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地翁与首长的那名李姓属下已经在此地等候了数日,却始终未见朱寒生等一行人露面,心中感到了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挂了个长途电话至京城。
“地翁么?你们现在哪儿?”听筒里传来了首长熟悉的声音。
“首长,我们已经探听到朱寒生等人要从瑞丽入境,于是便抢先来到了云南腾冲,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若是在缅甸一路进行长途跟踪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因为他们之间有数位江湖老手,警惕性极高。可是,我俩如今已经在腾冲监视了数日,却仍未发现到他们的踪迹,怕是走了另外的途径,所以赶紧打电话向首长报告……”宋地翁神情无奈的说道。
首长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口中嘿嘿一笑,说道:“地翁啊,不要紧,你们现在不用在腾冲守株待兔了,马上直接赶去滇西北迪庆州的中甸吧,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去那儿的。”
“迪庆州中甸……为什么?”宋地翁疑惑道。
“因为‘蓝月亮谷’就在梅里雪山附近。”首长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俩即刻启程赶去中甸。”宋地翁松了一口气。
首长撂下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废物。”
“首长叔叔,‘中甸’在什么地方?妮子也去了么?”有良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彩云之南’的地方,很远嘞。”首长若有所思的说道。
“俺也要去。”有良目光固执的望着首长。
“别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去的,”首长安慰道,“放心吧,妮子早晚都是你的。”
“首长叔叔,谢谢你对俺这么好……”有良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有件极重要的事情还要你替我去办……”首长话锋一转,踌躇着说道。
“首长叔叔,你要有良无论做什么都行。”有良掷地有声的回答说。
“嗯,”首长沉吟道,“皮高工私下送出来情报,说乔老爷拿到的那只‘鬼壶’并不是风后的‘骷髅头’,而是一个姓祝的风水学家祖先的‘骷髅头’,真正的‘鬼壶’仍在西山别墅内。”
有良吃了一惊,随即回忆说道:“这么一说,俺也觉得拿回来的这只‘鬼壶’大小和颜色同贾道长旅行袋里的那个是有些不一样……首长叔叔,你要有良再去偷回来么?”
“不,他们肯定已经警觉了,下手不容易,而且‘轩辕计划’正在加紧实施,而且就快要完成了。”首长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首长叔叔,什么是‘轩辕计划’,可以告诉俺么?”有良迷惑不解的问道。
首长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理解不了,此事关系到国家的最高机密,需要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那您要俺做什么呢?”有良疑惑不解。
“杀一个人。”首长冷酷的回答道。
“谁?”有良问。
“一个曾经死去的人。”首长平静的说道。
西山别墅的地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室,代号为“769”, 1969年中苏珍宝岛交战之后,遵循“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最高指示,由此全国开展了大挖防空洞的工程。北京城下也挖了一条沟通天安门、人民大会堂、中南海的秘密通道,一直通到西山。
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一个叱咤风云的时代结束,令人惊奇的是,中共中央警卫团的番号为8341,暗合当年格达活佛在旧羊皮上留下的预言。
9月20日凌晨,在晨曦的掩护下,伟人的遗体进入了这个神秘诡异的地下世界。
三年前的 1973年,在湖南长沙近郊的马王堆,发掘了一座西汉古墓,惊人的是经历了两千多年,女墓主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依旧栩栩如生,可惜尸体一旦暴露于空气之中,很快的就开始腐烂了。当时的总理曾指示:“古尸至少要保护200年,要让后人也看一看,不然无法向子孙交代。”为此组成了专门班子,研究出含有福尔马林、酒精和甘油的配方,成功地保存了马王堆女尸,这批专家里面便有当时国内顶尖的防腐专家皮高工。
1956年,主席带头在中共政治局关于遗体火化的决议上签了字,他本人对于身后事的看法相当开放。1960年5月27日,他对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说:“人总是要死的,我也不会例外。我想我会怎么死呢?无非是这五种情况,一是有人用枪把我打死,二是飞机掉下来摔死,三是被火车撞死,四是游泳被淹死,五是害病被细菌杀死。我死了身体火化,骨灰丢到海里喂鱼。”其对护士长吴旭君说得更加潇洒豁达:“我在世时吃鱼较多,我死後把我火化,骨灰撒到长江里喂鱼。你就对鱼说,‘鱼儿呀,主席给你们赔不是来了,他生前吃了你们,现在你们吃他吧,你们吃肥了好去为人民服务,这就叫物质不灭定律。’”
