做路线规划的时候,羽卫军就提了出来,昨儿也分?了一些人没有停留在镇子中,直接赶到了前方预设的落脚点前去准备,等候着帝后的座驾随后而至。
马车从炊烟袅袅书声琅琅的镇子离开时,蔻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靠在宣瑾昱身上昏昏欲睡。
毕竟昨儿夜里她因为紧张以及一些不可名的事情,没有休息好,正好在马车中补一觉。
宣瑾昱一手拿着蔻儿的杂记在看,另一手搂着躺在他腿上睡觉的蔻儿,随着读完一行有一行的内容,他?嘴角带起了一丝温柔的弧度。
手指将能够感觉到躺在他腿上小憩的妻子柔软的头发,宣瑾昱一边拨弄着蔻儿的散发,一边回忆着她杂记中写着的,关于幼时差点烧了头发的趣事,忍不住轻笑。
小时候的蔻儿,还真是个可爱的活泼孩子。
马车行使的很慢,到了中午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宽广的草地边准备着午膳,蔻儿在安稳舒适中美美的一觉醒来,摸了摸嘴角,没有发?现口水后,坐直了身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眼角瞥见了宣瑾昱按揉腿部的动作,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枕着他?的双腿睡了这么一路,心生愧疚,立即伸手去帮宣瑾昱揉:“可麻了?我帮你揉揉。”
“免了。”宣瑾昱刚享受了两下蔻儿殷勤的服务,忽然伸手按住了蔻儿,带着一丝苦笑道?,“夫人还是歇着,为夫自己来吧。”
马车上,他?不打算做些让蔻儿哭的事情,只能忍忍让她离开一些了。
蔻儿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宣瑾昱哄着她茫然的下了马车。
脚踩在柔软的青草地上,蔻儿站在马车旁,浓香上前笑?着伏了一礼:“主母,侍卫在前头的小溪中抓到了几条鱼,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吃?”
蔻儿眼睛一亮,道?:“烤着来!”
烤鱼这种东西,太适合旅途中了。
虽然当时可能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但是回到舒适的家中后,总会怀念那份留在唇齿间的香气,在家中自己烤,却总是少了那么两份味道。
如?今正好了,荒郊野外,溪流中抓的鲜鱼,撒点作料,几乎就是她惦念的味道了。
蔻儿也兴致勃勃,自己去接过两条剖开穿好的鱼,坐在篝火旁认认真真翻转着,等烤到双面金黄,蔻儿抓起旁边准备的作料均匀地撒了一圈,兴冲冲打算拿去给宣瑾昱的时候,脚下一顿,使人拿来了刀具,自己要了一个盘子,坐在矮矮的杌子上认认真真把两条鱼上的鱼刺全部剔除去,端着一盘撕裂整齐的鱼肉敲了敲马车的车窗,高高举着手,含笑道?:“夫君,午膳来了。”
宣瑾昱也算给面子,下了马车把蔻儿亲手撕出来的鱼肉全部吃了个干净,又自己一撩衣袍,坐了下来给蔻儿也烤了两条。
除了烤鱼,还有些从宫中带着的新鲜瓜果蔬菜,侍女们也厉害,在荒郊野外拾掇了许多样不同花式的菜肴出来,青草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布,蔻儿与宣瑾昱坐在其中,吃的也算开心。
这会儿天气正好,蔻儿与宣瑾昱不知怎么的玩心大起,卷起了裤腿拿着鱼叉在小溪边比赛叉鱼,打算用来做晚膳的食材。
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底下是圆润的石头,淙淙流水中偶尔有着几尾小鱼游来游去,蔻儿看准了鱼,用力一叉子下去,没有叉到鱼也就罢了,鱼叉在滑溜溜的石头上打了个滑,往前一滑,带着蔻儿脚下一绊,身体前倾,朝小溪中栽去。
宣瑾昱手疾眼快,扔了鱼叉一把搂住了蔻儿,险险把人止住冲劲,自己一脚却踩进了水中。
夏天的天气,就算脚上湿了也无妨,宣瑾昱索性脱了靴子坐在了小溪边,等着裤子衣摆自然干。
蔻儿看着身侧闭目养神的宣瑾昱,忽然心中一动,悄悄提裙弯下腰,舀了一捧水,泼向宣瑾昱。
宣瑾昱猝不及防,被冰冷的溪水浇了一脸,猛地睁眼狼狈地擦着脸上滴滴答答的水珠,看着身侧不远处笑?眯眯看着他?的蔻儿,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夫人,好玩么?”
