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子开车出了301医院,一路向北疾驶而去。
“今天多亏了柳教授出手及时,不然可就麻烦了。”车内,阿呵心存感激的说着。
“此乃何许人也,功力竟会如此之高?”柳老套问道。
“京城白云观观主虚风道长,全真教掌门。”阿呵苦笑了一下。
“哦,”柳老也吃了一惊,“听闻全真派的‘玄天气功’十分了得,今晚若不是麻醉在先,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
“是啊,不管怎么说,画轴到手了,总算是不辱使命。”阿呵说道。
“到底是一幅什么画,很贵重么?”柳老试探着问。
“此画名为《水龙斩破局图》,原本属于主公之物,后来不慎遗失了。前不久,主公感应到此画曾在西北敦煌出现,随即又来到了京城。当主公路过五棵松复兴路的时候,再次感应到此画就位于301医院之内,于是打探到白云观主虚风道长刚刚从敦煌返京,受伤住进了这所医院,所以派我们前去取回画轴。”阿呵解释道。
“看来此画很重要呢。”柳老不经意的说着。
阿呵微微一笑,叉开了话题:“柳教授,王府里的那个老和尚十分的厉害,究竟是什么来路?”
柳老摇摇头:“是王董事长请来的帮手,不知从哪儿来的。”
“那你是如何摆脱他的呢?”阿呵疑惑的目光望过来。
“唉,我当时慌不择路跳进了对门的宅院内,那老和尚也跟着追进来了。碰巧这户人家的主人有枪,与其发生了争执后,开枪击伤了他,不然恐怕我已经死于老和尚之手了。”柳老说道,但并未提及小师妹,不愿意将她也卷进来。
“嗯,以后遇到那个老和尚可要当心点。”阿呵若有所思的说着。
丰田客货车停在了朝阳三里屯的那座公寓门前,柳老下车回家。
阿呵默默的望着柳老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里。
“还要去哪儿?”作子问她。
“见主公。”阿呵答道。
深夜子时,阿呵独自一人来到了紫禁城乾清宫。
“回禀主公,《水龙斩破局图》已经取回来了。”阿呵恭敬的双手奉上画轴。
朦胧的光线下,主公端坐在龙椅里,手一招,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画轴隔空攫至手中。他轻轻的展开画轴看了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口中说道:“阿呵,听你讲话中气略显不足,可是受伤了?”
“是,主公,”阿呵回答,“虚风道长武功不弱,也是阿呵大意了。”
“嗯,张嘴……这是本尊炼制的独门丹药。”蛊人说道。
阿呵张开嘴巴,但见一道荧光从蛊人手里射出,径直飞入她的口中,“咕噜”咽了下去,顿感心口处一片清凉,气血骤然贯通,十分的受用。
“谢主公。”阿呵心存感激,主公赐药是极为难得的宠信,对增加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
“这个柳小曼表现的怎么样?”蛊人问道。
“此人头脑机敏,武功也不错,今晚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制住了虚风道长,后果则不堪设想。”阿呵帮着她说点好话。
“王府的事儿都处理掉了?”蛊人继续问道。
“是,父子俩都已毙命。”阿呵回答。
“很好,”蛊人点点头,突然间又恼怒起来,口中不悦的说,“有良这小子竟然敢趁本尊不在家的时候,色胆包天的掳走了陈圆圆,看来是得给他点教训了。”
“请主公吩咐。”阿呵应声道。
蛊人沉吟说:“他前段时间在滇西腾冲一带逗留了数月之久,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你就和柳小曼去查一查吧,这小子城府极深,今后不可不防。”
“是,主公。”阿呵答道。
※※※
天明时分,有良和党大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301医院。
这次在马家沟,那半瓶裸人花汁治愈了秋波老妪的脸,令其恢复了绝世容貌。整个小村子都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前来一睹丰采,俱自啧啧咂舌不已。
党大师暗自摇头叹息,对有良说:“秋波前辈纵是武功再高,可是在当今社会里,此等容颜必遭权贵们的追逐,一旦卷入其中必然麻烦不断,‘自古红颜短薄命’,恐大祸将至。”
“前辈早已勘破红尘,党大师多虑了吧。”有良有些不以为然。
党大师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了去大师,你对上层还是不了解,如今权贵们金钱早已捞足,山珍海味吃腻,剩下的就是玩女人了。当年吴三桂都能为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而现在的那些官居高位有钱有势之人,论文武才情哪个能赶得上平西王?而且现今早已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武功再高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有良眉头皱起,思索着他的这番话,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便去询问秋波老妪今后的打算。
“老妪想要找一处远离世俗的隐秘之所,以裸人花汁炼制符箓。”秋波老妪说道。
“还要回去僰王山飞雾洞么?”
