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项氏家谱

相当于被赶了出来,我和大雷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别墅几百米,两人坐在路边椅子上,盯着皮箱想了半天。

大雷满脸疑惑,呸道:“熊娘们有钱就他吗装犊子,看看她那损塞,好在钱到手了,宇子你说,难道曼陀罗知道咱们进了墓”

“可能诈人呢。”我皱着眉头,反复琢磨。

“她怎么知道翡翠有死人气,依我看,她就是盗墓的,你看看别墅的摆设,哪一个不是古董。”大雷打开皮箱,看了几眼又合上了。

“你说到点子上了,从翡翠就能判断死人气,这得需要多少年的道行,回去问问赵叔在哪联系的买家,这几天出门提高警惕,也可能我们想太多了。”我起身拍拍衣服,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好定结论。

回到当铺,赵叔说买家在古玩市场联系的,是个戴墨镜男子,长的有点吓人,只提出见他老板一点要求。赵叔又给圈内朋友打去电话,询问知不知道江北有一家大洋商贸的公司,朋友都说不清楚,哈尔滨古玩圈里没有这家,是不是弄错了,人家明明是贸易公司。

接下来几天,神秘买家的事,慢慢过去了,赵叔继续联系江湖郎中给爷爷驱病,我和大雷废寝忘食的查找各种历史资料。

学校图书馆,市里图书馆,省里图书馆,凡事与三国、曹操、左慈有关的资料统统翻阅,之后继续扩大到三国时期民族史,看的眼睛都花了,累了就在图书馆桌子上趴会。

大雷一看书头就疼,瞪着眼睛到处扫视各路美女,哈尔滨美女也多,再加上夏天,大雷真是一饱眼福,啧啧称赞。

功夫没有白白付出,我抽丝剥茧,渐渐缕出头绪。

首先从我经历的那段蜃龙幻象整理。幻象内,左慈有意告诉我他来过北方,那个时期是挹娄民族,并且教会萨满巫师巫术,又把羊皮卷和牛皮卷送给首领。

注意,挹娄之后叫靺鞨,靺鞨成立渤海国,渤海国在黑龙江牡丹江境内,而爷爷五人从牡丹江镜泊湖进入萨满墓地,得到了羊皮卷和残角牛皮。

换而言之,羊皮卷和牛皮卷一直被萨满教传承,并且用最高巫术封住,否则爷爷五人不会出事。

牛皮卷记录如何进入左慈妖墓,只可惜虽然得到遁甲天书,但只是地遁下章,并且没有文字,暂时破译不了羊皮卷内容。

这上面的问题在于:爷爷五人单独行动,还知道萨满墓地位置,是国外消失的父亲打来电话,父亲怎么失踪的父亲如何知道萨满墓地

还有寒石石室发现的惊天秘闻,左慈记载,曹操当年攻打北方乌桓王国,也是为了得到英布后人手中的霸王鬼玺。

研究乌桓历史发现,这个民族自称从大山走来,山就是乌桓山,属于大兴安岭南部山脉,乌桓从公元三世纪一直到魏晋时期,不断与各个民族发生战乱,积累了很多财富。

自从蹋顿被曹操斩杀,乌桓一蹶不振,有资料表明,蹋顿死后,剩余乌桓人秘密带走了所有宝藏和他的尸体,进行秘葬,试图在阴间贿赂鬼王,谋求东山再起,其中应该有项羽的霸王鬼玺。

霸王鬼玺到底是项羽的兵符还是其他物品,我不得而知,但我也姓项,我考虑到:项家所谓的诅咒,是不是与霸王鬼玺有关得到霸王鬼玺必须找到蹋顿最后埋葬的墓地。

乌桓人信仰土葬,死后必须杀一只大黑狗,因为黑狗的灵魂能带领死者神灵返回乌桓山,蹋顿必葬此山。

综上所述,左慈是想让我去乌桓山,秘密极有可能藏在霸王鬼玺内那可是大兴安岭啊,茫茫林海,丛山峻岭,上哪找蹋顿墓地,也没个地图什么的,我又想到地遁铁皮书,越想头越疼,连个字都没有,难不能又有机关,我不禁叹口气。

“咋啦宇子,慢慢来,真相总能浮出水面,你是不是想柳姑娘了”大雷嘴角一呲,挑逗几下眼神。

“想了你能咋地走,去中央大街,在江边吹吹风,顺道看看美女解解馋。”

我起身离开图书馆,大雷撅起唇角嘟囔道:“擦这是想疯了”

松花江畔人潮涌动,我和大雷吹了一下午江风,直到夕阳余晖散满江面,江水荡漾着波光涟漪,我才慢慢起身,期间给柳茹嫣发打去电话,开心聊了一会儿,让柳茹嫣问问老柳树,爷爷提起过家谱吗

