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恋爱

舞台上,葛苇穿着一条黑色薄丝绒礼裙,大露肩,雪藕一般的胳膊,和胸前玉洁冰清的肌肤,连成白得晃眼的一片。

连吊带没有,只是大臂和胸前都有一圈蕾丝,紧紧包裹着身体的曲线,挂着?整条裙子不会?滑下来。

前凸后翘,纤腰丰臀,本来是再魅惑不过的打扮,偏她的饰品选的妙,一条水滴形的珍珠项链上,是一条黑色皮质chocker,配上?她选的正红色口红,冷艳的气质里,多了一丝禁yu的色彩。

裙摆很大,向?下蓬着,像十三世纪的英国女公爵,典雅中透着高傲,以至于葛苇上?韩菁的车、以及刚才上?台时,都要拎着裙摆,才能迈步。

早上选这条裙子的时候,服装组的妹妹还问过她:“苇姐,穿这个去参加开学典礼,是不是有点隆重了?”在她眼里,穿上这条裙子的葛苇,去参加什么国际电影节都够范儿了。

偏偏葛苇还在问:“黑色丝绒不会?显得太素吧?”

不知心里有多重视这场开学典礼。

在顾晓池大一的时候,她受邀来美院演讲过两次,学生们备受鼓舞,自此跟校领导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于是大二开学,校长亲自又来邀请,葛苇挺开心的答应了。

特意没告诉顾晓池,自己悄悄捣鼓,一大早叫来了公司所有的妆发师,礼服都带了好几套来挑。

葛苇很早就起来了,她起床的时候,身边的顾晓池还在睡着,呼吸均匀。

葛苇在顾晓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觉得这么圣洁不像自己,掀开空调被,又捏了把顾晓池的屁股,揩了一把油才心满意足的下床。

化妆的时候,葛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底子好,化妆师也省事,简单描两下,镜子里的美人就带了点复古的韵味。

浓眉,星目,雪肌。

葛苇勾起嘴角,想到发布会?那天,顾晓池靠在车门上,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

眼神愣愣的,虽然嘴里沉闷着什么都不说,但急吼吼的开车回家。

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可当葛苇拉着?她的手放上自己的腰,她的拥抱、她的吻,都显得那样急不可耐。

像要把葛苇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你让我惊艳”这句话。

开学典礼是顾晓池的大日子,这天葛苇打扮的更用心,想突然出现在台上,给顾晓池一个惊喜。

私心想着,顾晓池看见自己,又会?是怎样的眼神。

葛苇跟顾晓池截然相反,顾晓池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长得好看,可葛苇对自己的魅力门儿清。她知道自己是那种明艳卦的长相,若带上?点禁yu的感觉,那种感觉,最为勾人。

像冰天雪地里的玫瑰,总比温室里的玫瑰有趣的多。

偏偏也许是起得太早,也许是饿到体内血糖太低,顾晓池叼着吐司过来的时候,本来两人是在开玩笑斗嘴的,不知怎么,就真的吵了起来。

顾晓池直接扔了吐司出门。

这会?儿顾晓池在台下坐着?,眼神里不是葛苇期盼的惊艳反应,反而移开了目光,盯着舞台左侧的一个音箱看。

好像一个破木头旧音箱,都比盛装的葛苇好看似的。

葛苇恨不得当场把裙子脱了。

她演讲稿准备的精彩,本来在刷微博玩游戏的学生们都听的专注,现场掌声笑声一片,特别热烈。

葛苇故作惊讶的问:“你们这样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你们的?”

现场又是一阵笑声。

葛苇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学生群,只有一个人低着头,头顶一片黑黑的头发,就显得特别醒目。

顾晓池也不知在那儿低头看什么呢,反正没抬头看葛苇。

葛苇说了“谢谢”,依次跟校领导握了手,拖着?大裙摆走回后台。

安寒碰碰顾晓池的胳膊。

顾晓池刚才一直在看膝盖上?放着的《色彩立方》,直到这时才抬起头:“结束了吗?”

安寒觉得好笑:“得了吧,葛影后演讲了十多分钟,你都没翻过页!”

安寒问她:“不去后台看她?”

顾晓池果断摇头。

安寒嘀咕:“人家肯定是为了你来的。”

顾晓池还是摇头。

她心里一直过不去一个坎儿。

因为今早吵起来的时候,她一直让着?葛苇,虽然葛苇比她大了快十岁,但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在顾晓池眼里,反而看她像小孩儿。

偏偏在顾晓池给她递紫薯、她一把扔出去的时候,葛苇赌气说了一句话:“你是谁啊?要你来管我!”

我是谁?当时顾晓池很想问她,你说我是谁?

