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莲见状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她的父母也是被他爷爷缠上了,我忙摇头说:“不是,只是……”
我想了一下胡乱遍了一个理由说:“我只是觉得你们长的一点也不像。”
听我这么说,王翠莲笑了笑:“怎么不一样,我这粗壮的体格就是随我父亲,还有我这脸跟我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简单几句闲话。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是瞬间变的不是那么尴尬了。
王翠莲的父母对着她“哇哇”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王翠莲就迎我们进屋。
王家的灯有些昏暗,看来是瓦数有些低。
我抬头了看了看,王翠莲就对自己的父亲“哇哇”说了几句羌话,她父亲便点点头,然后去隔壁屋里取出了一个灯泡来,看样子要是换灯泡了。
我赶紧说不用了,这光足够了。
王翠莲的父亲王玉山愣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换了吧,又不麻烦。”
说着王翠莲的母亲余红书就去把灯关了,然后拿手电给王玉山照亮。
等着屋里只有手电光的时候,我就往王玉山的侧脸上看了一眼,在那手电灯光下。王玉山的半边脸显得异常惨白,周身缠绕的巫气下,有一股死气已经开始渐渐地溢出来。
看到这里,我意识到,为王玉山和余红书改命的那股巫气快要到极限了,这两个人被续的命可能用完了。
难不成王翠莲爷爷托梦给她,和这件事儿有关?
同时我把王玉山和余红书的命相也是看了一遍,这一看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两个人在三十年前就应该出过一场事故,而那场事故本来是应该要了他们的命的,可他们却多活了足足三十年。
再看王翠莲,她今年还没有三十岁,如果王翠莲的爷爷没有给王玉山和余红书改命的话,王翠莲都没有机会出生了。
这么说来王翠莲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想到这儿,我把王翠莲的面相又看了一遍,并未在她的命理中发现什么不寻常,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有违大道命理。
很快我就明白了,王翠莲和余红书是被改了命,他们由不存在变成了存在,所以他们孩子的存在就成了一个既成事实,大道也是承认王翠莲是存在的。
我想这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不等我继续想下去,“咔”一声,屋子里的灯直接亮了起来。这次比之前要亮堂很多了。
王玉山说:“一百度的,这下可亮堂了。”
我对王玉山笑了笑。
我们坐下,王家的人给我们倒了一些茶水,然后王翠莲直接问我,她该怎么办,她爷爷才能不缠着她。
我摆摆手说:“这个先不急,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几个问题要单独问你的父母。”
听到我要单独问她父母问题,王翠莲有些不解,她问我:“我父母有事儿吗,他们怎么了,你刚才……”
我说:“你放心,我只是简单问几个问题,对解决你的情况有益,希望你能理解?”
王翠莲又问为什么不让她听,我说:“这关系到你父母的一些秘密。人都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儿,他们也一样,希望你能理解他们。”
我说着话,看了看王玉山和余红书,他们两个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相互看了一眼,就由王玉山对王翠莲说:“尔玛,你先去隔壁屋待会儿,我和大师们说说话。”
王翠莲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又说了几句羌话,这才离开。
等着王翠莲离开了,我这才让兔子、安安和竹谣从书包里出来。看到这三个小东西,王玉山和余红书愣了一下,不过却没有表现太过惊讶,看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我也是笑了笑说:“看来你们父亲是做什么的,你们都很清楚啊。”
王玉山说:“我父亲是真正的释比巫师,他的本事有多大,我清楚的很,你们这些自称大师的人,稍微有点本事就到处招摇撞骗。”
我说:“我没有找你们要钱吧,我骗你们啥了。你这人说话很不中听啊。”
听我这么说,王玉山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另有所图。”
我看了看王玉山说:“你也学过巫术吧?”
王玉山说:“是,只可惜我还没学成就出了车祸,我父亲为了救我和红书。给我们改了命,我也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从那时候起就再跟巫术无缘了。”
说到这儿王玉山愣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如果我能够继续学习巫术。我现在可能也会成为父亲那样的释比了。”
听到这儿我笑了笑。
王玉山可能觉得我是在嘲笑他,当下有些生气说:“怎么,你们不信吗?”
我笑了笑说:“你说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事儿,我们信不信都成不了真的事儿。我们还是说些有用的吧,你们想不想救你们的女儿?”
王玉山和余红书同时点头。
我这才继续问:“你父亲是什么实力,他是用的什么办法给你续的命,他是不是因为给你们续命而死掉的,还有他在给你们续命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说过什么要你们注意的话。”
我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直接把王玉山问的愣住了。
我又说:“没事儿,你想起什么说什么,说不到了,我再补充问你。”
王玉山说:“我父亲实力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听他说过,就算是仙来了也要敬他三分,我想我父亲应该也是一个神仙吧。至于我父亲的寿命锐减,的确和给我和红书续命有关。”
“因为给我们续命,我父亲在一次天劫中被天罚之类劈中,当场殒命。我父亲被雷劈死的事儿,在我们这一块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
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王玉山的语气中总是透着一些骄傲。
不过说到他父亲殒命的时候,他的语气却是黯淡了下去,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很重的愧疚感。
我忽然道:“这样,你给我讲讲你出车祸,以及你父亲救你的细节吧。这样我也能更详细的了解你家的情况,说不定我从中能找到救你女儿的方法。”
我怕王玉山不信,我继续说:“我总觉得你父亲频繁托梦给你女儿,就是因为给你们改命的事儿。实不相瞒,你们身上续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长则月余,短则三五天你们殒命西去。”
听我这么说王玉山和余红书依旧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的绝望。
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死期。
王玉山父亲在给他们续命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他们的这一切。
他们眼神中的绝望也可以理解,他们对这人世间肯定还有很多的留恋,知道自己将死,而又无能为力,所以才感觉绝望。
过了一会儿王玉山才继续说:“你有办法为我续命吗,如果你有办法为我续命,我会给你一件好东西,是我父亲留下的,是一件上好的法器。”
我摇头说,我不会改命,对法器也不感兴趣。
和王玉山对话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根本不关心王翠莲是不是有危险,他们满脑子想的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因为在王翠莲离开这个房间后,除了我主动提了一次王翠莲外,这两个人根本没往那事儿上面提的。
甚至我提到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很勉强的点了下头。
我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王翠莲被他爷爷缠上的事儿,很可能和她的父母有关。
有了这个念头,我心中就忽然觉得王玉山和余红书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