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沈苓珑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不消一会,omega的身影很快的从闻鸦的视线内消失不见。

闻鸦面无表情的看了沈苓珑离去的方向一眼,很快毫无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沈苓珑刚才的那些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无动于衷,心?下毫无波澜。

侯爵?

闻鸦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唇角,脸上却看不出半分笑意。

这个omega的确聪明,比一般的omega要聪明,但聪明过头了。

聪明过头……那就是愚蠢。

过于聪明,且自视甚高。

诚然。

侯爵的地位的确仅只次于公爵和正统王室,地位极高。

也正如他所说的,若他和他订婚,届时他的地位一定会更为的稳固。

但他忘了一点。

他是独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并不需要和任何一个人争夺权位,他的地位本就十?分稳固,并不需要所谓的婚姻来加持巩固他的地位。

再者。

直白点来说,侯爵就算地位再高,在正统王室也就是他这个正统的继承人眼中,侯爵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个爵位罢了。

更不留情面来说,也就是简单的一个单词罢了。

爵位上的人的去和留,完全由他这个王室正统继承人的一句话来定夺。

是留下还?是乖乖的走人,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个omega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

他的确不喜欢满心?只想嫁人的愚蠢的omega,但像他这种自作聪明的,他同样不喜欢。

至于他自称为是他妻子的最合适人选……到底谁最合适,那得由他说了算。

再说……

闻鸦思绪微顿。

——他有说过一定会娶个omega吗。

同一时间。

早起和夏轻宁到了E等级的教学楼,荆抑言一如往常的同夏轻宁分别,进入E-10班,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落座后,荆抑言心?下不仅微微叹息。

新一天的课堂,亘古不变的抄题日常。

虽然他已经对于这个日常感到疲惫和厌倦了,但是他的确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知识储备量在一点点上升。

既然有用,那只能认命的继续抄了。

……

下午。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生物课。

报了生物学的一众beta精神萎靡的进了教室。

他们来到教室,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讨厌生物学过。

自从温柔的生物学omega导师跟着历史老教授一块学了起来,也开始问问题然后答不上来就罚抄,现在生物课对于他们而言,就有如折磨一般。

不仅如此,甚至还觉得,这个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十?分温柔体贴的omega导师,变得分外的讨人厌起来。

班上的学生陆续的抵达了教室,没过多久,荆抑言也到了。

抵达教室,他习以为常的掏出了笔记本。

他专心?致志的抄着题,心?无旁骛,好似周围的一些都打扰不了他。

几?分钟后,他的身侧传来了一声椅子被拖动的声响。

不用回头去看,也能知道答案。

闻鸦到了。

荆抑言没有回头。

虽然闻鸦罚他抄题,但不管怎么说,闻鸦身为堂堂的一介皇子殿下,降尊纡贵来给他上课,而且还?被他连累那么多回跟着一块罚抄……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讨厌他才对。

毕竟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问的那些问题他都没能回答上来的缘故。

而且闻鸦让他罚抄,从某一方面,的确是为了他好。

现在他抄了一半,那些他抄过的题,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

他甚至可以非常明确的肯定,到时候如果月考考到这些题,他绝不会答错。

……但说是这么说。

他这几?天不眠不休,日夜和笔相伴,抄的手腕发?酸手指发?软,虽然他依旧能清醒的的理智,但他也的确不太想看到闻鸦的正脸。

不过他现在也没空去看谁。

他忙着抄题。

课间嘈杂,周围的beta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聊着天。

荆抑言坐在位置上,就像是和周围的景象完全隔绝,丝毫不受影响。

他奋笔疾书,表情专注。

闻鸦优雅的在位置上落座,视线几乎是无法自控的朝着身侧的方向瞥去。

轻轻看去,只见对方正表情认真的抄着题,专心?致志,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见状,闻鸦的手指半曲,用凸起的指关节轻轻的在桌面上扣了扣。

“抄多少了。”闻鸦慢条斯理的问。

“……”没理。

“荆抑言同学。”

“……”还?是没理。

荆抑言正忙,不是很想理他。

头一次被无视,闻鸦不觉恼怒,反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觉得有意思极了。

看来对方是真的有些讨厌他了。

不是假话。

闻鸦兴味悠长,突然语调一转,道:“荆抑言同学,老师在和你?说话。”

闻鸦这句话落,果不其然,某人手中的笔骤然一顿。

……老师?

荆抑言茫然回头,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没说话,但是他那无比奇怪的眼神,已经完全的表明了他此刻的心?理台词:老师?谁?

