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返京

大批的警车风驰电掣的来到了马家沟,虚风道长和犬伏师分别被抬上了两辆救护车。

“目前虽然苟教授已经缉拿归案,但小建的下落仍旧是个谜,我想在马家沟逗留两日,继续寻找有关的线索。”徐华声对虚风如是说。

虚风点点头,问道:“听闻你开枪打死了一头小猪崽儿,为什么?”

徐华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解释说:“当时刚刚苏醒,迷迷糊糊看见有一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咬我,情急之下就开枪了。这事儿真的对不起,也不知是哪家村民养的猪,我会按原价赔偿的,决不能让群众遭受损失,损害到警方的声誉。”

“哦,原来如此。”虚风淡淡道,不再言语了。

警车和救护车驶离了马家沟,留下了徐警官继续寻找黄小建失踪的线索。

“马贺兰,你可知道这头小猪是谁家的,被我不小心打死了,得照原价赔偿给老乡。”徐华声故意的问道。

马贺兰闻言眼圈儿一红,心情极度伤心难过:“牠叫小巫,是小建姑娘的宠物,马家沟是回民村,不养猪的。”

“唉,既然这样,为了小建,我还是把牠埋了吧,入土为安。”徐华声叹息着,拎着铁锄来到院子里,此刻村民们都已散去。

他在陆晓机家的后屋旁边掘了个深坑,将小猪的尸体安葬了,一面覆土心中暗自喃喃说道:“可惜了,猪坚强,我的原身就这样完成了使命,从今往后,一切都将改变了……”

徐华声把土坑填平,拿脚踩实了,然后向马家父女和陆晓机告辞,独自一个人走入了戈壁滩。

他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虚风道长也看见小猪崽儿的尸体,从此,费叔再也不存在了。如今无论是有良也好,寒生也罢,总之,临潼西山之巅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公安部徐警官的真实身份。这都多亏了张道陵的“破瓦大法”,通过这条捷径,终于夺得了人的躯壳,一下子省去了千百年的修炼……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呼噜噜……”徐华声高兴的冲着戈壁滩喊叫了起来,咦,怎么还有猪的习惯性发音?

敦煌古城遗址大门外停着几辆旅游大巴,游客们兴致勃勃的游览古城堡与戈壁滩,不时的留影拍照。

徐华声走进城门洞,拨开齐人高的蓬蒿杂草,来到了那口枯井前。

按照犬伏师的交待,先是小建跳下去,然后犬伏师跟随下井。后来小建又要上来,当然是因为手中有了大洛莫的密匙,想要逃入画轴之中,看来从鸣沙山掰狗牙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步。小建的本意只是想躲避犬伏师呢,还是连同背叛师门?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嗯,她如今“尸蛊术”还未学成,“破瓦大法”也一窍不通,一般不太可能就此与费叔决裂的,难道真的只是为逃避犬伏师追杀的权宜之计么?

徐华声站在古井旁,苦苦的思索着。

※※※

虚风道长和犬伏师都被紧急送往了敦煌县人民医院。

道长的肠道已经断裂,经过手术缝合问题不大,但需要打点滴静养一段时间,而且不能进食。犬伏师的伤势则较重,医生从其身上取出了三颗子弹,亏得他肥肉极厚,缓冲了弹头的冲击力,这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害。至于被虚风道长太极弦绞断的五根手指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彻底的截除。

敦煌市主要领导都来到了虚风道长的病房,嘘寒问暖,亲切的与之交谈,代表全市人民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其实他们更想见的是犬伏师,都想一睹这个残害了多名游客的杀人魔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当见到如此肥胖臃肿的犬伏师时,都惊诧不已,而且据说此人十五年里只吃猪油,平均三个月一坛,领导们各自摸摸自己发福的肚皮,深刻的认识到了公款吃喝的危害性。

市局将破获这起重大案件的情况迅速向省厅和公安部作了汇报,因为凶手是外籍人士,因此要格外的慎重。公安部刑侦局要求在疑犯身体许可的情况下,尽快的押送进京,徐风同志也一道来,京城的医疗条件毕竟要好得多。

两日后,虚风道长和犬伏师被抬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市局刘局长和霍队长亲自押送,徐华声没能发现有关小建失踪新的线索,于是也跟着一道返京。

飞机抵达首都机场后,虚风被救护车接去了301医院,而犬伏师则被秘密送进了秦城监狱。

301医院使用进口仪器仔细的检查了虚风道长的伤势,并合理的安排了治疗方案,由丛院长具体负责。

位于京城北小汤山的秦城监狱是中国最著名的监狱,素有“中国第一监狱”之称。建国后,这里曾关押过众多的高级别囚犯,不但守卫森严,而且监狱医院的设施也是相当齐备,把犬伏师暂时秘密关押在这里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犬伏师的监室有20多平方米,里面安置了病床以及各种医疗监护仪器,他真实的姓名已被隐去,代之以“苟教授”。

