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根本不等他回话,上前去把手扣在棺材盖下往上一使劲儿,咣当一声棺材盖就被我掀翻在地。棺材里顿时飘出一股发霉的气味,只是这股味道并不是尸体发霉的气味,而是木质与布料在地下年头久了的潮气。棺材里只有一件黑褂子,这黑褂子被人规规矩矩地摆成了一个人形躺在里边,虽然没有尸体,但看着这身衣服也不免让我浑身直突突。
“你疯了?你胆也忒肥了?”他冲我喊道。
“怎么样?跟我走吧!”我指着棺材里的那身黑褂子对他说。
“谁……谁他妈要和你赌?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反正这嘎达没死人,昊哥我更不用怕了!”
小时候也不懂这些,现在想起来,其实这分窟窿就是一个盗洞,挖盗洞的这位爷是从里边往外挖,到到此处后想给自己以后重新回来留个入口,又怕外人看出名堂来,这才弄了一口大黑棺材放在里边,掩人耳目,要真有哪一天上边漏了一个窟窿,可能其他人也会像我俩一样以为此处只是个分窟窿,便在坟上边添几锹土,丝毫不会想象下边还有猫腻儿。但至于这位爷为何要在棺材里留下自己的夜行衣我就无从解释了。
“你不走是吧,不走拉倒,我走!”
我也不搭理他转身一弯腰就钻进了那个土洞里,向着蛤蟆岭北侧而去。你别看耗子人高马大的,真到了真格他那胆量可是不敢恭维,我一走这嘎达就剩他自己了,吓的一溜烟就跟了上来。
这条洞很深,又窄,我的身形还没啥问题,但耗子可就费劲了,刮得外衣都一条条破碎不堪。土洞里很静,除了我俩的脚步声以外,那耗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洞中的阴风作作。
“我说双哥,你能不能说句话,让我知道我前边跟着的是个活人?”耗子心里没底气,也是为了给自己提气。
“你小点声,别说话,我估计这里边可能真有人!”
“我靠,你可别吓唬我?你咋知道呢?死人活人?”
“不好说,你刚才不是说跟着一行脚印过来的吗?这人也是来这儿下边的!”
我说到这里,其他几个人听的也正来劲儿,只有耗子低头不语,因为那是他的糗事,实在不愿让我在丽丽面前给他出丑。
“后来呢?你俩咋出来的?”美惠追问我。
后来?我俩很幸运,走到这土洞的尽头处发现有了岔路,一处还是一条密道,而这条密道则跟前边的相对来讲有了些规格了,四周镶的都是规则的青色墓砖,前边左右还有油灯亮着,像是跟我们脚前脚后进去那位爷点亮的。我想再去往里探,可前边有扇石门挡在了我们面前,石门上隐约还刻着一个什么特殊符号,不是文字,也不是动物图案,就算到了现在回忆起来仍旧无法识别。
另一条道则通向地面,阴风就是从上边刮进来的。那时候小,也没那胆量,见有路可以逃生,便没敢再想办法往前探索。再加上耗子紧着在后边催促我赶紧上去,我也就没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