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事吗?”康欣怡笑着问道。
文婉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串草珠子,递給康欣怡説道:“姑娘,你能走进我的屋子里,也算有缘。这串草珠子,我用药水煮过,戴在身上,有通气活血安宁心神的功效,我今天就送給你了……”
丁二苗故意装出一副傻蛋的德行,皱着眉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都説送給你们的嘛,不要钱。”文婉一笑,把那串淡黄色珠子,套在了康欣怡的手腕上。
“不要钱?真的太好了,大媽真是好人。”丁二苗像捡了天大便宜一样,嘿嘿而笑。
康欣怡也含笑道謝,抬起手腕凑到鼻子边,果然,那串草珠子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麝香的味道。
“去吧年轻人,大媽不留你们了。”文婉指着门外,慈祥地説道。
丁二苗和康欣怡再次道謝,转身出门。
順着砂石路走到公路上,康欣怡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气,道:“好紧張,我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香汗淋漓?不是吧,我來摸摸看……”丁二苗一脸正經地伸过手來。
“去你的。”康欣怡笑着打开了丁二苗的手,道:“不是好人。”
丁二苗无辜地一笑,耸耸肩説道:“我就是开个玩笑,給你放松一下紧張的心情,你还説我不是好人?”
“別説,你一开玩笑,我还真的放松了许多。”
兩人説笑着,绕了一大段路,才回到轿车那儿。看看四下无人,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康欣怡和丁二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到丁二苗和康欣怡安然无恙地回來了,李清冬也松了一口气。
照例,李清冬要询问一番。
不愧是当記者的,康欣怡三言兩语,就把刚才的經过,説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説完了大致經过,康欣怡又説道:“二苗,我们不会冤枉人吧?我看那大媽,真不像是个坏人。”
“你以为坏人都和李清冬一样,长着一张猥琐的脸?”丁二苗嘿嘿一笑,道:“文婉故意问你的生日,就是居心不良。”
“可是她就问了一下我的生日,接下來,又该怎么害我?”康欣怡偏着脑袋,道:“难道,那张药方上面的配药,可以毒死人?”
丁二苗搖头一笑。他師从仇三贫,对于中医一道,也算是高手。
刚才一眼看文婉开的药方,丁二苗也在心里敬佩。看來老妖婆的医术也不简单,开的中药虽然平常,但是搭配在一起,的确是补气益血的良方。
总之,文婉所給的药方,没有任何毛病。
“难道,是这串手链有问题?”康欣怡退下那串草珠子,在手里把玩着,道:“这还挺好玩的,古朴素雅,不張扬。”
丁二苗接过手镯看了看,道:“这串手镯,也许有问题,也许没问题。”
“怎么説?”康欣怡问道。
“有可能,老妖婆会順着手镯找到你,然后把你抓走。也有可能,这手镯只是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其实一点作用没有。”
丁二苗分析着説道:“但是我敢确定,她会对你动手,而且就在今晚。因为她知道我们是游客,今晚不动手,我们游到別的地方去了,她怎么抓?”
“那她要來抓我,我该怎办?”康欣怡紧張起來。
李清冬嘿嘿一笑,道:“有我師叔做护花使者,你怕什么?大不了今天晚上,你和我師叔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看那老妖婆怎么下手!”
“……”康欣怡脸色一红,欲言又止。有心批评一下李清冬的为老不尊,但是看他一把年紀,也不好説出口。
“正經点,不要这么猥琐!”丁二苗瞪了李清冬一眼,咳咳兩声,又看着康欣怡説道:“其实……,我的想法和李清冬是一样的。”
“去你的,你们師叔侄俩,没一个是好人。想乘机揩油啊?”康欣怡用胳膊肘一捅丁二苗,捂嘴而笑。
“你听我説啊……”丁二苗笑着説道:“所谓捉贼捉赃,我的意思是,等那老妖婆來抓你,我乘机抓她一个現行,让她没法狡辩。”
康欣怡低头想了想,道:“行,我听你们的安排。对了,我現在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呗?”
“好,往前开,我來打电話通知刑警队的那个張天超,跟他会合一下,边吃饭便商量。”
轿车朝着落石镇的方向返回。丁二苗在车上,給張天超打电話,约定在落石镇見面。
午后時分,饥肠辘辘的丁二苗三人,回到了落石镇,在最大的一家饭店包厢里,見到了張天超和他手下的七八个便衣干警。
張天超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四十岁人,平头大眼,阔口方鼻,説話洪亮如撞钟。
一見到康欣怡,張天超吃了一惊,道:“大記者,真不简单啊,竟然告状告到省里了,上级給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破案。”
原來,昨天在飞僵山洞那儿,康欣怡报警之后,就是張天超带队去处理現場的。后來康欣怡又被带回了县城警局,接受了張天超的盘查。所以,他们兩人,算是第二次見面,老朋友了。
“张大队长,又見面了啊。”康欣怡不无得意地一笑,道:
“何止告状告到省里?只不过,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从省里传來的而已……。对了,我的搭档王跃峰,在你们警局里过得还好吗?少了一兩肉,我可以找你们算账。”
“难道你还告状告到都城了?”張天超擦了一把汗,问道:“哪位是丁二苗先生?”
康欣怡一笑,把丁二苗和李清冬介绍給了張天超,双方握手,互相招呼。
“張队,让你的弟兄们回避一下,我们单独谈谈。”丁二苗开门見山,道:“让服务员上菜,我们边吃边谈。”
“弟兄们去隔壁吃饭吧,都別喝酒,也不要吃得太饱,防止耽误行动。”
張天超挥挥手,他手下的干警们,很识趣地去了隔壁包厢。
酒菜上桌,丁二苗三人也不管張天超,甩开腮帮子一顿大吃大喝。
天大的事,也要等吃饱再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