现场人多,顾晓池忍了,背起书包转身就走。

剩下葛苇一个人,盯着滚到角落里沾了灰的紫薯出神。

刚开始她有点气晕了,顾晓池扔吐司的时候动作有点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好歹也是堂堂影后,她不要面子的哦?

一直到刚才,在后台脱了裙子换衣服的时候,葛苇才有点回过味儿来。

今早自己说了很过分的一句话。

顾晓池不是因为她扔了紫薯,而是因为她说了这句话才生气的?

葛苇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她这嘴上没把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一时气血上?涌、偏要这么说?

这时校办王老师,来敲更衣室的门:“葛小姐,校长说请您简单吃个午饭,不成敬意,请您务必赏光。”

******

既然顾晓池执意不去后台,安寒无奈,只好和顾晓池一起去了食堂。

典礼举行完,就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学生们还不能走,下午还要领教材,去各自班里听班主任讲一些注意事项。

食堂里吵吵嚷嚷全是人。

今天刚开学,学校门口好多馆子还没开门,学生就都涌到餐厅来了。

顾晓池和安寒一起,规规矩矩排队打饭,老远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一个是贺淼,一个是程凌菲。

程凌菲在顾晓池面前耀武扬威的,偏偏跟在贺淼身后,一副狗腿子样。

客观来说,贺淼变得更漂亮了,进了娱乐圈,她背景硬、资源好,虽然一时之间接不到女一号,但演的女二、女三,要么是有戏的那种,要么是讨喜的那种,所以贺淼人气还可以。

红气养人嘛,加上?可能也做了一些微整,上?午典礼的时候,顾晓池其实一眼就看到贺淼了。

但贺淼没过来骚扰,她乐得清静。

可顾晓池还是把人想的太好了,开学典礼上?贺淼和程凌菲老实,是因为那么多校领导看着?呢,这会?儿到了食堂,校领导不在了,她们可就不老实了。

她们比顾晓池和安寒到的早一些,此时已经打完了饭,程凌菲端着?餐盘,故意往顾晓池身上撞。

人多,顾晓池怕殃及其他人,没来得及躲开。程凌菲盘子里的一点红烧酱汁,晃出来,溅了几滴到顾晓池的白衬衫上。

有些人不知是不是骨子里就坏,所以使坏起来这么得心应手,尺度把握的特别好,那种尺度就是,你跟她发火吧,显得你特别小气,你不跟她发火吧,你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憋屈着?。

安寒先急了:“你……”

顾晓池拉了拉她。

她性子一贯如此,也不是软弱,就是这些人这些事,她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就懒得较劲。

打菜的时候她一贯节省,要了一份菜心炖豆腐。

节省惯了。

把钱省下来,她有很多想做的事。想把葛苇资助她的学费还清,想攒钱开自己的工作室,想给奶奶更好的生活。

顾晓池和安寒对坐着?吃饭。

安寒絮絮叨叨讲着?娱乐圈的一些八卦,哪个流量明星塌房了,哪个隐居挺久的前辈女星离婚了之?类的。

安寒一向?这样,对各种八卦感兴趣,偏偏还有自己打听的渠道,但对朋友,不该问的绝对不多嘴。

世俗的热闹里,有一份冷静和自持,就显得特别可爱。

顾晓池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她说闲话,淡淡的笑?。

直到两个人影投射在她们的餐盘上?。

是贺淼和程凌菲。

这会?儿是程凌菲站在前面,贺淼娇滴滴的跟在后面。

程凌菲手里端着吃完的餐盘,对着顾晓池在笑:“哟,还是这么节省啊。”

又打量了顾晓池一番:“看你应该不缺钱啊。”语气阴阳怪气的。

顾晓池只瞥了她一眼,就低头继续吃自己的菜心和豆腐,看都懒得再看她。

程凌菲有点恼:“装什么圣洁白莲花呢?你以为大家都瞎啊?”

她伸手就去撩顾晓池的头发,顾晓池没想到她无礼到这个程度,一惊。

脖子上?本来被头发遮住的吻hen,露了出来。

葛苇啃的。

程凌菲冷笑着?问:“你一直在外面打工,打的就是这种工?简直给美院丢人。”

贺淼在后面假装好心,拉程凌菲:“算了凌菲,晓池有她自己的苦衷。”

一句话,表面上是在劝程凌菲,其实反而肯定了程凌菲的话,好像顾晓池真在校外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难怪贺淼后来接的都是一些白莲花的角色,她演起白莲花来,才是得心应手。

这时已经有很多学生围了过来。

程凌菲还在说:“你之?前一直跟着?葛苇工作,她私生活就乱,跟各种男男女女小鲜肉开房,你这是跟她学的?”