柳茹嫣回复信息,爷爷说起过,就在你家老宅的地下室,我眼前发亮,拽着和美女搭讪的大雷回到当铺。

老宅的地下室,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就是禁地对那里我充满好奇与恐惧,爷爷说地下室有头猛兽,小孩子私自进去会被吃掉,由于长年上锁,再加上耳濡目染的灌输,我对那里畏而远之。

“赵叔,明天我要回凤凰村,家谱可能在地下室。”我有点小兴奋,不知道家谱记录着什么秘密。

“地下室地下室”赵叔突然想起什么,不断翻箱倒柜显得焦急,从木盒取出一把上了锈的钥匙。

“钥匙是”我疑惑追问。

赵叔喟然长叹,摩挲眼角开始回忆:“你父亲出国之前,特意嘱咐我,假如天宇要回老宅地下室,你就把钥匙给他,否则不要提。那时你父亲语气很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还让他注意身体,早些回国,没想到”

我接过钥匙,刻意压制情绪,拍拍赵叔,“都过去了,该来的总会来,我已经长大了,能面对这些。”

那一夜,辗转难眠,我下定决心:大兴安岭必须去,这次要准备充足,增加些可靠人手。

第二天上午,我和大雷先逛商场,之后去超市,买了好多好多物品,去客车站赶向凤凰村。

凤凰村有段山路,五个小时才到地方,拎着大包小包先去大雷家。

路上遇到几位老乡,嘀嘀咕咕说道:“那不是雷娃子吗,没想到在城里混的这么好,那个咋这么眼熟,是不是老项家的宇娃子”

大雷娘喜出望外,给我俩做了地道东北菜,大雷说现在跟我一起工作,我是他领导,妈你不用担心,别那么卖力,在家好好照顾弟弟,我现在老挣钱了,还给老妈当场甩出五万块。

大雷娘别提多高兴了,开始讲我和大雷小时候的故事,说我有出息,大雷你好好跟着天宇,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吃完饭走在村里土路,望着木栅栏和一栋栋乡土气息的砖瓦房,昨天的一切仿佛就在脑海,爸爸抱着我和邻居打招呼,爷爷给我们小孩讲故事,只是时光荏苒,黑发人鬓角生出白发,我真的控制不了情绪,眼角不知不觉闪动泪光。

尤其来到老宅,虽然砖瓦斑驳,栅栏破旧,但是院子里整整齐齐,似乎有人定时打扫。

我笑了笑,说道:“看到没大雷,就在院子里,记不记得咱俩往缸里撒尿,看谁尿的远,结果被好顿胖揍。”大雷露出牙床灿烂微笑。

透过玻璃我向屋内看了几眼,除了灰尘多一点,布置没什么变化。

绕到后院储藏间,大雷把门锁翘开,里面都是陈旧的老物件,我径直走向地下室,平铺的木门被铁链锁死。

用钥匙打开,里面黑乎乎一片,小时候那种恐怖感油然而生,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没什么了。

地下室五十多平米,横七竖八的堆放各种工具,还有几个大木箱,木箱里是樟脑球保管的书籍,可能是父亲和爷爷的收藏,工具有兵工铲,老虎钳,钢化飞爪,甚至还有乌黑铮亮的双管猎枪。

难道这些都是爷爷进墓的工具,钥匙是父亲给的,父亲极有可能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只是村里人不了解。

大雷拿起猎枪,做出瞄准姿势,赞不绝口说道:“好东西好东西,要是有这把猎枪,早爆了虫僵的菊花。”

在木箱中央书堆中,有一件红布包裹的匣子,匣子长方形也有锁,我用父亲给的那把钥匙打开了。

里面是厚重一本书,蓝色封页破破烂烂,周围还散着纸屑,确实有些年头,上面写着项氏家谱,我轻轻掀开第一页,生怕纸张碎掉。

家谱第一页写道:此项氏家谱源自项氏本宗,从汉朝撰写,在唐宋明经过修整,清朝民国稍有改动。

项家为保香火,从江浙迁移山东,后随闯关东大队,来到黑龙江。

“我去,项家历史渊源这么深厚呢吗”大雷看的也目不转睛。

翻开第二页,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本宗祖上第一人,西楚霸王,项羽。

大雷直勾勾盯着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蹦出一句:“大哥,你没没翻错吧,确定是家谱不是故事书”

我也呆着不知道说什么,先不管祖上到底是不是项羽,也不讨论家谱的准确性,看完下面记述关于项羽的故事,我百分百相信:项家诅咒确有其事