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吴展展,万书高的眉头紧锁,语无伦次,真的是未见其人,已然丧胆的模样。
叶孤帆却不以为意,甚至略带欣喜,道:“吴师叔云游多年,如果回来了,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小的时候,叶孤帆见过吴展展一次,在印象里,吴师叔挺和蔼的,而且英姿飒爽仙风道骨。所以,叶孤帆不觉得这个吴师叔很严厉。多年来,叶孤帆的印象里,还停留着吴师叔微笑的样子,期待着吴师叔回归。
“你小子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喜事;可是对我来说,就是麻烦事;对于彩儿母子来说,那简直就是祸事!”万书高瞪了叶孤帆一眼,道:
“你吴师叔,师从龙双火,性格暴躁,而且思想古板。在她的眼里,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鬼就是鬼,界限分明,不许越雷池一步。嗯……她就像白蛇传的老法海一样,不管许仙和白素贞如何恩爱,照头就是一棒子,让你鸳鸯分飞,唉……”
“不会吧?吴师叔挺好的啊,我记得……”叶孤帆嘀咕了一句。
“好,那是对你。因为你师父是丁二苗,她看在你师父的份上,爱屋及乌而已。”万书高摇摇头,道:“算了,当年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她和你师父,不止是师兄师妹这么简单。”
听见掌教真人越说越离谱,叶孤帆急忙制止,道:“掌教真人,这事先不说了吧。我那边顺利的话,立刻就回来陪你。假如吴师叔真的回来了,我也会帮助洪姨说话的。”
万书高挥挥手:“滚滚滚滚滚滚滚……!”
“那好,掌教真人多多保重!”叶孤帆一笑,带着掌教真人赐给的铜钱和加印大符,一阵风卷出了虚云观。
滚就滚,谁稀罕管这些破事啊!
出了虚云观,叶孤帆专拣偏僻处,化作旋风,向着淝城而去。
自己的吉他盒子,还在李伟年那里,必须要带上。
因为有时候要躲避行人,所以叶孤帆的速度稍慢。来到淝城的时候,叶孤帆现了形,带着一包铜钱,打了一辆车,直奔自己的养生馆。
这时候是暑假期间,杨绿珠和欧阳也都已经毕业了,周末没有出去,正在养生馆里喝茶聊天,一个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欧阳手捧茶杯,看着窗外出神,道:“叶孤帆一直不回来,这个养生馆,还有必要开下去吗?”
“再等等吧,万一叶孤帆回来了,看到养生馆易主,不是很失落?”绿珠劝了一句,却也是心不在焉的。
欧阳正要说话,却一眼瞥见叶孤帆笑嘻嘻地出现在养生馆的门前。
“叶孤帆!”欧阳一呆,随即站了起来,只疑身在梦中。
“夏夏,我回来了。”叶孤帆笑嘻嘻地走进来,向绿珠打招呼:“李大婶好,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对了,李大爷呢?”
杨绿珠一笑,站了起来,道:“李大爷的事,你自己去问啊。好了,我先回避,给你们说说悄悄话。”
说罢,杨绿珠冲着欧阳一笑,转身而出。
欧阳迟夏也顾不上挽留杨绿珠,怔怔地走上前来,拉着叶孤帆的手,道:“叶孤帆,现在的你,是人……还是魂魄?”
和上次相比,叶孤帆的魂魄又凝练许多,站在屋里,和正常人没有二样。所以欧阳也搞不清楚了,故有此问。
叶孤帆握着欧阳的手,笑道:“如果我是鬼魂之身,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就算你是鬼魂,也是我的所有!”欧阳眼圈一红,道:“我们可以来一场人鬼恋,来生,再做真正的夫妻!”
“夏夏……”叶孤帆心里感动,带着欧阳在沙发上坐下,道:“现在的我,还真的是鬼魂之身,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找回来了。我魂归金身,也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次是暂时的出魂,回茅山办点事,也是来看你,给你报个平安。”
“什么?你说慢点,仔细说给我听。”欧阳拉着叶孤帆的手不放,轻声说道。
叶孤帆点点头,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又说起昨晚和扶桑老鬼们交战的事情,不过,叶孤帆隐瞒了狄云和自己在一起的事。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叶孤帆觉得,没有必要说起。
“这么说,你还要去西川的大雪山下?”欧阳听明白了,问道。
“是的,然后报了父母之仇,夏夏,我就可以长久地陪着你了。”叶孤帆说道。
欧阳喜上眉梢,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大雪山,看你捉鬼!”
“那个不行,夏夏你听我说……”叶孤帆急忙挥手,道:“我和那些扶桑老鬼约好了,今晚就要决斗。要是带上你,时间来不及。你还是呆在淝城,等我消息。”
欧阳撇撇嘴,道:“那行,不过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别想这样,一去就没了消息。”
“记住了,一定会的。”叶孤帆点头答应,又道:“听说李大爷和李大婶,老两口吵架了?我们顺便去看看李大爷吧,我的法器还在他那里,我要带上。”
欧阳点点头,拿了钥匙,和叶孤帆一起出门。
可是卷闸门还没拉下来,那边走来了李伟年踉跄的身影。
人没到,已经可以闻道一股酒气了。
“嗨,叶孤帆,叶孤帆,你回来了!”李伟年咧嘴一笑,跌跌撞撞地走来。
叶孤帆皱眉,问道:“怎么这个德行,烂醉如泥?”
“嘿嘿嘿……叶孤帆你不知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李伟年走到面前,打着酒嗝,比划着双手,道:“人生烦恼无尽时,劝君……杯到不须辞。但、但得烂醉三千日,楚汉兴亡两不知!”
“吆,这还是李白斗酒诗百篇啊!喝醉了,还会作诗?”叶孤帆哭笑不得,打开卷闸门,重新回到屋里落座。
李伟年也打横坐下,嘿嘿傻笑,好似脑神经被酒精烧坏了一样。
欧阳摇摇头,泡了一杯茶,放在李伟年的面前。
叶孤帆看着李伟年,道:“受什么刺激了,这样子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