顾晓池不难想象这是谁授意的。

贺淼跟葛苇拍了一部戏后,就暗暗跟葛苇较上?了劲。

她想说的话,全借程凌菲的一张嘴说了出来:“主子脏,走狗也脏,一路脏货。”

安寒脸色变了:“你……”

安寒还没说完了,就看对面的顾晓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抬手。

她连头都没抬,可出手又快又准又狠,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在乡下养鸡,抓鸡的时候练出来的。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凌菲手里的餐盘已经翻了。

刚才在顾晓池白衬衫上溅了几滴的红烧酱汁,全洒到程凌菲的身上。

安寒在一边掩嘴偷笑,到这时她才发现,顾晓池手上?是很有些功夫的。

力度和角度控制的都好,一个餐盘是向侧后方掀翻的,不仅洒在了程凌菲身上?,就连站在程凌菲身后躲着?的贺淼,也被溅了半身。

一条白莲花的蕾丝裙,脏了大半,往下淌着?酱汁,分外狼狈。

顾晓池还在吃她面前的菜心和豆腐呢,冷冷的说:“葛小姐那些新闻,都是胡编乱造,从来没有实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倒是有些人,脑子糊嘴也脏,好像衣服也不配那么干净。”

安寒听得直乐,也不知顾晓池是天生就这么毒舌,还是跟葛苇学的。

顾晓池懒得看程凌菲和贺淼的难看脸色,低着头在那儿想事情。

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葛……小姐。

以前还能叫“苇姐”的。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偏偏叫起了“葛小姐”。

大抵是因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是叫“苇姐”,带着喘,节奏和暗哑的低音,都让人脸红心跳。

在外人面前再叫起“苇姐”,总有那么点心虚的感觉,像是把自己最私密的部分拿出来晒似的。

顾晓池自顾自想着呢,没注意程凌菲已经高高扬起了手。

她自小娇惯,也没有贺淼那样的演技和心机,沉不住气,这会?儿气急了,也不顾大庭广众的,就想动手。

一边想呼顾晓池巴掌,一边喝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仗着?自己的爸爸是总裁,骄横跋扈。

她手落的快,安寒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拦,只好大喊:“晓池小心。”

顾晓池抬头的时候,躲已经来不及了,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真打起来,她也不会?输给程凌菲。

谁让她骂葛苇。

偏偏程凌菲的手,根本没有落下来。

一只雪白的手,钳住了程凌菲的手腕,只用了食指和中指,环一个圈,好像多碰程凌菲的一点皮肤,都很嫌弃似的。

顾晓池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是她。

葛小姐。

葛苇懒洋洋笑?着?,附到程凌菲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程凌菲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食堂里很吵,葛苇说的话,旁人没听清,但顾晓池离她们两人最近,她听清了。

葛苇问程凌菲的那句话是:“那你又知不知道,谁是她的女人?”

此时的葛苇已经换了一件黑衬衫,领口大敞着?,水滴形的珍珠项链和黑色chocker还戴着,修长的脖子天鹅似的,那种贵族女公爵的范儿还在。

雪肌红唇,艳光逼人,程凌菲面对着?她,跟一柴火妞似的,气势上先矮了三分。

葛苇另一只手还端着餐盘呢,这会?儿很嫌弃的甩开程凌菲的手腕:“让一让,好那啥不挡道。”

还装模作样擦了擦刚才捏程凌菲手腕的手指,沾了脏东西似的。

她在顾晓池和安寒的身边坐下,夹起一块红烧大排喂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人家正经谈恋爱,脖子上?有个吻痕怎么了?也不知你在这里吠个什么劲,是不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人喜欢过你?”

程凌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正经谈恋爱?跟谁啊?”

葛苇才不上?她这个当,笑?嘻嘻看着?她:“人家干嘛告诉你?你居委会?大妈呀?”

“先回去刷刷牙吧,嘴先没那么臭了,才有脱单的可能,不然还没等亲嘴儿呢人就能被你熏死。”

围观的学生们都开始笑?。

程凌菲吵不赢,面子上?挂不住,转身想走,葛苇叫住她:“等一下。”

“跟你主人说,你是嘴臭,买支牙膏就行,她是肠子黑,可能得喝点清肠水,把肚子里的坏东西拉出来才好。”

“再在学校里乱欺负人,我在圈里欺负起人来,可是不手软。”

一边说,一边扬起手,假惺惺打量着自己刚修剪好的指甲。

贺淼的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的,可她知道葛苇说的对,即便她爸是贺氏总裁,触角再长,也不可能在圈里拍戏时天天罩着?。

她想往娱乐圈发展,那里是葛苇的天下。

她没再较劲,抿了抿嘴,拖着?程凌菲走了。

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觉得自己被气的胃疼。

******

葛苇对围观群众说:“大家散了吧,各自吃好喝好啊。”

跟今天是她摆的什么筵席似的,顺便请大家看了一场戏。

葛苇继续吃她的红烧大排,吃着?吃着?,发现安寒和顾晓池都看着?她。

葛苇问:“怎么?”

