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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我强压着内心的澎湃,强装着不冷不热喊了一声。这三个人全都捂着防毒面具,乍一看就跟鬼一样,样子其实也挺吓人的。
只见对方摘掉面具,露出真容——果然是老友,赵俊杰。
我当年和老赵同一寝室睡上下铺、一个食堂吃了几年饭……老赵人极其正派,人品绝对没得说,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玩世不恭的小可爱!不光我,其实那时候不论男女同学大家都很喜欢老赵。这就是人品的魅力。
可是我很难明白过来:老赵这么正派一个人,怎么也玩起这一行了……按理说,他既不是好财之人,也并非缺钱的人……
“怎么啦,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啊?”,老赵问道。
“嗯……对对,出什么事了吗?”,我和老赵说话向来都很有默契,也用不着拐弯抹角,每次都是直奔主题,有时侯我俩对话,能把旁边的人直接听晕。
“还记得我脚底下那个胎印吗?……”
老赵这么一说,我真是想起来了——老赵脚底下长着一块形状很奇怪的胎印,大家都说那像是一盏油灯的灯盏。
“怎么了,不会是又长出了灯苗吧?”,我半开玩笑道。
“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说对了”。老赵说到。
“啊?那个小灯盏上面,真的又长了灯苗出来?”
“去年无意中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我赶紧问道。因为我已经联想到了随身灯。
“我发现这一只脚上的袜子,穿不了几天脚底下就会破一个洞;你说奇怪不奇怪啊:脚指头和脚跟最容易磨破的地方反而好好的,为什么最不该磨破的脚心反倒三天两头出状况?不管穿哪一双鞋,三天头上,肯定会磨破一只袜子……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就琢磨是不是我这脚上有什么情况啊——这一看可不要紧,不知什么时候脚底下又长出一块形状更奇怪的青紫色印记,这样一来脚心那个小灯盏儿,就像是被点着了,多出了一个灯苗一样;恰巧,袜子上面的破洞,总是在脚心那个灯苗的地方,而且形状也都一模一样……怪吧?”
听老赵这样一说,是挺奇怪的。
不过我现在内心里更多的则是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因为我在周明轩的考古笔记中看过一段话:
《山海经》西周全本鬼经篇有记:脚底踏鬼灯之人,鬼不能近其身,鬼近其身则鬼化作尘影阴风;近其身之鬼若为孤魂野鬼,因其生无来处、死无归处,将会落附于其周身,成为护身魅影。此种人万万人不足一。
这段话的白话意思就是说,脚底下长着鬼灯即是随身灯的人,鬼是不敢接近他的,一旦有鬼接近这种人,就会瞬间化为尘烬随风而逝;只有孤魂野鬼例外。因为孤魂野鬼生无来处,死无去处,就会攀附在这个人身体四周,形成一层护体魅影——这样一来,其它鬼魅妖邪就更不得近身了!但是,这样的奇异之人很少,一亿人当中也不过能出现一个!
这都是周明轩《考古笔记》中说的,至于事实究竟如何,谁知道啊。即便如此,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万一,我是说万一,老周这回又说准了,那老赵岂不就是万万人之中难觅一二的异人了吗?我真不敢想象,老赵要是传说中的异人,今后老郭我的活儿不就更好做了?……我跟着老赵混也行啊,全听老赵的,我就当他的一个跟班——我这人对文物、古董、金银玉石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我就是图一个刺激,出来探墓,求的就是一个“险”字为乐!越诡异越惊心,越惊心就越刺激呀!如果……哎,先不想那么多了,先说眼前吧,想多了也白想……
“那你这是来……?”,我只把话说了半截,跟老赵没必要把什么都说的那么直白,这就叫默契。
“跟着他们俩来的,长沙盗墓世家,老蔡家的嫡传弟子……”
哦,老赵这么一说,我就明白几分了。
老赵一向对易学与中医学情有独钟。想必他是在寻访名医、名家的过程中结识了长沙地面上的老蔡家传人。那些“名门”与“望族”结交世人的原则只有一个:志趣相投、易趣相合。这便是我们常人所说的志同道合。
我在长沙的时候,就曾经和老赵一起到壶天镇、易俗河、梅成镇、横市镇一带,拜访过当地的几名民间老中医、老易学名家。我是外行,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名堂,感觉怪绕口的;但是老赵每回都感慨:不虚此行……
“你是来凑热闹的,还是看热闹的?”,我问老赵。
“当然是看热闹,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什么时候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动过心?”
“说实话,我也是跟着他来看热闹的……”,我指了一下身旁的潘彧。潘彧却不见了。我四处找了个遍,也没看到潘彧。
“虎子,老潘呢?”,我这么一问,虎子也才发现潘彧人不见了。
老赵疑惑的说到:“哎,我刚才是不是看眼花了,这里面怎么还躺着一个人呢?”
老赵说的就是潘彧。
潘彧正正的躺在写着他名字的棺材里面……
“老赵你来看……”,我让老赵看了看写着他名字的那口棺材;没想到老赵看了一会儿,很疑惑的问我:“怎么了,这口棺材有什么故事吗?”
老赵的这一问,反倒让我很纳闷起来:他没看到棺材板上的名字吗?
虎子突然说到:“大哥,这棺材里面的字咋变没了?”,可不是吗,写在棺头内侧的名字居然不见了。难怪老赵对着棺材里里外外瞅了一遍,回过头问的我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