1924年2月21日,俄国领袖列宁逝世了,他生前也是希望自己死后,能与母亲玛丽亚.亚历山大罗夫娜一起安葬在彼得堡的沃尔科夫墓地,但是,继任者却违背了他的意愿,要永久的保存伟人的遗体。列宁去世一个月之后,遗体便开始腐烂,著名的生物化学家兹巴尔斯基用独创的防腐液,暂时遏制住了腐烂,但此後腐烂却一再的发生。1930年、1934年和1938年,红场列宁墓都曾长期关闭,官方说是“对列宁遗体进行护理”,但内行的人都知道,列宁遗体依旧在继续腐烂,其三分之一的皮肤,全部毛发和双手的指骨都进行了置换,当然,普通的参观者是看不出破绽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列宁遗体的保存经受了更加严峻的考验。1941年6月底,盛放列宁遗体的水晶棺,在严密的警卫护送下用火车运往丘明,置放在一所中学的二楼会议厅内。但由于不可能按规定要求保持低温,1943年底,遗体又开始腐烂,人们只好将遗体放到温度稍低的地下室,并在四周放上冰块。但这并不能完全阻止腐烂,于是遗体的一条腿和部份左臂又被截去,并换上假肢。直到1945年战争结束后,列宁的遗体才从丘明重新运回莫斯科。
1961年,列宁的遗体又开始了腐烂,而此时,为列宁遗体专职服务了近四十年的兹巴尔斯基教授已经去世,他的接班人在遗体紧急防腐处理方面的经验不足,因而束手无策。于是,赫鲁晓夫同医务人员商定,把暂时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至此列宁的躯干被火化,而头部则被安装到人造躯干模型上,“手术”相当成功,所有的参观民众丝毫也没有察觉。
前苏联解体以后,1997年4月,在列宁诞生日前後,围绕著他遗体的问题又发生了激烈争论,民主派主张将遗体移出红场,左派则强调列宁墓是克里姆林宫的一部份,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保护,不得随意变动。直至现在,列宁墓周围经常有一些非参观者的人在走动,据说这是俄国共产党的自愿者,他们轮流为列宁墓放哨,以防不测事件发生。俄罗斯政府虽然没有正式表态,但却来了个釜底抽薪,停止为护理列宁遗体拨款,并将列宁墓实验室更名为“生物结构研究中心”。
西山别墅会议室里,香烟缭绕,“轩辕计划”小组正在开会,主任也亲临现场参加了讨论。
皮高工正在发言,他以其渊博的知识阐述道:“可供瞻仰的遗体永久保存,是一个巨大的科学难题,迄今还没有非常成熟可靠的方法。为了遗体的长久保存,必须在死後两小时内就进行解剖,取出内脏,用冲洗液把全身血管,甚至包括最细微的小血管都要冲洗干净,然後注入福尔马林和凝固剂。主席去世后,遗体最初只进行了一般性的处理,血液没有及时的放掉,虽然解剖了遗体,取出了心脏、肺、胃、肾、肠、肝、胰、膀胱、胆囊和脾脏,把这些内脏分罐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躯干的空腔也塞满了浸泡过福尔马林的棉花,并从股动脉注入了22升的福尔马林,但仍旧不能阻止尸体的缓慢化学分解……”
众人鸦雀无声的聆听着,众专家当中,只有皮高工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生物防腐权威,负责主席遗体的保护工作。
“同志们,”皮高工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气相保存法,关键是必须要完全的隔绝氧气,可是把氧气从水晶棺中100%地排除是不可能的,通常最高能达到99.99%,所以,又在密封的水晶棺内充入了氦气。党中央的要求是,主席的遗体不仅不能够腐烂,而且还要能供全国人民来瞻仰,因此要特别注意遗容和神态的真实。主席的脸部不能化妆,因为任何化妆品都会损害到皮肤,留下不可逆的损害,因此只能将柔和略带红色的灯光照射到面部,保持往日的健康颜色和领袖的尊严。尽管我们肉眼看不到,但主席的遗体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我的任务就是要把变化减到最小最慢,这个任务绝不亚于十多年前的美国阿波罗登月啊……”
人们谁都没有说话,此事太过敏感,万一说错了话,就是严肃的政治问题。
凡是准备在主席遗体上施用的防腐技术,都要先在这位伴驾身上试用,成功了再移植过去。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从主席和伴驾身上分别取下若干小颗粒,送到相关研究机构去,检查遗体组织结构的保存情况。而负责检验的科学家只知道小颗粒的编号,却不知道哪些取自主席身上,哪些取自伴驾身上,其检验结果送至另一批科学家那儿,由他们来解读,决定下一步的防腐保存措施。1977年8月20日,位于天安门广场的纪念堂完工,主席的遗体及几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内脏,被转运到纪念堂内,经过适应性处理后,遗体被移入水晶棺内,保存在纪念堂地下室一间无菌、无尘、恒温的密室之内,这水晶棺其实是一个水晶罩,当遗体供瞻仰时,就用电动升降机将其从地下室升上来。我们在水晶棺内采取气液相结合的保存方法,遗体的衣服里包着液体,只有面部处于气态环境中。瞻仰结束后,遗体下降到地下室的一个密闭容器内,并立即在他的颈部插上一根塑胶管子,以便向体内灌注福尔马林溶液…… ”皮高工卖弄知识的解释道。
“不必说得那么细了。”主任皱着眉头说道。
“是,”皮高工赶紧应道,“ 北京工艺美术学院制作了一个主席的蜡像,派两位研究员专程前往英国蜡像馆,学习蜡像制作技术,结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的水平大大超过英国,制作的主席蜡像栩栩如生,与本人一模一样,在关键时候展出,绝不会有人怀疑的。”
“还说?”主任愠怒了。
“是是……”皮高工唯唯诺诺道,“因此,从现代防腐科学技术来讲,遗体的永久保留不仅是异常困难的,而且代价极高,所以必须要找到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卢教授插话道:“什么‘一劳永逸’,是入土为安么?”
“不不,”皮高工望了一眼主任,然后神情异常郑重的说道,“和鬼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