闻鸦意简言赅,坦荡道:“我。”

荆抑言的眼神顿时更为茫然。

很显然,他听不太明白。

但是很快,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荆抑言:“……”

闻鸦周六去图书馆给?他上课,真的较真起来,闻鸦的确就如同他嘴里说的那样……是他的老师。

要是再较真上一些,每次见到闻鸦,他都该像见到学校里的其它导师一样,认真恭敬的喊上闻鸦一声老师才对。

见某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默,闻鸦便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

然后,便就只见闻鸦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荆抑言同学应该尊师重道才对,怎么能无视老师。”

荆抑言:“……”

荆抑言眼皮抽了抽。

下一秒,荆抑言突然对着闻鸦招了招手,示意闻鸦靠近。

闻鸦虽然不解,却还是听话的靠近了半分。

接着,荆抑言突然便凑了上来。

闻鸦身子一僵。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凑的如此之近过,这是第二次。

但区别在于,第一次是闻鸦主动的。

而这一次……却是由荆抑言主动的。

荆抑言主动靠近,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闻鸦修长白皙的颈侧。

闻鸦的侧颈,渐渐的浮现出了一层薄红。

但他浑然不知。

主动靠近的人也丝毫没有觉察。

然后接着,闻鸦的耳侧,传来了荆抑言那刻意压低的低沉嗓音。

伴随着他身上那股令人沉迷迷醉的蔷薇花香,一同飘了过来。

“老师。”荆抑言声音低沉,隐约中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我能……揍你吗。”

荆抑言说完,身子立刻后退撤离。

闻鸦猝不及防,失语。

两分钟后回神,他看着对方那无比认真的严肃神情,忍不住再次低笑出声。

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闻鸦同样认真且严肃的回,“可以,但是你可能打不过我。”

荆抑言:“……”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觉得,闻鸦应该说的是真的。

荆抑言突然觉得一切都无趣极了,他默默地别开了视线,不欲再同闻鸦搭话,再次重新的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见荆抑言听完他的回话后立刻不想再搭理他了,于是闻鸦改口。

闻鸦思索了下,沉声回道:“但是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让一让你。”

这可是闻鸦的格外破例。

要知道,从小到大,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有那个胆子,也没人有那个能力揍过他。

但被格外开恩的某人却没有兴趣。

荆抑言:“不,我突然没兴趣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闻鸦问:“为什么。”

荆抑言声音一顿。

他皱着眉,终于忍不住说:“老师,你?的话是本来就这么多吗?”

荆抑言问完,闻鸦的声音跟着一顿。

两节选修课下,闻鸦回到公寓。

回到公寓后的没多久,段西昭过来敲门,叫他过去食堂一块吃晚饭。

到了公寓,一抬眼,只见闻鸦皱眉站在公寓内,表情十?分困惑。

段西昭露出一个费解莫名?的神情,“……怎么了?”

闻鸦锁眉,狐疑的自问,“……我的话很多吗?”

平常问闻鸦半天问题,也得不到半句回应的段西昭顿时猛咳了一声。

段西昭惊悚的看向闻鸦,“我操谁说的??你?要是话多,那这世界上除了哑巴,其它人都是话唠!”

闻鸦眉头依旧紧锁。

闻鸦:“可是他说我话多。”

段西昭下意识的反问,“你?到底是说了……”

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什么。

段西昭眼前一亮,那是发现了八卦和大瓜的激动目光。

段西昭:“谁?哪个omega?哪个班的?你?和我说,我去找他问原因!”

段西昭一连串的问题哒哒哒的迅速蹦了出来。

闻鸦眉梢一动,挑眉看向段西昭。

段西昭立刻隐藏起自己脸上的八卦神情,板起脸,看着无比的正经。

闻鸦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段西昭好奇的挠心?挠肺。

到底是谁?!

居然会觉得闻鸦这个哑巴话多??!

……

另一边。

明天下午又?有历史选修课。

不敢再被罚抄,怕要是再连累闻鸦罚抄,到时候周六错一题就是400遍,所以前一天的晚上,荆抑言特地的熬了一晚,开灯奋战,记知识点,背笔记。

怕教授又?再次的问到他什么其它刁钻的问题,他特地搜了很多和课本内容相关的其它无比详尽的内容,事无巨细,但凡是能想到的,都搜了一遍。

为了确定资料的准确性,他甚至还专门多用几个网站的网页互相对比了一下。

如此的记到了早上六点钟左右,荆抑言才睡下。

荆抑言睡了一个仅仅多小时,就得早起,出发去教室上课。

课堂上不能睡觉,所以他几?乎是强撑着精神,努力让自己睁着眼睛,不闭上眼睛睡着。

好在中午可以稍微的休息一会,荆抑言中午吃完午饭后,在寝室的床上稍稍的回了些许的精气神,然后出发前往历史课的教室。

在前往历史课教室的一路上,荆抑言的心?底仍在暗暗的默记着知识点,背笔记。

荆抑言过于专注,专注到路途中正巧遇到了闻鸦,都没有发?现。

他直直的从闻鸦的身侧走过,目不斜视,毫无反应。

见到某人,正要准备开口‘打招呼’的闻鸦见此情景,声音骤然一顿。

他抿了抿唇,眼神有些灰暗。

看来他好像……真的被讨厌的很彻底。

闻鸦本觉得,自己不管被他怎么讨厌,都并无所谓。

可是他现在突然发觉……他好像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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