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民们崇拜的目光里,丁二苗和李伟年走下了小杜岗,上车返回山城。
半途中,接到棺材铺老韩的电话,说木盆的定制,已经联系好,两天以后取货。
丁二苗恼火老韩拿自己当枪使,难免又是把他一番咒骂。
回到山城以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寻找一处接地气的偏僻场所。当天天色已晚,无法去联系寻找房子。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的上午,李伟年开车,带着丁二苗顾青蓝和季潇潇,在亲水家园工地附近,寻找民房。
所谓有钱好办事,转了一上午,终于在距离亲水家园十里外的一个村庄里,找到了一家四合院。
季潇潇花了一万块,签了一年的租房合约。
长租的话,别人不怀疑。要说只租用一个星期,别人不见得租给你。
村子叫袁庄,姓袁的村民居多。屋主叫袁长友,在城里买了房子,老家的房子基本上处于空置状态。
这套院落,处于村尾,偏僻而又安静,后院的围墙也很高,足有两米,丁二苗对此非常满意。
认主的程序,在院子里进行,围墙高一点,别人在外面就看不见。
要是没有围墙,丁二苗在院子里洗药水澡,那么村民都来围观,成何体统?
当下,季潇潇和丁二苗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搬到了出租屋里。
为了这几天的生活方便,又去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还有被褥枕头什么的。
万书高闲着没事,也被丁二苗抓来做苦工,负责打扫卫生和处理各种杂务。
李伟年也请假过来帮忙,跑前跑后。
也刚好趁着这个空子,丁二苗和顾青蓝,查阅资料和电脑,搜索建文帝手下,那个黑脸大将军的信息。
遗憾的是,竟然没有查到建文帝封过什么扬威大将军。想必这个大将军,也不是太大,要不,为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
如此鸡毛蒜皮地忙了一两天,总算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老韩那里的木盆,也已经完工,被取了回来。
但是吴展展的那些特殊药物,却迟迟未到。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那天晚上,丁二苗再次拨通吴展展的电话,催问那些特殊药物。
“你急什么?我明天一早就到,亲自给你主持。”电话里,吴展展懒洋洋地说道。
丁二苗有点惊喜,嘻嘻一笑,道:“师妹亲自过来?那真是太好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这辈子就不指望你报答了,下辈子吧,你要是愿意,就做一个屎壳郎,在我的花园里,给我翻翻土。”吴展展阴险地一笑。
“啊……?做别的行不行啊,比如……护花使者什么的?”
电话里,吴展展哼了一声,再没声音。
第二天中午,吴展展果然亲自来到山城。
季潇潇开车,带着丁二苗和顾青蓝去车站迎接,找了一家酒店,给吴展展接风。
李伟年和万书高,也随后赶来作陪。
几日不见,吴展展越发神采飞扬,举手投足之间,意气风发,隐隐然已经是一派宗师的风范。
“师妹远来辛苦,为了我这一点小事,千里奔波,实在是感激不尽。”丁二苗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讨好吴展展,也不管肉麻不肉麻。
吴展展却爱理不理,道:“我可不是为了你的事来的。”
“啊?不是为了我的事?难道你来山城,还有别的事?”丁二苗不解,问道。
“哼,我是担心潇潇守寡,所以才过来看一眼的。”吴展展依旧漫不经心,风轻云淡:
“还有,假如你真的挂了,我就把你的金身带回茅山,然后制成标本,放在后院里风吹日晒,给后代弟子做一个反面教材。告诉他们,法器认主有危险,没有把握不要随便尝试。”
把自己制成干尸,还要风吹日晒?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啊?丁二苗一头黑线,欲哭无泪。
季潇潇更加担心起来,问道:“展展,这么说来,法器认主是非常危险的了?”
“生死之劫,你说危险不危险?”吴展展喝了一口酒,道:
“茅山历史上不是没有过,有好几个出色的前辈,都死在法器认主上面。就是我的无常索,也了结过两个认主的前辈弟子的性命。”
“妈呀,这么危险,二苗还是不要做了。”季潇潇头上冒汗了。
顾青蓝也紧张地攥着筷子,道:“这样危险,的确要做好事先分析。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尝试了。”
吴展展又是嘿嘿一笑,道:“但是正真的茅山弟子,必须经历法器认主这一关,否则,就不能算是合格的茅山道术传人。”
“哎,师叔祖啊,你这一边吓唬人,又一边誘惑人,到底想干什么?”万书高坐在吴展展的正对面,插口问道。
“你说谁诱惑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大没小!”吴展展一瞪眼,端起面前酒杯,冲着万书高的脸上泼了过去!
谁知道万书高早有预防,坐在椅子上猛地向后一滑,双手捂脸,低头躲避。
想必是在茅山的时候,万书高经常挨打,所以有了防备经验。
这么一来,万书高的后脑勺和桌面几乎一平,吴展展的一杯酒水,从万书高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这家伙,最近身手见长,利索了不少啊!
丁二苗正要夸奖一句,却突然听见万书高嗷地一声嚎叫,杀猪一样惨不可闻。
众人一惊,只见万书高已经跳了起来,捂着额头,哭丧着叫道:“师叔祖,你从桌子下面偷袭我!”
“不会吧?圆桌这么大,展展的脚,踢不到你这边啊。”顾青蓝不信,低头看向桌子下。
可是桌子下没有古怪,大家的腿,都老老实实地放着。
“是无常索……”万书高龇牙咧嘴地松开手,额头上已经肿起了一个红包,道:
“师叔祖的白手镯,突然从桌子下面飞来,砸在我的额头上,哎哟,哎哟……”
众人格外感到惊奇,都在想,刚才没看到吴展展动手啊,手镯怎么飞出去的?
唯有丁二苗似有所思,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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