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电话另一头的神秘人显然是知道此事,他沉吟片刻,便道:“我知道清风扣留过他一段时间,至于最后怎么处理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道:“有放他离开吗?”
神秘人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说的那个人,身份来历并不简单,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他肯定还活着,清风不会对他下杀手。”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弯刀的来历。
我和老变态长得一模一样,弯刀和尚元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我是一个克隆人,那么弯道会不会同样是尚元的克隆人?老变态克隆自己,可以说是在为自己铺路,可他克隆弯刀做什么?
要想克隆,至少得拿到样本,难道三十年前,清风还回过一次落月洞,并且取得了尚元的样本?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顿时,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更大了。
老变态布下了一个迷局,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其中,可到现在为止,这个迷局的真正目地,我们却一无所知,未来会怎么发展,更是一筹莫展。
这种被人算计,还无法防备的感觉,实在是相当糟糕。
这神秘人也不知道和老变态是什么关系,之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是老变态的后代,现在听声音,明显也是个老头子,就没可能是什么后代了。
按理说这神秘人跟我没什么交集,但不知为何,从跟他的对话中,我发现这人对我很和气,而且我隐隐能感觉到,他似乎对我还挺有好感的。
这个神秘人,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
我将自己脑海里,符合这个年龄段的熟人过了一遍,没有谁的声音能对上的。
眼瞅着要挂电话了,我也不甘心就这么被蒙在鼓里,便试探着问道:“等医疗救助的事儿解决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有机会见一面?”见面总比电话里能套出更多的消息。
那头顿了一下,直接回绝了,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的,与其追求真相,不如珍惜现在。”
我道:“你这是让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神秘人叹了口气,道:“人生,难得糊涂。”
我道:“可我想活的明白一点,你能想象一个正常人,有一天突然发现亲人是假的,自己是克隆人,唯一的大哥瘫在床上,这是多大的刺激吗?我不想糊涂。”这些事情发生后,我只能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尽量用轻松一些的心情去面对,否则真的得被弄成神经病。
神秘人闻言,淡淡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刺激。”
这话让我一愣,心说:看样子这神秘人挺有故事的啊?
不等我开口,他接着道:“所以,我才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难得糊涂;清风已死,他之前的计划,也全部落空,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你现在,只需要治疗好许开熠,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顿了顿,他还加了一句:“那份资料你应该看过,关于支持者权限那一条。”
他提起这个事儿,让我心中一沉。
老变态注资了半年,在这半年里,作为支持者的权限依旧可以动用。目前,这个权限都转移到了神秘人的手中,而在老变态留下的资料中,除了关于许开熠的医疗救助外,还有另外一条和我有关的信息,就是身份解除。
我之前在日军抛尸洞里,染上了那种古怪的绿雾,许开熠束手无策,只能借助J组织的资源,为此,我不得不跟着以牺牲者的身份,加入了J组织。
进去容易出来难,对于许开熠这类人来说,J组织是个非常适合他们一展拳脚的地方,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那就是个卖命的地方。
其余牺牲者去那儿卖命,是为了利益,为了金钱。
我现在不缺钱,我就想活命,可加入了J组织,却身不由己,一但有任务下来,就不得不去执行;出于保密性质,一但加入J组织,几乎就是终身的事儿,若敢有异心,以J组织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将叛徒给‘抹杀’,这种抹杀不是致命的,而是直接通过脑部神经破坏手段,将人弄成傻子,以确保不会泄露任何关于组织的信息。
我之前为了活命,已经上了贼船,骑虎难下,要么被抹杀,要么就接任务。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在这个体系之中同样如此。
我这种时候,要想脱离J组织,必须得有支持者作为担保,老变态在资料中,就留下了关于担保的事儿。
这件事情他交给电话那头的神秘人去办了,只要神秘人执行老变态的命令,不久之后我就能去J组织办理‘离职手续’,比如交还身份卡、星河一类的东西。
这也是我对于老变态的目地感到尤为不安的原因之一,先是把我坑到底,结果临死来个大反转。
这使得我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个疑问,就是:这丫的老变态究竟在整什么幺蛾子?
“你打算怎么做?”我反问神秘人。
他道:“我会将清风留下的遗愿处理完毕,所以你放心,这两件事情完成之后,你将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所以,何必去追寻什么真相,即便知道了,已经发生过的事,你又能改变什么?何必浪费现在的时间,去追求一些你无法改变的事?”
说完,神秘人似乎累了,咳嗽了两声,不再有交谈的意思,随意道了个别,便挂了电话。
他的话听着是有道理,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大道理人人都懂,却不一定能那么做。
我也知道自己追求的真相,可能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我也不想过什么‘难得糊涂’的人生,糊涂不代表释怀,我可不想自己今后一直活在疑神疑鬼之中。
不过这件事情目前没什么线索,也急不来,也只能暂且放下,先等待医疗援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