安寒说:“葛影后,你好帅,我都想有一个你这样的女人。”

也不知葛苇叼着一块大排,为什么还能笑的这么妩媚,媚眼如丝的:“不好意思,姐是限量款,已经订出,概不退换。”

她瞄了顾晓池一眼。

葛苇的眼神一过来,顾晓池就没看她了,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菜心和豆腐。

只是看了一眼葛苇的餐盘。

韩菁让顾晓池帮忙盯着点葛苇,别吃太多碳水,会?胖。葛苇今早闹脾气,就是因为没吃到吐司。

不过葛苇嘴里较劲,身体却很听话,这会?儿在美院食堂,打了个红烧大排,打了个炒豆芽,没打米饭。

还小声嘟哝了一句:“我很乖的。”

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就是说给对面的顾晓池听的。

顾晓池也是,嘴里管着葛苇,这会?儿看着?葛苇餐盘里没米饭,还是不忍心,把自己餐盘里的米饭,拨了一半给她。

葛苇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人这会?儿对坐着?,偏偏也不知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

就各自沉默着?吃饭,葛苇挑着?顾晓池刚才拨给她的一半米饭,跟在数珍珠似的。

安寒被这沉默的尴尬弄的浑身不自在,只好承担起打破僵局的重任,一直找葛苇聊天。

她问葛苇:“校长没请吃饭么?”

葛苇说:“我给推了。”

她对安寒也挺热情:“改天上?我们家吃饭,我给你讲讲圈中秘辛。”

安寒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好啊好啊!”

两人相谈甚欢。

顾晓池在一旁沉默的低头扒饭。

吃完饭,三人都站了起来。

顾晓池和葛苇还是打死不对视,葛苇又轻咳了一声:“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一访谈。”

顾晓池也没理她。

葛苇由王老师护送着?走出学校,韩菁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

葛苇上?车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韩菁闻着葛苇的呼吸,很警惕:“你是不是吃红烧的菜了?胖死你!”

葛苇挥挥手:“现在这不是重点。”

“我今早……说了很错的一句话。”

她问韩菁:“你在小平面前说错话时,都是怎么办的?”

韩菁说:“我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我在小平面前说的话,都能出本情话大全。”

“呕。”葛苇说:“有点难以想象。”

韩菁笑骂:“滚!”

反正没给葛苇任何有用的经验。

******

下午学校的事情不多,很快就散了,顾晓池又去了一趟周骊筠的工作室。

也沉不下来画画,就在那儿帮忙洗笔,也不知洗了多少次,周骊筠过来笑她:“笔都快被你洗秃了。”

周骊筠是那种真君子,在明白顾晓池的心意以后,没有任何勉强她的意思,反而坦坦荡荡做回老师角色,两人相处起来,没有任何龃龉。

顾晓池很感谢她。

今天她实在没有画画的心思,跑到周骊筠的工作室里来,是因为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葛苇。

葛苇今天下午有一访谈,估计结束的也不会?很晚,顾晓池回去见到她,不知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尴尬。

葛苇的那句话,她也知道是气话,但她就是较上?了劲。

葛苇为什么要问她是谁?葛苇还不知道她是谁么?

捱到天黑,连周骊筠都要回家了,顾晓池捱不下去了,只好背起书包回家。

走的再慢,还是到了葛苇家门口。顾晓池现在住在这里,毕竟9月22日还没过,她时时看着?葛苇才放心。

屋里居然没开灯。

顾晓池有点意外,难道葛苇还没回来?

换了鞋进去,就看到卧室里有隐隐的光传出来。

家里有人,但又不像开了灯,什么情况?

顾晓池走到卧室门口,怔住,手里拎着的书包,一下子掉在了地板上。

原来刚才那隐隐的光源,是卧室里一屋子的香氛蜡烛燃着?。

曼陀罗的香味,平添暧昧。

一个人影背对着顾晓池。头发微卷,披散在肩头,穿一身藏青色的水手服,百褶裙很短,盖过大腿没多少。

那人转身:“顾老师。”

是葛苇,脸上的妆已经卸了,素白的一张脸,带着学生时代的清纯韵味。

“顾老师。”她又叫了一次,看着?顾晓池:“我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说错了话,对不起。”

“恋爱该怎么谈,我想好好学,顾老师……能教教我吗?”

她脸上清纯,说话间那股魅惑的感觉却还在,尾音上扬,甩出勾在人心上?的勾子。

顾老师的一颗心,被她勾着颤了两颤,一瞬间脸红心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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