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班说出乌萨这个名字时,另外四个新疆人,都面露惊讶之色,很显然,他们也知道这个名字。
我和魏哥几人茫然不解,田思丽疑惑道:“乌萨……是人名吗?就是里面这个……傻子?”除了用傻子,似乎不知道该用别的什么字眼形容了。
库尔班目光紧盯着屏幕,身体蹲下了,看样子是没打算走了,而是密切盯着上面的画面,眼睛也不眨的说道:“泰若有两家店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营业的,一家就是之前的旅店,还有一家小药店。那家药店的主人阿满,他的孩子,就是乌萨。”
我吃惊不已,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新疆人,他的身影,怎么会出现在这台新仪器中呢?
不等我开口,库尔班继续说道:“阿满家境普通,他的儿子乌萨不学无术,总是梦想着发大财,七年前,乌萨悄悄和一帮散客进入塔里木探宝,再也没有回去过。阿满很伤心,于是在泰若开起了药店,希望乌萨有一天能回去。”顿了顿,库尔班加了一句:“阿满救过我的命。”
七年前?
在沙漠里失踪了七年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回到泰若呢?那位阿满,看样子只是抱着一个期望,自欺欺人罢了。不过,他救过库尔班的命,难怪库尔班此刻,如此在意这屏幕上的画面,看样子,他很希望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乌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台仪器上?
难道和那股神秘的力量有关?莫非乌萨那伙人,当年就来过这儿?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Johnson当初收到青铜古镜的时候,也是七年前,并且,那面古镜,就是一帮散客,偶然从遇到被风沙暴露出来的古城而得到的。
而乌萨七年前也来过这里。
难道乌萨,就是当年的散客之一?
如果是这样,那么,画面中这黄色的高墙,那土黄色的老旧建筑,那布满黄沙的道路,莫非就是那座沙漠古城的模样?
既然乌萨并没有回泰若,那么他应该是死在沙漠里了。
这个视角的主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在头顶上装一个摄像头?画面中的乌萨,如同痴傻一般,很显然也出了事,情况八成和许开熠差不多。
视角的主人,为什么这么怕一个已经傻了的人呢?
画面中的场景迅速往后掠过,古城墙、古街道、古建筑不停的闪过,可惜的是画面没有声音,有的只是仪器运转时哔哔啵啵的声音。
视角主人慌乱的逃窜,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紧接着,视角开始往下倒,应该是跌倒了。
不过很快,我便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因为视角刚刚和地面来了个接触,紧接着就又抬了起来。于此同时,一张脸,从视角的旁边探了出来。
很显然,视角的主人是被人给从后面扑倒的。
那张脸是乌萨的脸。
我大约可以想到这样一个场景。
乌萨从背后扑倒了视角的主人,骑在对方的背上,然后揪住对方,迫使对方抬起头。乌萨的脸,则从对方右肩处探出去,和视角主人对视着。
确切的说,挂着痴傻笑容的乌萨,此刻正隔着屏幕,和我们对视着。
那种神情很古怪,让人看得极其不舒服,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乌萨突然朝着‘我们’张大了嘴,紧接着一口咬了过来。
一张黄牙大口迅速占满了整个屏幕,仿佛就要从屏幕中冲出来咬中我们似的,这让看着屏幕的我们,身子都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那张嘴当然是不可能突破屏幕的,因此它咬‘过来’的瞬间,屏幕就变成了一片暗红,时不时的露出一些黄牙,仿佛在嘶哑咀嚼。
视角不停的挣扎着,时不时的会将乌萨给推开,被推开的乌萨满脸都是血,依旧是带着诡异的傻笑,血淋淋的继续朝‘我们’咬来。
虽然隔着屏幕,但当时的画面,却已经被众人脑补出来了。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双手不停的握紧又放松,然后再握紧,机械性的重复着,似乎能缓解紧张。
库尔班盯着屏幕上血腥的大嘴,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显得比我更茫然,于是,我便将自己的推测,以及当年,一帮散客带出一面青铜古镜的事情告诉了他。
库尔班听完,也和我想到了一处,抿着唇道:“乌萨就是那帮散客之一……这么说,他已经死了,不对!”说话间,他看向血淋淋的屏幕,道:“咬成这个样子,视角的主人怕是活不成了……如果是装着摄像头,为什么摄像头上没有沾血?”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按照我们刚才的推测,我们一致认为,视角的主人,额头部位的地方,应该有一个摄像头,所以我们才能跟着他的视角,观看这段视频。
可是,现在,视角主人已经被攻击的很厉害了,画面上鲜血淋漓。
然而,镜头上却并没有血。
如果镜头上有血,那么整个画面都会被血糊住,我们根本不可能看清乌萨的动作。
但这会儿,乌萨嘴里的血,乌萨的黄牙,乌萨诡异的傻笑,我们都看的一清二楚。这说明,在这个过程中,镜头非常干净,根本没有沾到血。
这怎么可能呢?
镜头和嘴离的那么近,怎么可能不沾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