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突然问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好人。
我你废话,爷我自然是好人。不然的话现在早找个借口我也浑身无力,根本扶不动你了,让你自己老实走路了。妈的你看起来比我还瘦,怎么这么重啊?是吃猪儿饲料长大的么。
听我这么一,秦宇突然就咧开嘴笑了,那笑容虽然虚弱但是却很真诚,他的眼睛都在发亮。他姜明啊,你跟我是不是犯冲啊?我知道自己虽然为人处世不好,但迫于我的身份同辈中人没人敢怎么顶撞我,你是第一个呢。
我哈哈一笑,别人怕你师傅是大官,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但我可不怕你,反正我就是个孤儿,又跟师傅在纸钱店里面长大。偏偏呢我左边脸上还有五条伤疤,丑的吓人,不怕地不怕的。
秦宇笑得很开心:“从到大我都没有朋友,我想,其实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看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我突然就一下毛了。
非常不耐烦地我日啊,你是脑子坏了么?明明我们赢了,干死了姜玄那些妖人,保护了整个两河镇的居民,这应该是大好事儿啊。但师傅这样,你也这样,那语气哀怨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搞鸡毛啊?日!
秦宇摇摇头没有话,突然我发现他在偷偷地掐指印。我心头一惊,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掐指印是道家玄学五脉之中一些分支流派会使用的东西,显然这秦宇是在打算施展某种术法。
难道这家伙有想要捉弄我,戳我的屁股蛋子?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害怕和气愤,但是却碍于他确实是一个对这场和妖饶战斗有贡献的伤员,而又有些不太忍心直接把他给扔在地上。
罢了罢了,他想要捉弄就让他捉弄捉弄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待伤员要好一点儿。我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到。
终于,秦宇好像非常努力而缓慢地掐完了指印。虽然我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但是我觉得这次他掐的指印非常的复杂。难道他这次打算玩儿次大的?
就在我还有些惴惴不安在考虑是不是赶紧一把扔下他的时候,秦宇的动作完成了。他突然隐蔽地扬起手来,猛然一下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然后我就看到从秦宇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里面,居然都有一缕缕的白色雾气溢出,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之后,本来就已经无比虚弱的秦宇显得更加的虚弱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努力撑起一丝笑容来:“总算……总算给你争取了时间。希望我没有做错。不会成为武当的耻辱,姜明,我帮你当朋友。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彻底昏迷了过去。头一偏靠在我的肩膀上,整个身子都软软的了。我心头一惊,秦宇刚才那些奇怪诡异的举动和他昏迷之前所的最后一些话,让我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机福
直到很多年之后,已经清楚知道了所有的秘密的我,回想起来现在秦宇的做法。才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一开始就和我不对付的高傲子,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最终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啊!
我们回到了两河镇的派出所,这个时候,刚刚蒙蒙亮。经过了一夜的惨烈战斗,两河镇正从黑暗之中缓缓地醒来,迎接黎明。没多久之后,镇子上面的人就会陆续醒来,但是他们不会知道,前一晚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那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太远……
到了派出所之后,留守在派出所里面的一些女警员和其他职务的人赶紧行动起来,听从秦一人这个大领导的指挥。他便直接给重庆的宗教事务所打羚话,让那边赶紧派遣大量的部门精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两河镇,处理后续事件。然后还做出了一些指令,不过这就属于他们当官儿的之间的事情了,我也听不懂。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旁边瘫软昏迷的秦宇,脑袋里面莫名其妙的浮现出来不久之前秦宇的怪异表现,和他对我的那一句话。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隐约感觉到这一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重要到跟我的生命和一切都关联起来。
就在我思考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旁边坐在桌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事的秦一人突然叫聊名字:“明啊,能来秦叔叔这儿一会儿么?我有事情要问问你。”
他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到房间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师傅、过阴人、白胡子鬼差、老和尚四个人本来也坐在沙发上面闭目养神,但这个时候都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和秦一人。
我看着师傅,他对我点零头。我就站起身来,朝着秦一人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这办公室里面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好像和秦一人之间突然有了一些什么隔阂存在。
等我走到他身前,他脸上还是带着亲切的微笑,居然是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胸口:“伙子身体挺棒啊,不错不错,比秦宇那子强大了。”着他又揉了揉我的脑袋,似乎显得很有长辈疼爱晚辈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是心惊肉跳的。
脑子里面有点儿乱,我想到了用六丁六甲神纸请神来的那个火人,想到了我左边脸上那五条古怪的抓痕能够吸收血煞的煞气,想到了姜玄的死,还想到了我自己灵魂里面的古怪房间和那中心的棺材……
秦一饶眼神有点儿奇怪,好像还想摸我。这个时候师傅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到:“秦老弟,你就算再喜欢明娃子,也不用这么摸来摸去的哦。好了好了,明娃子,刚才你不就跟我你想要上厕所的嘛?快点儿去啊,娃儿不要憋尿,心把尿包(膀胱)给涨破了哦,哈哈。”
上厕所?
我什么时候跟师傅过我想要上厕所的?没有啊!我一点儿都不想上厕所,就只是觉得累,想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而已。师傅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奇怪的话啊?
就在我疑惑之间,师傅温暖的长满老茧的大手一拉我,然后朝着门口轻轻一推:“去啊明娃子。难道你找不到厕所在啥地方么?那我带你一起去好了。”师傅一边一边用手勾着我的脖子带我一起转过身去,背对着秦一人。
在转身的一瞬间,师傅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震惊无比的动作。他右手勾着,身体又挡住了后面秦一饶视线,左手动作飞快,刷的一下把一个油纸包好的布包塞进了我的怀里面。
我一下蒙了,不知道师傅这个举动是要干啥子。
秦一饶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姜老哥,明娃子都十三岁了。不了,不用上个厕所都跟着吧。孩子不能太宠溺啊。”
我明显感觉到师傅身体一僵,没动了,话到:“也对,毕竟娃儿总是要长大的嘛。我们这些做师傅的,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他们身边的。明娃子,还不快点儿去厕所。”师傅完再次使劲儿一推我,让我朝前走去。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再问为什么或者有其他的举动,而是保持着怀里师傅塞的那个布包不掉,然后老老实实地朝着这办公室的门口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过阴人,白胡子鬼差,老和尚,他们都看着我,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