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贠婺都待在地窖。
我问贠婺,晚上的时候眉衣会不会对着他吼叫,贠婺摇头说:“起初的时候她好像并不喜欢我带在那里,可在我念几段经文后,她就安静了下来,她对佛经很感兴趣。”
我问贠婺。那眉衣有没有好转的迹象,或者又说过什么有价值的话。
贠婺再摇头说:“没有,我们之间除了探讨佛学,其他的基本都不聊。”
听贠婺这么说,我也没有再问下去。
看来从眉衣这里很难再找到什么线索了。
接着我从李鑫这里也是问出了他和眉衣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然后到那附近转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
当天就在我返回住处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是天灵老祖。
我对天灵老祖仍旧不怎么感冒,听到他的声音。就冷冰冰地道了一句:“你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吗?”
天灵老祖说:“五鬼圣君,你在我的地盘上出案子,我打电话问问情况还不行吗?”
看来这个案子的情况,也是传到了天灵老祖的耳朵里。
我没说话,天灵老祖继续说:“你查的那个案子,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线索呢。”
天灵老祖有线索?
我赶紧问天灵老祖什么线索。
他说:“我给你说个地方,你到那里找我,见面后我们仔细聊。”
接着天灵老祖就给我是一个沈阳的地址,我也立刻就开车过去了。
天灵老祖给我说的地方是一个古玩店,进门后,我就发现天灵老祖正在门口附近的鱼缸旁边喂鱼。
他手里拿着镊子,捏起一个面包虫正往水里放,鱼缸里两条“金龙”飞快地游上去抢夺食物。
其中一个吃掉后,天灵露出一脸的满足的表情。
跟天灵老祖打了招呼,他就轻声道了一句:“来了!”
而后。他把手里装有面包虫的罐子,以及镊子交到旁边一个年轻人的手里,然后对着我招招手,领着上楼去了。
我完全被天灵老祖当成了一个后生。
这让我心里很不爽,毕竟我可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一方老祖。
天灵老祖大概也觉察到这些,他在前面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等我说:“五鬼圣君,你先请。”
我表情这才好了一点,跟着天灵上楼。
到了楼上,天灵领着我进到一个房间,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书房,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古书籍,桌子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这里面弥漫中一种沧桑的感觉,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古物。
天灵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跟了我几百年的老物件,我这个人对老东西特别怀旧,所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看着这古玩店。”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每二十年我换一个城市。这些东西跟着我转了不少城市了。”
我来这里不是听天灵说这些的,就直接开门见山问他要给我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天灵说:“线索,就在这个房间里。”
说着天灵老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纸质已经发黄的古书来,他翻了几页,然后从书页中找出一个黄皮信封递给我。
我问这是什么,天灵说:“你要的线索,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先用心境之力查探了一下,确定不是什么机关陷阱后才打开,对于我这小动作,天灵老祖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打开信封,翻出里面的信纸。
那纸也是黄色的,不过保存的很好,并未出现破烂。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以天灵老祖的本事。要保存这些东西,自然是很容易的。
打开信纸我就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这信是写给天灵老祖的,从头到尾讲述的是一个叫禹州的人拜托天灵老祖去做一件事儿。
而那件事儿就是找“花拜佛”的真身。
看完这封信,我立刻惊讶了起来,我问这封信是什么时候的信,那个禹州又是谁。
天灵说:“这封信是一百年前留下的,禹州是昆仑隐宗的人,至于花拜佛,这信上并未细说,不过禹州他曾经亲自来找过我,他说,‘花拜佛’是一具尸体,一具隐藏了天罚之子下落的尸体。”
我脑袋忽然感觉有些大了。
这事儿怎么又把天罚之子牵扯进来了。
这个案子我在东北之前,就通过太极图感应过,这个案子和天灵老祖驱逐龙族的事儿有关。这个原因还没弄清楚,现在又把天罚之子牵扯进来了。
天罚之子如果牵扯进来,那是不是帝君也会跟着被牵扯进来?