秋波老妪摇摇头:“那里已为世人所知,并非好的隐居之所。”
“那么可以去塔巴林寺,找住持明月·邬波驮那。”有良告诉她,梅里雪山下很是安静和隐秘,等自己处理完一些事情,可以带前辈进入蓝月亮谷虚空,与二丫母子会合。
秋波老妪一听欣然同意,当即收拾行装。
有良掏出一沓钞票作为前辈途中的盘缠,然后找来一个小塑料桶,将裸人花汁灌了进去,那只石瓶过于笨重,不方便路上携带。
送走了秋波老妪后,有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赶往京城,找到小建索回《敦煌夜魇图》,同时还要去秦城监狱,客家嬷嬷的汗青也不知制好了没有。
两人当即返京,当他和党大师推开301医院外科322病房时,虚风道长已经醒过来了。
“昨晚有人袭击了贫道。”虚风平静的告诉他。
“是什么人干的?”有良惊讶道。
“两个女人装扮成医护人员,抢走了那幅《水龙斩破局图》。”虚风道长将夜里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怀疑值班护士是其同谋?”有良沉思片刻,随即抄起电话,让总机接通了丛院长的办公室。
“了去大师!”丛院长惊呼起来,他撂下电话后便匆匆的赶来了。
听完虚风道长的讲述,丛院长立即叫来了昨晚的那名值班护士,正巧还在交接班中尚未离开。
“你昨晚给322房的病人打点滴了?”丛院长询问道。
“昨晚?嗯,好像是吧……”那护士困惑的回忆着,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似的。
“去把医嘱拿来。”丛院长吩咐说。
须臾,外科军医走进来,手中拿着医嘱诧异的说道:“丛院长,奇怪了,这不是我写的,笔迹也完全不一样。”
“先锋霉素……”丛院长望着医嘱沉吟着,随即打电话叫院里保卫处来人。
虚风道长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昨天夜里用过的药瓶还没有丢弃吧?”
“还没有。”那位值班女护士回答说。
“赶紧去找找看。”丛院长吩咐道。
不多时,那名外科军医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匆匆跑来,面色紧张的说:“丛院长,昨天所有的患者都没有开过镇静剂。”
丛院长接过来一看:“地西泮?果然是有人偷偷加入了安眠药。”
※※※
丛院长面色严肃的问值班女护士:“昨夜可有外人来过外科病房?”
“没有。”女护士肯定的答道。
丛院长随即询问住院部前台值班护士,答复也是一样。
保卫处的人来了,押走了那位值班女护士进行深入调查。
丛院长眉头深锁,对虚风道长连声道歉,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此类情况。
虚风道长心中暗道,那两个女人并非是要想置自己于死地,而是冲着那幅《水龙斩破局图》来的。自己在马家沟小建的房里发现此图,随即电话告诉了有良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画轴返京住进了301医院,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丛院长将有良拽至走廊里,悄声问:“了去大师,联系上费叔了么?”
“还没有。”有良搪塞道。
“唉呀,这可如何是好?费叔的血清都已经用光了,‘鸡舍计划’难以为继,若是他怪罪下来……”丛院长焦急不已。
“放心,费叔绝对不会怪你的,俺可以证明你已经尽力了。”有良安慰他,心想费叔再也不会回来了。
“多谢了去大师。”丛院长感激万分,连声道谢。
有良回到病房内,虚风道长正在闭目沉思着。
“有良,这幅《水龙斩破局图》你原本是从何得来?”他睁开了眼睛问道。
“是在一个名叫‘葛老魇’的人手里抢来的。”有良回答,但并没有多透露些什么。
“昨晚夺画之人应该与此人脱不了干系,”虚风沉吟着说,“贫道不解的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画轴在此的呢?嗯,有一个人需要加以提防。”
“谁?”
“公安部刑侦局的徐华声警官,他开枪杀死了费叔,而且知道画轴落于贫道之手。”
“徐警官?”有良想起了挖出费叔尸体时见到的诡异姿势,实在是蹊跷的很,自己早就对此人产生了怀疑。
“嗯,徐警官这人城府很深,而且是张局长的亲信,一旦遇见他,可要多留个心眼儿。”虚风若有所思的叮嘱说。
“俺知道了。”有良点点头,遂向虚风告辞,离开了301医院。
他和党大师坐出租车来到了什刹海,刚一踏进四合院,正在廊前晾衣服的憨婶欣喜的叫了起来,憨叔闻声也从房里跑出来,一阵子嘘寒问暖,好不亲热。
有良吩咐党大师留在家里,自己出门去找小建。
他漫步在小胡同里,一面心里寻思着,这幅《水龙斩破局图》是在葛老魇的手里,而他已经被自己关进了《敦煌夜魇图》中。据仙圣子几个人说,小建已经进去了虚空,然后坠下莫高窟不见了人影,应该是穿越出去了。不过这丫头是如何得以自由进出虚空结界的呢?这事儿得好好问问她,但有一点基本可以确认,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就在她的手中。
憨叔的小四合院距首长家并不太远,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已经来到了那株老槐树下,见到胡同对面的宅子门前拉起了警戒线,有不少人围拢在那里议论纷纷。
“唉,王董事长真是钱多了没处花,竟然吸上了毒,这不,父子俩一块儿吸死了,真他妈的造孽啊。”有人感叹不已的说道。
“活该,有钱人就是能嘚瑟,该着……”还有人在幸灾乐祸。
有良转身走上首长家的台阶,伸手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