蔻儿强撑着底气:“好玩!”
她哪有时间哪有心情这样与宣瑾昱逗着玩,也就是仗着此刻出了宫门,夫妻二人无拘无束,夏日炎炎给他?泼一捧水来逗乐。
他?不会泼回来吧?蔻儿有些忐忑,警惕的退后两步盯着宣瑾昱的动作。
宣瑾昱的确没有泼回来。
他?把手按进了溪水中冰了一冰,然后抬脚就去追蔻儿。
蔻儿见势不好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哀嚎:“夫君行行好!”
“夫人行行好!”宣瑾昱个子高步子大,没两步就牢牢抓住了蔻儿,顺势把手顺着蔻儿的衣领塞进了她后颈,冰的蔻儿一缩脖子,“冰冰冰冰冰……”
就算是夏天,肌肤忽然接触到这种温度也是让蔻儿起了一身皮,她耷拉着脸,控诉着:“夫君都不知道让让我!”
“夫人玩心这么好,为夫不忍破坏。”宣瑾昱一边说着,一边把蔻儿按进自己的怀中,自己则盘腿坐在小溪边,伸手按进水中,抬起滴滴答答落着水珠湿漉漉的手,在蔻儿眼前晃了晃,“为夫心地善良,决定给夫人一个选择机会。”
蔻儿立即乖巧道:“夫君请说!”
宣瑾昱慢吞吞道?:“夫人是喜欢让为夫用手让后背凉快凉快,还是……前胸?”
他?伏下|身,唇贴着蔻儿的耳垂,轻声道?。
蔻儿毫不犹豫:“后背!”
后背湿了就当做是宣瑾昱在帮她降温了,前胸湿了……像什么个样子!
宣瑾昱得到了蔻儿的首肯,慢慢地把湿漉漉的手塞进了蔻儿的后衣领,指腹带着水意抚摸过蔻儿的肩胛,然后轻笑?道?:“夫人,你抖什么?”
蔻儿自己都还没有感觉,却不料她已经浑身开始发?抖了。
这种颤抖,好像不是害怕,是到底为了什么,蔻儿也说不上来。
最后,好好的玩水,变成了宣瑾昱抱着蔻儿在水面,亲昵亲吻。
夫妻二人玩起来没有个度,等重新回到马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一直保持着缓慢匀速的马车也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整个车队都加紧节奏。
蔻儿坐在马车中,掀开了车帘,她趴在那儿,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眼中却什么都看不太清。
她的身侧是宣瑾昱,大约是刚刚玩得有些乏,他?现在真靠着软垫闭着眼小睡,蔻儿回头看着他?的时候,能看见他?清秀无害的睡颜,丝毫看不见他?刚刚恶作剧时的模样。
蔻儿捂着脸颊痴痴看着宣瑾昱,想起了昨儿他对于她画美人画的醋意。
其实,宣瑾昱的话完全可以不在意这些的,因为就算仅仅是作画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她画别人是因为那张脸,那么她画宣瑾昱,是真的从脸转变到心。
别人的话或许一幅两幅足以,但是是宣瑾昱的话,她可能画一辈子都不会腻。
看着看着蔻儿嘴角一抿,松开扶着车窗的手,躺下去在宣瑾昱的身侧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睡去。
蔻儿是被宣瑾昱摇醒的。
她迷迷瞪瞪醒过来的时候,疑惑地看着宣瑾昱,用带着睡意的声音问:“夫君,怎么了?”
宣瑾昱带着一丝苦笑:“下雨了。”
“下雨了?”蔻儿有些惊讶,坐起身掀开车窗帘子看了眼,外头天已经黑了,雨水打在路边树上枝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车队里点着数十盏灯,在雨夜中却没有多少存在感。
马车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为了赶到之前准备好的落脚点,整个车队都快马扬鞭,冒着雨夜前进。
蔻儿坐在马车中有些摇晃,她有些担忧:“忽然下雨,岂不是麻烦了。”
“麻烦到不至于,只是我们在马车中速度提不起来……”宣瑾昱忽然对着蔻儿一笑?,“夫人,想试试和为夫共乘一马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作者君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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