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晚。
我洗完澡,躺床上看武器方面的书,刚要沉入进去,我放在床头的星河就滴的响了一声。我伸出食指在表盘上碰了一下,表示接收消息。
刚一碰,星河在空中投出一个虚拟屏幕,紧接着上面出现了得文的脸。
“Hello!好久不见。”
得文是审核人员,同时也充当简单任务的发布角色,跟游戏里的新手任务NPC一样,自从考核后,除了我有事儿主动请教过他两次外,这人也没有联系过我。
这大晚上的,突然来这么一下,我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有事儿了。
果然,便听得文清了清嗓子,开始用浮夸的演技,朗诵起了一首撇脚的诗歌:
“啊,十月!是秋天的孩子!南方的枫叶已经红了,遥远的大兴安岭,正变得五彩斑斓!美丽的北国,美丽的湖泊,美丽的江河,还有美丽的姑娘……”
由于他的演技太浮夸,朗诵起来的声调太古怪,为了自己的鸡皮疙瘩着想,我不得不打断他:“得文,直接切入正题好吗?”
得文被我打断诗兴,颇为不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们中国人,什么时候能幽默一点?好吧!你的第一个任务开始了,生物组那边出的,需要大约不同等级的五名牺牲者跟着一起,护送他们到伊春一带。除了生物祖的三个人外,领队的是一个六级牺牲者,配两个八级的副手,需要三个十级的……打杂。”
“……”哦,任务来了,我是去打杂的,估摸着就是背背装备、站站岗。。
伊春?黑龙江那边?
这个季节,黑龙江那边已经快零下了,秋天个毛线啊!
得文继续道:“资料已经发给你了,明早六点的灰机,你们到的时候大概八点钟,六级牺牲者已经提前出发了,他会接应你们,加把劲儿,明天晚上就能到达目的地喲。”说完,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断线了。
喲!你!妹!
我立刻起来打包东西,带一些自己随身需要用的,打包完也没工夫看书了,倒床上就睡,凌晨四点半就起床,提前到机场。
有星河的定位,到了机场,我们出行的一拨人首次会面了。
一看这阵容,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白内障了。
“嘿!老许,你也来了!”冲我打招呼的是小黄毛,小黄毛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手腕上也戴着同款表,冲我微笑,估计也是个十级牺牲者。
在他们两人旁边,有两个特别引人注目的人,男的,看起来是对儿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穿的也一样,身形比较矮,但面容冷酷,气势很强,我估摸着,他们应该就是七级的副手。
之所以确定他们都是牺牲者,是因为他们和旁边站着的三个人,对比太强烈了。
旁边的三人,是一女两男,女的估摸得有六十岁了,头发花白,烫了个卷卷的短头发,戴着副眼镜,气质不错,一看就是个很有文化的老太太。
另外一个男的,一看就不常锻炼,身形稍微有些发福,穿的挺周正,但有个发福肚;旁边另一个女的,面容普通,也是三十来岁,但看起来挺有精神,戴着副眼镜。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牺牲者,所以我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们的身份。
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难道这三位就是生物组的?我去,这一男一女的中年人,看体型就是缺乏锻炼的类型,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这体格去黑龙江,不会呜呼哀哉吧?
根据得文传给我的资料来看,我们是去伊春下乌拉嘎镇,那地方已经是相当偏僻了,与俄罗斯接壤,连绵一片都是兴安岭的区域,名副其实的人烟稀少,天寒地冻,据说再往下一些的山沟营子里,有许多连暖气都修不进去,至今还在用的原始的炕头,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营沟子里的人寿命都很短。
而我们这次的最终落脚地,就是在一个叫团结沟的地方,我自己都觉得去了会顶不住,可我没想到,队伍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老太太!
一时间,小黄毛跟我打招呼我也没顾得上回话。
老太太挺客气的,道:“就等你了,你叫嘶……小许?休息好了吗?一会儿上飞机可以再睡一会儿,年轻人觉睡的多。”
我反应过来,道:“我以为自己起来的够早了,没行到你们更早,让你们久等了,走吧,办登记手续去。”一边走,我一边和其它几个牺牲者交流。
那两个七级的双胞胎,眼睛就跟长在头顶上似的,根本不屑于搭理我们,于是我就和小黄毛以及那个年轻姑娘说话。
年轻姑娘也是个十级牺牲者,不过她算是第二次任务了。
其实牺牲者队伍里也有女的,但相对来说比较少,我没想到会遇见个这么年轻而且还挺漂亮的,她代号叫‘梭梭’。
牺牲者一般都用代号,我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雄鹰’,被小齐和魏哥好一阵吐槽,可惜信息已经录入了,没办法改。
雄鹰怎么了?这代号不好吗?我最初还打算叫‘龙傲天’呢!
不过,甭管再拉风的代号,到了不靠谱的人嘴里,就会变味儿。
便听黄毛道:“小鹰,前面那老太太,就是生物组的领导,你说这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里带孙子,跟我们年轻人折腾什么呀?”
我道:“没准儿人家老当益壮呢?”
梭梭道:“我观察了一下,这老太太精神头很好,不过她要是中途放弃任务,那咱们就算捡便宜了。”
我有些好奇,道:“你代号是雄鹰,小黄毛的代号是‘黄狼’,为什么你叫梭梭?梭梭……有什么含义吗?”她道:“草啊!沙漠中最常见的草,能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咱们这行本来就危险,希望自己的生命力像梭梭一样强,不被折腾死呗。”
我道:“这代号好。”
说话间,我们办了手续,坐上了去黑龙江的飞机。
看着那和气的老太太,我不由得对未来的旅途,产生了一种怀疑:我们是牺牲者探险队,还是夕阳红旅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