想到这里,我就直接问天灵老祖,他驱逐龙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案子既然和驱逐龙族有关,那说不定问出了这个原因,我就能找到关键了。
天灵愣了一下道:“五鬼圣君,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和我驱逐龙族有关的,那封信没有记载,我也没有说,你也不可能查到的……”
我打断天灵老祖说:“因为我是一个相师,很多事情我可以算出来的。”
天灵老祖立刻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算下那花拜佛的真身。”
我又道:“有很多事儿我也是算不了的,如果我什么事儿都可以算。我也不用面临现在的窘境了。”
说罢,我又问了一遍天灵老祖驱逐龙族的事儿。
他也道:“早在一百年前禹州给我写信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他说一百年后,若要保东北平安。需将东北龙族一并驱逐,因为这一百年里,如果我找不到‘花拜佛’,那花拜佛就会被龙族发现,龙族携花拜佛显身,必将掀起人龙大战。”
被龙族发现!?
花拜佛会掀起人龙大战?
这又是为什么,这个案子几乎一步一个谜团,办起来,简直太让人难受了。
我又问天灵老祖,禹州现在还有没有活着。
天灵老祖摇头道:“早已经离世了。禹州和你一样是一个相师,不过他不像你这么幸运,他无法挣脱寿命的桎梏,九十九岁那一年死掉了,他所在的昆仑隐宗派系。全部都是相师,不过弟子不多。”
“说起那个相师派系,本来是属于道宗的,可因为相师无法长寿,所以学相术的人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它就被挤出了道宗,而后那一排的人就加入了隐宗。”
昆仑的相师派系。
我又问禹州活着的时候,是什么等阶的相师,天灵老祖说:“比你爷爷差一点。他临死的时候只有九段,不像你爷爷已经是十段神相,离通天只差一步了。”
此时我已经意识到,眉衣真身就是花拜佛无疑,可她为什么会和龙族有关系,同时又牵扯到天罚之子呢?
还有,她和昆仑也有关系,因为昆仑在一百年就在找她了。
再有,她是神和昆仑共同的后代,那是不是某些神也在找她?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件事儿,就问天灵老祖:“你对我父亲了解多少?”
天灵老祖愣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想问,你父亲有没有接过花拜佛的案子?”
我点头,天灵老祖却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父亲查的最后一个案子很特殊。正是你爷爷现在查的案子,可那案子是帝君吩咐的,内容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
“不过帝君对于那个案子也是反复不定,有时候他希望有人查清楚。有时候却会极力阻止人们查下去。”
“已经有不少人查那个案子被帝君杀掉了。”
天灵这么说,我就惊讶道:“我父母是被帝君杀掉的吗?”
天灵摇头说:“绝对不是,你父母那会儿,正是帝君想要查那案子的时期,所以你父亲那会儿在灵异分局中的地位很高。他的所有要求,我们都要无条件的配合。”
“后来你父母死后,帝君还安排人追查他们的死因,只可惜毫无所获。”
听天灵说完,我对我父母的案子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甚至觉得我现在查的花拜佛的案子。会不会和爷爷正在查的案子是同一个。
如果是的话,那我岂不是查到爷爷的前面去了?
就算不是,我觉得花拜佛的案子和爷爷的查的案子也是有关联的。
爷爷曾经查过九鼎案,那和龙族可是有着密切联系的,爷爷也查过梁渠背棺的案子,那和天罚之子也是有联系。
这和花拜佛的案子几乎是相通的。
我越想越激动,忍不住想要给爷爷打个电话问下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不过当着天灵老祖的面,我并没有那样做。
我在想这些的事情的时候,天灵老祖也没有打扰我,见我稍微回过神的时候。他才道:“初一,我给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很重要吧。”
我点头说:“没错,通过你给我的线索,我基本可以确定,花拜佛就在东北,而且可能在龙族活动的领地,否则禹州不会预言花拜佛被龙族发现,还会引起东北的动荡。”
分析到这里,我也终于有了真正的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