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去了东屋与老书记商量,看看这钻天耗子的后事我们能不能帮上点忙。可佟解放却说一切如旧,佟铁柱生前无亲无故,无儿无女的,也只能按照旧习俗今儿晚上在夜不渡用引魂舟把他的尸体送入松花江水葬,大宝的婚事还是四天以后正常举行。
我虽然心里诧异,不过料想人家是整个族人的额真,又是大宝的亲生爹爹,自然不会不考虑周详,我一个外人就没必要多嘴了。于是提出了想借这几天出去转转,等大宝结婚那天我们自然会回来的想法。老书记心里有事,也就同意了,人家这几天有的忙了,又是白事,又是红事的,哪里有心思管我们去哪疯。
我跟美惠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别让兰子跟着的好,毕竟兰子与我们的关系……而且那边吉凶未卜,尤其是昨夜听钻天耗子讲的,那诡异的那喇王府如同阎罗王宝殿一般凶相,她实在是没必要陪我们犯险。依照兰子的性格,我以为这丫头得跳着脚要跟我们去呢,没想到我一提出来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我与美惠带着行囊坐渡船很快到了江对岸就找到了我租来的越野车,绕过小镇,直奔国道而去。
终于耳根子清净了,又只有我和美惠的二人世界了,可不知为何,车里的气氛却说不出的尴尬,我与美惠的脸都滚烫滚烫地,都不好意思说话,虽然我俩昨夜真的什么也没做,但都心虚不已,不愿第一个打破这份尴尬。
这气氛真是坏透了,我忍不住按动了电台,想听听能收来什么有意思的节目,不过此处是山区,电台里吃吃啦啦的,而且又距离俄罗斯边境很近,时不时地竟还能听到几句哇啦哇啦的俄语,又试着拉开手扣子,一般CD什么的司机都习惯放在这里。可惜……租车行的老板太抠,一张碟片也没有。
我故做镇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其实我不是口渴,是心浮。然后这只手又习惯性的放在了档位的握杆上,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此刻的心虚,这车是自动挡的。
我目视前方,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一直认为,既然美惠管我口口声声叫“哥”,也许她真的没有考虑过那方面吧,也许昨晚只是酒后需要一个怀抱而已。
可这时突然一只光滑柔软的小手放在了我的右手上,而且于是五指指缝相扣,此刻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是真的嘛?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都在颤抖,喉结处发出咕噜噜的动静来,生怕分散了注意力在公路上有什么闪失,赶紧一脚踩死了刹车。
车子停了下来,公路左侧是平静而又美丽的松花江,右侧是那神秘伊勒呼里山麓。我侧头看了眼美惠,美惠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与我直视。
“瞅你这点出息吧,就是见了古墓中的大粽子也没见你吓成这熊色呀?”她虽然是在责备我,可语气中竟透着少女的丝丝柔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