身形肥胖臃肿的犬伏师被塞进了监室,他一路环视着四周,感觉到只要伤势痊愈,从这里逃脱也并非十分的困难。最关键是要有接应,可是自己来到中国隐姓埋名已经十五年,大岳山摩道院神道教的弟子们肯定以为教主早就死了,所以得设法通知他们才行。中原实在是太危险了,民间藏龙卧虎,连敦煌的这个小女孩儿,竟然都是《弥生遗书》的传人。

她从古井中出来后竟然踪迹全无,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犬伏师正在胡思乱想时,监室里走进来一位相貌标致的中年女警官,警衔上镶着两颗花,似乎官位不小。

“苟教授,我是秦城监狱的南宫监狱长,生活上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力的加以解决。”女警官面色冷峻,不怒自威。

“老夫可以与家中写信或者打电话吗?”犬伏师沉吟着问道。

南宫监狱长嫣然一笑,颇有风韵:“这恐怕不行。”

“那就无话可说了。”犬伏师眼睛一闭,不再吭声。

下班后,南宫烟回到了寝室,闲聊中说了犬伏师的事儿。

“你是说此人异常的肥胖么?”客家嬷嬷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

所谓的“寝室”仍旧是地下的那间水牢,南宫烟偷偷的安置了简易钢丝床以及一些生活用品,虽然条件艰苦一些,但能够躲在秦城监狱的地底下疗伤,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了。

客家嬷嬷被神一郎家族“式神”咬伤的肩膀已经基本痊愈,每日里照顾着小活师和那具“汗尸”,倒也并不寂寞,只是水牢里暗无天日,怕对孩子的健康生长不利。

这具汗尸是南宫烟从八宝山殡仪馆偷来的,肉质一般般,也只能将就用了,估计汗青的质量不会太好,但给有良治伤应该是够用了。

“苟教授在哪间监室?”客家嬷嬷问道。

“怎么?你想打他的主意么?”南宫烟笑道。

“老妪只是想瞧一眼。”客家嬷嬷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嬷嬷,‘兔子不吃窝边草’,此人你可碰不得。苟教授是部里的要犯,而且还是个日本人,搞掉他,老夫的责任可就大了。”南宫烟摇了摇头。

“老太监,你不说,老妪今晚自己去挨个牢房里找。”嬷嬷鼻子“哼”了声,威胁着说道。

南宫烟无奈只得告诉了她,但百般叮嘱其不要下手,否则会带来很多麻烦。

客家嬷嬷未置可否,南宫烟叹息着离开了,今晚部里召开有关此案的紧急会议,特意点名要其也参加。

是夜,客家嬷嬷哄睡了小活师,然后悄悄的溜出了水牢。

秦城监狱的格局是根据当年苏联专家的图纸设计的,与欧美铁栅栏式的开放牢房不同,因为关押的都是副省级以上的高官,因此对隐秘性要求很高,监室门也都是封闭的。

客家嬷嬷来到了羁押犬伏师的那栋小楼,门口的警卫室里灯火通明,两名佩枪的警卫正在屋里喝茶聊天。

“你放屁了,怎么这么臭……”一名警卫噤噤鼻子,厌恶的说着。

“胡扯,我才没放呢,‘屁者先知’,一定是你……”另一警卫反驳道,话未落音,两人便昏迷过去了。

客家嬷嬷冷笑着溜了进来,从警卫的腰间解下钥匙,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来到关押犬伏师的监室前,两侧紧闭的铁门内传出轻微的鼾声,囚犯们都已经熟睡。

嬷嬷轻轻的抽开铁门上的小窗,朝里面望去,监室内灯光明亮,医疗监护仪器绿灯闪烁,并发出“嗡嗡”的细微响声。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子正躺在病床上睡觉,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异常粗壮,竟如同普通人大腿似的。

客家嬷嬷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轻轻的打开了房门闪身入内。

她站在病榻前仔细打量着侧身熟睡的犬伏师,好多年未见肉质如此肥美之人了,她掀开了被子瞄了一眼,见其臃肿的肚腩又白又嫩,屁股肥硕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男性生殖器,几乎缩进了腹腔内,露在外面的鸡鸡只有婴儿般的大小,这是因为过于肥胖而导致的性腺退化,这种人是最适合制作汗青的了。

客家嬷嬷兴奋的搓了搓手掌,悄悄的掰开他的臀缝,想要检查一下肛门。

当她的手指刚刚触及之时,犬伏师的屁眼突然开启,一个白色的小脑袋蓦地钻出,张开圆盘状的细齿,一口咬在了客家嬷嬷的手指尖上……

嬷嬷顿觉手掌一阵麻木,紧接着蔓延至整条小臂,不好,有毒!她赶紧急点自己胳膊上的灵道、孔最、少海与曲泽诸穴,封住毒气上行的通道,然后匆匆退出监室锁上门,将钥匙放回警卫的腰间,返回到了水牢。

监室内,犬伏师睁开了眼睛,口中冷笑道:“哪儿来的丑老太婆,竟然敢猥亵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